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樂王府密室 “樂王,今日御史又去了政清宮,據說出來時已不似前幾次那般愁態,而是滿面春風,還打賞了玉門守衛,想來陛下已經考慮出太女人選了?!敝軕獢_心的道。 “依你所見,會是何人?”樂王低品了一口香茗,問道。 “前幾日寧川的屬下來報,有人在查之前瘟疫之事,而德貴君雖恢復貴君尊位,卻遲遲未送去金冊,未改玉牒,這似乎……殿下可要早做打算?!敝軕J為如今形勢不容樂觀。 樂王放下茶盞,瞇著眼冷冷的道:“騎營那邊,你都準備好沒?” “已都妥當,騎營右軍與左軍共十萬人馬,隨時聽候殿下差遣?!敝軕Ь吹钠鹕硇卸Y,她等這一刻很久了。 “明日休沐,母皇選定了人,也只會在后日上午朝堂上宣布,你準備下,孤要母皇明日一早就下旨——退位,呵呵?!睒吠趵湫χf道。 “請殿下放心,京中御林軍總數不過近萬,明日當職的也不到五千人,不到一刻鐘便能殺光,而京郊騎營的六萬中軍,就算執兵符前去調兵往返也要六個時辰,哪里趕的上,等他們到,殿下都已經登基了?!敝軕J為萬無一失。 第38章 逼宮謀反 二月初十 清早,皇貴君便到政清宮帝寢殿來見熙宇帝。 “陛下,近日可好些?!被寿F君坐在暖蹋上問道。 “朕無礙,老人了,腰酸背痛難免,皇貴君不必擔憂?!?/br> 皇貴君轉過臉去,眼中一抹淡淡的哀傷一閃而逝,可他生了女兒,離鳳后的寶座只有一步,這些注定他必須硬下心腸為女兒為自己將來打算。 皇貴君此刻眼中更多的是怨,尤其聽到昨日女兒說母皇不讓她進入政清宮的那一刻,他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絕對不會再讓他和他的女兒往前邁上一步,那么,要得到這一切,他就只能靠自己,而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妻主,這個帝王,就別再怪他心狠。 “陛下,臣侍今日來,是想占著你我多年夫妻情份,問陛下件事?!?/br> “皇貴君何事?”熙宇帝沉聲問道,心中冷笑,夫妻情份? “陛下是否心中定下了太女人選?”皇貴君開門見山的問道。 熙宇帝斜了他一眼,也不隱瞞:“是,去歲秋時便有了人選,只是她羽翼未豐,不便現與人前?!?/br> “若臣侍猜的不錯,應是九皇女?!被寿F君說的很肯定。 熙宇帝點點頭。 皇貴君猛得起身,雖然他早有心里準備會是如此,可親耳聽到,心中所有的怨、恨如海浪般無法抑制的涌來,他咬牙恨恨得走到熙宇帝身邊,附下身去,悄悄對熙宇帝說道:“陛下可知,臣侍整整盼了二十多年,陛下的一句話,臣侍所有希望就此化為烏有,二十多年了,臣侍這個皇貴君可有對不住陛下的地方,讓陛下要如此懲罰臣侍?琦兒到底哪里不好?她哪里不如你的九皇女?她那么聰明,從來學業都是最好,又孝順你這么多年?為什么不立她為太女?九皇女有什么能力,你能保證她能守住這大耀江山,你能保證她能讓大耀這諸多世家臣服?臣侍不服,臣侍不服……” 熙宇帝抬眼,看著他,一臉平靜的說到:“你以為定侍君與太女之事朕事后沒有查過?你以為你暗中讓朕服下的那些個齷齪湯藥,能瞞的住朕?知道為什么朕放過你和琦兒嗎?因為朕當時還沒想出太女人選,朕不想因此讓朝堂混亂,暫且放你們一馬,而且不管怎樣,琦兒是朕的女兒,朕可以下手殺了你,但朕不能手刃親女?!?/br> 熙宇帝說到這,心口有些不暢,深吸了一口氣后接著說道:“琦兒是聰明,只是她的小聰明沒用對地方,朕實在不懂,想你一個大世家出身的皇貴君,放眼天下,如今哪個男子尊貴過你的,你怎么會竟連個平民小戶都不如,生出這么個糊涂的女兒來。你看看你們爺倆耍的那手段,將來就算你們成事,讓琦兒登上皇位,要被外人知道這帝位怎么來的:設計讓嫡姐與庶父luanlun?設計讓母皇服下臟藥□□不止,損了身體,讓朝堂上下擾心不已,日日上奏求立太女,父女倆再行逼宮?