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件事，我安排？”徐守望低聲詢問道。

    譚鴻儒無奈搖頭揮手道：“全部交給你了?！?/br>
    “好，我這就去辦，盡快安排你們見面，不過在這之前，五爺老宅那邊是不是得撤了，現在沒有意義了?！毙焓赝^續說道，五爺都已經表示出誠意，如果他們還不表示誠意，這生意就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譚鴻儒嘆口氣道：“都撤了吧，從今天起，不用再那么監視那邊了?！?/br>
    徐守望終于露出滿意的神色，這才是他認識的譚鴻儒，能起能落能屈能伸，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

    西蜀集團的戰線拉鋸越來越長，徐林最近不得不放慢腳步，不然資金鏈會成為麻煩，雖然西蜀集團有穩定的現金流，但畢竟對長安控股的輸血讓他們也得穩定點，還好西蜀集團現如今戰略目標清晰，不會出現什么黑天鵝事件。

    只是不知道哪股勢力最近在干擾西蜀集團，省地稅要求地方稅務局對西蜀集團旗下公司進行審查，他們懷疑西蜀集團旗下諸多公司有偷稅漏稅的行為，這讓徐林暴跳如雷，但卻沒有辦法，來自行政上的干預有時候就是這么讓人cao蛋。

    這目標自然是針對趙出息而來，不過背后是誰趙出息還在琢磨當中，是方川那邊還是北京那邊？

    為此徐林不得不召開旗下公司高管視頻會議，讓大家對這件事不要放松也不要在意，公司的發展比什么都重要，同時讓他們跟地方官員們搞好關系，現如今西蜀集團在這方面有些優勢，至于西蜀集團總部，徐林不是小瞧這些體制內的官員，估計連西蜀集團的財務表都看不懂，更何況是從里面找到貓膩，復雜的股權結構就足以讓他們心力交瘁。

    本來趙出息還想走動走動，后來覺得沒這個必要，這種小事不可能扳倒他，只是惡心惡心他而已。

    隨后，趙出息再次前往川南瀘州和自貢，黃土和大小王等人在那里已經待了一個月了，該收拾的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西南實業旗下公司也已經進駐自貢和瀘州，接手娛樂業等灰色產業，西蜀集團旗下公司則收購挑選優良資產，或者成立合作公司，彌補自己產業鏈上的短板和市場份額。

    趙出息的目標很明確，就是以西蜀集團為首，將產業和商業影響力滲透到川內每個地方，以西南實業為首，將隱形影響力和控制力擴張到川內每個地方，雙方皆形成牢不可破的利益鏈以及壁壘，這就算做到了徐林所說的大而不倒。

    其次更高層次，以西蜀集團和長安控股為兩架馬車，立足國內，放眼國際，不過這短時間內是沒有多大成效的，需要時間去布局……

    趙出息在瀘州和自貢待了四天后，確定自貢和瀘州都已經控制在手，這才回到成都，不過趙出息重新分配了川南的版圖，樂山、眉山、宜賓由陳濤負責，自貢和瀘州由大小王和宋天河共同負責，其實就是讓宋天河負責具體事務，大小王把控大局，怕陳濤那邊多想。至于司徒南那邊倒簡單直接，讓韓慶負責自貢和瀘州屬于川東圈子的利益。

    還有屢次建功的陳中藏，趙出息也沒虧待他，讓他跟在黃土身邊，開始在成都主事……

    趙出息回成都前，徐守望終于搞定五爺和譚鴻儒的再次見面，五爺邀請譚鴻儒去老宅赴家宴，譚鴻儒欣然接受。

    于是這天傍晚，譚鴻儒帶著徐守望和鬼叔以及衛晉前往五爺的老宅，左福和洪河安盛則在綿陽，五爺這邊只留下二兒子屈文德作陪。

    好酒、好菜、好茶，只是再見面已經物是人非，雙方都頗為尷尬……

    六月已經算是夏天，所以到晚上以后天氣悶熱難耐，本來五爺是想把宴席設在院子里，奈何天公不作美，外面熱的實在不行，而且還有很多蚊蟲，最后只好就在樓內餐廳。

    譚鴻儒在老宅的人手撤走以后，老宅立刻全部換成屈家心腹，安保由姚木仁重新負責，譚鴻儒快要到的時候，屈文德代表屈家出來迎接，五爺自然不會屈身來接譚鴻儒，他再怎么低頭，那骨氣和尊嚴還得留著，他爭來爭去，爭的不就是這些東西？

