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書迷正在閱讀:驕婿(作者:果木子)、大冒險告白被接受了怎么辦、寵妃要混娛樂圈[古穿今]、閣下何不騰飛起、網紅的璀璨人生、大耀女帝(女尊)、小嬌妻撩夫日常(穿越)、重生之賢后要造反、你看起來很小氣、農門徐氏
青翎:“對于某些人來說玩也是大事,更何況,他玩著就能開個玉華閣,若不玩還不知要干什么呢?!?/br> 青翧撓撓頭:“這么說來,慕小九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青翎搖搖頭:“這個二姐也不清楚?!?/br> 青翧忽然道:“二姐你別當我真傻,我知道二姐肯定知道慕小九是什么來歷,只是不想告訴我對不對,二姐不說,必然有不說的道理,其實我就是跟他玩,管他什么來歷呢,咱們這就去爹娘哪兒吧,福海明兒可就來接我跟他一道回京呢?!?/br> 姐倆剛進外間就聽見里頭翟婆婆的聲兒:“這才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呢,張巧嘴必然是缺德事干的多了,才有這番報應,看她以后還胡說八道?!?/br> 翟氏卻道:“好端端的怎么會掉糞坑里頭了,這事兒真真蹊蹺?!?/br> 翟婆婆:“小姐管她蹊蹺不蹊蹺呢,反正我這心里痛快了,真真兒解氣?!?/br> 青翎跟青翧互相看了一眼,暗暗好笑。 進了屋,翟氏打量青翧一遭,皺了皺眉:“一大早的又跑哪兒淘氣去了,瞧這身上都成土猴了,立冬快著拉二少爺出去,拿撣子撣一撣,省的弄的哪兒哪兒都是?!?/br> 立冬忙應了,去案頭的撣瓶里抽了撣子出來,推著青翧出去在廊下給他撣干凈了,方才進來。 翟氏道:“說吧,到我這兒來有什么事兒?” 青翧不禁道:“娘這話說的,兒子是想娘了,過來給娘請安的?!?/br> 翟氏瞥了他一眼,:“這么說是沒事兒了,那從這會兒起可不許說了?!?/br> 青翧一著急忙道:“那個,有點兒小事兒?!?/br> 屋里人都笑了起來,青翎抿著嘴笑,青翧什么德行,娘還能不知道嗎,耍這樣的心眼子,哪會有用。 翟氏也笑了起來:“說吧什么小事兒,若是淘氣的可不成?!?/br> 青翧:“不是淘氣的,是我想舅舅了,上回去的時候瞧著舅舅咳嗽的有些厲害,臉色也不大好,我跟大哥臨走的時候,舅舅一個勁兒不舍,囑咐我們若得空多去京里看舅舅?!?/br> 青翎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這小子還真長本事了,說起瞎話來眼睛都不帶眨的,自打前些年那場大病過去,舅舅的身子每況愈下,尤其咳嗽,每年春秋兩季都要鬧上好久,身子不康健,臉色怎可能好的了,這小子說的根本就是廢話。 可這樣的廢話在娘跟前兒卻最是有用,娘跟舅舅本就感情好,又經了大難,比旁的姐弟更要親近的多,這是家里丟不開手,不然,她娘早去京里瞧舅舅了,今年趕上大姐出嫁,有些忙,即便如此,年前也抽空去了一堂,住了小半個月才回來,故此,青翧用舅舅的身體做借口,最是有用。 果然,翟氏嘆了口氣:“論說你舅舅的年紀也不算大,卻偏偏落了這么個病身子,這幾年吃藥調理也沒見大好,反而越發弱了,倒叫人揪心,既你舅舅想你,你去京里住些日子也好,順便也能瞧瞧你大姐大姐夫,只是記得,別淘氣惹你舅舅著急?!?/br> 青翧:“娘放心吧,我跟舅舅說說家里的新鮮事兒,舅舅肯定歡喜,娘既答應了,那我明兒一早就動身?!?/br> 翟氏一愣:“明兒早上?這么著急作甚,胡管家明兒跟你爹去冀州府,只怕不得空送你,再說,我也得打點些東西給你舅舅?!?/br> 青翧:“我有個朋友明兒去京城,正好捎帶我過去,家里大忙忙的,也省的胡管家再送我了?!?/br> 朋友?翟氏:“這陣子忙亂,娘還沒底細問你呢,上回你帶回家那個京里的朋友,家里是做什么的?” 