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李嬤嬤的話還沒有說完,閆氏就出聲責怪了一聲三公主:“不懂就別亂說,李嬤嬤不用理她,你且先下去吧,淑妃這件事,非同小可,柔福宮那里,你多盯著一些,下去吧?!?/br> 閆氏發話了,李嬤嬤哪里還能說什么,行了禮之后,就退了下去,走到康壽宮入口時,停了一下,驚訝的看見潘辰正往康壽宮走來,李嬤嬤趕忙往右轉去,走上了一條小徑,避免了與潘辰對面碰上。 潘辰來到康壽宮,經過通傳之后,就被召見進去。 閆氏看著潘辰笑吟吟的走入殿中,一身裝扮大方又得體,就算是做了德妃,后宮之中位分數她最高,卻也不見她打扮的多華麗富貴,一切還是如她做昭儀時那般輕簡。 “臣妾給太后請安?!?/br> 潘辰對閆氏行禮,而后與一旁的三公主和尹秀芝點了點頭,閆氏對潘辰問道: “德妃無事不登三寶殿,后宮事務那樣繁忙,卻還來我宮里做什么?” 閆氏雖然心中對潘辰的能力開始有所了解,但是這并不能讓她在言語上與潘辰有所緩和,對于閆氏的無禮,潘辰從來就沒看在眼中,做昭儀的時候就無所謂,晉升之后,就更加無所謂了,總之就是一個原則:勇于認錯,堅決不改。 閆氏從一開始的氣憤,到現在也有些習慣了,潘辰這人就是這個毛病,看著軟弱蠢笨,實際上心思比海還深,腦子里想的東西也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并且現實總會偏向她,讓她用事實證明自己是對的。 其實閆氏一直沒有說出口的是,潘辰的這種性格,跟皇帝有異曲同工之處,皇帝也是心思如海,堅持己見,不過比潘辰少了一些裝傻的成分罷了,但兩人實際上,就根本是一類! 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別人認清自己有多無能!一樣的討厭! “臣妾并不是有意來叨擾太后清凈的,只是淑妃之事臣妾受太后之命調查,如今刑司那里也問出了事情始末,臣妾總要來回稟太后知道的?!?/br> 潘辰嘴角帶笑,絲毫不為閆氏的冷言冷語而憂愁。 閆氏冷哼一聲,也學聰明了,自動屏蔽潘辰的曲解,兩人間稍微多了一點點的默契,對潘辰問道:“什么始末,說說?!?/br> “淑妃之事在后宮發生,臣妾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件事里,淑妃是沒什么錯的,錯就錯在她身邊的那個奴才常樂身上,太后還不知道,那個常樂是個慣犯,當年宋婕妤事件太后還記得嗎?這回常樂被刑司審問之下,也說出了當年那個猥褻宋婕妤的人,正是他!” 潘辰這番話讓閆氏也不禁感到了驚訝,當即沒客氣,直接說道:“什么?是他?他自己認罪的?不是有人故意屈打成招,誣陷的吧?” 對于閆氏的質疑,潘辰依舊淡定:“這事兒要不是他說出來,刑司和我根本就不會知道,如何用這件事對他屈打成招?是他自己說出來的,不僅如此,他還說了一切其他強占宮婢之類的事情,這些就不一一與太后說明了,總之,淑妃娘娘這件事,調查到最后,問題應該就是出在這個常樂身上,淑妃娘娘精神好些了,也說當日是常樂將她騙去了假山之中,行了不軌之事,可見那常樂包藏禍心,對淑妃的覬覦該不是一天兩天了?!?/br> 潘辰的這番解釋,聽在閆氏耳中跟沒聽沒什么兩樣,這件事情,閆氏是從頭到尾經歷過,知道的,本來就是潘筱在背后搗鬼,淑妃肯定也有參與,不過最后被潘辰反擊,破了兩人的局,潘辰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件事情沒法討公道,也沒法真正的用證據來界定誰對誰錯,這種情況下,讓常樂頂罪就是最好的方法了。 只是淑妃那里…… “淑妃在后宮之中遇險,你打算怎么解釋?”閆氏對潘辰這般問,也是問出了個關鍵,若是淑妃只是普通身份,這件事可能就到此為止了,但淑妃身份特殊,在宮里遇到這種事情,若是聲張出去,無疑就是給了寧氏一個耳光,寧氏就算再怎么孬,在這件事上,應該不會不聞不問的。 ☆、第112章 潘辰還未開口,就聽一旁的三公主說道:“就是的,這怎么跟寧氏解釋?淑妃在宮里遭受了那樣的對待,你這個暫管后宮之人,難辭其咎吧,若是你不站出來跟寧氏解釋好了,可千萬別想連累我母后替你受過?!?/br> 三公主自小長在閆氏身邊,被閆氏嬌寵著長大,與長公主不同,三公主的性子更為跳脫,對潘辰她雖然沒怎么接觸過,但卻聽了不少,不說別的,就說這個女人能讓皇兄那樣的男人獨寵,就足夠叫人討厭的了,因此對潘辰言辭多番苛刻。 