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可太后都這樣說了,潘辰能怎么樣呢,祁墨州存心坑她,她胳膊拗不過大腿,只能讓他坑啊,臉上堆出了笑,嬌羞答道: “是,妾身一定會謹遵太后之意,好好的……伺候皇上,以報答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厚愛?!?/br> 潘辰算是看明白了,太后閆氏這個人吧,其實就是想找個女人拖著祁墨州在后宮,而這個女人呢,身份不用太高,因為身份不高,所以不用擔心受寵以后被封皇后,之前說過,太后其實對祁墨州的性格還是有些了解的,就好像上回宋婕妤那次,她看著是好心去送寢,其實就是想給宋婕妤一個下馬威,而這能不能說明,太后就是想打壓宋婕妤呢?其實也不一定,相反的,潘辰后來想想,太后之所以那么對宋婕妤,說不定還是有點要栽培的意思,只是在真正栽培她之前,讓她受點挫折,不要仗著美貌太高調了,總而言之,太后是個矛盾的個體,既希望皇帝流連后宮,荒廢政務,卻又不希望他和她不滿意的女人生孩子,這就是為什么潘辰每回侍寢之后,太后都迫不及待給她送避子湯了,太后這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啊。 “嗯,好孩子,就這可人疼的模樣,別說皇上了,就是哀家都忍不住想疼你。來人吶,將哀家年輕時戴的那一副手釧拿過來,哀家要賞給潘昭儀?!?/br> 潘辰佯作推辭:“太后盛情,臣妾不敢收?!?/br> 一個穿著青色比甲的嬤嬤呈送上來一個金絲絨布的托盤,上面放著一只精致的盒子,盒子精致到,讓潘辰這個不怎么財迷的人都有些期待里面的東西了,盒子打開之后,露出一副純銀雕花的手釧,額,怎么說呢,潘辰是真心覺得這手釧配不上這個盒子。 太后看見之后,臉上卻滿是回憶的憂傷,拿起了盒子對潘辰說道: “這還是大行皇帝娶我之后,送給我的東西,如今看來,還是有些感動的?!?/br> 潘辰是個顏控,對東西的評價就是好看和不好看,這東西明顯不太好看,可太后強行為這個東西加持情感牌,她就不能嫌棄了,就算東西不好,那也是大行皇帝對太后的一片心意,而這個想法,一直跟隨著潘辰好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太后所謂的這種大行皇帝的東西,多如繁星,幾乎后宮妃子,人手一只,要都是大行皇帝送的,那幾乎可以想象,大行皇帝和閆氏相處,沒干別的,凈送東西了,不過這是后話,暫且按下不表。 潘辰雙手舉過頭頂,虔誠的接過了賞賜,然后謝過太后,轉身接受眾妃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那些如芒刺在背的目光讓潘辰感覺像是從刀尖兒上滾過來一回似的,心有余悸啊。 太后賞完了潘辰之后,目光如刀的又掃過一眼淑妃,然后才宣布例會結束,由兩個嬤嬤,四個宮婢簇擁著去了內間。 潘辰站起身來想趕緊走,可剛站起來就被閆昭儀給喊住了: “潘昭儀留步,我早前就聽太后說先帝送給她的這個東西,一直想看,可太后總是不許我看,今兒東西給了潘昭儀,不知道能不能讓我一飽眼福呢?” 潘辰心道,只要你別喊我,東西給你都成。僵笑著把東西遞給了閆昭儀,閆昭儀身后聚集了那些位分低的娘娘,似乎全都對太后賞賜大行皇帝送的手釧很感興趣的樣子,潘辰以為她們看見之后會失望,可是當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間,這些平時看起來挺正經的姑娘們,用她們的顏藝向潘辰展示了一番‘浮夸’這個詞的終極奧義。 一嬸兒的浮夸都沒你們浮夸好不好? “哇,好漂亮啊?!彼捂兼ь^,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夸贊,閆昭儀將一只手釧拿起來細看,然后其他姑娘饑、渴的目光中,將手釧放回了盒子里,遞還給了潘辰:“多謝潘昭儀,太后對你可真好,好的連我都要嫉妒你了?!?