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柳氏這樣對潘辰說道,潘辰回頭看了看柳氏:“嗯。我……還挺想和他回去的,這里到底不是我的家,總感覺格格不入的?!?/br> 聽潘辰提起了一個‘家’字,柳氏的目光微微有點閃躲,含糊應了一聲,只聽潘辰又繼續說道:“娘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所以我才讓你和我一起回大祁嘛,如果蕭炎章不肯你回去,我讓祁墨州和他說去?!?/br> 柳氏卻是搖頭:“你一個人跟祁墨州離開倒還有可能,但若是加上我一個的話,可能你們兩個都別想走了?!?/br> 潘辰還想說點什么,就見柳氏抬手阻攔:“別說這個了,我不會跟你回大祁了,你也看到了,我在這里被封了奉圣夫人,享的是一品誥命的俸祿,我跟你回大祁成什么了,說到底不還是潘家的一個妾嗎?有我在,你的面子也不好看,將來祁墨州就算要封你做個什么,還得要把我捎帶上,多麻煩呀,現在我一走了之,對你也沒什么影響,將來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不是挺好嘛?!?/br> “可是……” 柳氏對潘辰擺手,讓潘辰不要說話,她自己繼續說道:“別可是了,這是最好的方法了,我之前想過找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隱居過一世,等到安頓下來,再想辦法聯系你,現在不用走那迂回的道路了,反正蕭國和大祁也是互通商賈的,我們倆就是要寫個信,也可以送到,這樣你不牽掛我,我不牽掛你,挺好的。所以,你就別勸了,勸了也沒用,明白了?” 柳氏將潘辰想說的問題全都說了個遍,徹底斷絕了潘辰游說她回大祁的心,潘辰看著她,無奈嘆了口氣:“好,我不勸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就是勸也沒有用。你留下也好,反正我覺得蕭國后宮里那幫女人,其實看著兇猛,要說她們真的能對你做什么,我也是不太相信的,全都是一群烏合之眾,腦子里想的就只有恩寵賞賜之類的庸俗事情,這樣的女人其實一點都不可怕,你只要冷落她們幾回,少在蕭炎章面前出現幾回,她們自然而然就會淡了對你的攻擊,等到你熬到了新秀女入宮,她們有了新的目標,就更加不會對你怎么樣了?!?/br> 柳氏聽潘辰在那里一本正經的和她分析蕭國后宮的事情,只覺得想笑: “還真別說,直到現在你跟我說了這些,我才真的有點相信,你是從后宮里闖蕩過的?!?/br> 潘辰一愣:“什么意思?” 柳氏失笑:“意思就是,你現在看起來,還算有點腦子的樣子,平日里都像個什么呀?就你平日里那副懶懶散散的樣子,我可真難以想象,祁墨州喜歡你什么地方。真是太埋汰了?!?/br> 潘辰:…… 對于親媽的評價,潘辰也沒給她好臉看,拿著一顆青綠的橘子,坐到窗前剝開來吃,柳氏看見她吃那東西就頭疼,嘴里就不由自主的泛出了酸水,跟潘辰說道: “人都說酸兒辣女,你這肚子里的沒準兒還是個小子呢?!?/br> 潘辰一愣:“酸兒辣女,有沒有依據???我前幾天還吃了好多辣子呢。這要怎么說?難不成生龍鳳胎???” 柳氏笑了:“那敢情好啊,祁墨州還不得開心死了?!?/br> 潘辰甜蜜一笑,將一片橘子瓣兒送進嘴里,柳氏看她這樣,不禁又說道:“之前是娘對祁墨州有誤解,覺得自己沒有遇到好男人,你就遇不到,現在事實證明,娘錯了,祁墨州是個好男人,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當然前提是……他這回真的是來接你們娘兒倆回去的話?!?