    對于老爺子能主動退一步，屈文德還是很佩服的，老爺子這一輩子可謂驚心動魄，早已成了傳奇，他是沒有機會超越了。趙出息和司徒南還算信守承諾的，答應屈家的，現在都還在屈家手里，這也讓他們對以后的合作更加有底氣。

    很快，譚鴻儒的車隊出現在視野內，最終停在老宅門前，屈文德挺直了腰桿望向那邊，等到譚鴻儒等人下車以后，屈文德這才向前兩步，根本沒打招呼，擺手道：“請?！?/br>
    譚鴻儒瞥眼屈文德，知道這老家伙心里對自己有氣，兩人以前本就沒什么能交流的，屈文德總覺得自己搶了他的位置，殊不知就他那樣，下輩子都做不到這個位置?？嘈u頭，然后帶著鬼叔和衛晉進去，徐守望拍了拍屈文德的肩膀，淡淡一笑，至于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了。

    留在最后的屈文德心里冷笑道：“神氣什么，我看你還能蹦跶幾天?！?/br>
    樓內，拄著拐杖的五爺坐在正廳主坐，旁邊坐著老伙計姚木仁，眼神復雜的看著緩緩走進來的譚鴻儒等人，這應該是時隔很長時間后兩人初次見面，不管是五爺還是譚鴻儒，都有些蒼老和疲憊。

    譚鴻儒尚未進來就已經看見正座的五爺，直到走到五爺面前，他才微微低頭喊道：“老爺子?！?/br>
    五爺顫顫巍巍要起身，姚木仁和譚鴻儒同時向前想要扶住，五爺卻揮揮手示意自己能行，低聲道：“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上桌吧?！?/br>
    眾人就這樣，什么也沒聊，直接移步到餐廳，能上桌的沒有別人，只有五爺、譚鴻儒和屈文德、徐守望，譚鴻儒的背后站著鬼叔，五爺的背后站著姚木仁，衛晉則帶人留在外面，畢竟任何時候都可能發生意外，譚鴻儒不得不防著。

    “這么長時間沒來看老爺子，是鴻儒的失禮，不知道老爺子近來身體如何？”總要有人開口，所以譚鴻儒這次主動詢問道。

    屈文德搶著說道：“托紅爺您的洪福，我父親身體還硬朗著，一時半會應該還……”

    屈文德還沒說完，就被五爺揮手打斷了，五爺咳嗽兩聲，低聲道：“都一把年紀了，這老骨頭能在活幾年誰也不知道，也或許過兩天一場感冒就有可能撒手而去，人能活到我這個年齡，本身就已經賺了，還奢求什么？”

    譚鴻儒冠冕堂皇地說道：“老爺子這話有點重了，我覺得老爺子能活到一百歲?！?/br>
    屈家的傭人們開始上菜，桌上擺著珍藏三十年的五糧液，老爺子不喝酒只喝茶，所以這酒也就是為其他人準備的。

    “鴻儒啊，你要真希望我能活到一百歲，我也就欣慰了?！蔽鍫斶@話說的很實在，在他心里，譚鴻儒是巴不得自己早點死，這樣就不會影響他，就能徹底控制屈家這邊，以老二這道行和手腕，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譚鴻儒面露尷尬，徐守望連忙打圓場道：“我們敬老爺子一杯，祝老爺子身體健康長命百歲?！?/br>
    譚鴻儒跟著徐守望端起杯子，幾個人敬了老爺子一杯，老爺子以酒代茶算是替過，放下茶杯后繼續道：“鴻儒啊，還記得你和我十多年前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么，那個時候你跟著已經死去的老三，我問誰敢去殺綿陽的劉嵩，你站出來說你去，我問你要幾個人，你說你一個就夠，我再問你殺不了怎么辦，我讓你說實話，你老老實實說，殺不了你就離開川渝，不再回來。那個時候啊，你還年少輕狂啊，骨子里憋著股氣，想盡辦法的要出頭，這一轉眼，都已經過去這么些年了?！?/br>
    “老爺子，沒有你的栽培，也就沒有我的今天，你的大恩大德鴻儒沒齒難忘?！弊T鴻儒沉聲說道，這點他從來不否認。

