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潘辰手指上的傷口清洗包好了之后,原本是想留在梨香院稍事休息的,前廳里全都是些虛情假意的牛鬼蛇神,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和她們待著了。潘瑜今日敬茶動手腳,必然是孫氏授意,今日她們讓潘辰回來,看樣子也是孫氏的主意了,只有孫氏和潘筱知道,潘辰是中了毒的,只是她們著急了,覺得潘辰保養的太好,居然這么長時間都沒有聽到潘辰毒發的消息,這不,她才剛回來,她們就迫不及待的上演了這么一出戲碼,那杯子有問題,所以潘瑜敬茶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動作太大了,杯子在她手上裂開,她們將潘辰的反應都算計在內了,因為是熱水,潘辰被燙了肯定要站起來,杯子碎片落在她的大腿上,她勢必要用拿開,就算杯子這個道具做的不好,潘辰動嘴喝了,杯子也有可能割破她的嘴唇,反正無論怎么樣,孫氏的目的,就是要讓她受傷。 作者有話要說: ☆、第178章 孫氏想要讓潘辰受傷的目的,潘辰心照不宣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來。 一個內侍在門外與月落說話,月落聽完之后,就匆匆趕回了院子里,湊近潘辰耳旁說道: “娘娘,新房那邊鬧起來了?!?/br> 潘辰一愣,轉頭問道:“什么鬧起來了?” “據說是大夫人要把從前在府里伺候賢妃娘娘一起長大的丫鬟,給五姑娘做陪房,五姑娘不肯,就鬧起來了?!?/br> 潘辰瞇著眼睛,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戲劇性的一幕發生,從前伺候潘筱的丫鬟中,潘辰倒是知道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名叫云珠,算是潘府一枝花了,模樣生的比潘辰不遑多讓,孫氏要把云珠送給潘瑜做陪房,一起跟著去西陵吳家,其用心潘瑜又怎會不知呢? 就說孫氏怎么可能看著庶房有好結果呢?嘴上說一套,背地里做一套,擺盡了嫡母的威風,做盡了膈應之事。 “娘娘,咱們要不要去看一看?” 月落見潘辰神情一亮,這樣問道,潘辰連連點頭:“好啊,發生這樣的事情如何不去瞧瞧?” 又轉過來對月落說道:“月落可以啊,不過來了潘家兩回,居然在潘家也有打聽消息的?!?/br> 月落扶著潘辰,笑道:“娘娘,奴婢也就這份愛好了,這不是娘娘說的嗎?凡事知己知彼百戰不待!更何況,我培養出來的人,就算是大內也能有自己的門路,別說這戒備沒有大內森嚴的相府了,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br> 說著話的功夫,潘辰的儀駕往新娘的院子里去。府里下人都認識潘辰,也知道如今潘辰的地位不一般,所以潘辰就算在相府中隨意行走,也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潘瑜的院子,潘瑜和吳子期的吉時經過推算是在下午申時,因此現在還沒到新年子出閣的時辰,院子外仍舊有張燈結彩的下人們忙碌著,看見潘辰都上前行禮,潘辰要進院子,也沒人敢阻攔,走進了拱門,就聽見潘瑜的主臥那里傳出一陣哭聲,還有孫氏冷漠的聲音。 潘辰進去的時候,安姨娘和潘瑜正跪在孫氏面前,潘瑜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安姨娘摟著她,孫氏和潘筱坐在主位上喝茶,對兩人的哀求并不在意。 