青翧瞄了青翎一眼:“那個,聽他說是做生意的?!?/br> 翟氏:“什么生意?” 青翧眼珠一轉:“好像是開館子賣吃食的,底細的我也不知,剛認識不久,掃聽這些不好?!?/br> 翟氏琢磨,既是做生意的應該不要緊,便道:“你如今也不小了,男子漢在外頭交朋好友的也沒什么,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嗎 ,對你以后也有好處,只是需格外謹慎些,咱不算計別人,也不能叫別人算計了,既如此,我這就收拾東西,有我給你舅舅做的兩個馬甲,你正好捎過去,你舅舅的身子不好,怕風,開春了一早一晚的穿穿,能護著后心,省的著了涼?!?/br> 說著進了里屋,不一會兒拿了個包袱出來,遞給青翧:“囑咐你舅舅,凡事往開處里想,身子好些能出去走走,便出去走走,別總在屋子里悶著?!?/br> 青翧一一應著。 青翎想起年前跟爹娘去看舅舅的時候,舅舅的樣子,瞧著真有些不好,也就提起表哥跟大姐的婚事的時候有些精神,明明比娘親還小兩歲呢,瞧著頗為蒼老,鬢邊上都有些灰白,莫說娘親,就是自己瞧著都心酸。 估摸也是覺得身子不好,才急著讓大姐嫁過去,跟舅母的關系也極冷淡,話都極少說,夫妻做到這個份上,真不知還有什么意思。 從娘屋里出來心情有些憋悶,不想回屋里,便去了后頭桃林,前幾日還是滿枝的桃花,遠遠瞧去一片粉色的艷霞,絢爛之極,今兒枝椏間鉆出些翠綠的葉子,地上落了厚厚一層桃花瓣兒,春天就快過去了吧,倒叫人忽的生出幾分花落春盡的憂傷。 正想著,忽聽有人說話的聲,像是春分跟青青,仿佛提到了自己,若冒然出去,姐妹間不免尷尬,左右瞧了瞧,見那邊一顆桃樹生得粗壯,旁邊還有塊大青石遮擋,便閃身躲到了后頭。 剛把身形掩好,就見青青跟春分走了進來,兩人手上提著小竹籃,想是來摘桃花的。 春分是得了夫人的吩咐,來探三小姐心思的,雖說自己自小跟著三小姐,可有時候也猜不透三小姐想的什么,就像這回張巧嘴的事兒,春分先頭以為天都塌下來了,三小姐最聽不得人家說她,當年周寶兒一個丑八怪,就跟二小姐鬧了好幾年別扭,更何況,外頭那些話,可比丑八怪難聽多了,說的小姐簡直一無是處,這如何能受得了,想不開尋了短都可能,故此,這幾日春分睡覺都得睜只眼,生怕出差錯。 可就沒想到,這回不過哭了一場就過去了,且,瞧三小姐的神態,倒仿佛比過去平和的多了,春分也想不明白啊,便覷著今兒的空道:“那年周寶兒說了小姐一句,小姐就怨了二小姐好幾年,這次外頭……”說著頓了頓,有些不敢往下說。 躲在樹后的青翎也暗道,這丫頭怎么提這個,青青不定要惱了,哪想竟然猜錯了,就聽見青青幽幽嘆了口氣:“你是想問這次外頭那么多難聽的話,怎么我反倒不鬧了對不對?我鬧什么呢,有什么可鬧的?我其實一直嫉妒二姐,二姐那么聰明懂事,誰見了都喜歡,我就把這些喜歡都歸諸于自己臉上的胎記,覺得若不是我長了胎記,那些屬于二姐的喜歡都該是我的。 我甚至覺得,敬瀾哥哥也該喜歡我,那副字我明知道是因為二姐的關系,敬瀾哥哥才會寫,卻一直自欺欺人的認為就是寫給我的。 我總是想跟二姐比,覺得自己如果沒有胎記,應該處處都不會輸給二姐,周寶兒一句丑八怪,我記在二姐身上,是因為我知道怨周寶兒沒用,周寶兒根本不會讓著我,我總覺得老天對我不公,爹娘對我不平,所有好的都給了二姐,我什么都沒有。 但如今我才知道,自己即使沒有臉上這塊胎記,我也成不了二姐,外頭那些謠言即便是張巧嘴不懷好意散播出去的,卻也讓我清醒過來,因為是爹娘兄姐跟前,才會由著我任性別扭鬧脾氣,而在外人眼里,若沒有我兩個jiejie姐夫,沒有我大哥,我這個胡家的三小姐,便配周寶兒都是高攀的。 我不是不鬧了,我是終于想明白了,靠著家人護持,我才是胡家的三小姐,若沒有家人,我什么都不是,我竟然還跟二姐爭搶姐夫,現在想想,我都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才好。