尹秀芝在一旁靜靜的觀察,三公主說完之后,她也在等著聽潘辰到底要怎么回答,只見潘辰勾唇一笑: “我想三公主和太后可能是誤會了。淑妃身份的確特殊,但在說她特殊身份之前,她的身份就是大祁后宮妃子,后宮妃子在后宮里出事,并且出事原因不在于旁人,而是在于她自己督管不利,用人不對,給自己釀下了苦果,這能怪誰?除了交出兇手,后宮之中沒有人需要為淑妃的事情負責,更別提所謂的對寧氏解釋了,我雖只是一介妃嬪,但我也知道,如今天下乃大祁的天下,有什么理由,要讓我大祁向寧氏去解釋一個根本不需要解釋的事情?寧氏把淑妃送進宮里是給皇上做妃子的,又不是送來做公主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潘辰不急不緩的將這么一段話說出來,又一次讓在場之人驚訝了,太后閆氏眉頭一蹙,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先前那個問題的不對勁,而一旁的三公主也是啞然,她很想反駁潘辰的話,可是卻又沒法反駁,因為潘辰說的句句在理啊,她們覺得淑妃的身份特殊,是寧氏送進宮來的,卻忽略了一件事,寧氏的天下都被祁氏奪來了,淑妃就算是前朝公主,在宮里因為自身的問題出了事情,那又憑什么讓祁氏去和寧氏解釋呢。 這番道理她們不是不懂,只是一直沒往那個方面想罷了,從骨子里還把淑妃特殊對待著,各方面甚至還給她行使了不少特權,長而就往,就讓大家漸漸的忘記了什么是本分,什么是應分。 潘辰見她們不再糾結這個事情,走到閆氏面前,恭敬的行禮:“太后,事情原委就是這樣的,若是太后沒有其他吩咐,臣妾便告退了,再過幾天就是皇上的生辰壽誕日,內廷司和禮部那兒還有一些收尾的事務要我去處理,就不在此久留了,臣妾告退?!?/br> 說完這些之后,潘辰就打算離開,卻聽身后尹秀芝喊住了她: “德妃娘娘留步?!?/br> 潘辰轉過頭去看她,只見尹秀芝笑容滿面的來到她身旁,語氣親熱的說道: “先前娘娘提起皇上,我這才想起來,禹王進京時從封地帶回了幾匹汗血寶馬,說是要和中原的馬對比比對,皇上邀我今日去演武場看他賽馬,不知娘娘可有興趣與我一同前往?” 潘辰簡直想給這個綠茶婊點蠟,表面上還要保持微笑: “皇上既然邀請姑娘前去,自然是想與姑娘一同觀賞,我可不敢去湊熱鬧,宮里還有其他事要忙呢,姑娘玩兒的開心些?!?/br> 說完這話之后,潘辰就對她點頭至禮,神情平和淡然的走出了康壽宮,反倒是打算用這事兒膈應一下潘辰的尹秀芝緩緩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三公主走過來對尹秀芝說道: “皇上今兒在演武場看賽馬嗎?那我也去……” 還未說完,三公主就被尹秀芝遞來的一記冷眼給驚到了,話說了半截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閆氏見狀,不禁搖頭嘆氣: “玉嬌,皇上邀請尹姑娘去觀賽,你去做什么,都這么大了還成天稀里糊涂的,留下跟我抄經書去?!?/br> 三公主被尹秀芝嚇到了,自然不會纏著和她一同前往,尹秀芝轉過身來,對太后行了禮,然后就揚長而去了,三公主瞧著她的背影呼出一口氣: “我怎么覺得尹秀芝看我的眼神不對了?” 納悶的話讓太后忍無可忍:“她什么時候看你的眼神對過?我早跟你說過,別和那尹秀芝走的太近,尹魏讓她和你一同來建康,為的是什么?難不成真的是要你一路照顧她嗎?尹魏那個老狐貍,如意算盤打的震天響,一個二十多歲的老姑娘,居然也敢來肖想皇后的位置?!?/br> 她肖想也就罷了,若真能哄得皇上冊封她,閆氏也就沒話可說了,偏偏這姑娘心高氣傲,一點都不知道圓滑,這還沒當皇后呢,居然就敢當著太后的面兒給公主臉色看,他尹家這是還沒把他們祁家放在眼里啊。 “娘,您說皇上會封她為后嗎?”三公主坐到太后的身旁,小聲在閆氏耳邊問道。她之所以那樣看中尹秀芝,就是因為這個,若她不是尹家的姑娘,三公主才懶得理她呢。 閆氏沒有直接回答,只嘆了口氣,道: “皇上的心思,誰猜得到?照理說,尹家的身份在那兒,的確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了,皇上應該是有意的,可你也看見了,尹秀芝在宮里住了這么些天了,雖說皇上每天都宣召她見面,可居然連一點曖昧的意思都沒有傳出來,尹秀芝百般暗示,可皇上就是不接,連一點意思都不透露出來?!?