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秦壽撩起眼皮,煙色鳳眼有動人心魄的深邃,他晃悠悠起身,“給我吧,我給她帶回去?!?/br> 梅娘將酒壇遞與秦壽,翹起小指捻了下耳鬢細發,淡笑道,“那就麻煩王爺了?!?/br> 秦壽單手抱著酒壇,青衫施施,似帶著兩分的朦朧醉意。行走與百轉千回的小徑之中,很快就不見人影。 梅娘怔忡片刻,她蹲下身,指尖摸了摸秦壽用過的酒盞,特別是在那杯沿,流連不去。 而這廂,雒妃上了馬車,折身回府,行至半路,她忽的對首陽道?!敖裢碜岊櫴绦l將梅娘請到公主府來,梳洗打扮了送到駙馬房中,不必聲張?!?/br> “公主,使不得?!笔钻柎篌@失色。 雒妃抬手阻了她要說的話,“按本宮說的去做?!?/br> 首陽欲言又止,見雒妃毫無轉圜之色,只得無奈點頭應下,不過她還是不死心的道,“公主,駙馬不是說了梅娘只是袍澤遺孀,公主又何必往駙馬房里塞人,日后公主又該如何與駙馬相處?” 畢竟夫妻之間,最忌這樣的舉動。 雒妃沉著臉,她定定注視前方,“袍澤遺孀?一個寡居婦人,能撐起那么大片梅林而無潑皮無賴上門sao擾?首陽,你覺得可能么?” 首陽皺眉,“這也只能是駙馬對袍澤的救命之恩銘記于心,照拂梅娘罷了?!?/br> 雒妃冷笑,她也沒做什么。只是將人送過去,若兩人真是清清白白,自然也不會有任何事發生,可若有個兩三茍且,憑著今個在梅林秦壽對梅娘那樣的聞言細語。即便不是他的心頭朱砂,也是心頭好。 秦壽能不在意秦家軍虎符與丹書金劵,可這心頭好,她不相信他也不在乎。 秦壽到底在不在乎,沒人曉得。他暮色時分回的公主府。那壇子的梅花釀他還沒來及放下,就有宮娥來傳召,只說公主在朱鸞殿等他。 朱鸞殿,位于公主府正中,是兩人成婚之時?;实塾H自修繕出來,本是作為兩人回京后的寢殿用。 哪知,兩人除了洞房花燭夜那一晚,就再沒住在一起過,故而朱鸞殿便空置了下來。 秦壽遂帶著梅花釀又轉道往朱鸞殿去。 到之際,他見雒妃正在殿外回廊下站著,長裙曳動,宮燈微晃,有金黃的斜陽余暉灑落下來,滟瀲微光,竟是好看的像畫一樣。 見他過來,雒妃眸子一轉,目光落在他懷里那壇梅花釀上又很快錯開,“駙馬,今晚就住朱鸞殿?!?/br> 聞言,秦壽斜長的眉梢一揚,緩緩走近,“公主也是?” 雒妃哼哼幾聲,似笑非笑,“本宮在正殿。駙馬去東偏殿?!?/br> 秦壽也不去想她究竟要干什么,便點頭,將那梅花釀給她后,毫不猶豫進了東偏殿。 待人進去后,雒妃小臉倏地冷了下來。她低頭看了看懷里的梅花釀,爾后一步一步往外走,到了殿門口,對守著的侍衛吩咐道,“守著。任何人不得進出?!?/br> “喏!”兩侍衛疊聲應道。 她則回了自個的院子......洛神閣,在庭院涼亭中開封梅花釀,自飲自酌。 首陽做了幾個下酒小菜端上來,見雒妃神色不郁,暗自嘆息一聲。將旁的宮娥侍衛都屏退下去,她則站在亭外候著。 一壇子酒并不多,雒妃從日頭西斜喝到月上梢頭,夜幕無星,還帶蒼色,并不算黑。 許是夜色太好,觸景傷懷,白日里不愿去想的情緒就像是水草,飄飄浮浮的躍上水面,叫她覺得莫名難過。 想要做的事件件都不順。一樣也做不成,想要說服的人也是沒法。 前所未有的挫敗,讓她覺得沮喪。 打小被嬌寵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現在,再沒人能寵著她,她才發現,原來自己除了頂著公主的身份,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還在悲春傷秋之間,冷不丁一聲喝遙遙傳來...... “息宓!” 半瞇的桃花眼微張,晦暗不明的夜色下,她就見秦壽怒氣沖沖大步而來。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這當秦壽已經躍進了涼亭,他一把拉起她,面帶隱怒?!肮鬟€真是賢良大度,還有心cao持本王房中事,想來是最近京城太過無趣,讓公主閑的發慌了?!?/br> 雒妃眨了眨眼,手腕被捏的疼了。她掙了掙沒抽出手來,嘟唇道,“走開,本宮不想看到你,膈應人……” 秦壽皺眉。他掃了石桌,又撥了圈那酒壇,里面竟空空如也,一壇子的梅花釀,雒妃居然盡數喝完了。 酒意上涌,雒妃頓覺一陣頭暈,又有一種飄乎乎的輕松感,讓人倍覺舒坦,唯一礙眼的就只有面前的人罷了。 她抽不回手,想了想,遲鈍地埋頭下去,張嘴就啃在秦壽手背上,還自認很是用力地磨了磨牙。 秦壽只覺一點濕熱,還有被咬的灼痛,并粉嫩舌尖的出奇柔軟。 他猛地縮回手,就像是被火星燒了一下。 雒妃眼神嬌嬌地瞥了眼他,透著奶貓一樣慵懶,她自個揉了揉手腕,邊搖搖晃晃得往外走邊嘟嘟囔囔的道,“真討厭……” 第115章 皇帝:水靈靈的妹紙被豬拱了 秦壽瞇著鳳眼,狹長眉梢微揚,就帶出十分危險的氣息來。 雒妃還沒踏出涼亭,首陽還在外等著,他竟忽的出手,長臂一伸,將人抓進懷里,低頭在她耳邊道,“息宓,這是你自找的?!?/br> 雒妃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么。整個人就更暈了,她迷迷糊糊地聽見首陽好像在喊著,“公主……” 秦壽抱著雒妃幾個起躍,就站在了朱鸞殿外,他推門進了正殿,這才放雒妃下來。 雒妃眨了眨眼,緊緊抓著他的胸襟,轉頭四處看了看,她喝的多了,腦子有些犯暈,瞅了好半晌才發覺自己在朱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