春分,我糊涂了這么多年,終于明白過來了,可是連跟二姐說句對不起都開不了口,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第75章 青翎忍不住走了出來,青青愣了一下,低下頭半晌兒終于抬起頭來:“二姐,對不起,之前都是青青糊涂不知事兒,跟二姐無理取鬧了這么多年,虧得二姐包容,事事忍讓,青青錯了,二姐能不能不跟青青計較?!?/br> 青青說完,半天不見青翎應聲,臉色白了白,低聲道:“若我是二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我先回去了?!鞭D身要走。 青翎知道自己一愣神的功夫這丫頭便誤會了,忙一把拉住她:“我們是姐妹,何用如此外道,姐從未怪過你,從來沒有?!?/br> 青青定定看著青翎良久方小聲道:“真的嗎?” 青翎無比堅定的點點頭:“我們是家人,世上沒有比我們更親更近了?!?/br> 青青忽的丟開手里的竹籃,一頭撲到青翎懷里,叫了聲二姐便大哭了起來。 青翎眼淚也忍不住滴答滴答往下落,想到這么多年姐妹之間的冷落心結,竟一朝解開了,心里頭一時酸澀,一時歡喜,就仿佛壓在心頭的一座大山,猛然消失了,陰霾盡散,豁然開朗,說不出的輕松。 春分也忍不住抽搭抽搭的掉眼淚,這么多年,三小姐終于想明白了,自己早就勸過小姐不知多少回,這世上哪有比二小姐更好的jiejie呢,什么事都想著meimei,便鬧了別扭也從不記恨,事事包容,樣樣忍讓。 二小姐什么秉性誰不知道啊,外人面前哪會如此委屈,便敬瀾少爺也是千辛萬苦才得了二小姐點頭,三小姐哪次有事兒不是二小姐出頭的,有這樣的jiejie護著,三小姐往后的一輩子也不會被人欺負了去的。 可那時候三小姐不知怎么就鉆了牛角尖,任自己怎么勸都沒用,一心就跟二小姐別扭,才惹出后頭這么多事兒來,如今三小姐終于想明白了,二小姐也不會計較,姐妹兩個重歸于好,雖說瞧著叫人心酸,心里卻說不出的歡喜,夫人老爺若知道,不定多高興呢。 姐倆抱在一起,一時說,一時哭,一時笑的,心結一開,便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不知不覺天都擦黑了兩人還說呢。 外頭谷雨見二小姐這么長時候不見回去,尋了過來,發現姐倆正拉著手一邊哭一邊說呢,也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都腫的跟核桃似的,略一想便知是姐妹倆的心結解了,心里也跟著高興。 谷雨一來,妹倆方才發現天都暗了,當著谷雨,青青還有些扭捏,青翎笑了一聲,抽出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走吧,天都黑了,不定娘多擔心呢?!边@才牽著青青出了桃林。 谷雨在后頭見春分拿袖子抹眼淚,好笑又好氣的甩給她一方帕子:“你可真是,怎么伺候的三小姐,出來連帕子都不帶,小姐們抱著哭,你該勸勸才是,你倒好,自己也跟著哭上了,若我不來,你們莫非要在桃林里哭上一夜不成,虧的夫人還夸你穩妥,這時候怎么成小孩子了?!?/br> 春分接了帕子擦了擦眼淚:“我是瞧見三小姐跟二小姐好了,心里頭就發酸,眼淚忍都忍不住,你難道不感動,那你可真是鐵石心腸?!?/br> 谷雨:“我就說了你兩句怎么就成鐵石心腸了,我只是并不意外罷了,在二小姐心里,夫人老爺,少爺小姐都是份量最重的,便三小姐鬧了這么多年別扭,二小姐也從未說過三小姐一個字不好,反而擔心三小姐因為別扭,自己想不開暗地里難過,日子長了,怕悶出病來,說三小姐只是一時糊涂,早晚能想開,二小姐的話從來不錯,故此,這會兒跟三小姐和好,有什么可奇怪的?!?/br> 春分道:“這倒也是?!?