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不過,潘辰的話,他們最后倒是聽懂了些,也就是,如果他們完全按照潘辰的思路走的話,他們蕭國賣馬給大祁,一路千山萬水走過來,很可能一分錢都賺不到的同時,還要賠償大祁不少銀子??芍劣谠趺促r,潘辰說的好像條理分明,每一句話聽著也挺有道理,可把她的那些話全都組合在一起聽,就不是那個意思了,就好像兜兜轉轉,彎彎繞繞,最終把一條康莊大道給硬生生的歪到了臭水溝,小胡同里面去了。 祁墨州和李順在旁邊把戲從頭看到了尾,李順對潘辰的認識似乎又上了一層樓,這位德妃娘娘了不得啊,把‘指鹿為馬’‘舌燦蓮花’這兩個詞語表現的淋漓盡致。 ☆、第203章 潘辰說的口干舌燥,走到祁墨州身邊,見他端著茶杯卻是不喝,抬頭盯著自己,一副見鬼的模樣,潘辰對他眨巴兩下眼睛,從祁墨州手上接過了茶杯,喝了兩口潤了潤喉,放下杯子,又走到了仍舊在看著算盤蹙眉思考的羅莽和蕭霽容身旁,接著道: “所以說,這筆買賣經不起推敲,這才剛一提就發現了這么多問題,若是實際cao作的時候,問題只會更多,是不是?” 羅莽反正是放棄了,看著那算盤,腦子里盤旋著潘辰先前嘰里咕嚕的一通帳,無奈的抬頭看了看蕭霽容,似乎是想讓蕭霽容給點提示出來,誰知道等來的是蕭霽容猛地一瞪眼,嚇得羅莽一驚,想起來現在他是使臣,蕭霽容只是跟他來出使的護從,那邊潘辰還笑吟吟的等著他們回話,羅莽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身為沖鋒陷陣的武將,上了戰場,將敵人的頭當西瓜砍都沒問題,可要讓他算賬,就真的沒什么天分了。 “這個……聽起來,好像是那么個道理,但具體的……” 羅莽在做垂死掙扎。 潘辰不等他說完,就截過了話頭,對羅莽說道:“定遠候要具體的是吧?好,那我就跟你算個具體的好了,你說你們這紅馬,一匹二百兩是不是,你們想一年賣給大祁三萬匹,加起來是多少銀子?” 這個羅莽知道,他來之前特地讓人把價格告訴了他,正要說,卻聽潘辰一下子就算了出來:“就是600萬兩,而我先前算的價格,加上普通的費用和損耗,是323萬兩,和你們相差123兩一匹,三萬匹就是369萬兩,那總價是600萬兩,減去369萬兩就等于……”潘辰稍微愣了一下,做了個簡單的數學題,立刻就得出了結論:“等于231萬兩,也就是說,到最后,很有可能讓你們到手的就是三萬匹馬231萬兩,除一下,每匹馬的實際價格才……77兩啊,你們不是虧大發了?這生意我們大祁要是和你們做,不就是明擺著算計你們,讓你們吃虧嘛,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們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才不屑做呢?!?/br> 潘辰連番心算震驚了全場啊,就連祁墨州也忍不住在潘辰算算數的時候,走到了她身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側臉瞧,羅莽和蕭霽容更加別提了,本來數學就是他們的弱項,被潘辰這么噼里啪啦算了一通,最后還是沒聽懂,就知道他們好端端的二百兩一匹紅馬的價格,到潘辰那里就變成了七十七兩,鬼知道中間經歷了什么。 不過,這邏輯通不通還是另說,讓羅莽和蕭霽容驚訝的是這個小妃子的心算能力,要知道,在蕭國境內,能把算數算的這樣快的,全都是大師級別的人物,還要配合珠算和人力,才能算出來,可她怎么什么都沒用,就脫口得出了這些個數字答案,而她既然敢說出來,那十有八、九,肯定是正確的。 