第298節
秦壽回頭,微微皺眉,“姑姑說的是,公主當多躺躺?!?/br> 雒妃被首陽扶到拔步床上躺好,她這才發覺四肢發軟,身子虛的厲害,她將首陽送上的湯盅一滴不剩地喝了,縮進被子里。瞇了瞇眼,帶著滿腹的心事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秦壽并不在寢宮中,唯有息藏在她身邊。 也不曉得息藏是什么時候醒的,雒妃睜眼之時就見孩子正偏頭瞅著她,小手和小腳還在不明所以的劃拉,嘴里時不時嚶嚶幾聲。 雒妃心頭歡喜,她輕輕戳了奶娃一下,像在撥一只帶殼的烏龜,將無辜的奶娃翻了半個身,看他動了動幾下手,又累的躺著不動,只一雙小鳳眼到處亂瞅。 雒妃不自覺地笑了,她一根手指頭放過去,軟趴趴地奶娃緊緊地拽住,雒妃順勢將人往自個懷里扒拉了下,多半是嗅到奶味,原本懶洋洋不甚動彈的奶娃撅著嘴,使勁往雒妃懷里拱。 雒妃摸了摸比從前更鼓的胸,脹鼓鼓的的確難受,她索性撩起衣裳,給孩子喂奶。 秦壽出府去了城外秦家軍軍營一躺,回來便見這等盈盈春光,他眸色稍暗,面無表情的進來,搬了杌子,在雒妃一丈外的距離,面對面坐定,目不轉睛地盯著。 也不知他到底是在看孩子,還是在看雒妃,亦或看她越發白嫩如雞蛋白的...... 胸! 雒妃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待她喂完一邊,抱著孩子轉向另一側的時候,秦壽跟著坐到床沿,他人長的高,幾乎一低頭,就看的清清楚楚。 雒妃這才覺得不自在,她用眼尾夾了他一眼,冷著臉道,“挪一邊去!” 秦壽淡淡地瞥著她,那種意味深長地眼神讓雒妃蹙眉。 他當真下了床,不過臨走之際,大掌一揚,五指成爪地快速揉捏了雒妃空出來的那側胸一把。 雒妃瞬間睜大了桃花眼,她瞪著他,見他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塊臉,仿佛剛才那等孟浪下流的動作與他無關一樣,她當即反手拽著軟枕就砸了過去。 秦壽頭都沒回,像是背后長了眼睛。輕輕松松接住軟枕,順手扔在床邊美人榻上,他果真出了寢宮,轉腳去了書房。 今個,約莫他需要練上幾篇字。 白駒過隙,一二十天的日子恍若流水。 息藏已經完全長開,一身皮囊白嫩起來。蓋因都是雒妃喂的奶,母子兩一身的奶香味,每天晚上秦壽嗅著都想撲上去咬一口的沖動。 雒妃已經能多少可以下床走動,人也養出了氣色,面頰微圓,眼梢泛粉,眉目有著一股子母性的柔和以及嫵媚,當真美艷不可方物。 因著是雒妃親自喂養的息藏,小小的奶娃還軟趴趴的,連帶骨頭都同樣是軟的時候,就與雒妃最是親,爾后才是秦壽這個當爹的。 說來秦壽堂堂七尺男兒,還是素有戰神之名的赫赫容王,照顧起奶娃來半點都不遜色與宮娥婢女。 這叫首陽等人頗為郁悴,哪家的姑爺駙馬是這樣的?孩子一天一個樣,結果換尿布這等活計,居然是駙馬做的最多最熟練。 就是雒妃都覺得頗為不可思議,誰能想殺人無數,向來冷著張臉的秦九州,做了父親后,竟然會事事都親力親為。 這些時日,連足不出戶的雒妃都聽聞,在朝堂之上,但凡與秦壽不對付的,皆在嗤笑他此等折腰搶做婦人活計的行徑,更有甚者,公然奚落他不如回家帶孩子,還征戰什么沙場。 也不知是不是因著初為人父。他脾性居然溫和很多,盡管還是素來面無表情,可對這樣的言語攻訐,他只冷眼一掃,半點都不動怒。 時日久了,逞口舌之快的起子小人,自然倍覺無趣。 雒妃在床榻躺的百般無聊之時,問過秦壽,為何對那些人聽之任之? 秦壽當時正與息藏換衣裳,他動作熟練將奶娃藕節一樣的小手塞進袖子里,又拉了腰間的細繩系上,再與他套上開襠小褲,最后將一團小人裹進萬字福的小錦被里,這才淡淡的道,“哼,與螻蟻計較?不若多與藏兒玩耍,況,螻蟻太不識趣,捏死便是,何須多言?” 鼎鼎威武的容王,從來都是這樣只做不說。半點不廢話。 他說的這樣有道理,雒妃無言以對,轉頭小奶娃就已經在她懷里,還不太利索的小手使勁扯著她的胸襟,嘴里還不斷嗯嗯在用力。 秦壽側身,就坐到她背后,胸口貼上她后背。一只手已經伸進錦被里,挑開她寢衣帶子,順勢松了她的胸襟,下巴還擱她肩膀上,在她耳邊低聲道,“該喂奶了?!?/br> 這兩父子,居然都對她胸口居心叵測! 雒妃瞧著這一大一小。兩張十分相似的臉,她頭一次覺得怕是這輩子都要被糾纏上逃脫不得。 息藏滿三十天的時候,整個小人已經十分有精神,他甚至能抬頭一小會,不過還是更喜歡趴著懶洋洋的不動彈。 那張小臉越發的白凈,連帶鳳眼,也是圓溜溜的像黑曜石,黑白分明,純粹剔透的緊。 雒妃偶爾與他說話,他會眼不眨地看著雒妃,高興了還會咿咿呀呀的回應雒妃。 秦壽這段時日好似半點都不忙,根本沒見他往書房去,一旦有空盡是在雒妃的寢宮。 他陪著息藏的時候,約莫比雒妃還長。 是以,息藏能一個月多半能看清一些人后,他就明顯的表現出很是喜歡膩在秦壽身上,特別是看秦壽耍九曲長槍,他還會跟著手舞足蹈。 皇帝與太后到公主府來過幾次,皆是趁著夜色,沒敢宣揚。 對息藏,皇帝與太后自然也是無比喜歡,特別是太后,一口一個心肝,見著息藏,就抱著不撒手。 對此,身為親生父親的秦壽,等皇帝與太后走后,總是會冷著張臉,抿著唇,也不說話。 雖然他平時也是冷肅著臉,可雒妃就是曉得他是心頭那點占有欲在作祟,不太歡喜。 即便是她,只要想著日后息藏是要過繼給皇帝哥哥的,心頭也只諸多的不舍,可到底大義為先。無可奈何的事 且即便過繼了過去,不過是在宗族玉碟上將息藏的名記在皇帝名下,往后教養和吃住,多數時候還是在她公主府的。 息藏只是不能名正言順地喚她母后罷了。 四月末之時,京城的天氣漸暖,公主府早早的就在置辦小主子的滿月宴,雒妃已經不用整日躺在床上。雖還有十來日她才能出月子,可到底她忍受不了一月不曾沐浴洗頭的不適。 首陽執拗不過她,細細問了太醫院院正,說是沒大礙,這才伺候著雒妃沐浴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