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遙除過保存最完整的古城，最有名的便是“晉商”發源地之一，清末時期平遙金融業異常發達，是當代最有影響的票號總部所在地以及金融業總部機構最集中的地方，鼎盛時期這里的票號竟多達22家，一度成為中國金融業的中心，cao縱和控制了中國的近代金融業。

    兩個小時很快過去，趙出息到平遙縣城后直接打車，按照當初和十六號聊天的記憶尋找十六號的家，似乎那個地方叫城南堡村，就在古城的正南方向，屬于平遙縣城內，在曙光路和375縣道中間，趙出息讓出租車司機把他拉到城南堡村后，便開始一路打聽，用了差不多半小時才打聽到十六號家的地址。

    給趙出息帶路的男人認識十六號，叫秦炳，和十六號年齡差不多，已經結婚。說是秦冉的小學同學，兩人談論到秦冉的時候，皆感到失落和嘆息。秦炳詢問趙出息和秦冉的關系，趙出息想了想，笑道：“我是秦冉的男朋友?！?/br>
    秦炳瞅著趙出息看了幾眼，拍著趙出息的肩膀道：“哥們有心人啊，像你這樣的人不多了，夠爺們?！?/br>
    秦炳和秦冉家算是本家，不過輩分已經扯的有些遠，剛在家門口正在帶孩子，趙出息詢問秦冉家在哪，他瞅著趙出息是外地人，頗為意外，如果是熟人肯定知道秦冉已經過世半年，不過還是帶著趙出息去秦家，路上詢問趙出息和秦冉的關系，聽到這樣的答案，不得不驚嘆。放一般的人，誰還會有這心思，畢竟趙出息和秦冉只是男女朋友，又沒結婚訂婚，秦冉已經離世，兩人應該再無瓜葛，現如今這趙出息不遠千里來到平遙看秦冉的父母，也算是重情重義。

    “哥們哪人？”秦炳對趙出息的好感不禁提升，笑呵呵的問道。

    趙出息沉聲道：“青海人，以前在西安工作，現在在成都工作?！?/br>
    “是不是秦冉走后，離開西安的？”秦炳一副我懂得的意思。

    趙出息并沒否認道：“算是吧?！?/br>
    很快兩人便到這條街中間的某棟老房子門口，房子是平房，看起來有些年頭，和周圍別人家的房子格格不入，門口有間很普通的小賣部，賣煙酒零食日用品，有個穿的樸素滿頭白發的婦人守著，婦人臉上的輪廓很好，想來年輕時也挺俊俏。婦人的旁邊，是個坐在輪椅上的蒼老男人，男人昏昏欲睡，臉色發黃暗黑，頭發已經脫光，臉上的皺紋比起婦人要多的多。

    秦炳小聲嘟囔道：“這就是秦冉的父母?！?/br>
    秦炳說完后便笑嘻嘻的上前對著婦人打招呼道：“六嬸，帶著我六叔曬太陽呢？”

    婦人手里拿著老布鞋，正在上鞋底，似乎耳朵有些不好使，反應有些吃頓，停頓數秒才抬起頭，瞅見是秦炳，笑呵呵問道：“炳子，買東西??？”

    秦炳呵呵一笑道：“六嬸，不買東西，我說你帶著我六叔曬太陽呢？”

    婦人放下手中的老布鞋，回頭瞅眼坐在輪椅上的老板道：“醫生說啊，多出來曬曬太陽對他身體好，反正他閑著也沒事?！?/br>
    輪椅上蒼老的男人一直昏昏欲睡，絲毫沒受打擾，婦人注意到手里提著不少東西的趙出息，對著秦炳道：“炳子，你家來客人了？”

    “六嬸，這不是我家的客人，是你家的客人，他叫趙出息，是專門來看你和我六叔的？”趙出息識趣走上前，秦炳趁著這機會介紹趙出息道。

    兩邊街道家家戶戶門口都有人，大家這時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秦家門口，沒什么事，反正看熱鬧。

