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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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老爺:“還叫我怎么容讓,大姐你是不知她干的那些烏糟事兒,您跟姐夫也不是外人,我也不怕丑,便你兄弟再好色,房里有幾個伺候的也夠了,沒想過添新人,可她卻背著我買了幾個丫頭進來,非要往子盛房里塞,子盛倒是個好孩子,來跟我說不要丫頭伺候,我跟她發作了一通,怕她仍不死心,索性收在了房里,斷了她的念想,誰想又出了下毒的事兒,大姐,這次叫你們過來,就是想跟您商量休妻之事?!?/br> 外頭的青翎心里一喜,要是舅舅休了舅母,青羽將來的日子可就順當多了,不想,她娘卻道:“你是糊涂了,休妻哪是隨便休的,慢說趙家對咱們翟家有恩,便是瞧在她生了子盛的份上,也休不得,你這念頭從哪兒來的,莫不是心疼你外頭那個懷了身子的小妾,便休了你媳婦兒,那個琴兒的出身還能扶正不成?!?/br> 翟老爺忙道:“哪是為這個,我是怕青羽將來嫁過來,有這么個婆婆受委屈呢,之前雖知她的性子,到底還有些收斂,想著便看在我的面在上,也不敢對青羽如何,如今瞧來,這竟是個糊涂婦人,心腸還狠毒,青羽還沒過門呢,就想給子盛塞人,等過了門還不定要怎么著呢?!?/br> 胡家夫妻何嘗不知道這些,只是有些事兒明知道不妥,卻也難改變,翟氏道:“這事怨不得你,青羽跟子盛青梅竹馬情投意合,難道當爹娘的能忍心拆散他們不成,子盛是個好孩子,對青羽也好,弟媳婦兒便再糊涂,想也不會歪帶青羽,再說,離著他們成親還遠著,這會兒就cao心哪cao的完?!?/br> 翟老爺:“便不能休妻,這一回也不能輕饒了她,她竟然下毒要害我的骨rou,若那雞湯不是我喝了,這會兒豈不是一尸兩命了?!?/br> 翟氏白了他一眼:“說到底,還是心疼你的小妾,你好歹也是當官兒的,難道不知寵妾滅妻是要獲罪的嗎,行了,你好生養著吧,這件事兒交給大姐料理?!?/br> 翟老爺挨了訓,不敢再說什么,低聲道:“一時半會兒的只怕料理不清楚?!?/br> 翟氏:“這一晃都好些年不再京里過年了,翎丫頭回去跟我說,我的屋子還是原來的樣兒,我這心里也有些惦記,如今正好多住些日子,去去念想?!?/br> 外頭青翎聽了失望的不行,還以為舅舅能休了舅母呢,鬧半天沒戲。 正想著,表哥掀了簾子走了進來,往里頭瞟了一眼,急忙過來在青翎耳邊兒掃聽:“說了什么?” 就瞧表哥那一臉緊張,還能不知他想什么嗎,青翎小聲道:“剛聽見舅舅說怕大姐嫁過來,舅母會歪帶?!?/br> 翟子盛臉色一變,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我,我不會她受委屈的?!?/br> 青翎:“你還能管得了舅母不成?!?/br> 翟子盛:“我,等我以后當了官,必然外放,我娘又不能跟了去,就我跟青羽過日子,我娘再怎么著,手也伸不了這么長吧,你回去可不能跟青羽胡說八道知不知道?回頭她誤會了,要不理我了,可怎么辦?!?/br> 青翎眼睛眨了眨:“便我不說,大姐又不傻,京里出了這么大事兒,還能瞞過大姐不成,說起來,這件事兒還是舅母要給你買丫頭起的呢?!?/br> 翟子盛一聽更緊張了,小心的道:“青羽知道了?” 青翎點點頭。 翟子盛急的在當屋轉了幾個圈子,跟拉磨的驢子似的,轉到門口,琴兒正好端著面進來,翟子盛看見琴兒,跟看見鬼似的,拉著青翎:“咱們去我哪兒說去?!?/br> 青翎忙道:“我的面還沒吃呢?!?