/br> 潘辰坐在那里吃橘子,心里美滋滋的,柳氏卻話音一轉: “他能過來救你,我很欣慰,但是卻不得不說,也很魯莽。蕭炎章這個人……你們不了解,他看起來表面上很好,很守規矩,可是實際卻并非如此,你見到祁墨州的時候,可以適當的提醒他一下,讓他在跟蕭炎章打交道的時候,多幾個心眼兒,別讓蕭炎章的外表給騙了才好?!?/br> 潘辰點點頭,可心里卻想對柳氏說,你以為祁墨州就是什么好鳥嗎?他才是那種從不肯吃虧,做虧本買賣的人呢。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小,潘辰在房間里的窗臺后聽不到什么了,就走到院子里去聽,等到院子里也聽不到了,她就在院子里踢橘子皮玩兒,給柳氏拉回房里,勒令坐好,由柳氏親自看著。 到了傍晚的時候,宮里派了車來接她們,說是有貴客到,請奉圣夫人一同前往參加。并且還特意從宮里派了七八個梳妝嬤嬤來,帶著兩套特別好看的衣裳,潘辰和柳氏坐在那里給她們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成品給打造出來了。 柳氏是一套高貴的深紫吉祥如意紋長款曲裾,潘辰的則是華麗的金絲宮裙,雖然模糊了規格,但是像這種夾帶金絲的布料,在蕭國,也就只有皇族的人可以穿著,柳氏見狀,心中更加確定了馬上要和女兒分離的事實。 兩人梳妝完畢,走出府外,就看見蕭霽容高坐馬背之上,沒想到竟是他親自來迎,看見柳氏和潘辰走出,蕭霽容從馬上翻身而下,來到柳氏面前,又看了一眼潘辰,潘辰對他咧嘴一笑: “怎么要你親自來接,多不好意思?!?/br> 蕭霽容橫了她一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誰說我來接你的?” 目光落在柳氏身上,欲言又止的,潘辰哪里還看不出來蕭霽容的意思呢,他就是害怕,祁墨州來接潘辰回去,潘辰一個撒嬌再把柳氏給哄走,那蕭霽容可就傻眼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柳氏給偷了回來,如今祁墨州光明正大的帶人過來,又把柳氏弄回去,他這段時間的努力白費了不說,心理上也是倍受打擊的,更何況,他和柳氏也算是才剛剛開始相處,于公于私,蕭霽容都不想柳氏離開。 潘辰看出他的意思,故意當著他的面勾住柳氏的胳膊,像是對蕭霽容示威一樣,惹得蕭霽容想跟潘辰吵架又怕柳氏不高興,就這么瞪了潘辰好一會兒,直到潘辰和柳氏上了轎攆之后,才把他那憤憤的目光給阻隔掉。 上了馬車,柳氏就從潘辰手里抽回了胳膊,小聲說道: “你干嘛每回都擠兌他呀,幼稚不幼稚?” 潘辰卻十分有理:“不幼稚!馬上你就是他一個人的了,還不許我跟他擠兌擠兌呀!你要跟我回去的話,我才懶得擠兌他呢?!?/br> 柳氏看著潘辰這樣,嘆了口氣:“你們兩個真是冤家,你瞧不上他,他瞧不上你,偏偏都是這副死樣,看到你們就頭疼?!?/br> 潘辰依偎在柳氏身上:“還不都是你生的,我對他已經很好了,我知道他和我是同母異父的,可人家根本不在乎啊,馬上我走了,他一個人霸占你,還不夠他偷笑的?!?/br> 聽到潘辰說起‘同母異父’四個字的時候,柳氏依舊欲言又止,但忍了半天,還是忍了下來,沒說什么,因為她知道,潘辰說的也沒什么錯的,祁墨州來了,潘辰還能留多久呢,潘辰這回回了大祁,她們母女今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閨女看起來是在擠兌蕭霽容,可誰說不是在鬧鬧小脾氣呢。 