    “我家的客人？來看我們的？我咋不認識呢？”婦人一臉疑惑的問道。

    秦炳笑呵呵的看著趙出息，趙出息知道自己得介紹自己了，淡淡笑道：“阿姨，你肯定沒見過我，但肯定聽說過我，我是小冉的男朋友，我叫趙出息?！?/br>
    “冉冉的男朋友？”婦人盯著趙出息一臉驚訝，顯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么都沒想到會是已經過世的女兒的男朋友。

    良久，婦人回過神后，有些激動的喊著身邊的老伴道：“老秦，老秦，快醒醒，冉冉的男朋友來看我們來了?！?/br>
    很快，坐在輪椅上快要睡著的男人被婦人喊醒，看著趙出息道：“你是冉冉的男朋友？”

    趙出息擲地有聲地說道：“叔叔，我是冉冉的男朋友，我來晚了?！?/br>
    “不晚，不晚，好孩子，好孩子?！毕氲揭呀涍^世的女兒，男人瞬間老淚縱橫，拉著趙出息的手，不知所措地說道。

    秦炳被這氣氛弄的，不自覺的紅了眼睛，忙說道：“哥們，你好好陪陪我六嬸六叔，都是苦命人，謝了?！?/br>
    趙出息平靜道：“我會在平遙待兩天，晚上要是沒事，一起喝酒?！?/br>
    “好，我等著你?！鼻乇研Φ?，對重情重義又豪爽的趙出息，很是喜歡。

    秦冉的父母情緒恢復平靜后，便拉著趙出息回屋里坐，趙出息能聽見周圍門口的人的議論聲，想來秦冉沒少受到她們的指指點點，小地方的人，便是如此。

    秦冉的父親叫秦升，母親叫唐麗，秦家以前家庭條件不錯，秦升是縣中學的老師，教書育人，工資收入在這小縣城還算中等，只是多年前突發腦溢血差點沒命，從此這家便是徹底落寞。唐麗是紡織廠的工人，丈夫倒下后，便不得不歇業回家照顧，沒辦法，丈夫的病不能自理，需要她，何況還有兩個正在上學的孩子。家里靠著低保以及小賣部每天的收入過日子，唯一讓老兩口慶幸的是，兒女學習成績都不錯，兩個人都考上大學，在這條街傳為美談。女兒畢業后，工作環境不錯，掙的錢不少，可以供養兒子上大學，他們家的情況終于開始有所好轉，兩人的心情越來越好，誰知道前幾個月會發生這么大的變故，女兒就這么突然的走了，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白發人送黑發人，哪能承受這么大的打擊，雙雙病倒，瞬間蒼老不少，整天以淚洗面，直到今天都沒緩過來。

    正如秦冉給趙出息所說的，趙出息進秦家后便發現，秦家的情況很差，院子破落不堪，屋子發霉老舊，陰森森的有些慎得慌，秦冉的mama唐麗不好意思道：“家里就這情況，你將就點?！?/br>
    趙出息搖頭道：“阿姨，叔叔，你們別那么見外，以前是秦冉的男朋友，以后也是，逢年過年有時間都回來看你們，你們把我當半個兒子對待就行，我是個粗人，也沒那么多講究?！?/br>
    秦升和唐麗面對面坐著，瞅著趙出息，不禁感動的不知道說些什么，他們哪能想到，趙出息還會有這份心意？

    “你吃了沒有，沒吃的話，我去給你下點面條吃，別餓著肚子，就當自己家?！碧汽愑行┘拥膯柕?。

    趙出息很不客氣道：“阿姨，這個，我還真沒吃?！?/br>
    “沒吃就好，我這就去給你做?！碧汽惛吲d道，趙出息知道自己越不客氣越隨意點，才能更好的和兩位老人相處。

    秦冉的母親走后，秦冉的父親噓聲問道：“出息，你從哪來的？”

    “叔叔，我從成都過來，本來很早就該來看你和阿姨，冉冉剛走那段時間，公司派我到國外出差幾個月，回來后又把我工作從西安調到成都，這才耽誤時間，這邊工作剛好，我才過來看你們?！壁w出息低聲解釋道。