/br> 主仆幾人進了胡家,翟氏不見姐倆過來吃飯,正說遣著立冬去瞧呢,翟婆婆伸手指了指窗外:“不用去了,這不是來了嗎?!?/br> 翟氏瞧過去,不禁愣了愣,姐倆正進院,并不跟之前似的一前一后別扭著,而是親熱的拉著手,不知說什么高興事兒呢,不時就會笑一聲。 進的屋來,翟氏瞧見兩人的眼睛都是紅的,就知道哭過,有心想問一句,青青卻先開口了:“娘我想搬到二姐院子里頭去,省的我住在旁邊的跨院里攪合爹娘的清凈,反正大姐的屋子空著呢,正好我住進去,二姐說好不好?” 青翎笑道:“這可好,省的我一個人住在那院子里怪冷清的,有你這丫頭陪我說說話兒,也省的寂寞?!?/br> 雖不知姐倆怎么忽然就好了,卻也是令人高興的事兒,翟氏道:“我還正愁呢,你二姐明年就得成禮,日子定的近,別的東西緊著些置辦也就是了,只這針線繡活兒一年里做齊全了可有些趕,偏你二姐是個懶惰的性子,娘也不能天天盯著她做針線,你去了正好,替娘看著你二姐,省的她偷懶,也幫著你二姐做幾樣,省的成禮的時候叫人家笑話娶了個蠢笨的媳婦兒,可丟大人了?!?/br> 青翎不樂意了:“叫娘說的,我哪里蠢笨了,您跟爹前些日子不還夸我聰明嗎,怎么一轉眼就蠢笨了?!?/br> 翟氏點了點她:“你是聰明,可你這個聰明勁兒沒用到正地方,你說你一個丫頭天天琢磨的是什么,有道是娶妻娶賢,賢良淑德才是首選,便你再聰明也不指望考科舉,有什么用,女紅針線可是女孩家最要緊的本分,若叫人瞧了笑話,再聰明有什么用,娘可都是為了你,你別當耳旁風,敬瀾再依著你,那也是往后的事兒,等你過了門,敬瀾若是當了官外放出來,你們小兩口關起門過日子,只敬瀾不嫌你笨就成,可也得先過去成禮這一關,別說娘沒提醒你,敬瀾雖是你表姨的獨子,卻是陸家的三少爺,上頭還有倆哥呢,不是旁枝兒的堂兄,是嫡親的兄長,都娶了媳婦兒,妯娌之間難免比較,若是針線上讓人挑出錯來,看你往后在陸家還有什么臉面?!?/br> 青青瞧了二姐一眼,忍不住擔心起來:“可是娘,陸家不是求著咱家娶二姐過門的,還能這般挑揀不成?!?/br> 翟氏:“陸家如今雖比不得以前,到底是世族,這世族的規矩最大,房頭多,人也雜,哪知道誰按的什么心思,若咱家門第高些還好,陸家自然不敢小看了你姐,偏偏咱家比不得陸家的門第,你二姐算是高嫁,高嫁的姑娘難免要被挑剔,正因擔心這些,當年你表姨透過兩家結親的話兒,娘也未答應,后來是瞧著敬瀾這孩子實在難得,又對你好,不想你錯過這門姻緣,才應了親事,只是你自己心里也該有個底,若一過門就叫人抓了把柄,可不定要說什么了?!?/br> 青青咬了咬唇:“二姐你別擔心,青青的針線還成,我幫你,不讓陸家挑你的錯?!?/br> 青翎摸了摸她的頭:“有青青幫忙,二姐就放心了,不過,你也別擔心,人嘴兩扇皮,她們愛嚼舌頭根子只管嚼去,我當沒聽見也就是了,我不理會,也不生氣,她們自己就覺沒意思了?!?/br> 翟婆婆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倒是心大,這樣也對,宅門大了,難免有口舌,那些婦人天天在家里頭沒事兒干,不說閑話還能做什么,你越是生氣在意,她們越來勁兒,若不搭理,她們自己也就沒味兒了?!?/br> 翟氏:“你別以為自己聰明,什么都能,在家里是我跟你爹由著你的性子,嫁到婆家,若再這般可不成,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得守著規矩,叫人捏了錯,鬧到你公婆跟前兒,可不好看,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br> 正說著胡老爺回來了,翟氏叫人去喊青羿青翧,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飯方各自散去。 