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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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先生咳嗽了一聲:“小王爺,在下也曾當過他幾天先生,頗了解她的性子,青翧離不開他爹娘,小王爺把她接過來,只怕不妥?!?/br> 熊孩子:“那還不容易,連他爹娘一塊兒接過來不就得了,就住在我的王府里,以后他天天陪我玩?!?/br> 青翎真想下去踹他,這熊孩子真是異想天開,為了讓自己陪他玩,就想連自己一家子都接來,還有比他更任性的嗎。 嚴先生也沒話兒了,跟個任性的孩子講理,根本講不通嗎。 陸敬瀾道:“小王爺可還記得那天青翧的話?” 熊孩子:“記得啊,他說來京里串親戚的,不就是你們家嗎,不然,我怎會跑你家來找他?!?/br> 陸敬瀾:“那小王爺可還記得,青翧說他家是做什么的嗎?” 熊孩子想了想:“好像說是種地的,不像啊,他這么聰明,沒道理他爹是個笨蛋?!?/br> 青羿差點兒忍不住捶這小子,他爹怎么笨蛋了,他爹是是世上最好的爹好不好,卻知道自己要是動了手,不止胡家,只怕舅舅家連陸家都得完蛋,這小子可是安樂王。 陸敬瀾點點頭:“圣上自繼位以來便極重農桑,一再下旨輕徭薄賦勸課農桑,就是想解天下眾生的饑餒之苦,若小王爺為了一己之私,把青翧一家接來,豈不有違圣意?!?/br> 陸老爺嚇了一跳急忙喝道:“敬瀾胡說什么呢,圣意豈是你一個黃口小兒能妄論的?!?/br> 陸敬瀾微微躬身:“敬瀾莽撞了?!?/br> 青翎也有些緊張的,熊孩子要是能講理,哪會干出這么荒唐的事兒,陸敬瀾這些話可是真正的大道理,這熊孩子能聽得進去才有鬼,弄不好一使性子,把陸家的壽堂砸了都可能。 不想,青翎這次卻猜錯了,熊孩子沒發怒,只是看了陸敬瀾一會兒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他家既是種地的,若是我把他們一家都接來,地誰種啊,父皇常跟我說,凡事三思而后行,不可荒唐行事,而且,這個魯班鎖也太簡單了些,我都能解開,他那么聰明,肯定難不倒,我得去找幾個更難的才行,等我都解開之后,再去找她比試,看看到底誰更厲害?!?/br> 說著把自己手里魯班鎖塞給青羿:“把這個給你兄弟,你跟他說,我現在用一個時辰就能解開的,他要是解不開可是輸了?!比缓筠D過頭對陸老太爺:“今兒攪了您的壽宴,回頭我叫人補上壽禮就當賠罪了?!?/br> 陸老太爺忙道:“不敢,不敢?!?/br> 熊孩子不耐的道:“有什么不敢的,你們這些人真真的不痛快,嘴里說的跟心里想的非擰著來,沒意思的緊,走了?!鞭D身出去了。 青翎忍不住好笑,從今兒的事兒看來,這熊孩子還真不能算蠻不講理的類型,而且,從他的言談舉止中,便能瞧出來,皇上雖寵溺這個老來子,該教的道理卻沒落下,上次在寶通當,他不是還拿銀子賠給人家嗎,可見他心里有一定的標準,只不過年紀太小,地位太高,做起事兒來難免荒唐,卻也并不一味胡來,說混世魔王有些過了,至多就是個熊孩子罷了。 正想著,忽感覺表姨看過來的目光,青翎微微低頭,她可不想跟表姨解釋這些有的沒的。 她不想解釋,陸老太爺父子哪會不問,等一送走安樂王,陸老爺看著青羿道:“你家的青翧也來京了?我怎么不知?” 青羿道:“青翧是跟著青翎來的,只待了一天就說想家,舅舅便差人送他家去了,故此,沒來得及過來給表姨表姨夫見禮?!?/br> 這個理由倒說得過去,陸老爺點點頭:“青翧年紀小些,離不開爹娘也是有的,卻,到底是男孩子,也不能總戀著家,回頭我給你爹寫信過去,家里雖好,只怕耽誤了念書,倒不如一并送到京里來,跟你們一處進學,有嚴先生教導,將來必成大器?!?/br> 青羿愕然,青翧可是最不喜念書的,讓他來京跟嚴先生進學,還不如殺了他更快些,更何況,根本就是青翎干青翧什么事兒啊。 