潘辰算完了之后,瞧著周圍幾個人全都一臉訝然的看著自己,潘辰心上一驚,猛地回過神來,這個時代所有的計算都得倚靠算盤,普通的一個乘法,除法,他們是不是要算好久才能算出來呢。 一不小心,又高調了? 潘辰只得硬著頭皮上了,擺出一副習以為常,我們大祁人民就是算數好的架勢,平淡的對羅莽和同樣蹙眉不解的蕭霽容說道: “這筆賬算的清清楚楚,我也奉勸侯爺,今后做生意一定要把帳算算清楚才行,這回得虧是遇到了我們皇上,我們皇上人品好,沒算計你們,可若是遇到其他人,能讓你們賠的家都不認識。所以這事兒,以后就別提了?!?/br> 潘辰打完了一套廣播體cao,徹底將敵人們的思路給引到了溝里,正打算功成身退,忍不住又回頭說了一句: “哦,對了,你說你們蕭國皇帝是怎么想的,知道現在戰事不多,還由著你們國內馬場養那么多馬出來?你剛才那番話,簡直就是在黑你們皇帝的智商啊,得小心別讓有心人傳到你們皇帝耳中,要不然,侯爺很可能吃不了兜著走啊?!?/br> 潘辰毒舌的話讓定遠候臉色變了,祁墨州忍著笑抿了抿嘴,潘辰看了他一眼,對那已經被她懟的啞口無言的定遠候又追加了一句: “不過,侯爺要是在蕭國混不下去了,我們大祁隨時歡迎侯爺來,是不是皇上?咱們歡迎侯爺嗎?” 定遠候要是現在還聽不出來潘辰話里諷刺的意思,那他可就太遲鈍了,指著潘辰,面色漲紅,自從打仗上戰場以來,還沒人敢這樣和他說話,一時語塞,說不出話,誰知一旁的祁墨州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嗯。定遠候是個人才,朕自然是歡迎的?!?/br> 定遠候:#¥%……*……誰要你們歡迎?老子是蕭國的侯爺,跟你們大祁有毛的關系??! 心□□出洶涌的怒火卻又無處發泄,威震天下的定遠候感覺受到了欺負,可理智告訴他,就算被欺負了,也不能當面找回場子,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不出這口氣的話,那就只能憋著,憋氣的滋味可不好受。 蕭霽容輕咳了一聲,定遠候轉頭看了他一眼,收到了蕭霽容遞來的一抹‘稍安勿躁’‘不要沖動’的目光,定遠候深呼吸,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脾氣,誰知道壞心眼兒的潘辰又帶著甜美的笑容走到了蕭霽容面前,饒有興趣的圍著他打轉,定遠候心中一凜,蕭霽容也是滿身的防備,以為潘辰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的時候,她忽然轉身,對祁墨州指了指蕭霽容,大聲說道: “還有這個侍衛,長得挺好看,咱們也歡迎他唄?!?/br> 蕭霽容和羅莽滿頭黑線,盯著潘辰的目光簡直要迸射出火星兒來,還是祁墨州厚道,走過來,摟住了潘辰的肩膀,對羅莽點頭一笑: “德妃年紀小,說話一派天真,但心是好的,若有得罪定遠候之處,還請見諒?!?/br> 祁墨州主動開口了,羅莽就是再不高興,也得給祁墨州這個面子,恭敬抱拳見禮:“不敢不敢,德妃娘娘太風趣了?!?/br> “如此,賽馬便到此為止了,定遠候隨意,朕先回了?!钡昧肆_莽的回答,祁墨州連一眼都沒有掃到側立一旁,低頭不語的蕭霽容身上,摟著潘辰的肩轉身離去。 羅莽和蕭霽容趕忙退到一邊給他們讓路,祁墨州摟著潘辰從蕭霽容身旁經過,看似無心的對潘辰說了一句: “長得也就一般,還沒朕好看,歡迎什么呀?” 潘辰訝然抬頭看了看腹黑的祁墨州,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偷偷用余光瞥了瞥蕭霽容僵硬的肩頭,潘辰覺得在欺負人這種事上,她和某老狐貍還有很大的差距,學習空間很大呢。 