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她莫名安心地點了點頭。 “現在離雇傭軍之夜真正的夜晚,還有兩個星時?!彼f,“我們先下手為強?!?/br> “好?!?/br> …… 赫德將這件事情和雇傭軍指揮官簡單地敘述了一下。對方先是表達了會抓住這個混入母艦的人,并嚴懲他,又向受到“驚嚇”的沅沅表示了歉意。 關了通訊頻道,沅沅問,“為什么要直接說?” “這樣才更有趣?!彼o了一個抽象的答案。 沅沅郁悶了下,很快就反問,“是不是這樣就能看出雇傭軍合作的誠意,他們到底是有意和你合作,還是隱瞞你什么實際上和幕后者合作?” “猜中了大概?!?/br> 他哂笑道,“越來越聰明了,沅沅?!?/br> 沅沅臉上一燙,坐起身,答非所問,“我有點餓?!?/br> 沒想到還是被男人拉到懷里,他扣著她的后腦勺,低聲說,“我也是?!蔽惨粑绰?,就吻住了她。 沅沅被吻得暈乎乎的,有氣無力地軟在他懷里。 二十分鐘后,通訊頻道再次被打開。 “按照你們的說法,我們找到了那個人?!?/br> 關了頻道,沅沅和赫德一起過去審看。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審問室異常簡陋,且位置偏僻。他們過去的時候,男人的身體幾乎血rou模糊,沅沅強壓著惡心去看他的臉,努力壓下心頭的不適,她只一眼,就異常堅定道,“不,不是這個人?!?/br> 但看到位置一模一樣的疤,極為相像的下半張臉,沅沅不由噤聲。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明明不是這個人,為什么,為什么長得這么像?想不通,想不透。 赫德將沅沅的反應看在眼里,他掃了眼“犯人”,握住她的手,堅定道,“我們回去?!?/br> 這種感覺異常驚恐而可怕,好像她之前見到的只是夢而已。明明相像的人,可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也想過可不可能是被嚴刑拷問后導致的,可是她的感覺仍然不同。那個男人的氣息是壓抑的、極度危險的。那犯人則非常普通。 “要么身份換了,要么你看見的那個殺手,他現在的臉,不是他真正的臉?!?/br> 沅沅聽到這話,忍不住用力地握緊了他的手。她膽子一向不大,他剛才的話,簡直就像在說一個鬼故事似的。還好,她現在晚上不是一個人睡,但他說得這么詭異,沅沅還是心有余悸,感到后怕。 “現在,馬上就要進入雇傭軍之夜了?!?/br> “我是他的目標,他今晚一定會出現?!?/br> 暗夜,獵殺才真正地開始。 赫德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輕柔的一個吻,他微微抬眉望著她,勾唇笑,“今晚請你看一場好戲,美麗的小姐赴約嗎?” 沅沅也笑了。 …… 準點的聲音敲響,雇傭軍之夜才算是真正地開始。 每年一度的雇傭軍之夜是雇傭軍們最喜愛的節日。這就像個慶祝雇傭軍們這段時間來的辛苦付出的節日。在這一天,上級與下級間沒有上下之分。雇傭軍們可以自由尋找伴侶,放肆釋放多久以來的壓力與痛苦,盡情縱情一夜。 有令人面紅耳赤、半掩半開的多人‘激戰’,也有彰顯著雇傭軍男性驕傲的格斗室進行著格斗,還有進行全息戰斗游戲的游戲廳……應有盡有的玩樂方式,令沅沅看得眼花繚亂。沒想到雇傭軍這么會享受。 其中人數最多的、每年都最受歡迎的,還是巨大宴廳中氣氛熱鬧迷離的酒館。在沅沅看來,就是個巨大的酒吧。雇傭軍之夜,所有的費用都由上頭開支,雇傭軍可以免費享用一切。 昏暗魅惑的燈光下,沅沅正坐在赫德身旁,對著面前的一杯酒發呆。 到底要不要喝呢。 最后很簡單,赫德直接給她做了決定。他吻上來的時候,沅沅的內心是拒接的,周圍人好多,她總感覺自己被各種目光洗禮了一遍。 直到她舌尖上嘗到了一些味道。酒精的苦澀與火燒般的撩熱使她口干舌燥。沅沅惱怒地推了推他,赫德含著低聲笑意的話傳來,“壯膽?!?/br> 說完,又欺身上來吻她。 