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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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瀾笑了起來:“倒是她的性子,把你的茶葉拿來吧,出來半天,也該回去了?!?/br> 明德忙進屋去拿了,送了敬瀾出去,又叫伙計抬了一筐白蘭瓜放到了馬車上,說是胡掌柜家里種的,格外甜,讓敬瀾捎回去給大家伙嘗嘗,這才走了。 敬瀾仔細看了看裝茶的盒子,光這個盒子應該就值不少錢了,誰這么大手筆?而且,做什么拐這么大個彎子給翎兒送茶? 正想著,忽聽外頭一個熟悉的聲兒:“哎呦,這不是陸家的長福嗎,你怎么也來冀州了,對了,你們家少爺來冀州舉試的,這么說,車里是你們家少爺了,陸少兄好久不見了啊?!弊詈笠痪錁O高聲,聾子都聽得見。 陸敬瀾眉頭皺了皺,莫非這茶葉是溫子然送的?想著下了車,一拱手:“見過世子殿下?!?/br> 溫子然:“少兄不用如此客套,既在此碰上就是有緣,不若去我的玉華閣里頭坐坐,如何?” 陸敬瀾:“得世子殿下相邀,本不該辭,只是一早出來的時候,長輩一再囑咐晌午回去吃飯,不敢疏忽,還望世子殿下恕罪,改日敬瀾做東道,給世子殿下賠罪如何?” 溫子然:“既是長輩囑咐,也不好勉強,陸少兄請吧?!?/br> 敬瀾卻未動,而是吩咐長福從車里把裝茶的盒子取了出來,遞給溫子然:“內子不喜毛尖,世子爺一番好意,倒可惜了,不若轉送她人,也省的明珠暗投,就此別過,后會有期?!绷滔略捝宪囎吡?。 等馬車走遠,溫子然掂了掂手里的茶盒,旁邊的小廝道:“這陸敬瀾真不知好歹,這茶可是世子爺特意叫人從京里送來的,先不說如何貴重,這份心意也算難得吧,他怎么給退了回來?” 溫子然笑道:“以前倒不知陸敬瀾還是這么個性子,還以為這家伙永遠冷靜自持呢,原來也有不一樣的時候,你看他剛才那個臉色,像不像遇上了jian夫的丈夫?” 小廝差愕然:“世子爺?什么jian夫?哪來的jian夫???莫說您連胡家二小姐見都沒見過,便見過,以世子爺的尊貴怎會瞧上她一個鄉下丫頭?!?/br> 鄉下丫頭?溫子然看了他一眼:“你再給我找個這樣的鄉下丫頭試試,再說,你怎么知道我沒見過胡家二小姐?” 小廝:“奴才天天跟著世子呢,您何時見過,奴才怎么不知?!?/br> 溫子然手里的扇子抬起來,狠狠敲了他一下:“你這腦袋里裝的都是屎不成,怎么就不想想,青翧一直在京里學騎射呢,分身乏術,怎么會跑到冀州來料理他家鋪子的官司?!?/br> 小廝一愣,是啊,自己跟著世子爺從京里走的時候,胡家二少爺還起早貪黑的學騎射呢,哪會跑來冀州,恍然一驚:“世子爺是,是說上回跟您吃茶的胡家二少爺,其實是胡家的二小姐?陸家未過門的媳婦兒?” 溫子然:“終于聰明了點兒,天熱上來,趕緊回去,再曬一會兒非把爺曬成人干不行,這冀州府哪兒都好,就是太他娘的熱了,偏偏老爺子哪兒非說什么勤儉持家,連冰窖都沒有,想吃個冰碗子去去暑氣都沒戲,這是要熱死我啊?!?/br> 小廝忙道:“世子爺,公主府里有的是冰碗,您要是想吃,不如咱回京吧?!?/br> 誰想溫子然白了他一眼:“這里雖熱卻有熱鬧,回京有什么意思,再說,這會兒回去,小舅舅要是讓我卻也去新軍怎么辦,爺可不是胡青翧,受不了那個罪?!?/br> 小廝:“鬧半天爺來冀州是怕這個?”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跑這兒來做什么?