    老爺子端著茶杯并沒有忌諱什么，呵呵笑道：“這倒也是啊，要是沒有這層關系，我現在估計早已經死了?！?/br>
    這話說出來后，不管是徐守望還是譚鴻儒，臉色都瞬變，屈文德不禁冷哼一聲，徐守望生怕老爺子步步緊逼，笑道：“老爺子，咱們今晚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br>
    老爺子搖了搖頭道：“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都到今天這份了，本來的一家人還要藏著捏著，這頓飯估計吃到頭也是白吃了。其實先前你做這些事，我都想不通，還是前段時間守望的話才讓我如夢初醒，能有今天這局面，有一半的責任在我，我也不能怪你?！?/br>
    “老爺子這話嚴重了?！弊T鴻儒沒有承認自己的錯誤，只是如此說道。

    老爺子苦嘆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造成這局面，你為什么要軟禁我，要打壓元老派，又是什么原因讓川南沒了。想來想去啊，最終覺得自己得負一半責任，公權出事讓我亂了陣腳，我這把老骨頭折騰不動，就只能讓你折騰，把你逼的太緊了。那個時候，你有你的考慮，我有我的考慮，我想著救公權，你想著吃簡影的地盤，這就是我們的矛盾。后來我想不通你為什么不救公權，公權的死對我觸動太大，才有了我們的決裂，現在想想，你不是不救，而是真救不了，也不能救。那么簡單的道理，我就是不明白，當局者迷啊。你，我算是了解的，你對金錢、女人都沒有多大的欲望，你的欲望是野心。如同守望那天所說的，你這樣做，才是譚鴻儒，你要不這樣做，我當初也就不會選你。所以啊，就算你把我殺了，我現在覺得也不五可能，還好你沒做這一步?！?/br>
    老爺子算是把話一下子就說開了，別說譚鴻儒沒有想到，連徐守望自己都沒有想到老爺子居然看開了。

    “老爺子，很多事我都出于無奈，我也做錯了很多事?！弊T鴻儒終于選擇低頭了，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低頭，可以能屈能伸，徐守望不理解他為什么不肯向五爺低頭，因為五爺對譚鴻儒來說就是父親，很多事代表著一個父親對兒子的肯定，如果低頭了，就等于自己認輸了?？烧驗槭歉赣H，所以并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

    “以前的那些事，我也不想說了，你做的不對，我也有責任，真要追究起來，什么時候能到頭，這也不是我今天讓你來的目的?！蔽鍫敳[著眼睛說道。

    譚鴻儒苦笑道：“老爺子，其實今天我很不想來，因為我沒臉見你，不管我出于什么目的做的之前那些事，可現在圈子這局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應該負全責?！?/br>
    “我都說了，有你的責任，也有我的責任，以前的事情沒法改了，但以后的事情什么可能都會有，如果我當初支持你，不跟你鬧翻，也就不會有今天，所以啊，這話別說了?！崩蠣斪勇曇粲行┯袣鉄o力地說道。

    譚鴻儒不禁看向老爺子，似乎這才是當初那個任何事都支持自己的老爺子，沒有他也就沒有自己的一切。

    “守望為什么找我，就是因為這個圈子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如果我們還彼此對立，那只能給別人機會，最后毀了我們自己，所以我們必須團結一致，一心對外，這個圈子才能有救。我老了，折騰不動了，這次是真的不想再管事了，以后這個圈子的大小事都交給你了，我會給文德他們說，都聽你的?！边@是老爺子最后，也最關鍵的話，說完這些話，老爺子好像釋然了很多，整個人也輕松了很多。

    屈文德不禁制止道：“父親……”

    “文德，你是有才，可你得承認，你在做事的手腕和智慧上不如鴻儒，以后幫著他，也帶帶我們屈家那些晚輩，只要守住綿陽和德陽，一切就皆有可能?！崩蠣斪涌聪蚯牡露诘?。

    徐守望和譚鴻儒也都同時看向屈文德，屈文德垂頭喪氣道：“唉，我知道了?！?/br>
    譚鴻儒還想說什么，應該說他今晚什么都沒說，一切都是老爺子說的，但事情的結果就這么決定了，譚鴻儒覺得有些意外，比自己想象的要簡單，不過再看向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譚鴻儒覺得老爺子老了很多，那風燭殘年的樣子，好像真的隨時會倒下。

    譚鴻儒一時有些感傷，想說什么，卻被老爺子制止住，老爺子拿起筷子道：“什么都別說了，我都知道，剩下的事情，你們商量吧，現在，吃飯……”