    秦升不僅不生氣，反而安慰趙出息道：“出息，我們也知道，冉冉的離開，對你打擊很大，你既然能來平遙看我們老兩口，說明你和冉冉的感情很好，很喜歡冉冉。剛開始，我們老兩口和你一樣，一直走不過這坎，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能怎么樣，這或許就是命，或許老天爺喜歡冉冉，才早早讓她回去。我們得替她高興，不能渾渾噩噩，她在天上看見，肯定會傷心。死了的人，那就入土為安，活著的人，我們得繼續活下去，不僅要活著，還要活的好好的?！?/br>
    死了的人，入土為安，活著的人，繼續活下去，不僅要活著，還要活的好好的。這就是一位已經快六十，卻失去女兒的男人的感慨，是真的想得開，還是無可奈何，或者說，已經無奈后的想得開。

    趙出息有些感慨道：“叔叔，你說的是，我們活著的人，得好好活下去，活的越好，她們在不天上才會越放心?！?/br>
    秦升畢竟以前是中學老師，文化水平不低，說的話便很有哲理，繼續道：“叔叔知道你為什么要來看我們老兩口，肯定是放心不下我們，你放心，我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這世上比我們慘的人很多，那些人不得照樣活下去，他們能活下去，我們難道活不下去，再說，我們還有個兒子，兒子以后娶媳婦生孩子，我相信，我們家會越來越好?；盍舜蟀胼呑拥娜肆?，什么風風雨雨沒見過，時間長了，再過不去的坎，也都得過去，不能回頭看后面的路，得抬頭看前面的路?！?/br>
    趙出息沒想到秦冉的父親會看的這么開，很是欣慰道：“叔叔，你比我看得開?！?/br>
    “看開看不開又能怎么樣，不得照樣生活，人不僅僅是活給自己看的，還得活給別人看。出息，你別有什么心理負擔，該工作工作，該談戀愛談戀愛，你過的越開心越高興，冉冉她才會越放心，你越不開心越不高興，她也越不放心?！北緛硎勤w出息來安慰兩位老人的，最后卻變成老人反過來安慰趙出息。

    趙出息笑呵呵道：“叔叔，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br>
    “陪著我這老不死的沒什么意思，去院子里轉轉，冉冉的房間我們收拾的干干凈凈，你可以看看，她的東西我們都沒動。下午要是有空，我讓人帶你去古城里面逛逛?！鼻厣龥]了最開始的昏昏欲睡，精神狀態很好。

    趙出息笑著起身，離開房間，四處打量著整棟房子，唐麗在廚房里正忙活著，瞅見趙出息后笑道：“再等會，馬上就好?！?/br>
    “阿姨，我喜歡吃辣子，多放點辣子?！壁w出息樂呵道。

    唐麗高興道：“好，我記著多放辣子?！?/br>
    趙出息從廚房出來后，便走進秦冉的房間，相比于秦升和唐麗的房間，秦冉的房間要明亮不少，干凈不少，窗簾什么東西都有，一張書桌，一個書柜，一張床，一個衣柜，一把椅子，就再沒其他東西。書桌上放著秦冉的照片，照片背景是秦冉的畢業學士服，照片里，秦冉扔著學士帽，笑的很開心，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停留在那個夏天。

    趙出息在房間沒待多久便被已經做好飯的唐麗喊出來，房間里，趙出息端著大腕，就著蒜吃著秦冉mama給她下的面條，里面加著兩個雞蛋，趙出息大口大口的吃著，兩位老人安安靜靜的看著，不知為何，趙出息吃著吃著便紅了眼睛，他能感受到一種家的感覺，很溫暖很溫馨。這是他這種沒父沒母的孩子很難感受到的，趙出息停頓下來，深呼吸讓自己平靜后才繼續吃。

    下午，秦升把秦炳再次喊過來，讓秦炳帶著趙出息去看秦冉，秦炳二話沒說便騎著摩托車帶著趙出息距離縣城有段距離的墳地，路上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著。

    相比于大城市，這座小縣城依舊保持著土葬，火葬在這里依舊沒有普及起來，這便是一種距離。秦焉雖說是在西安火化的，可按照傳統，秦家人還是給她修的墳堆，墓碑上寫著愛女秦冉之墓。