就為了胡家那丫頭?就算她是天仙,也是有主兒的天仙,惦記也是白搭?!?/br> 小廝納悶的道:“既然爺都明白,做什么還摻合胡家的事兒?” 溫子然手里的扇子搖了兩下:“我就是覺得這里頭不對勁兒,肯定藏著事兒呢,你也知道爺我平生最愛猜謎,不把謎底找出來,豈不要憋死我嗎,行了,走吧,曬死了?!闭f著上車回文家去了不提,再說敬瀾這邊兒。 車子出了冀州城,長福才低聲道:“少爺我怎么瞧著世子爺對二小姐……”說著見少爺臉色沉了下來,知道少爺的脾氣,哪敢再說,忙閉了嘴,心說,二小姐怎么又招惹上溫世子了?巴巴的送了這么好的茶葉來。 到這會兒,長福也明白了,那茶必然是溫子然送的,打著明德的幌子,真正送的人是二小姐,概不得少爺冷臉呢,這是吃味了啊。 少爺還真不易,前頭給二小姐冷了好些年,好容易盼得定了親,先是跑出來個安樂王,這又出來個溫世子,個個擺明了對二小姐有興趣,真不明白就算二小姐生的好看了些,可皇家的人還缺美人不成,怎么就都瞄上二小姐了。 馬車到了胡家,敬瀾的心緒仍有些紛亂,雖訂了親,到底還不是自己的,有人惦記著自己媳婦兒,誰能過得去,可進了屋瞧見福子送過來的梅子湯,話里話外的告訴他是翎兒叫送過來的,便覺好了些,喝了一碗冰涼的梅子湯,暑意頓消,腦子也清明了許多。 坐下把手里扇子打開看了一會兒,心也定了下來,自己胡想什么呢?便安樂王跟溫子然真對翎兒有意又能如何,這會兒想想溫子然的性子,也并非胡來之人,倒是安樂王的性子有些難以預料。 溫子然今兒攔住自己想來是為了試探,既然試探,就是并不知根底兒,他不知道,自然也不會告訴安樂王了。 敬瀾手指扣了扣桌子,想起那天慕容瑾在珍寶齋的表現,眉頭又皺了起來,若他知道當年他碰上解開魯班鎖的并不是青翧,而是青翎會如何? 或許以他的尊貴,也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兒,只自己卻不想冒這個險,為今之計就是早早把翎兒娶回去,成了自己的妻子,別人惦記也沒用了。 只是早說也還有半年多呢,真是叫人等的心焦氣躁,抬頭瞧見窗胡外頭,福子正跟小滿在廊下說話兒呢,雖并未愉禮,卻也能瞧出極親近,不免有些羨慕,真不知自己什么時候才能跟翎兒如此一處里說話兒,上回在莊子上也才說幾句體己話兒。 想起莊子,倒有了主意,叫長福把箱子底兒那個盒子翻出來,從里頭拿出一串紅通通的手串來,放到荷包里,朝窗外瞄了一眼,遞給長福。 長福會意,走了出去,把荷包往小滿手里一塞,也不說話,扭頭走了。 小滿愣了一會兒,看了看手里的荷包,打開看了一眼,是一串晶瑩剔透的手串,不禁道:“這長福怎么丟給我一個手串就跑了,也不說明白,是讓我捎給谷雨的嗎,捎就捎唄,說句話能累死不成?“ 福子:”我瞧瞧是什么好東西?“小滿給他看了一眼。 福子道:“這可不是給谷雨的,這東西我在珍寶齋見過,聽伙計說是南國進貢的東西,老百姓見的少些?!毙M倒瞧著晶瑩剔透的,倒像紅玉。 福子道:”這可不是玉,這叫相思豆?!?/br> 小滿:”什么叫相思豆?我瞧著就是平常的手串,就是紅一些罷了,戴在我們家小姐手腕子上指定好看?!?/br> 福子知道這丫頭呆,也不再說了,只得提醒她:”既知道是給小姐的,還不送去,你拿著做什么?“ 小滿這才恍然:“我說長福這小子學啞巴呢,原來是跟我打啞謎呢,那我不跟你說話兒了,這就送去?!闭f著轉身跑了。 等小滿走了,長福才出來小聲道:“福子,你說你小子是不是精過勁兒了,所以才想娶小滿這么個傻丫頭,想兌乎兌乎,趕明兒生個正好的孩子?!?