/br> “什么面,我叫人給做你愛吃的rou餡兒餛飩去?!辈挥煞终f拖著青翎跑了。 翟氏夫妻出來,就看見琴兒托盤里端著三碗熱騰騰的湯面,正不知所措呢,見了翟氏忙道:“二姑娘跟大少爺去了,這面……” 翟氏:“放這兒吧,正巧我們也沒吃呢,你去里屋伺候寶成喝藥吧,仔細些?!?/br> 琴兒應一聲怯怯進屋去了。 兩口子吃完了面,翟氏跟丈夫道:“你先回去歇著,我跟弟媳婦兒說幾句話?!?/br> 胡老爺見妻子臉上掩不住的疲倦之色,心疼的不行:“既舅爺的身子不礙事,別的事兒也不急在一時,趕了一晚上夜路,先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再料理也一樣?!?/br> 翟氏:“這事兒拖不得,我沒事兒,你先去吧?!焙蠣斨坏萌チ?。 翟氏邁步出來,果然,趙氏還在院外頭站著呢,凍得都有些唧唧索索的,也沒說離開,不禁搖頭,既怕寶成休妻,早干什么去了,再一想她竟然背著自己往子盛屋里塞人,何曾把自己這個大姑姐兒瞧在眼里了,自己總念著趙家對翟家的那點兒恩情,不予她計較,她倒以為自己是個軟柿子不成。想著臉色微沉。 瞧見大姑姐兒的臉色,趙氏心里咯噔一下:“大,大姐,老爺可好些了?” 翟氏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這會兒問這個不覺著晚了嗎,早干什么去了?!?/br> 趙氏忙道:“大姐這是何意?” “何意?你自己心里清楚,琴兒有了身孕,便有了指望,這時候下毒害寶成,是傻了還是瘋了?!?/br> 趙氏諾諾的道:“不是她還能是誰?大姐莫不是疑心我吧,我跟老爺是患難夫妻,我又怎會害老爺,這可是天地良心啊?!?/br> 翟氏看了她一會兒:“看來是我錯怪你了,既如此,這件事兒更要查個水落石出,府里有這樣黑心下毒之人,早晚是禍害,翟管家,把廚房里使喚的丫頭婆子都給我叫到前廳來,姑太太今兒要查案?!?/br> ☆、第46章 趙氏臉色一變,若這么大張旗鼓的查案,有自己什么好兒,自己嫁過來的時候,大姑姐已經出了門子,翟家遭逢大難,家下服侍主子的老人兒,死的死散的散,統共就剩下翟管家跟翟婆子,翟婆子是大姑姐兒的奶娘,跟著去了胡家,翟管家如今年歲大了,雖總跟底下的仆人說大姑姐兒未出閣時便幫著婆婆管理家務,雖性善寬容,卻極有規矩。 自己先時也有幾分忐忑,可見了面,瞧著說話做事兒溫婉和軟,加上又是出了門子的姑奶奶,便沒當回事兒,不想,今兒這臉板起來,擺了姑奶奶的架子,倒真叫人有些肝顫兒。 正后悔剛才把話說的太滿,怎么想個法兒轉圜呢,她妹子帶著兩個外甥女走了過來。 趙氏心知要壞事兒,忙要攔,不想她妹子倒嘴快,人還沒到跟前兒呢,話先到了:“哎呦,老遠的聽見說要查案,姑奶奶可是把翟府當審案的大堂了不成,我說句話,姑奶奶別不愛聽,雖說您是翟家的大姑姐兒,到底出了門子,這出了門子的姑娘可就是人家的人了,再插手娘家的家務,可不妥當,再說……” 還要說被趙氏厲聲喝?。骸斑€不住嘴,胡說什么呢?!?/br> 她妹子自來怕這個jiejie,被趙氏一喝,只得訕訕閉上嘴。 趙氏忙道:“大姐別惱,我這個妹子自來有些糊涂,說話著三不著兩的,您別往心里頭去?!?/br> 趙氏看了那娘仨一眼,想起翎兒家去跟自己說這娘仨干的那些事兒,就知不是明白人,一心就想著攀高枝,這姐倆倒是一個德行,若在旁處,這樣的人不搭理也就是了,可今兒這事兒不成,這里不成,自己若是不言語,這娘仨不定以為自己好欺負了,變本加厲的在翟家鬧起來,傳出去豈不丟了翟家的臉。 想到此,冷哼了一聲:“原來是親家姨媽,倒是我的不是了,沒想到大過年的還有客在,失禮了?!?/br> 趙氏的妹子再傻也聽得出來這話里的嘲諷,忙道:“本來是說家去過年的,可見我jiejie這兒忙亂,就想著幫jiejie分分憂?!?