不過,也不能推拒表姨夫的好意,反正表姨心里明白,這事兒怎么也能搪塞過去,先過去眼前再說,想到此便道:“青羿替青翧謝表姨夫?!?/br> 陸老爺點點頭,心里著實有些納悶,胡家自己是去過的,那幾個孩子里,也就青羿瞧著是個念書的材料,至于小的那個,連印象都是模糊的,就記著跟胡家的二丫頭,從外頭跑進來,曬的黑黢黢的兩個孩子,沒瞧出多聰明啊,莫非自己記差了。 不過,敬瀾這幾句話雖有些大膽,卻也是胸有丘壑言之有物,才不過十五,便能言人所不敢言,著實叫自己這個當爹的驕傲,也沒白費了這些年對他的教導跟期望,這孩子是個能成大事的,尤其如今身子骨也結實了起來,等將來從科舉出仕,青云直上也是指日可待。 還有胡家那個孩子,若果真如此聰明,也不該耽擱了,看來自己今兒晚上得去妻子屋里坐坐了。 安樂王走了,戲也開羅了,真是陸敬瀾說的,都是些沒意思的戲,什么麻姑獻壽,雙祝壽,最后是一出滿床笏……好在唱的是昆腔,伊呀呀呀的聽起來,也別有一番韻味。 一時席散了,青翎還說去尋舅母回去,卻給表姨攔下,拉著她的手笑道:“尋你舅母做甚,剛我跟你舅母說了,讓你在我這兒住幾天,咱們娘倆也說說話兒,衣裳東西我叫婆子跟著小滿去拿了,這會兒估摸都搬回來了,走吧,也不用住客居,敬瀾旁邊的小跨院空著呢,你們兄妹倆投緣,你住在那兒正好,離著我那兒也近便,倒正合適?!?/br> 不由分說拉著青翎走了,青翎想推拒都開不了口。 青翎自己越發納悶起來,自己明明就是想跟陸敬瀾撇開干系,怎么反倒越來越近了,都快住一個院子里了,比在胡家的時候都近。 再有,自己不就解了個魯班球嗎,怎么就招上了個熊孩子,看來自己跟京城八字不合,得趕緊家去的好,省的麻煩越來越多…… ☆、第39章 蘇氏安置好青翎,剛回了自己的屋子,心腹婆子便笑瞇瞇的道:“剛老爺跟前兒的人來傳話,說今兒晚上在夫人這兒用飯?!?/br> 蘇氏先是一喜,繼而嘆了口氣:“你瞧著,老爺一準兒是來問今兒安樂王的事兒,不然,哪會進我的屋子,若不是敬瀾爭氣,這陸家只怕連我立腳的地兒都沒了 ,說起來,我倒羨慕月娘,不管胡家如何,卻夫妻恩愛和睦,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兒,且兒女雙全,不像我就生了敬瀾一個,身子骨還不結實,這些年差點兒愁死我,若敬瀾有個萬一,可叫我怎么活呢,如今我方明白指望誰都是個空,唯有兒子才是真的?!?/br> 婆子忙道:“夫人快別這么說,仔細隔墻有耳,回頭叫人聽了,不定要在老爺跟前兒嚼舌頭說夫人的不是了?!?/br> 蘇氏哼了一聲:“他早就不待見我了,你算算,多少年不在我屋子里歇了 ,在他眼里我這個夫人還不如陸府的管家呢,管家至少得用,我就是個沒用的擺設?!?/br> 婆子嘆了口氣:“夫人快別鉆牛角尖了,誰家不是這么過的,男人生來就是喜新厭舊的性子,莫說咱們這樣的大宅門,便是尋常老百姓家里的漢子,不也是稀罕外頭的婆娘嗎,手里得幾個糟錢兒,就惦記往窯,子里頭鉆,老爺難得來一趟,夫人若冷著臉子,冷了心反倒便宜了那些狐貍精,夫人不若趁機籠絡籠絡,到底是夫妻,跟別人的情分不同?!?/br> 蘇氏道:“他何曾有心,得了,你去跟小廚房說,讓預備幾個老爺愛吃的菜?!?/br> 婆子答應一聲,叫了丫頭出去傳話,轉過身來又道:“夫人也該好好打扮打扮,說起來,也不過才三十出頭的年紀,總穿這么老氣的顏色,瞧著暮氣沉沉的,倒不如鮮亮些?!闭f著進去拿了件衣裳出來:“依著我,夫人就穿這件兒?!?/br> 蘇氏一瞧,是件兒淡藕色的,不禁搖頭:“這樣青嫩的顏色,若十年前穿著還成,如今要是穿了,不成老妖精了嗎,使不得?!?/br> 婆子:“這衣裳的眼色分什么嫩老的,夫人可記得,八月里去胡家接咱們少爺的時候,胡家夫人穿的可是件兒粉的,比這件兒還鮮亮,你們姐妹一般年紀,她穿得,夫人怎么就穿不得,且夫人膚色白,穿這個顏色最好看,您先穿上試試,不成再換下來就是了?!?