/br> 福子側頭:“你怎么知道的?” 長福本來是說著玩的,不想他還真這么想的,愕然看著他:“福子你就沒想過萬一生的孩子隨了小滿怎么辦?” 福子看了他一眼:“不會的,孩子肯定隨我的腦子,隨小滿的長相,你跟谷雨的孩子就不一定了,你最好生個丫頭,丫頭一般都隨娘,回頭給我家小子當媳婦兒正好?!绷滔略挿浅?隙ǖ淖吡?。 長福半天才回過味兒來,蹦著腳的罵了幾句,這才哪兒到那兒啊就惦記上自己閨女了,真不是個東西,氣哼哼的回屋了。 再說小滿,拿著手串往回走,青翎姐倆剛吃了晌午飯,大晌午頭上,也沒去娘屋里,知道娘屋里因為給自己做衣裳正亂,昨兒自己可是在娘跟前兒站了一天,量尺寸,量好了今兒正好裁,自己去了,不定又讓娘抓著一會兒比比這個顏色,一會兒比比那個料子,大熱的天非折騰一身汗不行,也就偷了懶,叫谷雨去廚房端了碗涼面過來,兩人隨便吃了了事。 至于小滿,不用找也知道跑大哥院子里找福子去了。 谷雨:“正說呢,這丫頭越發的瘋了,天天都往福子那兒跑,這沒嫁呢,等嫁了哪還捉的著影兒?” 青翎:“你管她做什么,大哥前兒來跟我說了,他如今離不得福子,趕明兒小滿嫁了,少不得要跟了福子去的?!?/br> 炕上的青青聽了道:“小滿自小伺候二姐,二姐真舍得她嗎?” 青翎笑了:“有句話叫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便是咱們這樣一奶同胞的親姊妹,也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的,總有分開的時候,更何況,我也不能因一己之私就不顧小滿的幸福啊?!?/br> 青青下意識看了眼外屋里跟小丫頭做鞋的春分,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青翎哪會不知她的心思,笑道:“放心吧,春分不會離了你的?!闭f著湊到青青耳邊兒嘀咕了兩句。 青青:“二姐怎么知道她瞧上田貴了?田貴才來過咱家幾回啊,見沒見過春分都不知道。況且,田貴年紀也有些大,都二十多了,聽說前頭娶個媳婦兒,后來病死了,一直惦記著,才到現在都沒再娶,春分可才十六,不大般配,況且,二姐怎么知道她嫁了田貴,就不會離了我呢?” 青翎笑瞇瞇看了她一會兒:“她離不離你,你自己想,只說般配,你怎么知道人家不般配,上回姑姑來,是田貴送過來的,我瞧著他格外穩重,而且對春分也好,兩人說了好幾句話?!?/br> 青青搖搖頭:“就說過幾句話怎么就知道有意思,二姐是神仙能掐會算不成?!?/br> 青翎:“我不是神仙,可春分跟田貴卻是瞧準的,你別看這會兒還沒露行跡,以后再瞧,我的卦再不錯?!?/br> 兩人正說著,小滿跑了進來,難得還想了想才把手里的荷包遞給青翎,也學著長福閉著嘴巴不吭氣。 青青道:“小滿你外頭跑一圈怎么變啞巴了?連話都不說了,這是什么東西?從哪兒來的?誰給二姐的?你這一句話都不說是為什么?” 小滿也學聰明了,呵呵笑道:“反正小姐知道,我去端茶?!蹦D頭跑了。 青青好奇的看了眼那荷包:“二姐你快拿出來瞧瞧是什么東西再說?” 青翎只得拿出來,青青探頭過去,不禁道:“這手串真好看,是什么珠子的?像玉的,仔細瞧又不大像,二姐你戴上我看看?” 青翎纏不過她,只得戴在手腕子上,讓青青舉著自己的手左看右看的折騰,自己心里也忍不住發熱,想起那天晚上,他對這自己念的那兩句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陸敬瀾看著性子端方,私底下這些泡妞的手段還真厲害,也不知他從何處學來的,還是說無師自通的。 