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想得美!這刀小一千呢!就你那一包吃的能值幾十塊錢?趕緊把包給我,別想動我刀的主意,不然我真動手了??!” 張妍瞥了一眼嚴卓,嚴卓對她聳了聳肩,悄悄往后縮了縮,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見這個隊友關鍵時刻這么不靠譜,張妍嘆了口氣。 她卸下自己的背包,不情愿的遞給眼前的金毛混混。 金毛混混一副得意,伸手去接背包。 而就在交接之時,張妍猛地一掀背包,將整個包狠狠砸在了金毛混混臉上! 與此同時,張妍從自己黑色羽絨服的口袋里抽出一把錘子,一錘子敲在了金毛混混持刀的右手手肘。 金毛混混沒料到張妍會反擊,毫無防備,他只感到手肘突然一陣麻痛,忍不住慘叫一聲,手中的軍刀也滑落了下來。 張妍眼疾手快,快速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軍刀,頂著自己的背包將那金毛混混撞翻,趁機在其左手和右手上各扎了一刀。 鮮血流出,金毛混混的慘叫聲更加瘆人,還夾雜了不少臟話。 這金毛混混右肘被張妍一錘子砸麻了,兩只手的手心又被戳了兩個大血窟窿,暫時失去了囂張的資本。 而看到張妍下手這么狠,旁邊那五個看熱鬧的小混混都嚇傻了,目瞪口呆地望著張妍。 張妍指著地上那個金毛混混,冷冷道: “嚴卓,按住他?!?/br> 嚴卓將金毛混混按趴在地,長腿一跨,騎坐在了金毛混混的背上,用手術刀抵著金毛混混的頸動脈,溫和地說—— “千萬不要亂動,也別亂叫,不然你的小命可就沒了?!?/br> 金毛混混立馬歇火了,一聲不吭的躺在地上,像死豬一樣,但一雙眼睛還是直勾勾盯著張妍,充滿怨毒。 見金毛混混被控制住了,一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混混怒了,從自己的包里摸出一根甩棍,熟練的甩了出來—— “臭娘們,我跟你拼了!” 還有一個白衣男混混也惱了,跟在后面赤手空拳的沖向張妍: “你敢動我凱哥!我弄死你!” 張妍絲毫不懼怕這一男一女,她腳步一挪,閃開女混混的甩棍,同時用腳在對方腳腕前一勾,輕輕松松將那下盤不穩的女混混絆了個狗吃屎。 張妍狠狠踩了那女混混的右手一腳,她一疼,五指自然松開了甩棍,張妍就又輕而易舉的得到了一根甩棍。 張妍冷著一張臉,雙眸半瞇著,感覺興致缺缺。 這幾個小混混也不是什么狠角色,就算手中有武器也弱的要死,體質很差,身體笨拙,還不如對付那些喪尸好玩。 見女混混的甩棍也被張妍變戲法似的搶走,剛才那個白衣男慫了,有些害怕的望著張妍,向后退了幾步。 張妍控制住那個女人,手中軍刀抵在了女人脖子上。 她冷冷盯著其余四個人,沒開口,其實是在思考自己要說什么樣的狠話才能把這幾個討厭的混混嚇跑。 沒等張妍想出怎么嚇跑那四個混混,他們四個卻突然驚恐的指著嚴卓那邊,其中一個男的嗓子都嚇得破音了—— “臥槽!殺人了!他們真敢殺人???!瘋子!” 張妍詫異,回頭望向嚴卓。 只見嚴卓身下的金毛混混頸動脈被割破了,鮮血飚出了好幾米遠,染紅了雪地,而那混混此時正在捂著脖子抽搐著,血還在不要錢似的狂噴,不知還能撐多久。 動手的,顯然是嚴卓,他的手上還沾了一些血,溫熱的血在冰天雪地之中冒著絲絲熱氣。 嚴卓這個兇手卻是一臉無辜的攤開雙手,用純良無比的眼神看著張妍,歉然一笑: “不好意思,他總是亂動,我手抖了一下?!?/br> ☆、殺人 手抖…… 張妍認真盯著嚴卓的臉,想要從他的神態里揣摩出他究竟是手抖還是故意的。 嚴卓的表情真的十分無辜,只是,他也絲毫沒有誤傷別人時該有的恐懼和慌亂,這讓張妍捉摸不透。 那四個小混混似乎都沒有武器了,他們被飆血的金毛混混嚇的不輕,此時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只知道尖叫。 尖叫了一會兒之后,有兩個小混混突然撒腿就跑,那模樣狼狽不已。 此時,一聲低沉的犬吠從食堂方向傳來。 那個在食堂里一直落單的男人帶著他的狗沖了過來,張妍等人都能聽到那男人喊了一句—— “刀鋒,你的目標是那個白衣服的男人,上!” 然后那條狗就十分配合的朝著白衣混混沖了過去,之前還一直溫順乖巧的大狼狗此時奔跑如風,兇態畢露。 見自己被狗當成了目標,那個白衣男也被嚇得連忙逃跑,追上了自己那兩個同伴,撒開丫子狂奔! 見同伴們跑了三個,被張妍控制住的那個紅衣女人也害怕了,示弱哭求: “姐,我錯了!我真錯了,姐!你就放我走吧,你打我一頓也行,把我打吐血都行,只要別殺我就成!” 張妍嫌她吵,踹了她屁股一腳,厲聲喝道—— “滾!” 那個紅衣女混混連滾帶爬的跑掉了,早就沒了方才拔甩棍時候的氣勢。 這幾個小混混還沒跑光,有一個瘦弱的長發女生一直留在了原地,怔怔望著金毛混混,雙目空洞。 當現場只剩下了她一個,瘦弱的她突然爆發出了一聲震懾人心的怒吼,猶如野獸! 