    秦炳識趣躲的很遠，趙出息站在秦冉的墓前，傻笑道：“秦冉，我來看你了，我很好，你呢？過的怎么樣?！?/br>
    趙出息知道秦冉內心很厭惡別人喊她十六號，特別記得那天晚上，秦冉紅著眼睛問他，趙出息，你還記得我叫什么么？趙出息知道，她怕他忘記自己叫什么，可趙出息怎么會忘記，這個名字一輩子都忘不了。

    “你是不是很意外我來看你？你肯定猜到我在說謊，是啊，我說謊了，我最近很不好，鳳凰村沒了，什么都沒了，全村人都沒了，我想靜靜，我不知道該去哪，我不知道該找誰訴說這些事，只能來找你，我知道，你不會討厭我，會安安靜靜的聽我訴苦。那你現在是否能聽見我說的，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我的路該怎么走？”趙出息蹲在墓碑旁邊，像個老朋友一樣，訴說著自己的生活。周圍除過徐徐的微風，便再無別的動靜，可趙出息，秦冉能聽見，也能看見。

    “我從小父母走的早，是老和尚和鳳凰村的人把我養大的，老和尚說，做人不能忘本，我一直謹記這句話，所以我離開鳳凰村，來到大城市，我特別的想出人頭地干出一番事業好改變鳳凰村的樣子，讓那群孩子和我一樣能走出大山，改變命運。我拼命，我努力，我奮斗，我可以干任何事情，可現在呢，縱然我腰纏萬貫富甲一方，可又有什么意義呢，秦冉，你說呢，是不是？”

    “或許是，或許也不是。我心里很矛盾，所以我才想出來靜靜，或許走著走著，我就明白該怎么做了……”

    趙出息就這么蹲在墓碑旁，不悲不喜的訴說著，一直說著，把心里想說的該說的都說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感覺到天快黑了，趙出息這才緩緩起身，盯著墓碑看了又看，笑道：“秦冉，跟你說了這么多，我心里好受多了，天黑了，我該走了，你放心，以后每年我都來看你，不會讓你孤獨?！?/br>
    這時，秦炳瞅見趙出息起身后，緩緩走過來，趙出息笑呵呵道：“好了，不說了，該走了，下次見?！?/br>
    第278章 向前走，不回頭

    從平遙縣城南邊的墳地回來后，趙出息和秦炳先回秦家，和秦冉的父母坐在門前聊天，秦升和唐麗說著秦冉小時候的趣事，秦炳則配合著說著秦冉上學時候有意思的事情，他說秦冉從小學到高中，幾乎都是他們班第一名，有不少男生都暗戀學習好長的漂亮的秦冉，可大多數人在她面前都太自卑，沒人敢表白。趙出息呵呵聽著笑著，每個人學生時代應該都有屬于自己的女神男神吧，或許長的好看，或許學習好。至于趙出息，則補充說著秦冉在西安和他在一起時候的事情，這里面大多數都是善意的謊言。

    晚上，秦炳帶著趙出息在巷子口的烤rou攤吃烤rou，順便喊了幾個伙計過來，他們都是平遙縣城人，很多都是和秦冉同班同學?；蛟S是秦炳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告訴他們趙出息的身份，他們對趙出息都很客氣。一幫人邊吃邊喝，酒很多以后話便會變多，幾個人都說著和秦冉各種各樣的故事，顯然秦冉當時在學校算是風云人物，從幾個人的言語間，趙出息猜出他們都暗自喜歡過秦冉，卻沒人敢追，因為秦冉太漂亮，學習太好，那個時候誰要是追到秦冉，估計都會成為全民公敵。自從秦冉考上大學，他們的聯系變慢慢變淡，很多人高中以后便去打工或者當兵，秦冉慢慢的成為他們記憶中的人物，只有當過年的時候才能見上一面，聊上幾句，匆匆而別。

    我們人生當中有很多路口，比如，初中，高中，大學，工作等等，最初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陪在我們身邊的人很多很多，那時候以為這些人永遠會陪在我們身邊，慢慢的隨著走過每一個路口，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雖說又有新的朋友陪著我們上路，可偶然回頭時會發現，當初一起出發的那些人，已經所剩無幾。