/br> 閆昭儀這個人吧,怎么說呢,性格比較開朗,說話風趣,很得人氣,閆家那么多姑娘,選擇把她送進宮來,不是沒有理由的,她不像潘筱高傲,不像淑妃狹隘,不像沈淑媛莽撞,不像潘辰……傻,總之就是個綜合條件過硬,太后和閆家一心要捧上后位的對象,和潘辰這種送進宮里來做炮灰的不是一個檔次。 “是啊是啊,太后對潘昭儀可真是打心眼兒里疼愛,我們這些不受寵的,就沒潘昭儀的好命了?!彼捂兼ニ岵涣飦G的說了這么一句,自從上回她的名言傷了所有人的臉面之后,閆昭儀對她就沒有以前那么親近了,此刻更是站在潘辰的一邊,對宋婕妤說道: “都是后宮姐妹,宋婕妤不用這樣爭鋒相對,只要你安分守己,還怕沒有寵嗎?” 宋婕妤敢擠兌潘辰,卻是不敢擠兌閆昭儀的,潘辰根基淺薄,和賢妃不同,得罪了就得罪了,一個庶出能有多大能耐?可閆昭儀不同,用膝蓋想也知道太后讓她進宮來的目的。 既然不敢回嘴,那宋婕妤只好行禮退下了,其他幾個圍在旁邊看的婕妤和良媛也都跟著退場,閆昭儀做好事不留名,對潘辰點頭微笑過后,也就走出了康壽宮。 潘辰低頭將盒子蓋好,一抬頭,就看見淑妃滿臉鐵青的站在她面前,一言不發,就在潘辰以為她要上演生化危機的時候,淑妃忽然變臉,一掃陰郁,對潘辰假兮兮的笑了笑,說道: “皇上和太后對meimei厚愛,meimei可得珍惜機會啊?!?/br> 潘辰哪里聽不出她話里的威脅,想起了李全的慘況,對于一個無辜的人,她都能痛下殺手,可見她在上位太久,久到忘記了尊重生命,一個冷酷無情的上位者,帶著天生的血統優越感,覺得自己憑著血統的優越,就能將卑微的人都踩在腳底,她是前朝公主,骨血里帶出來的冷酷,碾死一個人和碾死一只螞蟻對她來說,可能意義都是一樣的,潘辰不得不說,淑妃這個人,依舊沉浸在過去的輝煌之中不能自拔,在她的潛意識里面,還把自己當做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不愿意承認自家大門已經被祁氏攻破,她和潘筱是一路人,因為兩人都自覺高貴,骨子里瞧不上泥腿子出身的祁氏,總覺得憑自己高貴的身份,不該屈居在這樣的位置上。 潘筱的話,潘辰覺得無可厚非,因為潘筱的身后有整個潘家撐腰,潘壇如今還是丞相,潘家依舊鼎盛,所以,潘筱有高傲的資本,可是寧淑妃就不一樣了,她到今天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身為亡國公主的自覺,一個人一旦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變得沒有自知之明,這無疑會加速她滅亡的速度。 ☆、第26章 潘辰當然沒有天真的以為,李全的事情內廷司插手調查,就真的能夠把淑妃這樣的角色給扳倒,淑妃在被調查的第一時間就把肇事者——趙嬤嬤給推了出來,趙嬤嬤將所有的罪責一力承擔下來,給出的理由有些可笑,說是李全有一回言語上沖撞了她,沒有道歉,她一直記恨在心中,那日她去內廷司傳淑妃娘娘的旨意,聽內廷司的小太監說起李全被關在專門懲戒犯錯奴婢的黑屋子里,趙嬤嬤就想趁此機會教訓教訓李全,伙同看守的守衛,把李全給弄了出去,然后合力把他殺死,拋尸井中。不管內廷司怎么問,趙嬤嬤始終咬死了自己,不透露半點其他的線索,而那個與她串謀的守衛,被抓之后,也因為內疚而在獄中畏罪自殺,一切都安排的那樣合理。 內廷司趙總管親自來柔福殿和潘辰通報案情,結果沒有出潘辰的預料,趙總管說: “趙嬤嬤就因為李全對他不尊,懷恨在心,也是人之常情?!?/br> 潘辰點頭贊同:“是,趙總管說的不錯,人之常情罷了。我今后也會督管身邊人,讓他們不可待人輕慢,免得再向這回似的,眼看就丟了性命?!?/br> 趙總管嘿嘿一笑,擦了擦頭上的汗,又說了幾句恭維潘辰的話,然后就跪安離開了柔福殿。 