若是無師自通,以后成了親會不會更不要臉了,想著不覺臉熱心跳,青青后知后覺的發現二姐臉紅的不行,忙道:“二姐你的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著了暑氣?春分快去端解暑湯來?!?/br> 青翎忙道:“我沒事兒?!?/br> “怎么會沒事兒,二姐的臉紅的嚇人呢?!卑椎榷⒅圄岷认乱淮笸虢馐顪讲艥M意。 春分怕三小姐再跟著攪合,忙拉著青青回屋午睡去了,服侍著青青躺下,才道:“三小姐也真是,剛怎么逼著二小姐喝那么大碗解暑湯?” 青青:“你沒瞧見二姐臉通紅嗎,自然是著了暑氣,不喝解酒湯怎么能好?!?/br> 春分笑了起來:“二小姐哪是著了暑氣,是害臊了?!?/br> 青青撐起身子:“害臊?好端端害臊做什么?不許胡說?!?/br> 春分:“三小姐真沒瞧出來嗎,剛那手串是二姑爺叫小滿送過來的?!?/br> 青青眨眨眼,這才明白過來,可不嘛,小滿跑去找福子玩去了,福子是大哥的小廝,二姐夫如今就住在大哥院里的廂房里,忽然拿回來個手串,還能是誰送的:“倒是我糊涂了?!?/br> 說著咯咯笑了起來:“以前真沒想到二姐夫這樣的人會如此rou麻,那天在莊子上吃烤魚的時候,咱們走的早,沒聽見姐夫跟二姐說的那些話,明德表哥跟我學的時候,我聽著都臊得不行呢。春分。你說這男人是不是都表里不一的,看上去什么樣兒,心里想的又是一個樣兒?!?/br> 春分:“二姑爺也只在二小姐跟前兒如此呢,這是愛到了骨子里去了,咱們聽著rou麻,可二姑爺說出來便是由心而發,情不自己的?!?/br> 青青嘆了口氣:“如今想想那些年,我真糊涂呢,還跟二姐爭呢,多可笑?!?/br> 春分:“三小姐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兒,如今明白就好了,快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睡吧?!鼻嗲嚅]上眼,過了一會兒又睜開看著春分小聲道:“春分,你說明德哥哥會不會像二姐夫對二姐一樣對……”說著俏臉一紅,說不下去了。 春分笑了起來:“ 這屋里又沒旁人,三小姐害臊什么?奴婢覺著,這個人有個人的緣分,二小姐的緣分是敬瀾少爺,三小姐的緣分就是明德少爺,明德少爺從小時候就護著小姐,為了小姐還跟周胖子打了一架,后來的張巧嘴,我聽說也是明德少爺跟二少爺二小姐收拾的,如今再不敢胡說八道了。 有這么個人護著,還用擔心什么,而且,最妙的是,明德少爺并非田家的長子,咱家也不指望田家的產業,如今老爺讓明德少爺管著冀州的鋪子,將來就在冀州府安家也未可知,如此,您跟明德少爺就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多清凈啊,想回娘家了或者去婆家,坐上車一會兒就到,哪有比這門還好的親事啊?!?/br> 青青聽得臉更紅:“你這丫頭瘋了,聽聽你嘴里說的什么胡話,什么娘家婆家的,回頭娘知道看打不死你?!闭f著背過身子去:“倒是讓你呱噪的我睡不得,你快出去是正經?!?/br> 春分素來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惱,笑道:“夫人若知道才不會打我,說不準還會賞我呢,家里誰不知明德少爺的心思啊?!闭f著出去了。 