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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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應了一聲,去那邊兒墻根兒下扒開重重茅草墊子抱了一個壇子出來,敲開壇口的封泥,倒出水來放到火爐上煮沸了方才沖茶,頓時茶香四溢。 溫子然試著品了一口,不禁道:“好茶,好水,竟與靈惠寺的山泉一般無二,想不到你家還有泉水,莫不是從靈惠寺里運回來的吧?!?/br> 青翧搖搖頭:“這個我可不知道,反正我家泡茶都使這樣的水?!?/br> 溫子然才不信呢:“得了吧你,少糊弄我,這樣的水可是上等山泉,除非你家有泉眼,不然哪來的這么多泉水泡茶?!?/br> 青翧看了那婆子一眼:“這水是怎么來的你比我知道,說來聽聽?!?/br> 那婆子道:“這是二小姐交代下的,其實就是尋常的井水,只是需料理一下,打上來放到大缸里用青竹棍子攪個百來回,蓋上蓋子,三天后再水舀到一個空缸里,舀上七成,就會看到缸底的泥渣滓,再放三天,也是這個法子,這樣淘三遍之后到大鍋里煮沸,就可放到壇子里,每個壇子都放上三錢糖霜封起來,放到墻根底下,烹茶的時候便可直接取用?!?/br> 溫子然聽了喃喃的道:“虧了那天在茶樓我還顯擺了半天,鬧半天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啊,這丫頭都能想出這樣的法子,還有什么不知道?!?/br> 想想剛門口那個風姿卓絕的美人不禁長的美,還有這樣玲瓏剔透的心思,也難怪陸敬瀾看的如此緊呢,自己這心都有些癢癢了,要是得這么一位美人相伴左右,白日里素手烹茶,夜里紅袖添香,這小日子想想都叫人向往。 正說著,外頭小廝進來跟青翧道:“夫人讓我來看看二少爺可安置好貴客了,若安置好了就去夫人屋里,有事兒要問二少爺?!?/br> 知道他半年未家來,母子間肯定有體己話,慕容瑾揮揮手:“你去吧?!鼻嗦A這才跟著小廝走了。 瞧著他出了院子,溫子然才道:“這大年根兒底下的,小舅舅怎非住到胡家來,從這兒到冀州府可也不算近,住在這兒未免有些不便?!闭f著看了他一眼:“莫不是真瞧上胡家的二小姐了吧?!?/br> 慕容瑾沒點頭也沒搖頭,半晌才道:“我是有些疑心?!?/br> 溫子然目光閃了閃:“疑心什么?” 慕容瑾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疑心什么,可直覺告訴他有些地方不對勁兒,至于哪兒不對勁兒,他也想弄清楚,腦子里忽的劃過剛門外那個女子,這次見她竟覺比上回在翟府門口還更面善,不是因為她跟青翧長得像,而是感覺,感覺上這丫頭異常熟悉,慕容瑾非常想知道這種熟悉的感覺到底從哪兒來的。 溫子然:“小舅舅,美人再好也有主兒了?!蹦且馑冀心饺蓁獎e惦記了,惦記了也是白惦記,板上釘釘陸敬瀾的媳婦兒了。 慕容瑾沒搭理他,站起來走了,溫子然見他出了小院,忙跟了過去,心說小舅舅也真是,這可是胡家,不是宮里,更不是他安樂王的別院,可隨意走動,胡家可有兩位未出閣的小姐,這般亂闖可不妥當:“小舅,您這是往哪兒去???雪可下大了,咱先回去吧,等雪停了再出來也不晚啊……” 溫子然正叨叨著,忽見慕容瑾停住了腳,溫子然差點兒沒撞到他的后背,穩住身子,看了看前面是個院門,門前有不少人進出來往,探頭往院里看了一眼,見院子里的廊子下還站著好幾個人,能隱約聽見撥算盤珠子的聲音,劈里啪啦,異???。 