這么想著,柳氏也就由著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正式亮相啦。 ☆、第235章 蕭炎章將祁墨州迎入了城,以最尊貴的國賓禮儀對待,一切規格照君王制來,蕭炎章將祁墨州請入了內閣,先行說話,潘辰和柳氏到宴會的時候,帝座之上還是空無一人的。 以楚皇后為尊的后宮妃子倒是齊聚一堂了。 看見柳氏和潘辰也來了,二公主和三公主對視一眼,三公主酸酸的說道:“怎么哪兒都有她們!” “真是陰魂不散?!倍鞲胶?。 四公主直到現在還在讓宮婢拿著一面西洋鏡照著臉上的妝容,不時問旁邊的人:“我臉上這胭脂是不是要重新擦一下,怎么感覺好像要化開了似的?” 柳氏帶著潘辰給楚皇后和張貴妃她們去請安行禮,楚皇后似乎有點不耐:“今日場合重大,你們別想著耍什么花樣,若是壞了皇上的事兒,等到時候怪罪下來,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們?!?/br> 潘辰暗自抬頭看了一眼楚皇后,真的搞不懂蕭炎章為什么選她做皇后,難道就是擺設和花瓶的作用嗎?按照道理說,祁墨州都已經出現了,蕭炎章應該要告訴楚皇后她潘辰的身份了吧,可是看楚皇后現在仍舊這副樣子,很明顯就是還不知道啊,她這個皇后做的可真是有點失敗。 柳氏也是個壞的,故意什么都不說,鼻眼觀心道: “是,妾身謹遵皇后娘娘之命?!?/br> 楚皇后似乎不愿意和柳氏多廢話什么,抬手就讓她們退下了,目光落在潘辰的那身衣服上,與此同時,四公主也看見了潘辰的衣裳,她剛才正在左右尋找比她漂亮的人,一眼就看見了潘辰,心里頓時就不舒服了,走到楚皇后身邊,指著潘辰問道: “娘,她是什么身份,憑什么可以穿的這樣華麗?這是要搶了女兒的風頭嗎?” 楚皇后安撫道:“休要胡言,那衣裳是你父皇命內務府賞下去的,華麗是華麗,可終究沒有你的考究,不會搶了你的風頭,放心吧?!?/br> 四公主還是有些不滿,可是也知道今日的國宴不同以往,不能出什么幺蛾子,四公主便坐回了三公主和二公主身邊,三個人腦袋湊在一起,交流著什么,二公主和三公主本來就對潘辰恨得牙癢癢,上回在街上,和她有了爭執,當時一個護衛膽大包天,差點傷了她們,自報家門說叫什么高峰,十風堂左翼的人,她們興沖沖的找了二皇兄去告狀,好不容易找到了高峰這人,發現根本就不是街上打人的那個,根據她們的形容,二皇兄竟然說,十風堂里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是她們形容的那樣,把她們弄了個措手不及。 三人都和潘辰算是有過梁子,暗自約定好了,等到今晚國宴過后,三人定要聯手將那個狐媚子似的女人好好的教訓一頓不可,省得她一介賤民混入她們高貴的圈子里,壞了規矩,還以為自己多有能耐。 鼓樂奏起,太監的吟唱聲在宴會殿外響起:“皇上駕到,大祁皇帝駕到……” 宴會殿中的氣氛頓時就凝重起來,大家紛紛站起身,低頭行禮,迎接兩位皇帝到來。 蕭炎章走在前面,走三步停兩步,領著一身玄色暗金紋,器宇軒昂,尊貴不凡的祁墨州走入了宴會殿中,殿中之人紛紛抬頭偷看一直活在蕭國傳說中的大祁皇帝長什么模樣,若如今南邊天下仍是寧國,那寧氏確實沒什么好看的,大家也不熟,可是祁氏的話,與蕭國還是相當有淵源的,當初蕭國一直不敢進犯寧國,原因就是在于如今的祁氏,祁家軍鎮守關外,守的就是寧國的百年太平,說起來,若非蕭國內亂十年,給了祁氏吞并寧國的機會,如今兩國也不會是這樣的情況了。 