/br> 翟氏點點頭,瞟了趙氏一眼:“我倒不知,翟家有這么些家務,叫弟媳婦兒忙成這般,只是娘家妹子到底是外人,叫個外人幫著料理家務,翟家可沒這樣的規矩,若弟媳婦兒果真料理不來,寶成身邊兒不還有幾個識文斷字的侍妾嗎,叫她們幫著你料理料理,總比勞煩親家姨母的妥當?!?/br> 趙氏的妹子,是個沒什么心機的,一聽翟氏張口要扶持侍妾管事兒,頓時就急了起來:“姑太太可想好了,您如今不光是翟家的大姑姐兒,跟我jiejie還是親家,有句俗話叫婆婆大如天,就算為了您家大閨女著想,也得悠著點兒不是,要是把事兒做的太絕了,往后這親家鬧翻了,對您有什么好處啊?!?/br> 翟氏倒給她氣笑了:“婆婆大如天也得講道理,難道能胡攪蠻纏不講理嗎,便我這個翟家正根兒的姑奶奶,想插手娘家的事兒,不也得站在理上,更何況,婆婆大如天跟今兒的事兒有什么干系,今兒我查的是下毒害我兄弟命的人,這樣的人留在府里,我兄弟的命豈不是朝夕難保,難道親家姨媽的意思是讓我不聞不問,包庇這樣的禍害不成?!?/br> 趙氏的妹子臉都紅了,可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想不到這個瞧上去溫柔和悅的翟家姑奶奶,嘴頭子這般厲害,且每一句都站在了理上,自己想反駁都找不到應對之詞。 趙氏生怕自己妹子再說出什么來,讓大姑姐兒捏住把柄,大肆發作起來,若大姑姐力主丈夫休了自己,以丈夫跟大姑姐兒的感情,十有八九會聽的,自己若給休回了家,娘家哪能容自己,到了一根繩子一條命就是自己的下場了。 越想越怕忙把妹子推到一邊兒:“你給我住嘴,翟家的事兒輪不上你插言?!鄙锨耙差櫜簧系厣虾疀霰?,噗通跪在地上,一把抱住翟氏的腿哭了起來:“大姐這件事兒都是我的錯,可我也真不是有意要害琴姨娘的,大姐您想想就算我再糊涂,也能分得清哪頭炕熱不是,不管老爺身邊兒誰生的孩子,都是翟家的骨rou,都得叫我一聲嫡母,我再怎么著狠毒,也不會害自己的孩子吧,更何況,琴兒幾個本來就是我從人牙子手里的頭親自挑了買進來的,就是怕老爺跟前兒沒可心的人伺候,人都買回來了,我還能潑了醋壇子,整治她們不成,況且,家丑不可外揚,這事兒若傳出去,豈不外人瞧了咱們翟家的笑話?!?/br> 翟氏低頭看著她:“不是有意?這么說那毒果真是你下的了?” 趙氏搖搖頭:“不是,不是,我是想著老爺子嗣單薄,我這個身子是不成了,便想著琴兒幾個年輕,若是調理好身子,再給老爺多添幾個孩子,咱翟家興旺了,九泉之下的公婆也能安心,聽見人說多吃蘑菇對婦人身子好,便叫人去買了些回來,想著給她們補身子,琴兒熬雞湯的時候,放了些在里頭,誰想到這蘑菇有毒啊,想是廚子貪圖銀子,買了有毒的來,倒險些害了老爺?!?/br> 翟氏在心里冷笑,真虧她硬扯出這么個借口來,若不是她有意害人,毒蘑菇怎會進了琴姨娘的雞湯里,便道:“既如此,那廚子就該拿了送到衙門里問罪?!?/br> 趙氏:“我也是這么說,不想那廚子卻jian猾,知道自己闖了禍,老爺前腳一倒下,后腳他就沒影兒了,府里忙亂起來,也顧不上,等查問出來,再拿人早不知跑哪兒去了,按說應該報官,可我這心里頭怕,雖不是我有意害人,到底那蘑菇是我叫廚子買來的,大姐,我好歹是翟家的當家夫人,若因這種事兒驚了官過了大堂,別人怎么瞧我,便我豁出去了,可我總得替老爺替子盛想想,老爺在朝為官,這體面萬萬丟不得,還有子盛的前程呢?!?/br> 翟氏本來就是想嚇嚇她,讓她往后做事兒有所懼,不是真要如何,趙氏的話自己又何嘗不知,兄弟如今這個官,說白了是拿翟家的大難換來的,并未從科舉出仕,雖翟家是書香門第,到了兄弟這兒,到底不比從前了,若不是父親之前在官場的人情,加上親戚們因當時袖手旁觀心中有愧,兄弟這個官只怕也做不順當。 