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之前我們也不知道,現在東窗事發,我哥才說出來的。別廢話了,快點準備吧,順便給你家里打個電話,要是可以的話……”張清廷不自在地說:“能不能請丈母娘給我們借點錢?” “……”馮琴琴的嘴巴張了又合上,她的彩禮錢還沒到手,對方居然想問他們家借錢? “喂!你不是不肯吧?我們都擺酒了,是正經的親家,現在我家有難,你家居然想袖手旁觀?”張清廷好像生氣了,停下收拾東西的動作,要跟馮琴琴撕一場。 “我家是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有錢借給你們嗎?”馮琴琴聲音不高不低地說道,然后特別受不了的躺下床:“我休息一下,你暫時別來吵我?!?/br> 張清廷就不說話,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第二天,張家全家氣氛低迷,幾個男人早出晚歸,營造出一種正在努力奔波的現象。 馮琴琴無意中聽見張清韻在跟別人打電話,在說還錢什么的…… 晚上回到屋里,又是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等張家男人們都出去了,馮琴琴找出張清廷屋里僅有的幾千塊錢現金,帶著擺酒的時候買的金首飾,腳底抹油離開了張家。 晚上大家回來看不見馮琴琴了,張家兄弟倆松了一口氣。 張爸一頭霧水,小兒媳婦怎么突然走了? 張爸這幾天的情況跟馮琴琴想象中不一樣,他是因為得知大兒子的媳婦跑了,心情難免跟著低落。 沒想到一轉眼連小兒子的媳婦也跑了。 張清廷裝模作樣地打馮琴琴還有他們家的電話,無一例外都被拉黑了。他們家三個電話都不能走,好,他到樓下小賣部用公用電話去打。 對方一接通,聽到是張清廷的聲音,馬上就掛了。 反復多次之后,張清廷隔三差五就換著號碼給對方打一個,這是后話。 解決完馮琴琴的事情,跑掉的媳婦還是沒能回來。 這么多天也沒有個電話和短信,讓張清韻等得很煎熬。 他不知道曹凝現在怎么樣了,那暴脾氣有沒有被家里教訓。連通電話的權利都沒有,可見情況之糟糕,可能已經被關起來了也不一定。 三天后,丁霖給他打了電話。 “曹凝被他家人送到國外了,謝斯宇讓我告訴你,不用再等曹凝的電話,他不會給你打電話?!?/br>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倍×卣f:“我沒見到他,不過謝斯宇說,他沒有提起你?!?/br> “國外哪里?”張清韻問道。 “澳洲?!?/br> 澳洲那么大,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聽丁霖轉述的意思,張清韻覺得自己是被單方面分手了。 他早就知道,曹凝抵抗不住家庭壓力,這不能怪他,但是真正遇到這種情況還是…… 不能說后悔,只能感嘆自己忍不住飛蛾撲火。 明明知道結果卻還是在一起了。 “哥?”張清廷打開房門,看見他哥難受的模樣,心里也跟著難受,他已經知道了是馮琴琴惹的禍。 “嗯,爸在外面嗎?我出去跟他說點事?!睆埱屙嵧潇o的,抹了把臉,恢復平時的模樣。 “在的,看電視呢?!睆埱逋埩藦堊?,欲言又止,他不懂得安慰人。 沒空去管弟弟,張清韻出去把自己的想法,跟張爸說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他就出門了。 “爸,哥去干什么,去找他男朋友嗎?” 張爸搖搖頭:“我不知道?!蹦呛⒆邮裁炊紱]說,只是說去國外轉轉。 一時沖動,張清韻提著行李去了澳洲。 并不是沖著找人去的,他不知道曹凝在哪,也問不出答案來。 可能只是想離他近一點,僅此而已。 初到國外,張清韻人生地不熟,身上帶的錢也不多。一開始就不敢住酒店,而是住在便宜的小旅館,先了解一下這邊的模特市場,再去找工作。 張清韻外形條件好,找工作還算順利,但是因為是通過華人中介的,被抽成得有點厲害。 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這邊的模特身價普遍比較高,就算被抽成,最后得到的酬勞還是蠻可觀的。 所以慢慢地就這樣,來到這邊成了工作狂,好像專門過來公平作似的,張清韻一連忙碌了半個月才給自己稍微喘口氣的時間,澳大利亞天氣冷,張清韻來到這邊之后,身邊只有一套在國內準備的冬裝,剩下的都是做模特之后商家送的。 今天剛拍完一組羊羔絨外套的照片,他的衣柜里準備多一件暖男專用的羊羔絨外套。 已經習慣了每天下班走路回賓館,然后什么都不想,一覺睡到天亮的模式。 今天也一樣,張清韻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帶著皮手套,從攝影棚離開,準備走路回去。 才下午五點鐘,天上下著一點小雪花,但是并不影響什么。 