月落和張能走過來,張能有些替李全不平:“什么懷恨在心啊,趙嬤嬤在宮里伺候多久了,要是每個不尊她的人都要被殺,那豈不是宮里都是死了了?!?/br> 月落不敢評論,潘辰看著張能滿臉的不服,有心教育一番: “有些事情,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不必說出來,宮里等級尊卑素來是個吃人的規矩,官大一級壓死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你們今后必須要以李全這事兒引以為戒,處處小心,如今咱們柔福殿已經站在了風口浪尖,行事說話要更低調,旁的宮中的閑事切莫理會,克己自重總不會出什么岔子?!?/br> 潘辰的話讓月落和張能都恭謹接受,兩人才剛剛跪下,還沒開始表決心,作保證,就見祁墨州從殿門走了進來,潘辰心中一陣哀嚎,卻只能無奈迎上去,合計著要想個什么法子,讓祁墨州進門不通傳的毛病改了才行,每一次都這樣突然出現,真是心臟病都要給他嚇出來了。 “參見皇上?!?/br> 潘辰覺得自己跟祁墨州真是八字不合,每次見他時都是自己有事的時候,要么吃飯,要么寫字,這一回倒好,干脆在她訓人的時候,他出現了。 祁墨州的心情似乎還不錯,走到潘辰面前抬了抬手,讓她起來,然后對一旁還跪著的月落和張能說了一句: “你們娘娘說的不錯,需謹記教訓?!?/br> 月落和張能從原來的八級防備一下子上升到了一級防備,頭如搗蒜般,那樣子,就好像被祁墨州訓一下,是她們祖宗八輩燒高香,祖墳冒青煙的結果,□□耀了,潘辰覺得有點心酸。 祁墨州說完這些之后,就負手走入了潘辰的寢殿,潘辰只好跟隨而去,以為祁墨州來了興致,沒想到他這回只是坐在了廳中喝茶,破天荒的對潘辰宮里的茶做出評價: “這茶雖然爽口,卻也別每日都喝,朕讓內廷司給你送的茶怎么不喝?” 潘辰想了想,上前回道:“回皇上,妾身不喜歡喝茶,就拿去給御膳房做了茶酥餅和茶葉蛋?!?/br> 祁墨州:…… 潘辰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相信,趕忙從他身后的長案上拿出了一對花開富貴白金盤,上面放的儼然就是綠色的細膩茶酥餅,祁墨州看了看潘辰,見她眼中透著期待,黑亮黑亮的模樣特別招人,伸手取了一塊茶酥餅,咬了一口,作出評價: “味道不錯?!?/br> 潘辰見老板喜歡,懸著的心就放下了,本來是打算藏起來慢慢吃的,現在也是不敢有私心了,放在一旁供祁墨州享用,幸好祁墨州的關注點不在茶酥餅上,就連那一塊都只咬了一口的也給放了下來,潘辰喜歡吃甜的,所以特意讓御膳房加了雙倍的蜂蜜做出來的,祁墨州看樣子是不怎么喜歡吃甜的了。 “內廷司的陳案總結朕看了,雖然還有疑點,但朕并不打算深究下去,原因你應該能想到,對此,你有什么意見嗎?” 潘辰立刻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沒有意見,臣妾沒有其他意見。內廷司的陳案總結,臣妾覺得挺對的?!?/br> 事實上,她只是想把李全救出來,并沒有要干掉淑妃的意思,而皇上顯然也不想這個時候干掉淑妃,所以,內廷司那種明顯透著漏洞,卻恰到好處的陳案總結最合適不過了。 這兩天潘辰已經體驗了一把當寵妃的感覺,說實在的,除了壓力大之外,她還真沒體驗到任何快、感,就像是吞了塊冰疙瘩,上不去,下不來,冷暖都得自己受著。 祁墨州一眼就看穿了潘辰的小心思,唇瓣不覺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看的潘辰頭皮發麻,祁墨州雙手交疊,姿態悠閑問道: “你怎么猜出來是永寧宮的人做的?” 