留下羅莽和蕭霽容在那里咬牙切齒又云里霧里,不知道祁墨州到底有沒有認出蕭霽容的身份。若是沒認出,那他們的反應也太奇怪了點,要是認出了,祁墨州會有這么好的脾氣,不派兵把蕭霽容先抓起來再說?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在對方那兒得到答案。 反倒是潘辰被祁墨州一路擁著出了南苑馬場,確定離開了使臣團的范圍之后,潘辰才再也認不出撲哧一聲,捧腹大笑起來。 祁墨州見她笑得開心,嘴角也不住跟著上揚,今日馬場所為,實在與他的治國策略不符,雖然羅莽無禮,態度強勢,有故意挑事的嫌疑,但若是祁墨州處理的話,自然也能將羅莽逼退,但那樣一來,就等于給了羅莽一個理由,有時候,兩國相交,拼的就是理由,誰理由多,道理就站在誰的那邊。 可今日之事,祁墨州沒有出手,倒是潘辰胡攪蠻纏了一回,將這事兒居然很神奇的趟了過去,生生把羅莽他們逼得說不出話來,不管是正才還是偏才,潘辰誤打誤撞確實做對了?,F在羅莽和蕭霽容肯定在那里云里霧里的摸不著他們的路數。 “哈哈哈,看見他們最后那表情沒有?我憋得肚子都要疼了,那個定遠候一定沒吃過這么窩囊的癟,還有他那個護從,皇上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我瞧見他身子都僵了,哎呀,不行了,這個笑話夠我笑一年的了,真是大快人心,爽!” 潘辰摟著祁墨州的胳膊,前后晃動,一副小女生依戀的模樣讓祁墨州心情大好,兩人手牽手走在御花園中,潘辰忽然想起來對祁墨州問道: “對了,不是說還有摔跤嗎?摔跤要什么時候???” 祁墨州看著潘辰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哪里猜不到她腦子里在想什么,伸手撫過她的臉頰,輕輕捏了捏:“你想干什么呀?想都別想了,聽到沒有?今天的事,下不為例,不是每一回你都有今天的運氣,能把人給忽悠住的?!?/br> 潘辰吐了吐舌,祁墨州怎么知道她這是和稀泥和上癮了? “沒有想干什么,就是好奇嘛,賽馬的時候蕭國提出賣馬,摔跤的時候,他們會提出賣什么?賣摔跤的漢子嗎?哈哈哈?!?/br> 潘辰口無遮攔的話讓祁墨州一陣頭疼,撫著額頭哀嘆了一聲: “你什么時候才能稍微正常一點呢?” 賣漢子……虧她想得出來! ☆、第204章 自從潘辰在南苑馬場上跟蕭國定遠候羅莽胡攪蠻纏,攪黃了羅莽的賣馬計劃,摔跤場上,他倒是安分不少,沒有再整出什么賣漢子的幺蛾子來。 兩天的接待游玩時間結束之后,使臣團們就可以開始正式搞外交了,祁墨州要日日陪著,潘辰倒是輕松了,每天就去太后那里請請安,遇上太后留誥命夫人打牌,她就回來,要太后不打牌,她就留著跟太后一起甄選秀女們的畫像。 就像是今日,正月里一直與太后打牌的鎮國公夫人感染了風寒,昨日上折子入宮告假,太后這兩天手氣一般,就歇下了,命人將潘辰給請了過來,兩人坐在暖閣里,看著宮婢們將秀女的畫像一一展開,由內廷司的新任副總管張平,在秀女畫像展開的時候,給潘辰和太后吟讀秀女的資料。 太后在一旁喝茶,不時用余光打量潘辰,發自內心的希望從潘辰的臉上看到一些不高興和嫉妒,可是讓太后失望的是,潘辰不僅僅沒有一點點不高興的樣子,反而邊吃邊喝邊點評,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看到漂亮點的,她還會端著個茶杯,近前觀看,比如說現在,她就對著一副畫像贊不絕口:“嗯,這個好,這個漂亮,杏眼桃腮,眉目含情,嘖嘖嘖,極品。做個記號,放旁邊?!?