這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她就這點本事,你還指望她染指朕的大耀江山,哼!” “那又如何,臣侍與琦兒的這些手段是不高明,但見效不是?如今太女與定侍君不是在地下雙宿雙棲了嗎?而陛下不也是已白花蒼蒼?臣侍不就站在這里逼宮嗎?有件事陛下怕是不知,臣侍借著陛下那時喜歡美人之機,在這政清宮中插了大半的人,琦兒此刻就與他們守在宮外,等著陛下下旨?!被寿F君被熙宇帝一說,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還是要假裝淡定,立直身體,表情冷冷的說道?!俺际坍斄私迥甑幕寿F君,也當夠了,臣侍想知道當上太鳳后父儀天下的滋味?!?/br> “皇貴君覺的,這可能嗎?”熙宇帝輕蔑的一笑,皇貴君突聽得“叮?!币宦?,如玉石相撞的聲響。 只見瞬間,一名全身黑衣連臉都用黑布包住,只能看見兩只眼睛的男子已立于帝寢室,站于皇貴君身后,皇貴君回頭還未看清來人,那男子便一個手刀將其劈暈過去。 只見熙宇帝一揮手,那黑衣男子向熙宇帝行了個禮,瞬間消失。 這便是大耀帝王影衛,每位帝王只有三名影衛,他們都是在出生不久,便被送往皇宮,交由當朝影衛培養,長大后負責在暗中保衛新帝安危,輪流當值,生死隨主,帝王駕崩之日,便是影衛殉主之時。 影衛在當值之時,一般不離帝王百步,最遠距離也不過殿內殿外,且輕功極高,只要帝王搖響隨身的空心玉石,瞬間即到眼前。 所有人包括熙宇帝都不知道,她的十皇子博錦凌,正是因為她當日無意間拿出這空心玉石哄他,影衛在殿內現身,見熙宇帝只是在哄十皇子,沒有任何危險,瞬間離開。就是這個瞬間的速來速往,正巧被博錦凌恍惚中看到,以為是鬼,讓本已在父君懷中安下神來的他,再次被嚇著,更是病情反復,以至不治。 此刻熙宇帝看看暈倒在地的皇貴君,喚了隨侍進來,將其送回了綺霞宮,并下旨:皇貴君身體不適,需靜心調養,任何人,沒有圣旨,不得進出綺霞宮。 而此時,皇宮已被騎營左右軍人馬包圍。 “降者不殺,讓開,饒你不死?!睒吠跖c周應高坐于馬上,與鎮守在玉門前的御林軍統領對執。 “亂臣賊子,休想進得玉門,除非從你盧大奶奶的尸體上踩過去?!庇周娊y領喝道。 “這可是你說的,殺!”樂王冷笑著一聲令下,殺聲一片。 不多時,大耀京城官員及熙宇帝本人都收到消息,樂王謀反逼宮,眾大臣大吃一驚,大臣們都知樂王外祖是原州秦家,只是許多大臣沒有想到,她竟會利用到京城騎營來逼宮,雖然人數不多,但此時如何來的及往返城外調軍入京。因此兵部官員只能調來京城內的兵將及自家護院,協助御林軍,哪里能是騎營的對手。 京城烽火臺,硝煙四起。 高坐于馬上得意的樂王萬沒想到,事情會是那么巧合。 博婉玳于去年得知樂王在寧川傳播瘟疫之后,開始令楊青先將部分人馬逐漸往京城方向轉移過來,此時已有三萬左右的人馬安置在京郊附近的荒山荒地,開荒干著農活、養著馬畜。 而自從翼西回來,古欣便認為博婉玳為人良善仗義,胸襟寬闊,漸漸與之常有往來,連同對顏靜茹,古欣雖心中不滿,但表面態度也好了許多,只要休沐,安排好軍中之事,便到九皇女府上客居兩晚。 就在昨日深夜,幾人在女皇女府喝酒聊天之時,古欣酒醉興起,夸起自己率領的六萬騎營中軍來,并邀請博婉玳與顏靜茹明日休浴同往城外校場觀看騎營練兵。 可偏好博婉玳將在下個月大婚,楊青讓胞妹楊蘭親自帶了五百人馬,由翼西送來賀禮,于城門落鎖之前才到得京城,博婉玳已準備休沐之日,在九皇女府為楊蘭洗塵,一聽古欣這話,有些為難。 顏靜茹見狀,便佯裝譏笑古欣說:“這混人說話不經腦,醉的連自己的騎營離京城多遠都忘了,好容易休沐,誰有那閑功夫花上半日,跑那么遠去看?!?/br> 古欣本就不喜顏靜茹,被她再這么一激,面子放不下,越想越氣,借著醉意,天還沒亮城門剛開便悄悄派人通知騎營中軍,全部必須到離京僅十里的閱兵校場集合,九皇女要前來觀看騎營中軍演練。 事后顏靜茹知道這事,立刻來九皇女府,與博婉玳一起在廳上大罵古欣,未得皇命,擅自帶兵逼近京城,這是犯上的大罪,古欣一聽,酒才嚇醒。 