潘辰背脊一緊,打算支支吾吾的掩蓋過去,可在看見祁墨州那雙銳眼的時候,嚇得趕緊打消了混過去的小心思,對祁墨州選擇性據實相告: “回皇上,奴婢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思,李全失蹤之后,臣妾在周圍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周圍沒有的話,那肯定是在偏院的地方了,放眼整個后宮,大家都入宮沒多久,對宮里的地形都不如永寧宮的人熟悉,臣妾這樣想著,就讓人去偏門盯著了,沒想到,也是李全命不該絕,真給張能他們遇見了那個鬼鬼祟祟的趙嬤嬤,一路尾、隨過去,才把李全給救回來的?!?/br> 潘辰的話前后呼應,沒什么不妥,只是掩蓋了她是從淑妃不安的表情中察覺出不對的事情,因為她沒法和祁墨州解釋心理學和微表情這種東西,沒有根據,有可能說了也會被當成妖異,潘辰可不想冒這個險。 祁墨州將潘辰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點點頭,說道:“很好,你很聰明。憑這一點,就準確的找到了出路,放眼整個后宮,沒有人能夠及得上你?!?/br> 對于老板的謬贊,潘辰選擇謙虛: “不不不,臣妾只是碰運氣,腦子笨的很,一點都不聰明?!彪[約感覺祁墨州接下來要說的話,有想坑了潘辰的意思,一般好話后面緊跟的就是一個‘但是’,潘辰立刻警戒起來。 祁墨州也不和她賣關子,直接說道: “朕的后宮里,有你這樣聰明的人,朕覺得很欣慰。祁氏立國之初,正是多事之秋,朕處理國事尚覺力不從心,后宮的事情便不想多加理會,太后這個人,是個色厲內荏的紙老虎,最重要的是,朕不相信她,然無奈,她是朕的嫡母,是先帝留下來的嫡妻,中宮一日不定,她便會把持后宮一日,就算鬧不出什么幺蛾子來,朕也覺得心煩……意思,你聽懂了嗎?” 潘辰整個人都已經石化了,祁墨州的話和美杜莎的眼睛有異曲同工之妙,都能讓人喪失行動力。 僵立良久,祁墨州也不催促,只兀自喝茶,等潘辰慢慢自我消融。 潘辰試探著對祁墨州小聲問道:“皇上的意思,臣妾……不太懂?!?/br> 在潘辰聽來,祁墨州剛才說的話,簡直就好像是一個高級總裁對一個部門小員工說,期待她推翻董事長一樣荒謬。 祁墨州見潘辰這樣,兩只眼睛瞪得老大,黑亮的像是點漆一般,勾動著他的邪火,站起身來,牽著潘辰往寢房走去,邊走邊說: “你不懂,朕來慢慢解釋給你聽?!?/br> 寢房門就此關上,潘辰欲哭無淚啊。 *** 月落端著一只托盤,托盤上放著重新沏好的茶,還有兩盤子切好的瓜果,正要送進寢殿,卻被守在廊下的李順給攔住了,掃了一眼月落手里的托盤,對她比了比里面,又搖了搖頭,月落愣了愣,然后就明白了李順的意思,臉上露出歡喜,李順讓她把這些瓜果拿到南邊的休息房里,皇上和潘昭儀辦事,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月落送的東西正好當時孝敬他了。 吃了一塊瓜果,李順揭開茶碗蓋子,往里一看,就忍不住說道:“哎喲,我說你這妮子也不懂事,前兩次也就罷了,內廷司不是剛給你們拿了茶葉過來,怎么還沏這種茶給皇上喝呀?也不覺得寒磣?!?/br> 月落無奈一笑:“公公莫怪,上回內廷司送來茶葉,我家娘娘說想吃茶酥餅和茶葉蛋,就讓奴婢給送去了御膳房做了點心,本來也沒多少一點兒,這不就一下子給用掉了?!?/br> 李順剛喝了一口這薄荷茶,還沒來得及咽下去,聽了月落的話之后,一口水就噴了出來,水嗆入了氣管之中,咳得臉紅脖子粗的,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就對月落痛心疾首的說道: “那可是江南貢品,全都是掐了老芽兒的新芽兒,極品中的極品啊,今年江南攏共也就送了五多斤來,太和殿留了兩斤,還有兩斤被皇上賞了臣工,剩下的一斤就都給你們柔福殿送來了,一兩值少說百金,你說你們娘娘拿這種能當金子用的茶葉做了茶酥餅和……茶葉蛋?” 李順只覺得自己心疼的在顫抖,呼吸都要不順了,暴殄天物說的是誰?說的可不就是這個柔福殿的潘昭儀嗎? ☆、第27章 潘辰像是被秋風掃過落葉般,軟趴趴的趴在床上,渾身上下像是被人拆開又裝上,痛并快樂著。 