/br> 張平立刻讓人將畫像卷好了放到潘辰指定的一堆上去,閆氏目光掃過那地方,分別有三堆畫像,左起第一堆前面寫著:絕世大美女;中間一堆前寫著:普通美女;右邊一堆前寫著:一般?;噬线€沒看過畫像,她就給這些秀女分出個三六九等來了,如果她是公報私仇,想要將漂亮的剔除,閆氏還勉強能想得通一些,可偏偏潘辰挑的那些漂亮的畫像,的的確確就是很漂亮的那種,半點不夾雜私人感情,審美很直接,很公正,讓閆氏想挑刺兒都挑不到。 心中正郁悶,潘辰就抱著個杯子,老神在在的來到了閆氏身前,對閆氏由衷說道: “太后娘娘,今年咱皇上可有福了,我瞧著整體素質都很高嘛,還有幾個特別漂亮的,說是仙女也不為過啊?!?/br> 閆氏放下手里的茶杯,瞥了她一眼,終于忍不住對潘辰問道:“德妃,哀家怎么瞧著你這么高興呢?皇上要選秀女了,你就一點不傷心?” 這句話原本可不該是閆氏來說的,甚至,連閆氏自己都沒有想過,這些話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身為太后,自然是希望宮里人氣旺盛,妃嬪不要爭風吃醋,一心一意給皇家開枝散葉……閆氏從當太后那天起,就一直是這么想,這么做的,可她這么想的開,完全就是因為她是太后啊,先帝在位時,她做皇后,也沒有潘辰這么大度,對秀女的存在一點不膈應的。 潘辰坐下后轉頭看著閆氏,意外的挑眉: “嗯?臣妾為什么要傷心呀?宮里姐妹太少了,一點都不熱鬧,皇上總是在臣妾宮里歇著,多無聊,多寂寞呀?!?/br> 潘辰說的話,閆氏也分辨不出真假,但同為女人,雖然時間不長,但她也經歷過后宮爭寵的時期,潘辰的這番話,聽起來沒什么問題,其實足以把人氣得鼻孔冒煙,什么叫皇上總在她宮里歇著?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受寵嗎? “哼,德妃現在這樣說,等到如花似玉的秀女們入宮后,就不是這么說的了?!遍Z氏打從心眼兒里,希望來個比潘辰還要會勾人的狐貍精,把潘辰這囂張的氣焰給掐掉,看她還敢不敢這樣囂張,一副‘后宮佳麗三千,皇上就寵我一人’的欠扁樣子! 潘辰嘿嘿一笑: “哪兒啊,多幾個姐妹來替臣妾分擔皇上的寵愛,臣妾只有高興的?!?/br> 自從祁墨州說要讓她生孩子之后,潘辰的腰子也就是過年前后得以稍稍休息了,可她這肚子到今天也鴉雀無聲,沒有任何反應,潘辰幾乎可以預見,等到祁墨州忙完了正月里,估摸著又得來勤奮耕耘了。 閆氏作為太后,都有點看不慣潘辰的囂張了,潘辰的真心話,聽在閆氏耳中簡直又是另一種方式的炫耀,打從心眼兒里不知道潘辰哪兒來這么大的底氣,她就料定了皇上不會碰其他女人? 閆氏還就不相信了。 祁正陽算是專情的,寵愛蘇月那個女人多少年,可在蘇月死后,他身邊的年輕妾侍也從來沒斷過呀,男人的專情在閆氏看來,那簡直就是一團狗屁,是用來點綴他們風流一生的裝飾品,是個貓就吃腥的,像祁墨州這樣,身為帝王,一年只寵一個女人的事情,閆氏堅信只會是個短暫的奇跡,只能說明,后宮里其他女人都不是祁墨州喜歡的類型,這一回,閆氏打定了主意,要給祁墨州挑幾個出類拔萃的,不怕他不心動,不怕壓不住潘辰的氣焰! 看著潘辰這樣子,閆氏突然就沒了心情,從暖榻上下來,劉嬤嬤趕忙上前替她穿鞋,潘辰也過去扶她,閆氏掃了她一眼,說道: “哀家有些累了,今兒就到這里吧。等到三月里,新人入宮以后,哀家也希望德妃還能笑得出來?!?/br> 對潘辰說完這話,閆氏就入了內堂歇息去了。 看畫兒得兩個人一起看,要不然有失公允,潘辰讓張平將畫像全都先收了,指了指她精心挑選出來的‘絕世大美女’那一堆的畫像,說道: “將這堆送到柔福宮去,晚上我讓皇上再瞧瞧看?!?/br> 張平是頂替從前的內廷司副總管升上來的,算是草根逆襲,辦事有能力,在潘辰的一番后宮制度的改革之下,抓住了改變人生的機遇,跟著潘辰后頭做了好幾回事情,全都辦的不錯,各項指標也都達到了升職的標準,年前剛剛提上來的,對潘辰忠心的很,聞言后,趕忙安排辦下去了。 