作者有話要說: 握日!久等了?。?! 其實我……碼著碼著……實在是壓抑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睡了一覺………握日我有罪…… 咳,從這章看來,我覺得他們之間越來越有默契了哦…… 下一章應該會比較精彩……啊,最近走劇情……感情戲輔助哈…… 我基本是走一些劇情甜一下這樣的~希望你們能喜歡哈~我目測你們猜不到劇情走向…… 那個殺手不是炮灰啊,也是個有名字的小配角!人家可厲害了?。?! 評論怪:我最近不怎么出現,你們就不給我食物,我餓死了qaq 好了,明早評論見!~@libby 我信守承諾!~~~求表揚~ ☆、第25章 二十五 “你說那個人什么時候會來?”沅沅繃著身體中的一根弦,壓低聲音問他。 赫德搖晃著杯中酒,酒液在燈光下晃動如同眼波流轉。 他的眼里情緒不定,平靜答道,“隨時,隨地?!?/br> 沅沅皺緊眉頭。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他索性殺了我早點完成任務?!?/br> 是啊??偤帽却谶@提心吊膽、東躲西藏得強。雇傭軍之夜是全雇傭軍母艦內部防御最弱的時候,也是全體雇傭軍最沒有防備的時刻。雇傭軍之夜,他完全能夠趁亂無聲無息地來到他們身邊。周圍的人那么多,每一個人都是絕佳天然的掩護,還有雇傭軍之夜迷亂愉悅的氣氛,幾乎令人喪失戰斗力。 因此,他必定選在今晚這個時候前來取命。 “雇傭軍指揮官,真的會幫助我們?” 作為雇傭軍的指揮官,他應該是在最大程度上為雇傭軍謀取利益。能夠坐上這樣位置的人,要么就是有令人心服口服的能力,要么就是手段冷硬心狠無比。所以在沅沅看來,他或許不會插手這件事情。因為這對他沒有一點好處,甚至或許會引起雇傭軍內部的恐慌和sao亂。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們再繼續待在雇傭軍母艦上也并非好事。就像一直被困在島上的野人,最后不是葬身獸口,就是活活餓死。 “無所謂他們怎么想?!?/br> 沅沅偷偷瞥了他一眼。 他大概有他的考慮,她擔心也沒什么用。只是……意識到自己在這隨時都會發生危險的雇傭軍母艦上,沅沅失神了下,現在她的生活和過去,簡直是天翻地覆。不過,想到過去……沅沅暗自打算,如果有機會,她還是要回一次地球的。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赫德帶她去巴比龍適星之后,應該就會回希維。這段時間里他一直都在她身邊,她絕對是逃不掉的,但是回去之后,或許可以……沅沅一直都很清楚,她不可能絕對、永遠地擺脫他,當然她也沒打算永遠…… 只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她出神地想了會兒,回過神時意識到他一直在注視她。她剛才偷偷瞥他瞥太久了……被發現了……沅沅有點方,怕被他看出些什么,低頭假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過了會兒時間,抬頭,噫,怎么又盯著她看…… “我臉上,有東西?”她狐疑地問他,摸摸自己臉上,什么都沒有。 男人輪廓俊挺的面容在流離的光下看上去那么地不真實。眉目清晰冷峻,遠山似的清冷、不可捉摸。聞言,倒是笑了下,冷意似乎驅散了不少。他勾住她的腰際,烏玉似的黑眸看她,目光端端正正的,低聲緩緩道,“好像是有什么東西……” 他扣住她手,脊背筆直的坐姿輕而易舉地吻到向后傾、想要退縮的女孩。這次,他沒有吻進去,貼著她的唇瓣,描摹了一陣,湊近她耳畔道,“有人?!?/br> 沅沅霎時噤聲。 他的氣息冷冽得令人瞬間清醒無比,“一直在我們周圍?!?/br> “距離有點遠,我們要吸引他過來?!闭f完,就繼續吻。 沅沅先是怔了下消化了這個消息。而后為了配合他、效果逼真一點,沅沅伸手勾住他脖子,趁著吻的間隙問他,“在哪?”從她這個角度,能夠完全清楚地看到他后方的一舉一動。