就在古欣準備親自趕往閱兵校場,讓兵馬回營時,府外傳來樂王謀反的消息,博婉玳與古欣幾人立刻帶了一眾護衛,向玉門趕來。 而騎營中軍在途中見烽火狼煙,更是快馬加鞭往京中趕來。楊蘭對天放了數顆煙花,召集在京城郊外的人馬。 博婉玳等人到玉門時,護衛盧婷凄利的大叫一聲“母親……”只見御林軍統領被樂王提刀砍下,身首異處,她的血染紅了盧婷的眼。 盧婷傾刻間如瘋狂了一般,不顧一切的直沖向樂王,她武藝也算高強,途中一路人擋殺人,任誰也攔她不住。 當盧婷殺到樂王身旁,提劍正要向樂王砍下,周應立刻向她迎了過去,三人撕殺到一起,周應部下也立刻圍了上來。 博婉玳見狀,也帶人殺開一條血路,殺到盧婷身邊幫忙,而盧婷此時已被砍斷一肢肩膀,右手緊握寶劍,不停的與周應撕殺,樂王卻已不見蹤影。 “殿下,樂王進宮去了?!北R婷一邊不停揮劍,一邊不忘提醒博婉玳。 博婉玳與三名護衛甩掉圍上來的騎兵,騎馬進了玉門,還未到政清宮宮門前,就看到樂王帶人與宮中護衛在那打殺,博婉玳數人揮劍上前,不顧其他人,只擒樂王。 樂王一人,雖有其它人幫忙,也不是四人對手,漸漸敗下陣來,正好此時,宮外的兩方人馬也殺了進來,古欣的六萬騎營中軍已到,楊蘭也帶了近兩萬人馬前來,而今日未當值的五千御林軍,也紛紛整隊前來,大內護衛更是里外三層,將政清宮保護的嚴嚴實實。瞬間,政清宮外也如玉門前一般,尸橫遍地,血流成河。 騎營左右軍雖有十萬人馬,但御林軍個個功夫高強,非一般兵士可比,且大內護衛比起御林軍,功夫上自然更上一籌,加上古欣的六萬騎營中軍及楊蘭的兩萬人馬,兵部兵將及護院也有萬余人,影衛只是在暗中看著,便已知樂王的十萬人馬要在敗下陣來,不用自己出馬了。 一個時辰后,周應被殺,樂王被生擒,押入了政清宮。 “瑛兒,你知道朕為什么那么護著你的瓊皇姐,就因為朕一直認為,只要有她這個正統嫡皇女在,你們姐妹們就沒理由去奪搶那個位置,就不會自相慘殺,更不會來殺朕,朕能保住自己,也保住自己的皇兒??山K究朕還是逃不過,這是皇家的詛咒,歷代帝王都逃不過,朕要護住大耀江山,就終究護不住你們?!蔽跤畹酆苁请y過,一天之間,兩個女兒都想要自己的命。 “哼,成王敗寇,兒臣只能說,兒臣輸了,可兒臣不這么做,不搶那個位置,母皇認為兒臣將來能活嗎?”樂王反駁道。 “要是讓你成了帝王,那朕的皇女皇子們可能就一個也活不成了?!蔽跤畹劭嘈?。 “至從你瓊皇姐去后,母皇從沒攔著你們去爭取你們想要的,可是,母皇卻必須考慮大耀的萬年基業,歷代帝王都有自己的一套治國之方,有的,能開一代太平盛世,有的,則是把王朝送入末路,你們如今的手段,也能多少看出你們今后的治國之法來?!蔽跤畹劬従徴f道?!澳?,為了自己,寧可把大耀帶入殺戳之中,不惜犧牲那么多百姓的性命,母皇怎能把它交給你?!?/br> 揮了揮手對宮中護衛道:“帶下去吧?!?/br> “放開,孤自己走?!睒吠鯍觊_護衛的手,看了熙宇帝一眼,憤恨的自行向外走去,她已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只是不甘心,做鬼都不甘心就這么敗了。 “玳兒,你過來,母皇有話跟你說,你們都下去?!蔽跤畹圩尣┩耒榱粝?,其他人全部被遣了出去。 “玳兒,你喜歡這張椅子嗎?!迸室贿呎f著一邊站了起來,看著她的御椅。 “兒臣不敢”博婉玳震驚的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女皇看到她輕微的發抖,她知道那不是因為害怕,因為當年,她自己也是如此,雖然這么多年來,她已身心疲憊。 “朕的皇位,朕一直以為會是你瓊皇姐的,朕在她身上傾注了無數心力,可是世事難料,你瓊皇姐她,唉,不提了,朕現在把它交給你,你很聰明,也很內斂,更懂得如何為自己制造機會?!蔽跤畹塾志従徸碌?。 “母皇,兒臣不敢,兒臣只是不想看七萬全都……才……”博婉玳知道熙宇帝說的是什么事了,博婉玳現在才真正知道,自已做的事,母皇早已知道。 “沒關系,至少,你能收服七萬人馬,這本身就證明了你的能力,而且你沒有帶那些人來逼宮,朕知道,十皇子與賢貴君的事,你心里多少也是怨朕?!蔽跤畹郾犻_眼,看著女兒,自嘲著笑道。 “母皇,兒臣只是不希望父君與皇弟枉死……”博婉玳說著很緊張。 熙宇帝點了點頭,笑道:“你是母皇的女兒,母皇怎會不懂,這個理由只是其中之一,母皇知道,你想做出一番非功偉績來,你想指點大耀江山甚至整個天下,你也一樣有你的野心,母皇看中的,便是你的這份野心,比你兩位皇姐更加博大。玳兒,母皇登基之時,有過雄心壯志,也想著平四夷攘天下,可多年后才發現,原來一代帝王,能守住祖宗留下的這份基業,就已經夠難的了。玳兒,母皇這輩子,也算是無功無過,沒什么可以教你的,但有一句話你記住,一輩子都要記住,為君之道,在于制衡,無論前朝,還是后宮。你還年輕,可能現在不懂,將來,你坐上這個位置,便會慢慢明白?!?/br> “母皇?!辈┩耒轭D時蒙了,只能抬著頭直直的的望著母皇。 “回吧,母皇也累了,將來,這大耀就交給你了?!蔽跤畹蹞]揮手,讓博婉玳退下。 第二卷 初登帝寶 第39章 先皇駕崩 二月十一 昨日靜王、樂王逼宮謀逆一事,到此刻,眾朝臣還心有余驚。 靜王與樂王都是疑心極重之人,并不太相信他人,逼宮之事參與者并不多,熙宇帝也并未因此而大起殺戳,而只將與靜王、樂王有上一絲半點往來的家族、朝臣,于昨日下午令刑部逐一擒拿查問后,或貶往異地或罷職。 皇貴君、德君、靜王、樂王已被關入宗室大牢。 現任孫家家主的皇貴君嫡姐孫靜自殺,以保孫家族人性命。 孫家家族龐大,且姻親門客甚多,熙宇帝也心知不可重懲孫家,將孫家有官職者全部罷去官職,全族貶回原籍,無旨不得入京。 魯家全族也被罷去官職,貶回原籍。 周應九族抄斬,參于謀逆的騎營將領全家抄斬。 熙宇帝在早朝時正式下旨,立九皇女博婉玳為太女,眾朝臣相視一眼,無一反對,全部跪地三呼萬歲,自然,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顏靜茹喜行于色,是最為欣喜,喊得最為響亮的一個。 她的嫡子,如今已不單單只是個王君,而將是這大耀王朝的鳳后,那巍聳在千年王都中霞光四射的九重宮闕的主人。 而她,也將不再是那個人人認為占著諛媚奉承而爬上高位的寒門官宦,過不了多久,她便將是當朝鳳后之母,未來太女乃至帝王外祖,顏靜茹仿佛依稀可預見顏家在不久后門庭若市的場景,仿佛聽見顏家邁入大耀世家行列的腳步,此時此刻,估計再沒有人比顏靜茹更希望熙宇帝早歸極樂的了。 才剛下朝,顏靜茹就即刻回到顏家,朝服都未曾脫下,便大步邁向后院,在怡景閣門口等上片刻后,宮侍請她入內。 拜見王君,這是顏靜茹每次到怡景閣后心情最復雜的時刻,既欣喜又憋屈。 欣喜的是顏家在她的手中終于出了位王君,她也算為列祖列宗光耀門楣。憋屈的是兒子坐著,手執香茗,淺嘗輕品;自已站著,低眉垂目,欠身施禮。 就算顏墨梵想免了她的禮,她都不敢,一屋子的宮侍十數雙眼睛盯著,隨便些許禮節上的待慢被這些個宮侍傳了出去,都夠禮部和御史彈劾她三天。 “母親,不必多禮,我都說過多次,您不必如此?!鳖伳髮⒛赣H扶起,他很不喜歡父母親對自己行禮,以前顏家上下內眷對他行禮,他都因自己顏家嫡子的身份,沒有異樣的感覺??墒乾F在,父母親給他行禮,他便覺的心里難受。他總覺先前宮中百花宴的那件事,不知哪天自己會害了顏家上下,對顏家對父母有愧。 顏靜茹看了眼立于一旁的宮侍,顏墨梵立刻將他們遣退。 “今日在大殿上,陛下下旨,立了九皇女為太女,你已經是太女正君了,說不定再過不了多久,就是鳳后……”顏靜茹起身,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品了口兒子親手遞上的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