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別……別扯……疼……”封蔚眼淚汪汪,可憐兮兮。 余柏林松開手,一揮袖子,揚長而去,回到臥室,鎖門睡覺。 封蔚揉著通紅的臉頰,十分可憐,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余柏林生氣了。 剛才氣氛不好好好的嗎? 到底哪里又做錯了qaq。 ……德王的加冠禮自然是皇帝陛下親自舉行的。 余柏林參加了觀禮。 看著皇帝陛下雙目通紅,雙手顫抖的給封蔚帶上頭冠,成皇后也在一旁抹眼淚,余柏林心中唏噓。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在孩子長大這一刻,父母心中真是不好受啊。 但是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封蔚真的不是你們兒子啊,至于嗎? 封蔚及冠之后,封庭久違的拉著余柏林大醉一場,一邊喝一邊哭,弟弟長大了感覺心里都被掏空了。 余柏林壓力山大。 皇帝陛下你這是干什么?太夸張了。弟弟長大了又不是弟弟走了見不到了,不還是你家的嗎? 封庭愣了一下,道:“是啊,就算長大了,澈之還是澈之啊?!?/br> 余柏林松了口氣。終于勸好了。 不過一會兒,皇帝陛下又開始哭。 這次是哭弟弟出征的事了。 這次比剛才哭的還厲害。 北疆苦寒,北疆戰事慘烈。讓封蔚受寒吃苦已經讓封庭心如刀割,一想到封蔚真的有可能被刀子割傷,封庭那個心啊,比吞了黃連還苦。 封庭很相信封蔚的武力值。 封蔚是小小年紀,就為了補貼家用,悄悄溜出去打獵的人。 他十一二歲,就能和猛獸搏斗。 所以封蔚受傷,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但是封庭還是擔心,甚至更為傷心。 一想到封蔚可能在戰場上受傷,他就想到封蔚曾經打獵受的傷。 他在封蔚受傷后禁止封蔚再去打獵,但是封蔚這小子偷偷就溜出去了,攔都攔不住。 之后封蔚也是待傷養好了才回來,裝作若無其事,讓他火都沒處發。 這時候皇帝陛下特別后悔,他就不該聽封蔚死磨硬泡,同意他去邊疆的。 余柏林勸說道:“可澈之要成為武臣首輔,必須要去邊疆任過職打過仗。陛下不也是看著最近北疆安穩,被打的不敢再犯,才讓澈之趁此機會去邊疆嗎?” 封庭抹著眼淚道:“話是這么說,可有意外怎么辦?” 余柏林道:“陛下給邊疆將領修書一封,讓他們好好保護澈之便是。歷來除非遇到慘戰,罕有傷到主將的時候?!?/br> 封庭點點頭,終于被勸好。 這一安心,皇帝陛下就徹底醉倒過去了。 余柏林十分無語。 看著過來親自接皇帝陛下回宮的鄭指揮使,余柏林道:“陛下……一直是這樣?” 鄭牧嘆氣道:“酒量小,一喝醉就失態。要么痛哭要么瘋笑,酒品極差。穆宗陛下又寵他,從來不斥責他?!?/br> 余柏林十分同情。不過轉念一想,封蔚酒品也好不到哪去,于是轉而同情自己。 鄭牧好歹將這個麻煩順利交接給皇后娘娘了,他有可能要接受麻煩一輩子。 鄭牧背起醉酒的陛下,就準備回宮。 皇帝陛下即使醉酒也十分敏銳的感覺到了背自己之人是鄭牧,嘴呢嘟囔:“漁樵啊,嗚嗚,澈之要去邊疆……” 鄭牧深深嘆口氣,十分無奈:“皇后去了婉柔公主府上,估計也是為了此事難受。今夜不一定回宮。宮里只有內侍宮女,不知能否安撫住陛下。長青可否讓我暫住一晚?” 鄭牧的意思是,讓皇帝陛下不回宮,在這里暫住一晚?因為封庭常在德王府過夜,自然是專門留有他的房間,余柏林便做主給皇帝陛下和鄭牧安排了。 至于封蔚,他在喝酒的時候早就醉死過去了。 ……之后,帝后二人還是沒有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 他們忙著給快要離開的封蔚打包東西。 大包小包大車小車,感覺像是要重新給封蔚在北疆建造一座王府似的。封蔚勸了好久才勸下來。 帝后如此激動,讓本來心里很感傷的余柏林聽著封蔚每天吐槽他哥和他嫂子的溺愛,心里無奈無語也不由自主的大過了感傷。 