當年爹就曾嘆息,寶成雖不糊涂,到底平庸了些,若有造化娶個賢妻許能好些,偏娶了趙氏,弄的府里烏煙瘴氣的,如今翟氏越發后悔自己一時心軟,許了青羽跟子盛的親事,有這么個婆婆,青羽往后的苦頭有的吃呢。 想到此,在心里嘆了口氣,看著她:“依著你,此事該如何料理?” 趙氏一聽頓時松了口氣,小聲道:“那個,不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免得丟了咱家的體面?!?/br> 翟氏冷哼了一聲:“你說的倒輕巧,寶成的命可是差點兒沒了,就這么稀里糊涂了了,寶成哪兒怎么交代?!?/br> 趙氏心里咯噔一下忙道:“這次是我糊涂了,往后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兒?!?/br> 翟氏看了她許久,看的趙氏心里咚咚直跳,她知道若大姑姐不吐口,執意要追究此事,丈夫真能休了自己。 越想心里越怕,臉都有些慘白,看的翟氏終究心軟了,伸手扶她起來,掃了眼旁邊那娘仨,淡聲道:“外頭怪冷的,親家姨媽是府里的客,回頭凍病了可不妥啊,翟管家送親家姨媽跟兩位姑娘回客居歇著?!?/br> 翟管家應了一聲:“姨太太請?!?/br> 趙氏的妹子瞧了自己jiejie一眼,知道自己剛說錯了話,反倒讓翟氏捏住了錯,不敢再說什么,轉身走了。 她一走,翟氏方道:“當年寶成蒙難,虧的親家老爺雪中送炭,幫了寶成一把,念著這份恩情,才有了你們這番姻緣,也是你跟寶成的緣分,你們是患難夫妻,按理說,更應比別人好才是,怎么反倒鬧成這樣了?!?/br> 趙氏:“雖是患難夫妻,他心里何曾有我?這么些年,我也不是傻子,哪會不知他心里還惦記著那位少卿府的青梅竹馬,他惱我父親當年以恩情相挾,逼他娶了我,拆散了他的好姻緣,故此從心里頭恨我呢,不然,這么些年,怎會如此冷落與我?!?/br> 翟氏眉頭一皺:“這可是從哪兒說起的,當年寶成是跟少卿府的千金訂過親,咱們兩家也的確沾著些遠親,早年間雖有來往,寶成跟那小姐卻也是男女有別,統共沒見過幾回,算得什么青梅竹馬,更何況,寶成再糊涂難道連里外都分不清嗎,當年爹爹獲罪,親戚們哪有靠前兒的,少卿府也一樣,生怕受連累,忙著退了親,到如今寶成心里還過不去呢,哪會惦記他家的小姐,再說,如今多少年了,那位小姐早嫁人生子,公婆兒女一大家子人呢,寶成惦記個有夫之婦做什么,疑心這些可是莫須有?!?/br> 趙氏:“便是我疑心差了,可夫妻這么多年,他心里對我如何,還能不清楚嗎?” 翟氏倒不知該怎么勸她了,鬧半天,她還想著兩心相印呢,當年這門親事就是瞧著趙家那點兒恩情罷了,若趙氏溫柔和婉識大體,寶成又怎會弄這么多女人進來。 翟氏不想打擊她,可認真說作為女人,趙氏真是叫人喜歡不來,模樣兒先不說,天生父母養的,挑揀不得,秉性可是不是天生的,趙氏這人虛榮之極,對那些不如自己的,從心里瞧不上,就連自己這個大姑姐兒,因為嫁了胡家,也不放在她眼里。 倒是一心想著攀高枝兒,嘴還絮叨,不解風情,出身商戶之家,不識字說得過去,算賬管家總該擅長吧,偏偏她把家管了個稀里糊涂。就瞧府里如今這亂勁兒,就知道當家主母是何等樣子了。 翟氏不禁想起爹娘在的時候,爹在外頭應酬,從不過問內府里的事兒,娘把府里料理的妥妥當當,如今再瞧翟府,哪兒還有樣兒,若娘活著,趙氏這樣的進翟家門當媳婦兒,想去吧,下輩子都不可能。 