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雒妃從前世想到今生,她和有關秦壽的一切都細細的想了一遍。 還有起先他說的話。 兩輩子,她都沒見過多少琴瑟和鳴的夫妻,父皇與母后不是,皇帝哥哥與皇后也不像,那等上公主府自薦枕席的面首,更不會是真心傾慕她。 可再是沒見過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夫妻,她也曉得當一個人心悅另一人的時候,應該是想她所想,急她所急,沒在一起的時候會牽掛,在一起的時候會包容而體貼的。 或者像是圖卡好逑鶯時那般,絞盡腦汁的討她芳心,并會處處尊重,視她為相伴一生的伴侶。 但她在秦壽身上。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他帶給她的,從初初的嫌惡到不屑一顧,乃至最后的冷漠無情,就算兩人好的那些光景,后來看來。那也是蒙著面紗的虛情假意。 她一直都覺得,就算再是不喜歡某根簪子,擱置不用,收進妝奩里就是,也不必非要將之毀了。由物即人,約莫也是同樣的道理。 可秦壽,為何就能下去手殺她呢? 這問題她想過很久,最后只得出了個顯而易見的結論......她礙著他大業了! 而今,秦壽又是另一番的說辭。 她幾乎就信以為真了。他為她殺了十萬囚徒,只為歲月回溯,一切能重新來過。 她死,是因他;她生,也是他! 她不自覺勾起唇。就是滿臉的譏誚,“本宮現在相信,駙馬可真是有恙,還病的不輕!” 哪有人殺死了人,就為一句心頭好,就又將人弄活過來? 死而復生,歲月回溯,又不是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秦壽沒指望雒妃能想通其中關節,他落在她胸口的指尖改點為觸,并隔著輕薄的衣料,打著旋的劃圈。 “既然公主要這樣以為,九州也是沒辦法的事?!闭f著,他在她不適前起身,并放開她,悠悠然下榻。 然,他不過走出丈遠...... “等等?!宾缅_口道。 她看著他頎長背影,踟躕開口,“本宮給你想要的?!?/br> 即便是在求人的時候,她依然是高高在上之感。 秦壽緩緩轉身,在他的深邃幽深的注視下。他見雒妃坐起身,纖指在腰間一挑,輕薄紗衣從她肩滑落,露出那身緊身的曳地長裙,鼓囊囊的胸脯,盈盈不及一握的細腰,還有跪坐的幼細長腿。 她瞧著他,不甚有表情,一副皮囊罷了,她還舍的。 秦壽目色轉深。他盯著她眉宇,“公主這是在求九州?” 雒妃暗自咬牙,她忽的眉梢舒展,指尖白瓷脖頸到蝴蝶形鎖骨,并在那處流連不去,“是,本宮在求容王?!?/br> 能說出這樣的話,已是她能退讓的最大極限了。 秦壽斜長眉梢微揚,他又回到她面前,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探手,就將她禁錮在懷里,且那柔軟白嫩的胸脯還死死壓在他胸膛。 “莫不是公主以為,九州稀罕的是這副身子不成?”秦壽在她鬢角輕啄一口,低語呢喃的道。 雒妃動也不動。柔順又倔強的姿態。 “不過,從前九州就曉得,公主顏色好,身子也是妙的,滋味入骨,酥軟銷魂?!彼f著色氣的話,一只手就已經跳開她腰封,并撩起她長裙下擺,沿著滑膩長腿漸漸往上攀援。 雒妃隱在袖中的手倏地收緊,她只覺頭發發麻,并背心開始泛出涼意來,秦壽的手更是給她一種水蛭吸附的陰冷錯覺。 秦壽還在繼續說,“九州還記得……” 他用下頜蹭著她頸窩,并輕輕在圓潤肩頭留下細密的咬痕,并不會痛,只是那肌膚細嫩如豆腐,經不得寵愛。 “公主甚是喜歡九州在床笫間說些粗俗的話,特別是九州一邊用力寵著公主,一邊說的時候,越是下流的,公主就越是情動,不知,公主現在還想不想聽……” 一霎,雒妃就惱羞成怒! 她猛地抓住他已經攀爬到腿根的手腕,冷著小臉呵斥道?!昂f八道,分明都是你逼著本宮!” 小巧的耳朵尖頓時紅了,粉白粉白的就像是可口的櫻桃酥酪,咬一口,滿舌尖都是甜蜜。 秦壽眉眼都軟和起來。那一線丹朱色艷紅又鮮麗,就算是淺淡的眉色,都難得生動,仿佛分明是黑白的水墨畫,都奢華出了彩墨那令人驚嘆的昳麗。 他低笑出聲。胸腔震動,另有一番讓人心安的渾厚,“就算如此,公主喚九州那聲聲的情哥哥又是怎一回事?九州可不曾逼迫過公主來著……” 提起這事,就將雒妃引入了兩人之間那少之又少的相好光景記憶中。她抓著他手腕的力道微微一松。 這下連小臉都浮起了層薄紅,那粉色一直染上她脖頸,后沒入細帶小衣中,引人遐想。 她不過是有次讓他寵愛的狠了,半宿半宿都不安生,她再是如何討饒都不好使,這才想起看過的話本子里有這么一招,故而也沒多想,就那樣喊了。 誰想喊了之后,她當時就后悔了。不但沒惹來這人的憐惜,反而變本加厲。 且從那以后,在床笫間,這人更是惡劣,不僅說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色氣話。還會變著花樣得讓她喊他各種羞恥的稱呼,情哥哥都算好的了。 她磨著牙,一把將他手從腿上拂下去,氣惱狠了嘴上就不饒人,“原來駙馬只是嘴上功夫了得?!?/br> 這話才一落,她就心起懊惱,逞一時之快。 秦壽抬起頭望著她,俊美如玉的臉上正經冷肅,“九州哪樣功夫了得,公主莫不是忘記了?” 觸及他那樣冷幽幽的眸色。幾乎一瞬間就將雒妃從旖旎的記憶中扯回目下,她揚起下頜,眉目高冷,“本宮忘記或記得又如何,駙馬拿了該拿的。不要忘了應承過的事就好?!?/br> 她也當真有讓人輕易寒心的本事,秦壽好不容易起的那點興致被她散的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