    趙出息喝多后在想，那些努力學習考上大學拼命留在大城市見大世面的那幫人的生活是生活，這些沒努力學習沒努力奮斗最終還是留在小地方平平淡淡過一輩子的人的生活不也是生活么？哪個生活好，未必有人能給出確切的答案，而每個人的答案肯定都不一樣。這要看每個人每個階段的選擇和想法，還得加上機遇，這些總結到一起，或許便是命運。

    如果當初秦冉沒有考上大學沒有留在西安，如果當初在座的有人追上秦冉讓她回到平遙，或許秦冉的結果便不是這樣，這自然只是趙出息的一廂情愿。

    趙出息感慨，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堅持，既然選擇某條路，那便堅持走下去吧，不管結果如何……

    這一晚趙出息，沒喝多。

    當晚趙出息便住在秦家，睡在秦英的房間，或許是坐火車睡的時間太長，趙出息徹夜沒睡。第二天中午，趙出息去逛平遙古城，既然來到這個地方，便不能錯過這些風景，秦炳算是認趙出息這個朋友，全程陪伴，更是帶著趙出息逛他們曾經的小學初中以及高中。從平遙古城出來，趙出息在秦炳的帶領下，去商場超市給秦家置辦了很多東西，家電家具等等，又掏錢讓秦炳找了些工人把秦家的院子收拾收拾。

    傍晚，趙出息給秦家人以及秦炳留下自己的手機號，囑咐秦炳秦家如果發生什么事，得及時告訴自己，秦炳笑著答應。忙完該忙的事情后，趙出息這才坐上回太原的大巴，離開平遙古城，至于下次什么時候來，尚不知道，不過答應秦冉的每年都會來看她，趙出息不會食言。

    回到太原以后，趙出息停留了一天，幾百塊錢找個了導游帶著自己逛太原城，還是那句話，既然來了，那就看看。

    第二天晚上，趙出息離開太遠，坐上了去北京的飛機，有意避開川航，這是趙出息生平第一次坐飛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動，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畢竟已經有第一次在咸陽機場的少許經驗，除過空姐都沒齊思葉馨她們好看。

    到北京是晚上十一點，趙出息在太原的時候便已經讓導游給自己訂好酒店，離故宮不遠，酒店是導游推薦的，導游說算是北京最好的酒店之一，以前是北京第一高樓，位于國貿cbd的國貿三期酒店，對面是新建的央視大樓，每晚三千多，讓人不禁咂舌，這是趙出息生平第一次自己對自己這么奢侈。

    出首都機場，打車直奔酒店，辦理入住手續，趙出息普普通通，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進房間，意料中的豪華奢侈，洗澡，拉開窗簾，趙出息望著繁華的有些不太真實的城市，喃喃自語道：“這就是首都北京?！?/br>
    趙出息來北京自然不是找二胖的，他只是想來北京看看，看看所謂的首都，僅此而已。

    第二天天尚未亮，趙出息便已經起床，昨晚詢問過國貿酒店服務員天安門廣場升國旗是幾點開始，心里默默記好時間。出酒店，趙出息直奔不遠處的天安門廣場，這一路上，趙出息的眼神全被長安街兩旁磅礴大氣的建筑物所吸引，趙出息內心洶涌澎湃，久久不能平靜，他似乎知道，自己心里的火焰，注定是熄滅不了的。

    十月底，天安門廣場升國旗是六點多，趙出息到天安門廣場的時候，那里已經聚集很多人，偌大的天安門廣場四周視野開闊，舉目望去讓人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這便是天安門廣場，你們看不到的，我幫你們看。

    沒過多久，人群中一陣歡呼，趙出息隨著人群的視線看向天安門方向，整齊的國旗護衛隊緩緩走出天安門，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向國旗臺，趙出息和大多數人一樣，很是激動。