忽瞧見剛門外站在胡家二小姐旁邊兒的那個小丫頭走了出來。 看見他們小滿一驚:“你,你們怎么跑這兒來?這里是賬房院?!?/br> 慕容瑾看都沒看她,更別提說話了,溫子然咳嗽了一聲:“那個,我們本想出來賞賞雪景兒的,不想就走迷了,還說從這條道就能回去呢?!?/br> 小滿:“你這條道出去就是內宅了,客居在那邊兒?!?nbsp;說著用手指了指,又叫了個小廝:“你給客人引路?!蹦切∽討艘宦曇鴥扇嘶亓丝途?。 瞧著兩人沒了影兒,小滿莫轉頭就跑了回去,谷雨見她又回來了,不禁道:“你不說去個小姐下面去了嗎,怎么又跑回來了?!?/br> 小滿:“不好了,剛我在院門外頭瞧見安樂王跟那個溫什么的世子來著,二小姐,我瞧著不大對,別是安樂王看出了破綻,這才跑咱家來的吧?!?/br> 青翎把手里的賬本子放到一邊兒:“別自己嚇唬自己,更何況,便他看出來又如何?” 小滿:“二小姐怎么這般想得開,他可不是平民老百姓,他是安樂王,萬一瞧上了二小姐非要搶到他府里去怎么辦?” 青翎聽她語氣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是安樂王又不是山大王,搶什么搶,莫說他是安樂王,就是當今皇上也不能為所欲為啊 ?!?/br> 谷雨:“還是得小心為上,說起來,也不知二少爺怎么想的,大過年的怎么把兩個外人帶家來了,好在明兒咱們跟著夫人去青云觀給舅老爺請平安吉祥符,這一去怎么也得一天,正好避開?!?/br> 小滿點點頭:“聽說那青云觀香火旺盛,門前有好些擺攤賣玩意的,什么都有,咱們明兒好好逛逛?!?/br> 谷雨白了她一眼:“咱們可不是去玩的,舅老爺的身子越發不好,夫人擔心這才去青云觀請平安吉祥符叫人給舅老爺捎過去,好庇佑著舅老爺早日康復,夫人這些日子正愁呢,你可別往上找不自在,回頭看翟婆婆罰你?!?/br> 小滿吐了吐舌頭:“瞧你說的,這點兒眼色我還能沒有嗎?!?/br> 正說著就聽青翧道:“說什么呢這么熱鬧,也跟我說說?!闭f話兒一腳邁了進來,走到青翎身邊兒一歪就靠在炕上,跟沒骨頭似的。 青翎拉了他一把:“你這兵怎么越當越沒骨頭了,快起來,我問你,你怎么把那兩人帶回來了?” 青翧道:“哪是我帶回來的,是他們來給國丈賀壽,本說住在文府的,不知怎么又說住到咱家來,人家開口了我也不能往外推不是,反正就住幾日也沒什么……” ☆、第109章 青翎白了他一眼:“大過年的家里留兩個外人多不方便?!?/br> 青翧:“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們住在客居又不會到后宅來,二姐就別數落我了,剛娘已然說我半天了,我保證下回不把他們帶家來了還不成嗎,別說這個了,二姐快瞧瞧我可變樣了?” 青翎這才仔細端詳他,十五六的少年正是長身子的時候,這才半年光景兒瞧著竟長了好些,上回從家走的時候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子,這會兒卻不一樣了,面皮曬得黑黝黝,手臂身子壯碩了許多,唇邊兒也長出了青青的胡茬兒。 剛在門外下馬的時候,瞧著跟個黑鐵塔似的,個頭都高了自己一大截子了,雖說黑了點兒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了,不禁點點頭:“我們家的皮小子長成男子漢了?!?