閆氏心塞,潘辰心情還不錯,月落進來替她穿上了暖哄哄的貂絨披風,潘辰便走出了康壽宮。 在御花園的時候,遇到了帶兵跑過的傅寧,潘辰喊住了他,問道:“怎么了?哪兒失火了?” 一般御前侍衛不會在宮里奔走,除非出了事,傅寧對潘辰急忙說道: “安平宮那兒出現了鬼影,屬下正要去瞧瞧?!?/br> 潘辰難以置信的挑眉:“鬼影?” “是,據說好幾個宮婢和太監都瞧見了,說的真真的,不過,應該是以訛傳訛,人嚇人罷了?!?/br> 傅寧身為御前侍衛統領,還是很有思想覺悟的,潘辰點頭:“是啊,什么鬼太陽還沒下山就出來呀。估摸著是誰看錯了,一個傳一個,就傳的沸沸揚揚,人心惶惶了?!?/br> “是,謠言止于智者,不是每個人都跟娘娘似的聰明。好了不說了,臣也過去看看,要真有什么人敢裝神弄鬼,臣直接將之擒住便是了?!?/br> 潘辰點頭,讓傅寧趕緊去,她裹了裹貂絨披風,繼續往柔福宮走去。 月落膽子一向很小,聽傅寧說了宮里有鬼影,不管是真的假的,她都覺得害怕,下意識往潘辰那兒靠了靠,小聲對潘辰問道: “娘娘,不會真有鬼吧?” 潘辰轉頭看了看她煞白的小臉兒,不禁笑了:“就聽說一個鬼影,也能把你嚇成這副德行?看看辛冬,她怎么不怕?就你膽兒小。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啊怪的,有人真切的瞧見過嗎?辛冬,你瞧見過鬼長什么樣兒嗎?” 月落看了一眼辛冬,只見辛冬兀自回憶起來,潘辰搖頭:“好了好了,別想了,真有人見過鬼,也也是死人了,鬼又不傻,傻乎乎的讓你看見了,還不帶你走???” 潘辰的話讓月落更加害怕了,辛冬終于回憶起來:“從前我們村兒的劉嬸子就見過,說是走夜路的時候路過墳堆,看見了好些個鬼火,還有好些鬼影子在墳頭站著,她是閉著眼睛跑回村子的,沒過兩天就給鬼勾走了魂兒,變得瘋瘋癲癲的?!?/br> 辛冬要么不開口,一開口就是生化武器,月落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住跺腳,仿佛這樣就能把纏住她的東西給震開似的,潘辰有心想要跟她們解釋解釋這個鬼火是什么東西,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讓她們明白,人的身體里有磷這個說法,看著月落害怕的樣子,潘辰無奈的搖搖頭,一路往柔福宮走去,身后的月落和辛冬就在她身后嘀嘀咕咕了一路,月落雖然害怕,但是對這種恐怖故事居然出奇的感興趣,一個勁兒的追著辛冬問她村兒里那個瘋婆娘的事情,辛冬很顯然也是聽人家說的流言,傳來傳去的就神乎其技起來,仿佛這天底下果真是有鬼怪存在似的。 潘辰作為一個長在紅旗下的共青團員,自然不能和這些封建迷信打交道,一路搖頭徑直往前走去,月落和辛冬遙遙跟在她身后不遠處,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潘辰轉過一座涼亭,忽然感覺背后掃了一陣陰風,她回頭望去,卻什么也沒看見,涼亭里空無一人,夕陽西下,小路上的景象也開始蕭條起來,潘辰看著那還在遠處嘀咕的兩人,不禁揚聲喊了一句: “喂,你們倆再這么走下去,正要天黑了。有鬼也該要出來了?!?/br> 果真一句話,就讓月落撒開腳丫子,兔子一般竄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太晚了,我不敢說話。就醬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