孫氏看見潘辰,這才放下茶杯冷道:“你來做什么?還有沒有規矩了?” 說完之后,孫氏看見潘辰一挑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好,可這么多人看著,又有賢妃在側,孫氏就算心里后悔,也不想失了顏面,畢竟得罪了潘辰,潘辰也不能直接把她怎么樣,可是若在這一大家子面前丟了臉面,將來她再管家時多少會失了威信。 潘辰還沒說話,月落就上前對孫氏道: “潘夫人好無禮,我家娘娘是皇上親封的德妃娘娘,就是賢妃娘娘在宮中見了我家娘娘,也得起身行禮,潘夫人不過是個不規范的二品誥命夫人,也敢這樣與我家娘娘說話?!?/br> 潘辰心中替月落叫了一聲好,月落不愧是情報網第一小公主,居然連孫氏的來路和背景都調查過,說的一點不差,之所以說孫氏是個不規范的二品夫人,那是因為孫氏的誥命,是前朝時封的,祁氏當政之后,潘壇雖然因為家族勢力重新被封做丞相,可是孫氏的誥命身份,卻沒有跟著一起重新封,這才有了不規范的說法,一般人平時和孫氏交往,倒也不會直接點名這個,可能連孫氏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了。 孫氏在潘家獨大這么多年,府里上下無不對她敬服,哪里被月落這么大的小姑娘奚落過,當即指著月落罵道: “哪里來的不懂事的瘋丫頭,竟然敢在我府上放肆!德妃娘娘身邊難道都是這等目中無人,牙尖嘴利的東西嗎?” 月落還想和孫氏辯駁,卻被潘辰從旁按住了,親自上陣: “夫人言重了,我身邊的人怎么會是目中無人,牙尖嘴利的東西呢?月落說的是事實啊,你這樣不規范的身份,別說是不能和我并肩站著坐著,就連賢妃娘娘,你也沒資格和她平起平坐呀,先前我進來的時候,瞧你坐在賢妃身旁,還是主位,根本就沒把賢妃娘娘放在眼里,月落人實在,重規矩,她看不過眼,才站出來說道說道,沒有什么惡意,也就是提醒提醒夫人,今后要注意了。別在這等明面規矩上落人話柄才好啊?!?/br> 月落一雙眼睛看向了潘辰,感覺自家釀釀簡直厲害到飛起啊。要說她剛才的話是一根刺的話,那自家娘娘的這番話就是一把刀了,砍得孫氏七零八落,用的還是賢妃的借口,這顛倒黑白的功力真令人佩服。 潘辰這種看似不痛不癢,笑嘻嘻的說話方式是真的把孫氏和賢妃氣得都要鼻孔冒煙了。 可孫氏又沒有切切實實的理由反駁潘辰,因為她的身份確實未經新帝重新冊封,而賢妃雖是她的嫡親女兒,可入宮為妃之后,就是皇家的人,別說是她了,相爺見了也是要見禮的,國禮和家禮比較,肯定是國禮在前,所以,潘辰就是算準了這個切入點孫氏沒話說,牙尖嘴利到可惡的境界了。 相較于孫氏和潘筱的憤怒,潘辰倒是神色如常,嘴角帶著笑容,從孫氏旁邊經過,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先前孫氏坐的主位之上,潘筱見狀,冷聲說道: “德妃這是做什么?在生養你的家人面前,擺的什么威風?” 潘辰笑答:“誰會在自家親人面前擺威風了?莫不是賢妃有這想法?我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好心好意想要提醒提醒大夫人,她這樣的行為,在咱們面前沒什么,就算咱們位分在高,那也是潘家出去的,就算大夫人真有哪里做的不好,我們也不會與大夫人一般見識,可是這世上有心人太多了,萬一別人將大夫人的這個錯漏抓著不放,到時候給潘家帶來災禍,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br> 潘筱驕傲慣了,論吵架可不是潘辰的對手,更別說潘辰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話了,一時竟語塞,不知該如何反擊,潘辰見她打愣,又對孫氏那兒追加了一句: “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這也是為了大夫人和潘家好才這么說的呢?!?