祁墨州神清氣爽,側躺在一旁,單手撐著頭,看著潘辰面色紅潤的喘氣,每個動作表情似乎都讓他感覺到舒服,不得不說,用起來真的很順手,祁墨州伸手撩過潘辰的秀發,放在手中把玩: “剛才朕與你說的,你可聽明白了?” 潘辰腰酸背痛,抬眼看了看祁墨州,掙扎著從軟枕上爬起來,用絲綢被子遮蓋自己的門前風光,用無比真誠且謙遜的態度,認真對祁墨州說道: “皇上,您這是為難臣妾,臣妾就是個胸大無腦的笨蛋,實在擔不起那個責任啊,說白了,臣妾要真那么做了,可就就離死不遠了?!毕肫鸷髮m里那些手段,潘辰就不寒而栗。 剛才在潘辰意識有些渙散的時候,祁墨州和她說了些話,總結出來的中心思想就是:做靶子,讓后宮團結起來對付她,別那么亂,惹他心煩。 潘辰只想對他說一句:渣! 這個要求聽起來簡單,可是潘辰哪里會不知道,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就是難上加難了,她當然不敢隨隨便便的應承下來,這就好像是把義務兵當雇傭兵用,性質完全不同,所承擔的風險和利益更是天差地別,她要真答應了,可以想見,今后她就等于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干起了刀口舔血的營生,這和她的最終愿望——當個被老板遺忘的極地員工,背道而馳啊。 祁墨州的目光在她光滑的肩頭流連片刻,聽她評論自己‘胸大無腦’,簡直想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腦中比劃了一回,才將注意力回到她的臉上,見她一副就連頭發絲兒都透著一股子不樂意的模樣,和他當年養的那只小土狗不高興時一模一樣,不禁想笑,一句話打碎了她的最后掙扎。 “做不做的,你現在也離死不遠了?!?/br> 云淡風輕一句話成為了壓死潘辰的最后一根稻草,徹底讓潘辰垮下了肩膀,算是默認了祁墨州的話。 是啊,她近來這么出風頭,又是獨寵,又是撐腰,又是賞賜的,要是身份高一點也就罷了,人家想弄死你的時候,至少顧及一下你的背景,可偏偏潘辰只有背影,人家不搞你搞誰?就淑妃那草菅人命的性格,潘辰不寒而栗,最關鍵的是,淑妃就是草菅了人命也不用負刑事責任,到時候她要給搞死了,皇帝再派內廷司追究,淑妃分分秒秒的推個人出來頂罪,潘辰做了冤魂,連個哭訴的地方都沒有。 祁墨州那句話的意思明擺著了,做,他罩著她,那么她還有一線生機;不做,就等著徹底死球吧。 看著祁墨州那好整以暇,極其有紳士風度的等她思考結束,一點都不催促的樣子,活脫脫一個純愛小說里的渣攻形象,分分鐘想叫人掀桌干死他! 潘辰給磨掉了志氣,乖乖的低頭賣軟,祁墨州見她終于服了,那樣子就差嗚咽咽的聲音,完全就是心情不佳的小動物,忍不住伸手摸上了她的頭,像逗小動物一樣,輕輕拍了拍。 潘辰感覺祁墨州的手在頭頂輕拍,他這個動作太具有定向針對性,這是把她當貓啊,還是當狗啊……反正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人!潘辰覺得被侮辱了,然后毅然決然的…… 投入了飼主的懷抱,在他懷里像個小蚯蚓似的扭動了兩下,算是撒嬌賣軟,徹底服了他的意思。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年頭混口飯吃太難了,混口好飯吃難上加難,不僅要貢獻*讓老板開心,還要替老板安后宮,定江山,這些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學萌寵賣萌求生存,祁墨州這個主體性格雖然沒有他的次體性格那么有攻擊性,可一招一式,一字一句全都是攻人軟肋的軟刀子,扎進去的時候沒啥感覺,只有等□□的時候,才會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