她指著嚴卓,一雙眼睛里滿溢著仇恨和殺意—— “你們兩個殺了我哥!我記住你們兩個了!我一定會為我哥報仇的!早晚有一天會讓你們碎尸萬段!把你們剁碎了喂狗!” 聽到這話,張妍皺了皺眉,心中一沉。 而原本一臉無辜的嚴卓突然笑了起來。 毫無征兆地,嚴卓猛地跑向這個少女,在少女驚慌的注視之下,他一把就將少女按倒在地! 冰涼的手術刀貼在了她的脖子上,嚴卓的嗓音依舊平和溫柔,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 “既然我們已經結了這么大的仇,那我不可能就這么放你走,要不然我還要時刻惦記著你復仇,這樣活著太累了。你別想著復仇了,我直接送你去找你哥,怎么樣?” 說完,嚴卓的手術刀毫不留情的在少女右側頸動脈上劃過。 少女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就把對方激怒了,她不敢置信的按著自己的傷口卻阻止不了血液的奔涌,隨著失血越來越多,她的眸子也愈發渙散。 張妍感覺自己的心臟在加速,雙手因為激動而輕微的顫抖著。 她這個看似無害的隊友居然這么兇殘! 她冷冷的看著嚴卓,嘴角卻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你剛才也是故意的,不是手抖?!?/br> 嚴卓用那少女的衣服擦了擦手和刀上的血,微微一笑: “當然是故意的。不然憑你一個人怎么可能嚇跑他們?再說你廢了他的手,梁子已經結下了,放他走后患無窮,我是為了救你?!?/br> 張妍用探究的眼神注視著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能這么輕松殺死兩個人?” 他的笑容依舊儒雅溫和,語氣也是那么平靜,眸子中卻有憂愁一閃而逝: “我是醫生??!哦,確切的說是法醫。我工作也有好幾年了,早就見慣了尸體,所以活人和死人在我看來沒什么區別?!?/br> 說完,嚴卓收起笑容,睫毛垂下,嗓音也變得低沉了些: “我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既然得到這個重活一次的機會,那就不能讓自己的小命再次莫名其妙的丟掉。雖然在你看來,這個女孩復仇成功的幾率可能不到一成,但我還是要殺了她,因為哪怕是一成的被殺幾率,我也不接受?!?/br> 張妍對這個一上來就下黑手殺了兩個人的隊友有些不滿,覺得他太過于兇狠了。 但仔細一想,張妍也無奈的承認,在這種混亂的末日之中,嚴卓這樣做是有一定道理的。 極端,殘酷,卻斬斷了一切后顧之憂。 畢竟,他們一出場就背負了兩個敵人——末日和輪回者。 要是再多些人類敵人,那真是舉步維艱。 只是,她不太認同這種極端思想。 她看了一眼地上那兩個已經不怎么動彈的混混,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知道。我不會怪你什么,不過我要開始提防你了,我可不想像他們一樣死的這么莫名其妙?!?/br> 嚴卓又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我承諾過,只有在輪回者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才會對你下手。你的空間戒指對我很有幫助,而且你比一般女人要強悍多了,能保護我?!?/br> 張妍從金毛混混身上找出收刀的皮套,小心翼翼收好那柄軍刀,又將甩棍熟練磕了回去: “我最多只把人打骨折過,卻要保護你一個殺人犯?你倒是挺幽默的?!?/br> 不過,張妍沒說要和嚴卓終止合作。 她愿意繼續和嚴卓一起繼續組隊。 畢竟這家伙手雖然黑,但至少剛才都一直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利益,沒趁機對她如何。 他要是想動手殺她,光是一起收拾材料的時候他就有幾十次機會。 而他沒有對她下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暫時他沒有殺念就足夠了。 況且,這么危險的笑面虎要是放出去了,她還要時刻提防他偷襲,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還不如繼續組隊,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對她來說反而比較安全。 張妍和嚴卓看了看地上的尸體,再看向那個正在走向他們的帶狗男人,兩人心中都在琢磨著一會兒該怎么解釋。 那只德國黑背似乎只是裝裝樣子的,在將幾個混混趕出去之后,它便跑回到了主人的身邊,搖晃著尾巴,吐著舌頭,溫順乖巧。 那個冷峻的青年打量著張妍和嚴卓,平靜的指了一下地上的兩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