/br> 三公主將太后的話放在腦海中想了想,似乎的確是這樣的,若是皇上對尹秀芝有意思的話,那這么多天在一起,也該要表示出來的,如今他什么都不說,可真是急死人了。 “皇上也真是的,有沒有意思直接說出來多好,我看這些天尹秀芝都有些急了,跟她說話火藥味重的很,一言不合就甩臉子,哪有剛開始回來那幾天的從容了?” 三公主和尹秀芝這些天走的很近,對于尹秀芝的情感變化看的是最清楚的,明顯這幾天尹秀芝與她說話的時候,急躁了不少呢。 太后微微一嘆息:“唉,也就是蕓兒不爭氣,都入宮一年多了,也沒能讓皇上寵幸她,還成天的跟潘筱她們混在一起,真是個不長進的?!?/br> 蕓兒指的是閆昭儀,太后曾經對她可是抱有很大希望的,然而卻抵不過閆昭儀天資局限。 “我這回來建康的時候,舅舅還讓我問您要不要再送兩個入宮呢?!比髋c閆氏都住在大都。 閆氏搖頭:“暫時不要,我看皇上對潘辰的新鮮感還沒過去,再等等,等到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跟長兄說的?!闭f完這話之后,閆氏轉頭看向三公主:“還有你和駙馬是怎么回事兒?我在建康都能聽說你時常欺辱駙馬的事情,凡事都要有個度,過猶不及的意思懂不懂?我看三駙馬還算聽話,別太折騰了,聽見沒有?” 三公主被太后提點了,點點頭:“我知道了,要是他不惹我,我才不會折騰他呢?!鳖D了頓,又對太后問道:“對了,上回我聽舅舅說,杜家有意投誠閆家,并且那什么杜然是不是看上大駙馬的位置了?” 提起這個閆氏就有氣:“哼,長公主是個榆木腦袋,杜家想在這上面做文章,還得多下點苦功啊?!?/br> 三公主聽了太后的話,也能稍微明白一些最近的形勢,兩人又說了說大都的人情近況,三公主這才被太后趕著回駙馬府去了。 *********** 祁墨州的生辰將近,潘辰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她主理后宮之事,皇上壽宴的承辦自然也落在她的身上,內廷司,禮部天天來問她的意見,潘辰只顧著應付他們,也沒功夫管其他的,月落想和潘辰說祁墨州和尹秀芝的緋聞,潘辰都沒時間聽。 十一月的天氣越發寒冷了,祁墨州這幾天也是相當繁忙的,自從上回在太和殿說話之后,兩人各忙各的,又有十多天沒有見面了,眼看著后天就是祁墨州的生辰,潘辰想和他最后敲定一些事情,帶著一大疊的資料趕去太和殿的時候,才知道祁墨州不在宮里,說是和幾位王爺約了在禹王府邸相聚。 潘辰只好又帶著東西回柔福宮了,自己將流程又理了一遍,便早早的洗漱上了床,看了一會兒書之后,就打算熄燈睡覺了。 可才剛躺下沒多久,就聽值夜的月落來稟報:“娘娘,娘娘快醒醒。傅統領在外求見?!?/br> 潘辰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容易睜開眼睛,月落又把話重復了一遍,潘辰才揉著眼睛坐起身:“傅統領?這么晚了,他來干什么呀?” “奴婢不知,傅統領是一個人來的,還穿著夜行衣,讓奴婢不要驚動其他人喊娘娘出去見一見。娘娘這么晚了,您見還是不見呀?” 月落的聲音很小,在靜謐的寢房內聽得卻十分清楚,潘辰的睡意一下子就沒了,從床鋪上坐起身,月落趕忙蹲下給她穿鞋,潘辰兀自思量一番后,才點了點頭: “你讓他去后門等我,我穿好衣裳就去?!?/br> 傅寧是祁墨州的心腹,向來寸步不離祁墨州,他絕不會三更半夜無緣無故的來找她,定然是祁墨州有什么事。 潘辰穿好衣裳之后,沒敢耽擱,戴著斗篷,親自打著燈籠就往后門去了,見到了傅寧,得知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祁墨州不見了! ☆、第113章 “不見了?” 這三個字應該是潘辰今年聽到的最搞笑的話。 一個封建國家的皇帝,出行前后左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保鏢隨行,每天過的都跟24小時跟拍的真人秀式的生活,連每天上廁所的次數都很可能有史官記錄著,這種狀態下,他怎么不見了呢?又不是劉謙變魔術,大變活人??? “是,皇上去了禹王殿下府中,喝了些酒,傍晚從禹王殿下府中出門的時候,臣就覺得皇上情況有些不對,上了馬車之后,臣便護送皇上回宮來,可等到馬車入了宮,臣如何請示,皇上都無應答,臣以為皇上是喝醉了,便掀開車簾子往里看去,發現皇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不見了?!?