但是她無法在這么多人里面鎖定究竟是哪一個。 “他不會那么蠢,”擺正女孩的臉,他半闔著眼眸撫過被他吻過的、紅潤的唇瓣,“他會挑最有利的、我防備最弱的時候下手?!?/br> 他顯然感覺到了,這個人對他十分警惕,一直在他們周圍徘徊觀察動靜,卻遲遲不動手。說明,他還算聰明,知道他不可能輕易得手。 “防備,最弱……”沅沅有些疑惑地喃喃。 我防備最弱的時候——“就是吻你的時候?!焙陧⒉[起,這種感覺可真煎熬,一半的心神要去感知殺手的動靜,另一半的心神則用在了她身上。 沅沅心下一滯,唇瓣就被他咬住了??谥袨閿挡欢嗟木莆墩慈旧狭怂彀屠锞频奈兜?。沅沅有些暈,不知道是不是酒的氣息,還是吻的緣故。 幾分鐘后,他隨即起身拉住她,朝向人群薄弱的地方。沅沅不知所措地被他帶著往前走。赫德很奇怪,他拉著她并不是讓她在后面、她看著他在前面走,不是這樣的。他是把她拉到他身前,擁著她的腰,以高大挺拔的身材開路。他是在護著她,太明顯了,他這樣的舉動就是表明,那個人在身后。 所以他護著她,怕她受到傷害。 酒館中人潮如海,沅沅側頭看他,他的步履很快,她幾乎是被他抱著走的。冷光打在他嚴肅俊美的面容上,如覆了薄冰。赫德緊鎖著眉頭,沅沅心下頓時明白了,其實她算是他的拖累。要是沒有她,他還用得著這樣? 漸漸地,人潮被打開,猶如摩西分海,他們從洪流中脫身。 好不容易從里面解脫,沅沅以為他要說些什么,沒成想赫德大步流星地走到一處幾乎沒有人的通道上后,直接把她往通道兩邊的艙壁上一壓,傾身而上,吻個痛快。 沅沅驚得沒有做抵抗,柔軟的唇瓣打開,牙關毫無防備地松開,他輕而易舉地就吻到了最深處。她被他攻陷得潰不成軍,雙手攀在他的肩上,腦袋卻越發清醒。 到底,怎么回事。 沅沅那時還沒有嘗到赫德如今情難自禁的感覺,她當然是不會明白這有多艱難。難以壓抑、控制,只能宣泄出來。 這個吻是赫德戛然而止的。他眼眸幽暗地抬起來看了她一眼,雙手開始為她把凌亂的衣服整理整齊。把她一側掉下的發絲捋到耳后,赫德眼神稍微清明了些,聲音低沉,“等我,我會盡快?!?/br> 話音一落,沅沅眼角的余光才注意到他們不遠處有一個人。帶著軍帽,雇傭軍制服穿戴整齊,只是沒有了下巴至脖頸的疤痕。這個人露出的面容輪廓十分年輕。帶給沅沅的感覺,也是一模一樣的,危險、森冷。 見到赫德朝他走來,男人抬起頭,嘴角一彎,“希維的殿下,久仰大名?!?/br> 這是一張眉目精致得有些邪肆的臉。 他一挑眉,幽幽道,“我也是拿人錢財,□□?!?/br> 赫德不同他廢話,直接動手。男人的反應也極為敏銳。沅沅不太懂這種高手間的對決,但以她還算可以的分析能力分析來看,這個男人應該不太好對付。 兩旁的艙壁被武器打出深深的弧形凹痕,刺白的光在繁雜迅速的動作里不斷閃現又消逝。電光火石間,一個身影似乎占了上風,沅沅定睛看時,是赫德,她驚得心口直跳,這瞬間又稍稍放心。下一秒,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殺手拔出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光劍,向猝不及防的赫德刺去。幸而他身手敏捷地極快向后退了下,仍然不可避免地被光劍掃到,右側的手臂被掃到,衣服瞬間被割開一道巨大的口子。赫德下意識捂住那處,臉上沒有絲毫痛苦。 殺手似乎有些得意,笑問,“右手不能動了吧。殿下?!?/br> 赫德不動聲色地靠近,一定距離后站定,抬眉哂笑,“很可惜,只差那么點?!?/br> 殺手神情凝住,他眼睛死死地盯住他明明該手上的右臂,不可置信,“絕對不可能,我明明……” “錯覺,”他輕輕說,“你的錯覺而已?!?/br> 這不可能。他竟然完全沒有傷口。殺手魘住了,一時間無法掙脫。 瞬間,他握著銀刃突然向他而來。 刀尖在他的身體里旋了一圈。冷兵器總能給之最野蠻嗜血的殺人方式,所以他也總是最不喜歡。他殺人,一向都是為了利益?!酢跄芰钊藷o聲無息地瞬間死去,冷兵器卻殘忍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