    譚鴻儒沉默，拿起酒杯，看向老爺子，仰頭一飲而盡……

    這頓飯吃的很晚，席間除過老爺子，眾人都沒少喝酒，屈文德喝多以后，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說了很多實在又不該說的話，說他這么多年就是一直不服譚鴻儒，因為他覺得這個圈子應該由他繼承，但他也佩服譚鴻儒的實力。他也承認，圈子到了今天這個局面，有老爺子的責任，也有他譚鴻儒的責任。

    但是圈子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沒有辦法，知道自己不是力挽狂瀾的那種人，如果再和譚鴻儒鬧矛盾，到時候圈子沒了，他們的利益也就沒了，所以只能大局為上，以后都會聽譚鴻儒的安排。

    屈文德的話，譚鴻儒信了六分，但還算理智，不過今晚的結果讓他很滿意，至少老爺子放手以后，徹底掌控圈子的他，再面對趙出息和司徒南，有了更多的底氣，不擔心后院起火，托他的后退。

    直到晚上十一點，不管是譚鴻儒還是徐守望和屈文德，喝的都有些高，這才散場。

    沒有喝酒的五爺最清醒，他站在正廳門口，望著譚鴻儒等人離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這時候悶熱的天氣終于釀成了一場大雨，夾雜著電閃雷鳴的瓢潑大雨傾盆而至，五爺有些顫抖道：“鴻儒，別怪我……”

    第800章 天大的機會

    成都的夏天依舊是那樣，晚上來勢洶洶的大雨在黎明到來前就悄然消失，白天又是大太陽，水蒸氣蒸發導致愈發的悶熱。

    老年人總是睡得早也起得早，五爺早早就已經醒來，由姚木仁陪著在外面遛彎，這是他幾個月第一次沒有人監視的情況下外出，外面的空氣很新鮮，五爺和姚木仁在外面吃完早點才回來，這時候昨晚喝的醉醺醺的屈文德也醒來了，正在大廳里喝茶醒酒。

    瞅見父親回來，屈文德連忙上前道：“父親，昨晚你那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五爺坐下以后，一時半會并沒說話，只是在想些事情，他這段時間確實把所有事情都想開了，也承認圈子會有今天的結果，有他一多半的責任。他在李公權的事情上太執拗，導致譚鴻儒不能全力對付趙出息和司徒南，最后認死理覺得譚鴻儒讓他失望，又跟譚鴻儒對著干，最終撕破臉皮。

    所以說，昨晚他說的那番話都是心里話……

    “能有什么意思，你覺得那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蔽鍫敵谅曊f道，不想做過多的討論，這件事情讓他心太累了。

    屈文德著急地喊道：“父親，你不會真的要和譚鴻儒和解吧，咱不是說好的么？”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以前的事情到昨天為止算是結束，以后的事情算以后的，和趙出息以及司徒南的合作會繼續下去，我們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該怎么做我知道?！蔽鍫斅燥@疲憊地說道，譚鴻儒是什么人他比誰都清楚。

    屈文德長舒口氣道：“那就好，我還以為您真和譚鴻儒和解了?！?/br>
    “剩下的事情你去辦吧，希望這些事早點結束，以后我就放手了?！蔽鍫敁]揮手道，示意屈文德可以走了，他不想再說這件事了。

    屈文德生怕老爺子反悔，得到滿意的答案笑道：“放心吧父親，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是了，我不會讓您失望的?！?/br>
    已無回頭之路，老爺子放下了自己，但不能放下屈家，所以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很快，趙出息和司徒南便知道譚鴻儒和屈家徹底和解的消息，事情正一步步的向著既定的方向發展，但讓他們有些棘手的是，怎樣才能從外部撬開川北的大門，這次他們得主動，隨后屈家才能從內部配合，過早的暴露屈家不是上策。

    所以，趙出息不得不和司徒南再次商量對策……

    傍晚，趙出息邀請司徒南來六號別墅燒烤，別墅后院花園已經支著三個燒烤架子，芙蓉、周易、黃土、馬成才、陳中藏都在，司徒南只帶著張幸過來，韓慶現在執掌川南，張幸自然要多cao心很多事情。