/br> 潘筱和孫氏:…… 兩人氣得簡直要鼻孔里冒煙了。 潘辰這才滿意,轉過了身子,打算不在繼續談論這個問題,而是指了指仍舊跪在地上的潘瑜和安姨娘,問道: “五jiejie和安姨娘這是怎么了?五jiejie今兒大喜的日子,妝都畫好了,怎的還哭起來了?” 安姨娘掖了掖眼角,抬眼看了一眼坐到了潘筱旁邊的次座上去的孫氏,將潘瑜扶了起來,對潘辰說道:“讓德妃娘娘見笑了,是你五jiejie不懂事,吵著要將鳳冠上的珠子換個大的,也是沒見過世面,我這便進去好生勸她?!?/br> 孫氏看著安姨娘,見她沒有在潘辰面前胡說八道,臉上的表情才稍微舒緩了一些,對她抬手道: “你說的對,事情都已經定下了,哪里可以有隨意更改的道理?你下去好生勸勸她吧?!?/br> 潘瑜臉上的表情仍帶著氣,是給安姨娘拉著走到,走了兩步之后,就聽潘辰在后面涼涼的問了一句: “對了,我記得從前四jiejie身邊有個相當漂亮的丫鬟,叫什么……云珠的。不知道她現在哪里呀?我從前就覺得那丫頭體己,若是有機會的話,還真想把她帶到身邊去呢,養在宮里,可比那些個什么花兒啊鳥兒的好看多了?!?/br> 潘瑜的腳步一窒,安姨娘見不妙,想要趕緊拉扯著潘瑜走,可潘瑜的腳下像是灌了鉛水,安姨娘拉了兩回都沒拉動,只見潘瑜轉過身來,對著潘辰的方向就跪了下來,對潘辰說道: “德妃娘娘,看在咱們從前是一家子姐妹的份上,我對娘娘雖無恩,卻也無怨,娘娘若是將云珠帶入宮里去,我必一輩子感激娘娘的恩典?!?/br> 潘瑜沒忍住,和潘辰對上話了,孫氏從旁邊站了起來,對安姨娘怒道:“還愣著干什么?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還不趕緊下去?!?/br> 安姨娘嚇得就要來拉潘瑜,可潘瑜似乎是氣急了,想著反正今日是成親,就算自己再怎么鬧,潘家也不可能再去和吳家取消這場婚禮,她嫁到吳家之后,哪里還要再看孫氏的臉色,現在當然不會聽從孫氏的吩咐,她那樣哀求,孫氏都不改變主意,潘瑜若不自救,那就等于將這一場她期盼已久的婚姻,提前埋下了一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的炮竹。 說什么,她也不會讓云珠跟在她身邊嫁到吳家去的。 對孫氏道:“大夫人可以說我,但是云珠我一定不會要!她在府里本就是那種勾三搭四的狐媚子,若是隨我去了吳家,誰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來。既然德妃娘娘要云珠,那大夫人何不將云珠給了德妃娘娘,瑜姐兒知道大夫人待我好,嫁人之后,自然也會回來孝敬大夫人的,您又何必在我大喜的日子里讓我為難傷心呢?” 潘瑜說的真的是良心話,她在潘家對孫氏言聽計從,為的就是嫁個如意郎君,今后能有個好的前程,可現在,終于給她等到了好人家,孫氏卻見不得她好,非要給她房里塞一個狐媚子似的女人,存心不要她婚后有好日子過,潘瑜年紀輕輕的,怎么甘心呢。 作者有話要說: ok啦。 ☆、第179章 潘瑜那番話之后,廳內有那么一刻是鴉雀無聲的安姨娘也是急得不行,在后面拉著潘瑜道: “你隨我進來,我有話與你說?!?