/br> 青翧得意的道:“那是,二姐我跟你說,新軍里頭好些能人呢,不過最厲害的還是九爺,我如今可是從心里服氣了,別看九爺跟我一般大,懂得可比我多多了,拳腳騎射就連新軍里那些好手都贏不過他,還有學問,可不是那些做酸文章的學問,是貨真價實的學問,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對了,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這可不是我說的,是我們新軍營房里的瘋秀才說的?!?/br> 青翎:“你們營房里這個瘋秀才是說書的吧?!?/br> 青翧:“二姐怎么知道的,他家真是祖祖輩輩都是說書的,到了他這輩兒,出了他這么個好讀書做文章的材料,可惜卻沒資格考科舉,趕上新軍招募就報名入了新軍,想謀個光明正大的前程,一肚子的文章,半夜里不睡覺總對著月亮吟詩作賦的跟個瘋子差不多,我們就給他起了個綽號叫瘋秀才,二姐為什么說書的不能考科舉?” 青翎:“這是朝廷定下的規矩,生員、貢生、監生,經科試合格,均準應試,州府縣學中經過科考名列第一、二等級的生員以及三等的前三名,或經過科考,錄科錄遺合格的考生也可以應試。但有過失而罷黜的官吏、街頭藝人、妓院之人、父母喪事未滿三年的不能應試,想他祖輩都是說書的,該算街頭藝人是不能考科舉的?!?/br> 青翧:“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規定,不說科舉是為國擇取良才嗎,鬧半天這良才還得看出身啊,這算哪門子選材,一點兒都不公平,怪不得朝堂上都是酒囊飯袋呢?!?/br> 青翎:“胡說什么呢,朝臣也是隨便能編排的?!?/br> 青翧嘿嘿一笑:“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九爺嘴頭上天天掛著的,說朝堂上那些當官都是閑吃飯的,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耳,除了貪財就是好色,沒幾個有用的,朝廷每年的那么多俸祿就為了養這些豬?!?/br> 噗……青翎一口茶噴了出來,心說熊孩子這嘴還真毒啊,這些當官自求多福吧,這小子簡直早看著不順眼了,一旦登基當了皇上,估摸就是一番腥風血雨,一朝君子一朝臣,自古如此,皇上養著這些貪官不就是給自己兒子留著的嗎,到時候抄家殺頭,既得了明君的好名聲,又豐足了國庫,還騰出官位來換上了自己的心腹嫡系,簡直是一石三鳥,何樂而不為呢。 青翎:“他說得,你說不得,青翧既走了仕途就該知道謹言慎行方是保命之道,你的性子太過大咧,若碰上君子還罷了,遇上小人只怕要吃大虧的,俗話說的好,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便是至交好友都可能因為利益的改變而反目成仇,更何況你身邊兒那些人,才不過認識幾日,哪知誰是什么心腸,平日吃吃喝喝打打鬧鬧還可,說話的時候便得過過腦子,別什么都往外扔,需知禍從口出的道理?!?/br> 青翧知道是為了他好,點點頭:“二姐放心,我記下了?!?/br> 翟氏不放心過來尋青翧,正走到窗下聽見這番話便轉過身出去了,立冬道:“夫人怎么不進去?” 翟氏:“讓他們姐弟說說話兒吧,翎丫頭說句話倒比我這個當娘的話有用,青翧也聽得進去?!?/br> 立冬:“可是啊,二少爺自小就最聽二小姐的,說起來兩人明明一邊大,可二小姐這個jiejie卻當得有模有樣?!?/br> 翟氏:“嚴先生說這丫頭生來的慧眼玲瓏心,我還總覺著是贊了這丫頭,如今看來倒極貼切?!?