    正好今天是六，潘曉曉早上就已經過來，家里沒有人，她周末就打算住在六號別墅，和任曼在不遠處陪著裴卿，這邊油煙味比較大，等到那邊做好以后再過去。

    司徒南和趙出息兩個人守著一個燒烤架，上面放著牛羊rou還有蔬菜，張幸和黃土在旁邊那個燒烤架，陳中藏和馬成才就是跑腿的。

    “譚鴻儒和五爺和解了？”司徒南給烤架上的羊rou撒著調料，低聲說道。

    趙出息點點頭道：“屈文德親自告訴我的，現在老爺子把大小事情交給他處理，基本上不管事了，看來這次是真要退隱江湖了?！?/br>
    “退的了么？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不是自己想退就能退的，就像現在，你說你退出江湖，能退？”司徒南根本不信這種話，一輩子都廝混在這江湖里，老了老了說退隱，有幾個人能全身而退，別人答應，這江湖還不答應呢。

    趙出息呵呵笑道：“退的了退不了，不是咱們cao心的事，咱們要cao心的是，怎么打進德綿兩市，這是現在最大的事情，兩軍交戰就得一鼓作氣拿下，不然再而衰，三而竭?！?/br>
    “成都不行？”司徒南不輕不重的問道，嘗了嘗rou的味道，感覺差不多了，便讓旁邊的馬成才拿過去。

    趙出息搖搖頭道：“成都地位太特殊，事情如果失控，最終引火燒身的可能是我們，得要成勢以后，順勢而為。德陽綿陽不同，影響相對較小，我們發揮的余地更多?！?/br>
    “這倒是，只是德陽綿陽不像其他城市，我們也有影響力，這兩座城市一直被五爺那個圈子占著，經營的可謂是鐵板一塊，是有些頭疼??！”司徒南眉頭緊鎖道，這段時間他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德陽綿陽是硬骨頭，輕易很難動搖。

    趙出息拿起盤子，將烤好的rou放進盤子，遞給旁邊的陳中藏，讓他拿過去給齊思嘗嘗，然后說道：“沒有什么是鐵板一塊，我們可以有很多嘗試，總會發現他的破綻?！?/br>
    “那你有什么打算？”司徒南詢問道。

    趙出息若有所思道：“屈家這張牌必須得打好，我想先試探試探德陽綿陽兩市的反應，過兩天我會以西蜀集團董事局主席身份前往德陽綿陽，談一些商業上的合作，見見德陽綿陽的執政者，探探德陽綿陽的水有多深，譚鴻儒在那里有多大的影響力，然后暗地里我們從郊縣他們影響力偏弱的地方滲透，看看他們會怎么樣？”

    “嗯，可以這么試試?！彼就侥夏J趙出息的建議，等弄清楚具體情況，再做第二步打算。

    現在他們掌控主動權，所以并不需要擔心太多，最差的結果就是保持現狀，由著譚鴻儒繼續當他的德綿兩市土皇帝。

    又烤了幾盤菜和rou以后，趙出息和司徒南將東西交給陳中藏和馬成才，他們開始上桌掃蕩起來，兩人胃口都不錯，大口吃rou大碗喝酒，倒是潘曉曉和齊思吃的比較少。

    吃完燒烤趙出息又和司徒南聊了會，直到晚上九點多，司徒南和張幸才從蔚藍卡地亞里開，趙出息等人坐在書房里商量事情，這次連陳中藏也有資格進入書房了。今天算是他第一次邁進蔚藍卡地亞六號別墅的大門，用馬成才等人的話來說，就是鯉魚躍龍門了，馬成才不得不承認，相比于自己，陳中藏實力更強勢，所以這也就是為什么自己只能在趙出息身邊跟著，而陳中藏現在已經開始主事了。后來馬成才也想通了，別人巴不得留在趙哥身邊，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是乖乖待在這里多看多學，等到實力足夠的那天，趙哥自然會安排自己做事，到那個時候，自己是厚積薄發還是狗皮不是，就要看自己本事了。

    “芙蓉姐，你帶王哥前往川北，配合孔林開始向德陽綿陽施壓，成都這邊，黃土掌控大局，別讓成都出事，中藏跟著黃土，大小王兄弟沒回來前，一些事情可以讓中藏負責，他有這個實力?！壁w出息開始吩咐事情道，能讓陳中藏踏進六號別墅，代表著趙出息對他的認可和信任，所以趙出息才會這么安排。

    眾人相視一眼，默默點頭。

    趙出息看向陳中藏道：“中藏，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走的更遠，至于能走多遠，就要看你的努力?！?/br>
    “趙哥，中藏不會讓你失望?！标愔胁匚⑽⒌皖^說道，心里卻淡如止水，他更想說的是他沒有讓林三無和林爺失望，潛伏大半年時間，總算是熬出些成績了，但這遠遠不夠，他得爬的更高更遠。

    趙出息頗為滿意道：“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