這么個媳婦兒,哪個男人能喜歡,她不找自己的原因,反倒還怨上寶成了,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 到底是弟媳婦兒,自己也不好說的太不好聽,只得勸道:“男人心里裝都是大事兒,有幾個把媳婦兒當回事兒的,又不是剛成親哪會兒,如今子盛都定了親,還想這些做什么,沒得叫人笑話,咱們女人前頭過的丈夫,后頭過的是孩子,只孩子好了就什么都好了,至于夫妻,說白了,過的就是個情分??稍捰终f回來,再厚的情分也怕磨,磨的沒了,你還指望他念著你什么。其實男人心也軟,你們又是患難的夫妻,有什么話不能說開了,非鬧的這樣沸反盈天的,叫外人瞧笑話?!?/br> 趙氏哪里聽得進去,只這回也知道自己做的過了,生怕被丈夫休回娘家,大姑姐兒說什么,便不愛聽,也得聽著,直到送著翟氏進了她住的院子,才回去了。 瞧著趙氏去遠了,翟婆婆才道:“我瞧她可沒聽進去,小姐這些話都白費了?!?/br> 翟氏嘆了口氣:“聽不聽再她,說不說卻再我?!?/br> 翟婆婆:“這件事兒如此了了,只怕她記不住教訓呢,也怪不得少爺要休妻,她干的這些事兒,實在的過不去?!?/br> 翟氏搖搖頭:“休妻?哪這么容易,慢說她生了子盛,為翟家承繼了香火,便趙家對寶成的恩情,若是休妻,也說不過去呢,既不能休回去,就還是翟家人,胳膊折了折在袖子了,萬不能叫外人瞧了笑話。再有,她那個妹子有一句話倒是說的不差,青羽跟子盛過了定,這門親事就成了,再如何,她也是青羽的婆婆,總得留些情面,也免得她記恨青羽?!?/br> 翟婆婆嘆了口氣:“子盛少爺是個好孩子,可他這個娘,真叫人說不出一個好來?!?/br> 正說著,就見青翎笑瞇瞇的進了院。 翟氏道:“這么大冷的天,跑哪兒瘋去了?你手上拿的什么?” “沒,沒什么?”青翎急忙把手里的紙上塞進了袖子里,拉著她娘的手:“外頭怪冷的,趕緊進屋吧,娘進去瞧瞧,是不是跟您當年沒出嫁的閨房一樣,表哥說是舅舅特意叫人布置的,連娘舊年使的琴都叫人尋了回來?!?/br> 母女倆進來,翟氏倒真沒有幾分百感交集,聽見女兒說,跟自己親眼瞧見,畢竟不一樣,到底是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屋子,哪能不惦記呢,摸了摸這兒,瞧了瞧哪兒,到了窗邊的琴桌邊兒上。 青翎頗有眼色的把上頭蓋得綢布撩了去。 翟氏伸手拂過琴弦,一陣悅耳的琴聲:“你舅舅之所以把這琴尋回來,有個原由,這琴雖不是名琴,卻是當年我初學琴技那年,你外祖父送給娘的生辰禮,你瞧這上頭刻著娘的小字呢,是你外祖父親自刻上去的?!?/br> 青翎道:“原來阿月是娘親的小字啊,先頭瞧見還納悶呢,問了表哥,他也不知,只說這是娘使的琴?!?/br> 翟氏:“那時候可還沒他呢,這小字是你外祖父給娘起的,平常家里頭叫的,子盛怎會知道?!?/br> 正說著,胡老爺走了進來道:“我知道,你娘跟我說過?!?/br> 翟氏臉一紅,白了他一眼:“你跟著湊什么熱鬧?” 青翎心里暗笑:“趕了一晚上路,又折騰了這么半天,可困的不成了?!?/br> 胡老爺最疼女兒,見閨女眼下都起了黑圈,忙道:“小孩子可熬不得,回頭身子該熬壞了,快睡去,等吃飯的時候爹去叫你?!蓖浦圄崛チ藥?。 青翎一進屋就叫小滿關門,從袖子拿出表哥寫的那張保證書嘿嘿的樂。 小滿道:“小姐不去睡覺,笑什么?這是什么東西?” 青翎:“這可是好東西,以后表哥要是敢對大姐不好,我就拿著這個問他?!?/br> 小滿眨眨眼:“若果真表少爺對大少姐不好,您拿著這個問表少爺能有用?” 青翎臉色一暗,泄氣的道:“估摸沒什么用,但至少這會兒能讓大姐安心,省的她胡思亂想的,行了,不說這個了,可真是困的睜不開眼了?!贝掖蚁词?,一頭扎進暖被里,一覺睡到了天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