/br> 傅寧將事發經過全都告訴了潘辰,潘辰聽得云里霧里,若不是說的人是傅寧,潘辰可能真會把這事兒當個笑話來聽,但既然是傅寧說的,那他就絕對不會不可能拿祁墨州來開玩笑,所以,祁墨州是真的不見了,并且是在馬車里,突然不見的。 “所以……”潘辰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好,還是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想了想后對傅寧又問:“那你原路返回去找了嗎?皇上他……呃,可能喝醉了吧?!?/br> 提到喝醉這個詞的時候,潘辰忽然就醒悟過來了,祁墨州的酒量她是見識過的,不敢說千杯不醉,但至少得有一兩斤的量,絕對不是那種會隨便喝醉了的人,如果沒有喝醉,可他又行為失常的話,那只有一個原因了…… “你是說,皇上從禹王府出來的時候,樣子有些不對?你將他如何不對形容給我聽聽看?!?/br> 傅寧將當時的情況說給潘辰聽了,潘辰終于有些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祁墨州走失了不可怕,但如果是‘發病’的祁墨州走失了的話,就很可怕了。 他是受了什么刺激,都撐這么兩個月下來了,馬上就要撐過去了,卻忽然犯病了,要么是精神力支撐不住,要么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以潘辰對祁墨州的了解來看,應該后者受刺激的可能居多。 但不管他是怎么犯病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他!多重人格障礙的人,不管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都是屬于危險份子,有些人是對自己危險,有些人是對別人危險,總之不能放任他在外面。 更何況,如果祁墨州真在外面犯病出了什么好歹的話,潘辰感覺自己在后宮里的日子應該也就活到頭兒了,祁墨州雖然把她樹立成靶子,但也確實是她的護身符,沒了祁墨州,潘辰可能會分分鐘給人搞死啊。 為了自己的生命,為了前途,潘辰都要努力把祁墨州給找回來啊。 傅寧見潘辰的臉色不對,也是著急萬分: “娘娘,現在該怎么辦?皇上不見了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臣也是無計可施了,才來找娘娘詢問的,后宮之中,皇上最信任的也就是娘娘了?!?/br> 潘辰咬唇低頭沉思片刻后,然后對傅寧說道: “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找到皇上再說吧。后宮你可以不用擔心,皇上不常來后宮,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算幾天不出現,也不會有誰懷疑,我們盡力去找,若是明天天亮前不能找到,那就讓李順對外去說皇上病了,要靜養?!?/br> 傅寧點頭:“是,臣也知道首要之事便是找回皇上,可是臣連皇上在哪里不見的都不知道,如何去找呢?” 潘辰低頭咬了一會兒指甲,自言自語道:“他應該不會回宮,在宮外走失的話,那現在應該還在宮外,可他……那樣子,能去哪里呢?” 見潘辰在思考,傅寧也不敢打擾,從傍晚開始,他就一直在外面找,直到找到天黑,覺得這樣盲目的搜尋不是辦法,這才想到偷溜回宮,問一問德妃,畢竟如果皇上今晚真的找不回來,那么宮里還需要德妃周旋。 忽然,潘辰猛地抬起了頭,驚訝的目光看向了傅寧。 “有個地方,倒是可以去找找看?!?/br> 這句話對傅寧來說,簡直是久旱逢甘霖般的存在:“是,娘娘請說?!?/br> “白馬寺后山?!迸顺秸f出了答案,又補充了一句:“你有沒有辦法,帶我一起出宮,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你了,皇上現在可能正是‘犯病’的時候,就算找到他,若是你們貿然上前,也許只會適得其反,帶我去,只要找到他,我就有辦法把他帶回來?!?/br> 潘辰的話音落下之后,傅寧便驚愕的看著潘辰,良久才說出一句: “娘娘您,知道皇上‘犯病’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