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青歡理了理衣擺,端出貴女做派,口吻急切的道,“表哥是為何事憂心?不是還有一王府的幕僚么?” 延安頓了頓才嘆氣道,“還不是安佛院那位鬧騰的,王爺也是為難,再如何,那位畢竟是公主,諸多事,王爺也是無可奈何的?!?/br> 聞言,青歡瞬間就想到了很多,比如最近她與表哥的心有靈犀,再比如上次她冒然跟雒妃提過的貴妾的事…… 延安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若三娘子與那位交好,約莫王爺不會有這等煩心的事了?!?/br> 延安的聲音很低,可卻能讓青歡聽的清清楚楚。 她愣愣地看著延安,一股子的憋屈和羞辱仿佛洪澇傾倒下來,淋了她一頭一腳。 青歡只聽見自己以涼涼的聲音回道,“告訴表哥,綺羅曉得該如何做了,讓表哥不必擔憂……” 延安對如此利用了青三娘子沒半點羞愧,總歸這樣的事都是你情我愿,要怪就只怪她自個沒自知之明,想要插進王爺和公主之間。 那兩主子,是好相與的么? 第026章 駙馬:公主,求別鬧! 雒妃懶洋洋地半躺在美人榻上。 花廳正對過堂,有涼風陣陣,十分涼爽,她虛瞇著眸子,只穿了件襦白色寬袖袍子,那袍子輕便,一抬手,袖口滑落,就能見好大一片欺膚賽雪的細臂來,白嫩的仿佛剛冒頭的藕,讓人想啃上一口。 她也不穿繡鞋,只著了雪白的羅襪,躺的夠了,一架腿,袍擺曳動,就是隱約動人的春光,細長的腿,筆直又滑膩。 她這懶散的模樣,哪里還有半分天家的優雅,十足的吃飽喝足在嬌憨打滾的貓崽一般。 鶯時與首陽在邊上與她閑話,有一搭沒一搭說著容州的趣事解悶。 不多時,紺香嘟著嘴進來,雒妃見她那張娃娃臉甚是喜人,遂一挑眼波調笑道,“這是誰招惹本宮的紺香了,說來與本宮聽聽,看本宮與你出氣?!?/br> 紺香撇了眼花廳外,湊上來道,“公主,那青三娘子又來了,簡直煩死人了?!?/br> 聞言,雒妃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她示意鶯時喂她喝了口茶才不冷不熱地道,“晾著便是?!?/br> 紺香接過鶯時手里的茶盞放好,“也是知她中哪門子的邪了,這些時日,每日過來說要與公主請安,前個牡丹宴的時候不還對公主大不敬,這轉臉的功夫,就巴結上了,憑的惡心人?!?/br> 雒妃像想起什么,她冷笑了聲,“當然是中駙馬的邪了?!?/br> 她還記得上一世的自己,可不就是和現在的青歡一模一樣。 如若不然,她貴為大殷長公主,何等心高氣傲,即便是對秦壽一時之間上心的緊,在成親后遭接二連三的羞辱之時,自然也該明白強扭的瓜不甜,她更不能因個不心悅自個的男子,就讓天家的顏面成為笑話。 她自有身為公主的驕傲! 可那會秦壽是如何做的? 一面嫌惡她,一面又若即若離的示好,讓她以為他總歸對她還是有那么一絲絲的情義,她只需要再多討好他一些,就能得償所愿。 她太清楚秦壽的把戲,這人就是個不擇手段的,為了大業,什么都可以拿來算計利用一番。 青歡這般,不過是略施小計罷了。 她倏地就覺不痛快起來,為自個的愚蠢,為秦壽的冷漠無情。 “讓明燭去應付?!彼烈髌痰?,順便她也想瞧瞧這小侍能走到哪一步,值不值當收用。 聽聞這話,紺香整張小臉都亮堂了起來,她刻意壓低聲音道,“公主,婢子一定看好這兩人?!?/br> 雒妃嫌棄地擺手,將人趕了下去。 而她施施然起身,準備給自個找點能快活的事做,比如...... 給駙馬找點麻煩膈應膈應。 容王秦壽今年二十有二,尚了公主,雖不可納妾,可伺候的通房卻也不少,不巧,雒妃就曉得,其中有名通房,最是溫柔乖巧不過,故而得了秦壽的一分喜歡。 她讓顧侍衛搜羅好些艷情話本子,本本都能讓人瞧一眼就面紅耳赤。 然后手一揮,領著六宮娥浩浩蕩蕩就往后宅去。 她半點不客氣,開了正堂側門,讓人將羅漢榻搬到門口,寬袖一揚,坐了上去,威嚴又貴氣逼人地等著秦壽一眾通房問安。 不過一刻鐘,便有三三兩兩衣著艷麗的女子結眾而來,側目一數,不下七八人等。 通房雖多,可大抵都不是秦壽自個要的,作為容王,多的是的人往他后宅塞人,故而這些女子,好些根本就是不能動的,指不定隨便指一個便是旁人的探子。 雒妃可不顧忌這些,她一偏頭,就在最后見到秦壽曾喜歡過一分的那名通房。 嬌嬌小小的,膚白大眼,高聳的胸脯,細細的腰姿,就是腦后的回心髻,都能叫她綰出柔情似水的韻味來。 一眾通房在正堂外稀稀拉拉的與公主見禮,雒妃也不叫人起來,她徑直伸手一點,指著那通房道,“你,站出來?!?/br> 那名通房面有驚色,忐忑不安地越眾而出,“婢子夏至見過公主,公主長樂無極?!?/br> 雒妃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漫不經心地道,“夏至?何時開始伺候駙馬的?” 夏至低頭抿了下嘴角,“婢子打小就在鴻鵠閣伺候?!?/br> 是故,日積月累結下的主仆情義。 雒妃唇邊逸出冷意,秦壽能對卑賤的婢女有過喜歡,能對青梅竹馬的表妹難舍,可偏生對她這個捧著真心實意到他面前的公主,踩踏到塵埃里去! 她壓下心里突然而起的戾氣,將一沓話本子扔到夏至面前,泠泠地道,“給本宮念!” 秦壽不是常與她過不去,她目下動不了他,但就不信遷怒他身邊在意的,他就能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