聽著春分出去了,青青才扭過身子倆,想想春分的話,又想想明德,不覺雙頰發燒,抬手摸了摸燙手的熱,也知春分說的是,自己的緣分就在跟前兒,只是之前自己心胸狹隘,一味跟二姐別扭,差點兒錯過去了,好在及時明白了過來,有這樣兄姐,這樣的爹娘,這樣的明德,老天爺對自己實在不差。 青青忽然發現,很久都沒想自己額頭的胎記了,就像娘說的,心胸開闊了,也就不會再自怨自艾,總覺得全世界都對不住自己,好在自己生在這樣的家,真的很慶幸。下次,等下次再見了明德,他要是再問自己想不想他,自己就說實話好了。 想著打了個哈氣,閉上眼睡了,只是剛睡著沒一會兒,就給一個悶雷驚醒了,睜開眼看向窗外,剛才還艷陽高照這會兒卻已陰云密布,成片的烏云席卷兒來,剎那間天色就黑了下來,才剛過晌午便如同夜里一般。 春分正一邊兒喊著婆子,一邊兒收拾外頭曬的衣裳帕子等,吵吵嚷嚷亂成了一團,不過轉眼間,大雨便落了下來。 青青跳下床,要去關窗子,卻一眼瞥見那邊兒廊間,立冬快步跑了過來,臉上有些焦急之色,一轉眼就進了二姐的屋子,青青忽有些心慌,仿佛有什么事兒了一般,下意識跑了出去,進了青翎的屋子就道:“二姐可是出了什么事兒?” 青翎跟立冬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就過去?!绷⒍c點頭轉身去了。 青翎拉了青青的手,給她順了順頭發,低頭看了看:“怎么沒穿鞋就跑出來了?雖說是夏天到底也快七月了,地上涼氣重,著了寒卻不好,叫春分拿鞋過來,給她穿上,還早呢,下了雨倒祛走了熱氣,還不趁著涼快多睡會兒,等雨停下,不定又要熱了?!?/br> 牽著她的手回了青青的屋子,看著她躺下,剛要走,卻給青青拽住胳膊:“二姐,剛立冬來做什么?我瞧著她的臉色不好,行動毛躁,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兒?” 青翎噗嗤一聲笑了:“胡思亂想什么呢,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兒,是娘叫我過去裁衣裳,說怕昨兒量的尺寸不準,讓我再量一遍兒,省的做的不合適了,到時候叫人笑話,快睡吧?!?/br> 青青:“可我瞧著立冬臉上很著急似的?!?/br> 青翎湊到她耳邊小聲道:“立冬長得不就那一副著急樣兒嗎,上回娘不還說她了,你忘了?!?/br> 青青想了想也笑了起來:“是啦,娘說天生一副猴急的樣兒,也不知成日介忙什么呢?” 青翎點點頭:“就是說,想來是剛又趕上這陣急雨就更著急了?!闭f的青青忍不住笑出了聲。 青翎:“快睡吧,雨停了我叫小滿去莊子上給你摘蓮蓬,等你睡醒了正好吃?!?/br> 青青點點頭,閉上眼,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青翎等她睡熟了才出來,一出了青青的屋子,臉色便凝重起來,谷雨已經撐開了傘,青翎囑咐春分好好伺候著,便快步奔著爹娘這兒來了。 剛青青進來的太快,立冬沒說太清楚,只聽了大概,就這個大概也把青翎嚇了一跳,立冬說明德惹了人命官司,如今壓在安平縣縣衙大牢里呢,是周二狗來報的信兒,自是錯不了的,只是這好端端的怎就惹上了人命官司? 更何況,明德這些日子一直在冀州府,便惹官司也該在冀州府的衙門,怎會押到安平縣的縣衙大牢?不管是哪兒,干系人命都是大麻煩,想來娘嚇壞了,才會讓立冬來找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