他照例在一家賣熱飲的咖啡店前面停下來,打包一杯熱可可在路上暖暖胃。 拿著熱飲剛走出門口,無意中看到馬路邊有一輛停在那里,里面開車的人似曾相識。 現在是紅燈,對方還沒有開車。 張清韻跑上去,越走越近,心跳得越快。因為他看清楚了,那個人真的是曹凝。 眼看著紅燈就要過了,張清韻二話不說拉開車門上了后排,也就是剛關上車門,前面的人就開車了。 曹凝開車之后才發現自己車上居然有個人! 他沒看清楚是什么人,馬上就用英文大叫:“你是誰?上我的車干嘛?我這不是出租車?!?/br> 好些日子沒見到這個寶貝疙瘩了,本想來跟他好好親熱親熱,結果一上來就遇到對方大吼大叫。 張清韻笑著說:“聽不懂英文,你能說中文嗎?” 曹凝一聽是個中國同胞,態度好了那么一點,不過還是特別生氣:“你丫誰啊你,上我車干嘛?”趕緊找個路邊停下來,讓后排的人下車,趕緊地。 “我還要問你干嘛呢,什么態度你?”張清韻氣笑了,好不容易找到這兒來,曹凝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就這態度,快給我下車?!辈苣淅涞卣f道。 “曹凝?!睆埱屙崌烂C著臉,準備教育他。 “你認識我?”曹凝奇了怪了,這突然間蹦出來的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大名? “你不認識我?”張清韻挑著眉,要是對方真敢說不認識,他馬上讓對方認識認識。 “你是誰,我為什么要認識你?”曹凝回頭,對這個人上下看了個遍,真不認識,不過長得怪順眼的。 雙方眼神一對上,是那種完全陌生的眼神。 “寶貝,別鬧了好不好?”張清韻有點不好的預感,心里緊張。 “嗤,誰是你寶貝,你這人真搞笑?!辈苣ν昕囍槪骸跋萝?,我趕時間,沒空跟你耗著?!?/br> “……”張清韻仔細看他的眼睛神態,還是那個曹凝,卻也不是那個曹凝。 曹凝看自己的時候,是狂熱的,眼睛里頭帶著光的。 眼前的曹凝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剛剛認識那會兒一樣,渾身都是欠揍的氣焰。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張清韻不急,人在眼前就好。 “我叫張清韻,是z大的學生,也是……武弘文的朋友?!睆埱屙嵵缓冒盐浜胛睦鰜砹锪?,順便給那哥們打了個電話。 接通之后,武弘文以為張清韻又再問曹凝在哪的事情:“你不用問了,我不會告訴你他在哪的,而且就算告訴你了也沒用?!?/br> 放的是外音,曹凝也聽見了。 張清韻對著電話說:“我不問你了,我現在人在澳洲?!?/br> 武弘文很吃驚:“你去了有什么用,澳洲這么大,你又找不到他?!?/br> “要是找到了呢?” “找到了也沒用,他不會鳥你的?!?/br> 張清韻瞄著曹凝,看那小子的神情就知道,他知道自己和武弘文說的人就是他。 “好了,晚點再說?!睊炝穗娫?,直接跟曹凝談談:“他說你不會鳥我,是看不起你還是怎么地?” “……”曹凝還真信了張清韻是武弘文的朋友:“你找我干什么?想要我幫你什么忙?” 張清韻考慮了一下,說:“還有一個月我要回國內開學,這一個月里,我想請你幫我做翻譯和經紀人?!?/br> “什么?經紀人?” 經過一番解釋,曹凝才知道這家伙原來是個模特,怪不得長這么sao包。 “我英文不好,被中介坑了不少錢?!?/br> “之前怎么不找個靠譜的經紀人?”曹凝沒有一口拒絕,畢竟是武弘文的朋友。 “找不到,我聽弘文說你在澳洲,就想找你,不過他似乎不愿意麻煩你,死活不愿意告訴我你的聯系方式?!睆埱屙嵰彩菨M能掰扯的,連他自己都信了。 “那小子只是不想麻煩我,他知道我忙?!辈苣肓讼?,和張清韻交換了聯系方式:“這樣吧,今天我再來找你?!?/br> “行?!睆埱屙嵞玫叫碌穆撓捣绞?,心滿意足地下車。 曹凝開車回到外公家,手里提著老人家指定要買的食物,給他送上去。 他外公確實是胃癌,不過只是初期,有很大的治愈機會。 曹凝在這里陪伴了大半個月,他媽一周前回國內去了,于是整個偌大的豪宅,剩下他們祖孫倆人。 陳女士是獨生女,母親早逝,父親沒再娶,家里人少得很。 曹凝就是因為這樣,才愿意離開家門,出國給外公作伴,打算在這里陪他外公頤養天年。 “弘文?”回到家,忙完,曹凝給國內的哥們打了個電話:“今天那人怎么回事?你朋友?” 武弘文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什么那人?什么朋友?” 對,他當時不知道曹凝就在張清韻身邊。 “張清韻?是這個名字吧,他是你的朋友?是個模特?”曹凝記得特別清楚,張嘴就說出了這個名字。 “哎?你怎么知道張清韻……”武弘文抓抓頭,難道……那小子真的把曹凝給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