胡老爺才道:“我瞧著青青跟翎丫頭仿佛親近了許多,莫不是我眼花瞧差了?!?/br> 翟氏遞了茶給他:“你沒瞧差,這姐倆是和好了,如今想想都跟做夢似的,前些日子我還愁呢,若是青丫頭跟翎兒鬧上一輩子別扭可怎么好,親姐妹不成仇家了嗎,倒不想兩人自己就好了,剛叫奶娘私下里問了春分,說是因外頭那些不好的傳言,青丫頭哭了一場,反倒明白過來了,張巧嘴本沒安好心,咱家卻因禍得福,解了姐倆兒的心結,往后也不用再愁了?!?/br> 胡老爺也跟著高興:“我就說不用管,咱胡家的孩子,哪能錯的了,便一時糊涂,也終會明白過來的,青丫頭早晚知道翎兒的好?!?/br> 翟氏點頭:“明白過來就好,只這丫頭眼瞅著也大了,親事上倒叫人破費思量?!?/br> 胡老爺:“你呀就是心思重,有句話叫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姻緣天定,誰跟誰是夫妻月老早簽好了紅線等著呢,早晚是一家兒?!?/br> 說著盯著妻子,柔聲道:“就如你我,有時想想,那年我若不趕巧去京城,哪有如今夫妻和美,子女雙全的好日子呢?!?/br> 翟氏抬頭,見丈夫目光柔和,恍惚中仿佛回到了那年初見時一般,十數年如一日,竟絲毫未變,想想自己的閨中密友月容,雖嫁入陸家面兒上瞧著風光,可夫妻冷淡,莫說這般溫存了,平日里話都說不上幾句,眼瞅著丈夫跟前兒一個一個年輕貌美的侍妾,心里該是個什么滋味呢。 這般想著便覺萬分慶幸遇上了眼前的男人,能在危難之中救下自己,護著自己,方能有今日的平安幸福。 想到此不禁道:“能遇上夫君,是月娘此生最大的幸事?!?/br> 胡老爺握住妻子的手,攬在懷里,輕聲道:“為夫亦是如此?!?/br> 翟婆婆悄悄擺了擺手,帶著屋里的丫頭退了出去,到了廊下抬頭瞧了一眼,見一輪滿月懸在空中,皎月如輪灑落一院子瑩白的月光,正應著月圓人圓,想來老爺夫人在天之靈,若瞧見小姐姑爺今日的恩愛,也該放心了,只可惜少爺的身子叫人惦記。 福海一早就親自來胡家接人,來的早了些,便交代車把式停在門外,自己上去叫門,看門的小子昨兒得了吩咐,知道是來接二少爺的,便讓了福海進去在門房里待茶,自己進里頭請二少爺。 青翧性子馬虎,跟前兒雖有德勝,到底是個小廝,沒那么底細,青翎便跟青青一早過來幫著青翧收拾東西。 這一去怎么也得十天半個月的,更是青翧頭一回單獨出遠門,雖說在舅舅家住著,卻是跟熊孩子在一起,穿戴上不能太寒酸。 好在娘對她們幾個兒女都是一視同仁的,衣裳穿戴也都是照著時令做的,青翧又不大講究這些,嫌新衣裳拘束,回頭弄臟弄破了,娘要數落,便總穿舊的,倒積了不少新袍子,這回正好用上。 怕青翧心粗記不得,青翎索性把德勝叫到跟前兒來一一囑咐,什么場合穿哪套衣裳,衣裳都是青青昨兒晚上特意搭配好的,什么袍子搭什么樣兒的帽子,荷包,扇子,扇套,什么顏色的絲絳配什么玉佩,都搭成一套,包一個小包袱,再放到箱子里,生怕德勝弄混了。 囑咐好了,青翎又拿了前些日子自己閑時鼓搗的玩意遞給青翧:“這個你送給慕小九,朋友交往當有來有去,總是拿人家的禮物不好,顯得咱小家子氣?!?/br> 青翧接過來回看了看:“送這么個圓滾滾的木頭筒子做什么?” 小滿不樂意了:“這可不是木頭筒子,二少爺對著日頭瞧瞧,可好看了?!?/br> 青翧果然推開窗子舉起來對著外頭的日子瞧,這一瞧不禁道:“哎呦,這里頭怎么這么多花啊,真好看?!?/br> 小滿:“二少爺轉轉更好看?!?/br> 青翧依著她的話轉了轉,驚呼起來:“真是,真是,這怎么弄得???” 看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拿下來,看著青翎:“二姐這是從哪兒弄來的,我都沒見過呢,這個先給我玩些日子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