/br> 立冬點頭:“二小姐看的書多,懂得道理也多,要不然陸家哪會這般著急著求娶?!?/br> 翟氏:“哪是陸家著急?” 立冬:“是啦,不是陸家是敬瀾少爺心急,生怕咱們家二小姐跑了,忙忙的過了定?!?/br> 翟氏噗嗤一聲樂了:“跑什么,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兩人又是自小的情分,只他們彼此樂意,當爹娘的還能難為他們不成,只是翎丫頭這幾年在家頂了好些事兒,這一嫁,老爺又該忙了?!?/br> 立冬:“聽小滿說,二姑爺應了咱們家二小姐,等過了會試便自請放到安平縣來,如此一來不就跟未嫁時一樣了嗎?!?/br> 翟氏:“傻話,先不說會試過后還有殿試,殿試過了便是天子門生,哪能他想放去哪兒就去哪兒的,便真如他想的外放到咱們安平縣,到底出了門子的姑娘,便再近也不是胡家的人了,這嫁了就是人家的媳婦兒了?!闭f著嘆了口氣:“也不知京里這會兒落沒落雪,這雪大了,地上滑,青羽身子重,萬一滑到了可麻煩,再有,寶成的病愈發不好,自打入冬就沒下過炕,這天一冷難免要生炭火,不知咳嗽的怎么樣了?!?/br> 立冬:“翟婆婆說下了雪才好,雖說冷倒是對舅老爺的咳疾有好處的,夫人再不放心,明兒去青云觀給舅老爺求個平安吉祥符送去,聽說青云觀的平安符極靈驗,必能護佑舅老爺早日康復?!?/br> 翟氏點點頭:“這倒是,聽說那個浮云老道的卦象極準,明兒咱們早些去,若能請他給寶成卜一卦,就好了?!?/br> 主仆倆說著走了。 卻說青翎青翧,姐弟倆半年不見,這一見真有說不完的話,一直說到窗外天色漸暗,谷雨進來掌了燈說夫人那邊兒叫去吃飯,方才停下。 有客在青翧這個主人不能躲著,去了客居陪席,青翎叫著青青自去爹娘屋里吃了飯回來睡下不提。 且說轉天一大早起來,谷雨跟小滿就忙著伺候青翎梳洗換了衣裳,這邊兒剛收拾利落,青青來了,身上穿了一件大紅斗篷,風帽邊兒上鑲了一圈雪白的兔毛,映的一張小臉水靈靈的漂亮。 青翎笑著站了起來,拉著她打量一遭:“這件斗篷好看,年輕小姑娘就該穿這樣鮮亮的,先頭你的衣裳太素了些,這件兒斗篷正配你,之前倒沒見過?!?/br> 青青抿嘴笑道:“二姐不記得這件兒斗篷了嗎?” 谷雨:“這是二小姐您的,前年過年做的,是陸家送來的料子,夫人瞧著厚實,就叫給二小姐做了件斗篷,只二小姐嫌是大紅的,只穿了兩次就收起來了,前幾日我收拾柜子的時候尋了出來,二小姐穿不得了,三小姐試了試倒合適,便拿了過去,今兒落雪穿著正好?!?/br> 青翎:“倒是忘了,只是何必穿舊的,既喜歡再做一件也就是了?!?/br> 青青搖搖頭:“這件就是新的,我穿著也正好,何必再做,前些年二姐不也穿大姐的衣裳嗎,姐妹間這樣才親呢?!?/br> 青領捏了她的臉一下:“這張小嘴越發能說會道了,是不是跟明德學的,我記著之前可沒這么能說?!?/br> 青青難為情的扭了扭身子:“二姐說什么呢?也不是啞巴,還能不說話嗎,跟明德有什么干系?!闭f著低下腦袋臉都紅了。 青翎笑的不行:“沒干系你臉紅什么 ,好了,不逗你了,等今兒從青云觀出來讓娘也去鋪子里瞧瞧,你說好不好?” 青青臉更紅:“去就去,二姐做什么跟我說?” 青翎:“我怕你著急回來,先知會你一聲,今兒在冀州城得一天呢,走吧,今兒是小年,青云觀還不知多少上香的呢?!闭f著披了斗篷姐倆攜著手去了,胡管家親自趕車奔著冀州城去了。 便起得早,到青云觀的時候也已近晌午,雖雪停了卻起了風,刮起地上的雪粒子撲在臉上,凍得人一激靈,便如此,青云觀的香客也沒見少,且沿著廟門口兩側都是做買賣的,賣吃食的,捏面人,畫糖畫,套圈兒……還有點了個炭爐子放上塊石板貼冰糖葫蘆的。 