/br> 潘瑜卻是推開了安姨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潘辰都替她的膝蓋發疼,就見潘瑜跪爬到孫氏身邊,似乎是想不達目的不罷休了,抱著孫氏的膝蓋,潘瑜哭道: “大夫人,求求您了,不要讓云珠隨我去吳家,我保證,今后還是對您言聽計從,您就大發慈悲吧?!?/br> 孫氏沒想到潘瑜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發瘋,還做出這等沒有禮數的事情,氣急抬手打了潘瑜一巴掌,將潘瑜的臉都打的往旁邊偏過去,頭上發鬢都被打松動了,安姨娘撲過來,護著潘瑜,對孫氏道: “大夫人要打就打妾身好了,瑜姐兒今日大喜,臉上留下傷可如何跟吳家交代呀?!?/br> 孫氏覺得煩躁急了,這對母女平日里挺聰明的人,到了這關鍵時刻,卻這樣作天作地,孫氏不想讓潘瑜抓著腿腳,就要推開她,安姨娘要護著潘瑜,潘瑜死命不撒手,反正今兒鬧也鬧了,挨打也挨打了,若是再不能將云珠給攔住的話,那就白鬧了,因此打定了主意不撒手。 “都給我起來!像個什么樣子!我不過是要你帶個人去吳家,你就這般推三阻四,帶人過去,是給你裝的門面,是伺候你的,你有什么好擔心的?云珠是我一手□□出來的,她做事有分寸,待在你身邊是為了你好?!?/br> 孫氏憤憤的瞪了一眼撩撥了一句話,就在旁邊看熱鬧的潘辰,這些話看著是對潘瑜在說 ,可孫氏的目光卻是一直盯在潘辰臉上,恨得像是要將潘辰臉上的rou給挖出來一樣。 潘辰好整以暇的對孫氏笑了笑,揚眉暗自挑釁了一眼,狗咬狗的戲碼看的真歡樂啊。 潘筱也被這場鬧劇看的震驚了,怒目瞪著潘辰,高冷的性情讓她不想攙和,只瞪著潘辰,希望讓潘辰自己感到羞愧。 潘瑜和安姨娘的行徑,氣得孫氏直哆嗦,孫氏旁邊的劉mama見狀,趕忙對婆子們大喊一聲: “都是死的嗎?還不把安姨娘和五姑娘拉開!這樣像個什么樣子?!?/br> 兩個婆子力氣大,一人一個就將安姨娘給拉開了,安姨娘倒還好,拉開就拉開了,可潘瑜卻咬牙不肯放手,孫氏發了狠,親自出手,站起來重重推了一把潘瑜,潘瑜整個人就往旁邊倒去,正好倒在了潘筱的身上,嚇了一跳,神經特別敏感的大叫了起來: “干什么!來人,還不讓她走開!” 潘筱一聲令下,宮婢楚紅就趕忙上前將潘瑜給推開了,看見潘筱沁出血的手掌心,楚紅嚇壞了:“娘娘,血?!?/br> 隨著楚紅的喊叫,潘筱自己也愣住了,將手抬起來呆呆的看著,怪不得剛才潘瑜撞過來的時候,她感覺手心一疼,原來是刮在潘瑜松散的發釵亮片上了,孫氏聽見楚紅的話,趕忙來到潘筱身旁,看見潘筱殷紅的手掌,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潘瑜叫道: “竟敢傷了賢妃娘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給我打!狠狠的打!” 一旁劉mama勸慰:“夫人,今兒是五姑娘的大喜日子,打不得。沒法交代啊?!?/br> 安姨娘也趕忙跪地求饒:“是啊,夫人,五姑娘不懂事,沖撞了賢妃娘娘,夫人恕罪,云珠的事兒,我替五姑娘答應了,帶著她一起去吳家便是,求夫人不要動手啊?!?/br> 潘瑜也沒想到潘筱會因為自己受傷,心里正虛著,聽說孫氏要打她,嚇得臉都白了,云珠的事兒,雖然心里還很介意,卻也不敢再和和孫氏說什么,給安姨娘和劉mama推著入了內。 潘辰來到潘筱身邊,看著她被潘瑜發簪割破的手指,半晌沒有說話,潘筱冷冷瞥過來:“看什么看?這下你開心了?” 對于潘筱的無禮質問,潘辰只是聳聳肩,將自己被太醫包扎過的手指遞到了潘筱面前,說道:“到底是一家子姐妹,真是天意如此,連受傷都差不多時候,但卻不知道,是你這傷口愈合的快,還是我的傷口愈合的快?!?