    升國旗，奏國歌，鮮艷的五星紅旗隨著嘹亮的歌聲升起，趙出息跟著所有人注視著國旗一起唱著國歌，像是回到鳳凰村那所學校升國旗的早上，同樣的國旗，不同的環境。

    接下來的三天，趙出息再次找了個導游，比起太原的那個導游，這個酒店介紹的導游花了趙出息好幾千塊錢，不過還好是個漂亮的美女，這錢沒打水漂。

    三天時間，趙出息的足跡踏遍北京城的各個角落，故宮、長城、頤和園、圓明園、明十三陵等等，晚上導游帶著趙出息又去后海三里屯工體這些夜生活聚集點廝混，美女導游幾乎不加掩飾的勾引趙出息，畢竟像趙出息這樣年輕又有錢的金龜婿不多，不是誰都能住得起國貿三期，奈何趙出息對他是真沒什么興趣。最后一天，趙出息特別去趟北大和清華，這兩個地方是李青衣經常給孩子們說的，李青衣畢業于北大，說的最多的也便是北大，小平安那會總是嘟囔自己一定會考上北大的，趙出息總是罵他吹牛。

    三天后，趙出息從北京離開，坐飛機南下上海，和北京幾乎是同樣的節奏，住在浦東上海環球金融中心的凱悅酒店，北京是政治中心，上海是經濟中心，在浦東趙出息才看到什么才叫真正的大城市，什么才叫做繁華。

    站在環球金融中心一百層的觀光天閣上，放眼望去，整個上海盡收眼底，這是趙出息第一次站在這么高的地方，內心忍不住的激動。相比于北京，趙出息在上海只待了兩天，在導游的帶領下隨意的逛著上海，外灘、黃浦江、南京路等等都去看了看。

    從上海離開的下一站，趙出息選擇最近的杭州，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還有與成都齊名的最悠閑最適宜居住的地方，當初李青衣沒少夸杭州的西湖以及靈隱寺等等。在杭州，趙出息住在西湖邊的香格里拉酒店，站在房間窗戶前，便能看見整個西湖，相比于北京和上海的浮華，這里安安靜靜，風景優美，空氣清新，怡然自得。

    三天時間，趙出息在導游的帶領下，逛邊杭州城，首先是西湖附近的景點都去過，岳廟雷峰蘇堤塔等等，其次是靈隱寺，導游善意提醒趙出息第二天大清早去靈隱寺燒香最好，趙出息很是虐誠，大清早沐浴更衣，在導游的帶領下來到靈隱寺，一佛一殿，趙出息都虔心跪拜，從始至終無一落下。

    為求心安，為求鳳凰村婦女老幼一路走好，為求他們來世投胎到好人家……

    從杭州離開后，趙出息最后一站是廣州深圳，依舊是那么的不急不緩，在廣州深圳總歸待了三天時間，導游帶著他隨意的逛著，隨意的走著，趙出息的心終于平靜下來。

    廣州深圳過后，趙出息便哪也不想去了，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月，外面的世界大城市的精彩，該看的都已經看過，該想的這段時間也已經想通，放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徹底解脫，死，要么活著，活的好好的，繼續自己當初走出鳳凰村時候的想法，努力奮斗，出人頭地，直到有一天，富貴還鄉。他知道，鳳凰村沒了，可鳳凰村的人依舊在，只不過他們在天上，繼續看著自己。

    趙出息只能告訴自己，那就向前走，不回頭。

    晚上八點，時隔半個多月后，趙出息終于打算回成都，這次，他選擇的是川航……

    第279章 你得這樣調戲……

    平遙兩天，太原一天，北京四天，上海三天，杭州三天，廣州深圳三天，除過平遙太原，趙出息半個月時間逛遍共和國最繁華的幾座城市，大城市大城市，這些城市似乎才能被稱作大城市，這些城市的繁華才算得上大城市的繁華。

    十月下旬出發，當趙出息選擇回成都的時候已經快要到十一月中旬，之所以選擇川航回成都，除過親近，趙出息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已經進入深秋，北方已經開始變冷，南方依舊那么的炎熱。趙出息穿著長袖牛仔褲運動鞋，帶著鴨舌帽和大墨鏡。他訂的是頭等艙位置，登機的時候故意壓低帽檐彎著腰，有意避開某個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的空姐，順利進入頭等艙1c位置，坐下后便撐著下巴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