熬得粘稠透明的糖稀,紅通通串好的山楂在糖稀里一滾,放到石板上一貼一拉就是一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往旁邊兒草棒上一插,鮮艷欲滴,饞的周圍的孩子直吞口水。 青翎總頂著青翧的名兒出來,這樣的情景瞧得多了也不覺得新鮮,可青青卻不然,還是頭一回見這樣的熱鬧呢,在車上眼睛都不夠看的了,下了車恨不能黏在地上不走了才好,眼睛直勾勾盯著對面的糖葫蘆。 白等青翎叫小滿去買了幾串回來,遞給她一串,青青接在手里,想吃又有些不敢吃。 青翎:“這是冰糖葫蘆,好吃著呢,你嘗嘗?!?/br> 青青這才吃了一顆,眼睛頓時一亮:“這個真好吃?!?/br> 翟氏搖搖頭,本覺在外頭吃東西有些不雅,卻想到青青自小不大出門,這樣的小吃食見得少,更別提吃了,難得出來一趟,還拘著她做什么,便由著她們去吧。 只是抬頭看了看廟門前人山人海的香客,不免有些失望,本來還想請浮云大師卜卦,這么些人,想來靠前兒都難。 正想著,就見明德從廟里走了出來,先行了禮,才道:“我算著時候差不多了,就出來瞧瞧,果然舅母到了?!?/br> 翟氏:“到底晚了,這么些香客,不知挨到什么時候了?” 明德笑道:“舅母不用著急,聽說舅母來了,浮云老道已然預備下了素齋叫我來請舅母進去用齋呢…… ☆、第110章 翟氏頗有些意外:“青云觀香火鼎盛,這位浮云大師更是有神仙之稱,聽說尋他卜卦的不知凡幾,怎會招待咱們素齋?!?/br> 明德笑道:“舅母,青云觀香火旺盛可還是托了咱家的福呢,浮云老道聽說舅母來上香,便叫人擺下素齋略盡些心意罷了?!?/br> 翟氏:“胡說,咱家不過尋常的買賣人家,跟人家道觀的香火有甚干系?!?/br> 明德:“有干系,有干系,舅母莫非忘了,當初咱家在冀州買鋪子的時候,那些老道跟恒通當串通一氣使壞,都說咱家那個鋪子的風水不好,是大兇之地,獨有這青云觀的老道說咱家的鋪子是風水寶地,主著發家的,如今咱家冀州府的幾個鋪子買賣紅火,這件事兒便傳了出來,都說青云觀的老道靈驗,趕著來燒香求符卜卦,雖不能說青云觀的香火都是因咱家,卻多少有些干系,故此請舅母吃頓素齋也是應當的?!?/br> 翟氏倒真忘了這檔子事兒,給明德一提醒方才想起來,不禁道:“出家人清苦,咱們也不差這一頓素齋,何苦叨擾人家,你去回了吧,若浮云大師得空,我想卜上一卦,不知可否?” 明德:“舅母您不用客氣,這素齋可不是白吃的,雖沒說一頓素齋多少銀子,可舉凡吃了青云觀素齋的,哪家不得多添香火,正如二姐說的,這些老道別看是出家人,算得可比咱們做買賣的都精呢,而且,這里的素齋也燒的好吃,論起來,也就京里靈慧寺的素齋能媲美了,至于卜卦,不忙,一會兒吃了飯,明德去請了老道也就是了?!?/br> 翟氏到底是京里人,靈惠寺的素席赫赫有名,自然是吃過的,一聽說這里的素齋能跟靈惠寺媲美便動了心,點點頭:“如此便嘗嘗這青云觀的素席吧?!?/br> 青翎跟青青聽了自是高興,這都快晌午了,早餓了,有素齋豈不正好,一邊兒一個扶著翟氏往里走,從側門進去直接繞到了后頭一個兩進的小院,外頭瞧著便覺幽靜。 有個十來歲的小道士引路,剛要往里走,不想忽一個小子從里頭鉆了出來,也沒看路,直接就朝著中間的翟氏過來了,青翎下意識往前一擋,那小子一腦袋撞到了青翎懷里,撞得青翎一個踉蹌,虧得旁邊的谷雨扶住她才沒摔倒,便如此,也給撞得肋骨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