不過在封蔚將要出征的頭天晚上,余柏林積攢的不安像是一口氣爆發了似的,讓他整個人都提不起勁,做什么事都在恍惚。 封蔚很高興的趁虛而入,要到了和余柏林抵足而眠的福利。 都是穿著里衣睡覺,算不上坦誠相見。不過能在睡覺的時候相互依靠著,對封蔚而言,也是將來分別之前,一件很值得珍藏在回憶中的事。 余柏林感覺著封蔚噴到他臉上的熱氣,和有點不老實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身體,沉默的表示了同意。 封蔚立刻興奮的撲了上去,然后……然后…… 然后封蔚就一臉茫然的看著余柏林,接下來要干什么,親親?摸摸?余柏林不會把他揍一頓吧? 余柏林反手按住封蔚后腦勺,直接教他什么是舌吻。 封蔚不懂,封蔚是個雛,但是封蔚好學啊。在余柏林的默許下,他很快就反客為主,然后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疼得眼淚汪汪。 余柏林:“……” 不要讓他這么心累好嗎?說好的成熟穩重可靠呢? “疼,長青?!狈馕的ツゲ洳?,“要繼續親。要舔?!?/br> 你傷到的是舌頭…… 好吧,舔……就舔吧。余柏林妥協。 舔了好久,封蔚終于不喊疼了,開始舔其他地方了。手也終于伸到余柏林衣服里去了,這種時候,就算沒有經歷過別人,也經歷過自己。 封蔚讓余柏林見識到了,自己高超的個人技術。 看來私下沒少自己弄。 一邊弄,封蔚還一邊委屈。說好的禮尚往來呢?要長青摸摸。 余柏林……繼續妥協了。 封蔚又不滿足了。摸摸不成,還要互相蹭蹭,蹭蹭不算完,還要繼續舔舔。 兩人折騰了小半夜,全套之中,只除了最后一步沒做,其余的全做了不止一次。兩人也終于變成了坦誠相擁。 若不是記著第二天就要騎馬出征,封蔚還想繼續下去。 這年輕人的精力就是旺盛啊。xiele好幾回都不滿足。余柏林被封蔚抱在懷里親親蹭蹭,老氣橫秋的想著。 封蔚一臉饜足,嘴里還止不住抱怨:“明天不想走了。我可不可以裝病,遲幾天走?” 余柏林表示很累,不想說話。 “長青長青?!?/br> 余柏林表示我已經睡了,不想說話。 “長青,我好高興?!?/br> 余柏林發出平緩的呼吸聲,表示自己已經睡著,不想說話。 “我真的好高興,我愛你?!狈馕瞪眢w比余柏林壯實一些,整個人比余柏林大一圈,剛好能把余柏林圈在懷里。 他像一只樹袋熊一樣,手腳并用的把余柏林纏在懷里,好像生怕少用了哪只爪子,就會讓余柏林溜走似的。 余柏林被抱得很不舒服。 誰被這樣纏著都會做噩夢。 但他仍舊裝作睡著了。 做噩夢就做噩夢吧,反正……就這么一天晚上而已。 再見面……不知何時了。 余柏林閉上眼,感覺著緊貼著自己的肌膚的火熱和脈搏的跳動,緩緩沉入睡夢之中。 ……余柏林正如預料中一樣,晚上夢見被很大的八爪魚纏了一晚上,眼見著就要被當做晚餐吃掉了,終于聽見雞鳴聲,醒過來了。 封蔚早已經醒過來,還在挨挨蹭蹭親親不肯起來。 最終余柏林只得又和封蔚互幫互助了一回,才哄得這個有點食髓知味的小處男起床。 兩人沐浴之后,天還未亮。 看著封蔚頭戴金冠,身披寒甲,威風凜凜的樣子,余柏林神情一陣恍惚。 他好似有些理解帝后二人沮喪的心思了。 封蔚扶著頭冠,滿臉抱怨。 “太重了?!狈馕档?,“哥不會真的給我弄得金子吧?” 余柏林瞧了瞧,道:“應該是純金的。陛下怎么會給你不好的?那上面還鑲了好大個頭的綠寶石?!?/br> 封蔚兩眼瞪得跟銅鈴似的,十分不滿:“什么?綠寶石?那我豈不是帶的綠帽子?” 余柏林:“……” 于是走之前,兩人的曖昧甜蜜并沒有持續到最后,封蔚“如愿以償”的挨了一頓揍。 皇帝陛下頭一夜也沒睡好,所以見著余柏林明顯睡眠不足的樣子,他并沒有多想。 封蔚朝著皇帝陛下跪拜叩謝,皇帝陛下將封蔚扶起,封蔚起身上馬朝著皇帝陛下抱拳告辭。 余柏林作為天子近臣,站在皇帝陛下一側,神情恍惚的看著這一切。 好似在夢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