但不管怎么說,祁家男兒驍勇善戰這一點,在蕭國境內還是相當有市場的,蕭國本就不是那種文弱國家,重武輕文,對武將尤其重視,祁氏就算不做皇帝,出使蕭國,也會得到比一般人更多的尊重。 幾個妙齡公主幾乎是望眼欲穿的等到了祁墨州出現,一個個興奮不已,尤其是四公主,一雙美目簡直像是要長在祁墨州身上,只一眼,便再也拔不出來了。二公主年紀最大,說話從來都很有分寸,但是現在她卻是也忍不住,悄聲評判道: “沒想到大祁皇帝這樣年輕英俊,瞧他竟然比父皇還要高,龍行虎步,好氣派啊?!?/br> 這個評價,立刻等到了三公主的附和:“是啊,真是沒想到,他竟變成這樣了,還記得幾年前他什么樣兒嗎?” 二公主搖頭:“不記得,當時也沒這么近瞧過,只遠遠的看了個輪廓罷了,我只記得,他騎在馬上射箭的樣子,還以為至多是個清秀的武夫,沒想到……” 兩個公主心花怒放,看見一旁的四公主簡直陷入了癡迷的狀態,三公主用手肘碰了一下她,四公主才猛地反應過來,一張小臉頓時就爆紅,連耳朵根都紅的滴血似的,捧著臉,對兩個jiejie遞去一抹埋怨的目光。 “四meimei定是也沒想到大祁皇帝這樣英俊吧?原本就有好感,現在只怕是情根深種了?!?/br> 二公主說話打趣四公主,見她不否認,便知是真的了,不禁暗自思量,如果這回父皇跟祁墨州提起和親的事情,要從三個公主里選一個去,也不知道會選誰,照理說,她是公主里面年紀最大的,可是她母妃的出身沒有四公主好,四公主是皇后生的嫡出,若是和親去大祁,自然就是做皇后的,嫡出的身份能加分不少呢。 想到這里,二公主不禁幽幽一嘆,第一次為自己不是嫡出而感到郁悶。 三公主腦中自然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她得出的結果,似乎比二公主還要絕望,因為她不是最大的,又不是嫡出的,似乎無論哪一樣都和她沾不上邊。 只有四公主,心里十分篤定,因為她之前和皇后說過這件事了,皇后也告訴她,如果父皇提起這事兒,那么人選上,必然就是她這個嫡出,二jiejie和三jiejie是庶出,如何能給祁墨州做正妻和皇后呢。想來想去,似乎非她莫屬,思及此,四公主的臉又紅了起來,偷偷的往祁墨州的方向看了看,只見蕭炎章將他領上了帝臺,在龍椅旁邊另外安置了一張副座,坐前有長案,擺放陳列著瓜果菜肴,這的確是接待國君的最高禮儀了,蕭炎章與祁墨州談了半天在之后,似乎對祁墨州更加親近了。 四公主心中自然希望自己的父皇和祁墨州多多親近,因為只有親近了,她的機會才更大一些。 蕭炎章請祁墨州入座,祁墨州謝過之后,才轉過身來,在帝臺上環顧一圈,那睥睨蒼生的尊貴模樣,讓幾位公主心中又是一動,只見祁墨州走下了帝臺,徑直往柳氏的方向走去。 楚皇后和貴妃們愣住了,幾個公主也愣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放在祁墨州身上,心中無一不在納悶: 他去找奉圣夫人做什么? 只見祁墨州來到柳氏跟前,沒有先找潘辰,而是恭恭敬敬的對柳氏抱拳一禮: “您別來無恙?從前多有得罪,還望您不予計較?!?/br> 柳氏沒想到祁墨州率先來和她打招呼,站起身回禮道:“皇上言重了?!?/br> 祁墨州卻是沒有放下抱拳的雙手,對柳氏又道:“再謝您三番兩次對她的救命之恩?!?