/br> 潘辰笑容燦爛的對潘筱說了這么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臉上的笑容,讓潘筱眉頭都不禁蹙了起來,孫氏過來看潘筱的傷勢,覺得今日真是諸事不順,目光落在潘辰包扎過的手指上,斂目冷哼一聲,便扶著潘筱入內去包扎傷口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剛才還熱鬧的不得了的廳中,一下子就冷清下來了,月落上前來問潘辰: “娘娘,咱們還要不要去看看新娘子?先前奴婢瞧著那劉mama臉色不太好的樣子?!?/br> 潘辰看了一眼潘瑜寢房的方向,搖了搖頭:“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潘家不敢把她如何的,頂多訓斥一頓,還得打扮好了送上吳家的花轎?!?/br> 月落想想是這個道理:“那咱們現在怎么辦?” 潘辰走到院子里,看了看這院中張燈結彩的喜慶樣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回宮去吧。繼續呆在這里,待會兒吵得你腦仁疼的?!?/br> 說完這句話之后,潘辰就徑直往大門外去,月落不敢怠慢,讓身后內侍去將轎攆儀仗抬過來,潘辰不過剛來一會兒就要走,潘壇還在門口迎客,看見從里面走出來的潘辰,臉色一變,道: “你怎么出來了?” 潘辰自覺地將自己包扎過的手指遞到了潘壇面前,不客氣道: “剛來不過一會兒,就掛彩了,五jiejie敬茶全都潑在我身上,手指也給割破了,我怕再留下來,傷的就不止是手指了,還是識相一點回宮好了?!?/br> 潘壇很不滿意:“你此時離開,讓別人怎么看我?不過是一點小事,又沒受什么重傷,至于這般矯情嗎?” “我本來就不愿來,如今受了傷更加不愿待在這兒,我留下來,也不過是搶了賢妃的風頭,丞相愿意這樣?若是愿意,我就留下好了?!迸顺綄ε藟療o所謂的笑了笑。 潘壇想起先前在門外,潘辰事事領先潘筱的樣子,心里一陣不舒坦,本來就不贊同讓她回來,是孫氏堅持,如今潘辰自己要走,那潘壇可不想挽留什么的。 潘辰最后剜了一眼潘壇,內侍儀仗隊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潘辰走下潘家的臺階,正要入轎攆,就聽見巷子那頭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潘辰回頭望去,就見祁墨州高坐馬背之上,英武不凡的策馬而來。 街上有不少官員來潘家赴宴,認出了馬上之人是誰,全都不敢造次,潘壇自然也看到了祁墨州,嚇得趕忙從臺階上下去,在祁墨州騎著馬還未到門前的時候,他就領著人們拱手作揖迎接了。 “娘娘,是皇上?!?/br> 月落驚喜的輕聲對潘辰說道,潘辰掃了她一眼:“我看到了?!毙睦锛{悶,祁墨州怎么會過來。 祁墨州翻身下馬,身后護衛亦追隨而下,傅寧跟在祁墨州身后,張副統領見狀趕忙上前行禮,祁墨州對躬身行禮的人們抬了抬手,就主動走到了潘辰面前,說道: “怎么看你的架勢就要走???” 潘辰點點頭,將受傷的手指送到了祁墨州面前,嘴巴自然而然的就嘟了起來,完全一副嬌滴滴告狀的樣子,讓潘壇看的直咬牙,祁墨州倒是配合,抓住了潘辰的手,將那包扎的地方掀開看了看,盡管那道口子幾乎已經看不到了,祁墨州仍舊配合的給潘辰吹了吹,轉身對潘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