/br> 眾人聽了更是云里霧里,這奉圣夫人什么時候和大祁皇帝有了這么深的交情,讓大祁皇帝這般禮遇,從前也沒聽說過呀,又聽祁墨州說救命之恩,大伙兒更是納悶,奉圣夫人有什么本事對大祁皇帝有救命之恩呢? 柳氏怎會不知祁墨州是在替潘辰道謝,一時笑了,說道:“皇上言重了,我救她多少回都是應當應分的?!?/br> 說完之后,看了一眼身后潘辰,祁墨州這才將目光落在潘辰身上,四目相對,祁墨州對潘辰伸出一只手:“跟我去那邊坐?!?/br> 潘辰不是很想,暗自搖頭:“算了,我還是坐這里吧,那里太招人眼了?!?/br> 祁墨州卻是執意:“快一些,那桌吃的多?!?/br> 一句終極武器甩出來,潘辰立刻繳械,伸手牽上了祁墨州的手,由他牽著往帝臺走去。 潘辰提著裙擺,低頭相隨,步步如蓮。 那邊楚皇后和張貴妃驚愕的對望,什么情況? 另一邊三個公主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怎么這祁墨州不禁跟奉圣夫人相熟,跟她義女李真居然更熟?李真她……不是一個妾嗎?她不是說自己是被夫家趕出家門的嗎?她,她……她怎么會跟祁墨州…… “朕之德妃護母心切,隨行至蕭國,朕特來將之尋回,期間有勞皇上與武思王多番照料,德妃才得以平安,朕敬二位一杯?!?/br> 祁墨州舉杯對蕭炎章與蕭霽容的方向敬去,朗聲將潘辰的身份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眾人一片嘩然,楚皇后和張貴妃也都呆住了,這個李真,怎么會是大祁的德妃?大祁的德妃不是叫……潘辰嗎? 楚皇后和張貴妃還不算太笨,立刻就把目光遞到了鼻眼觀心,仿佛一尊泥佛似的奉圣夫人身上,也就是說,從頭到尾,這個女人都是騙人的!什么義女,什么妾侍……等等,妾侍……德妃雖為四妃之首,卻也的確是妾……可是,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打臉不?打! ☆、第236章 二公主和三公主對視一眼,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旁的四公主,臉竟然比剛才更加漲紅。 不得不說,祁墨州這一招猛料放出來,完全碾壓了全場。楚皇后和張貴妃表情尷尬,幾個公主更是神態豐富,潘辰和祁墨州坐下來的時候,幾乎感覺到從四面八方射來的利劍,恨不得將她包圍著刺穿,幸好她也不是那種臉皮薄的,兩年多的后宮生涯,讓她完全掌握了視而不見這項技能。 不得不說,撇開坐在祁墨州身邊關注度太高之外,其他一切還是很爽的,至少潘辰在吃東西上就很自由嘛。 主菜沒上來之前,潘辰仍舊一眼就盯上了那青皮橘子,拿了一只,用手帕隔著手剝,剛剝了一片,手里的橘子就給祁墨州拿了去,只見祁墨州三兩下就給她剝好了遞回手中,潘辰對他笑了笑,然后就埋頭吃了起來,祁墨州和蕭炎章在那兒說話喝酒,不時還轉過來給潘辰夾菜,剝蝦,所有動作一氣呵成,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常做的。 祁墨州這樣寵著潘辰,就連蕭炎章看在眼里都覺得很神奇,對祁墨州舉杯道: “當年與賢弟自關外相見,彼時朕仍是一閑王,賢弟亦未登基,賢弟桀驁一身,冷情冷性,卻不料也有這憐香惜玉的一面,當真叫人意想不到?!?/br> 祁墨州將一只剝好的蝦仁送到潘辰面前的碗里,在旁邊內侍端著的皂角水盆中稍事清洗,這才對蕭炎章回道: “彼時孤家寡人,自然難以體會此間樂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