/br> 說的蘇氏動了心,遲疑的點點頭,婆子忙服侍著她換了,又重梳了頭發,收拾妥當,扶著她站起來到屋角的大穿衣鏡前:“夫人瞧,這么一打扮,瞧著跟未出閣的小姐差不多了?!?/br> 蘇氏噗嗤一聲笑道:“胡說,三十了,還未出閣呢?!闭f著對著鏡子照了照,這幾年cao心兒子的病,吃不香睡不著的,倒有一個好處,并未發福,仍是維持著做姑娘時的身材,穿上這件顏色鮮亮的衣裳,乍一看,還真有幾分像自己未出閣的光景。 那時候跟月娘兩人每日里在一起談詩論詞,繡花彈琴,斗草簪花,好不快活,轉眼間便風流云散,嫁了人,方知女人最好的時候便是在閨閣里做姑娘那幾年,等嫁了人剩下的便都是煩惱憂愁了,煩惱婆家瑣碎的家事,憂愁丈夫的冷落,再沒有當姑娘時的快活。 只不過,到底三十了,再穿這樣的衣裳,她自己都覺不自在,嘆了口氣:“還是穿那件醬紫的吧?!?/br> 話音剛落就聽丈夫的聲音響起:“穿這件好看,還換什么?” 蘇氏一愣,側頭正瞧見丈夫不知什時候進來的,站了多久,盯著自己的目光,讓蘇氏一張老臉都有些火辣辣的,不禁嗔道:“老爺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連點兒也沒叫人知會一聲?” 那似笑非笑的樣兒,倒讓陸老爺想起當年剛成親的時候,忍不住笑道:“我又不是外人,來夫人這兒還用知會什么?!?/br> 蘇氏上前幫他脫外頭的斗篷,遞給旁邊兒的婆子,忙叫擺飯上來,伺候著吃了,又親手遞了熱茶上來。 陸老爺接在手里喝了一口才道:“今兒安樂王提起了胡家的青翧,上此回京述職的時候,路過胡家,也曾見過那孩子,記的是個皮小子,還沒開蒙呢,莫不是我記差了?” 提起這個,陸夫人不禁笑了起來:“這事兒說起來真真荒唐,哪是青翧啊,是青翎這丫頭,來京里住舅舅家,這丫頭聰明,頗得嚴先生青眼,答應她來了京就去先生的書齋借書來瞧,敬瀾青羿幾個便跟著她走了一趟,路過成賢街的時候,幾人玩心大,進去逛了逛,不知怎么就到了寶通當,瞧見架子上擺的魯班球,伙計說難拆的緊,翎丫頭說不難,正叫安樂王聽了去,便說也會拆,卻怎么也拆不開,白等叫跟著的侍衛捏碎了,后來還賠了銀子?!?/br> 陸老爺:“這也不過碰巧罷了,怎么安樂王又會找咱們家來?” 蘇氏:“本來事兒是完了,不想敬瀾去珍寶齋給老太爺選壽禮的時候,又碰上了安樂王,踅摸了個魯班球,記起了翎兒丫頭的話,便非讓她拆魯班球不可,若不拆就要砸了珍寶齋,翎丫頭無奈便出手幫了個忙,不想倒招上了這個混世魔王來咱們府上尋人,想是問了珍寶齋的掌柜,不知翎丫頭的底細,只得找到咱們這兒來?!?/br> 陸老爺道:“我還納悶兒呢,昨兒珍寶齋的大掌柜好端端送了一方洮河硯來給敬瀾作甚,莫非是因這個緣故?” 蘇氏道:“聽長福說,珍寶齋的掌柜要謝翎丫頭,讓她在珍寶齋的庫房里挑一樣東西答謝,翎丫頭厚道,只拿了一件尋常的九連環,大掌柜心里過不去,聽二掌柜說翎丫頭喜歡那方洮河硯,便送了過來,明著是給敬瀾,實是為了謝翎丫頭呢?!?/br> 陸老爺點點頭:“鬧半天是這丫頭,嚴先生從胡家回來之后,也跟我提起過一兩句,說胡家的二丫頭聰明處比敬瀾也不差什么,只可惜是個姑娘家,若是個小子將來必成大器,可惜可惜了?!?/br> 蘇氏道:“可惜什么,姑娘家聰明些也好,聰明了是婆家的福?!?/br> 陸老爺搖搖頭:“女子太聰明了反而不好,有道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太聰明了便顯得丈夫平庸無能,女強男弱,有違陰陽之理,不妥不妥?!?/br> 說著想起什么:“敬瀾對這丫頭倒不一般,何曾見他出頭護著誰,今兒可是頭一遭,不是對這丫頭起了什么心思吧?!?/br> 蘇氏忙道:“哪有的事兒,翎丫頭過了年才十歲,不過一個孩子罷了,是敬瀾在胡家待的這幾個月,翎丫頭時常開解他,兩人處的倒像親兄妹,比別人親近些也在情理之中?!?/br> 陸老爺:“這就好,便這丫頭再好,胡家的門第到底低了些,若是族里別的子弟還可,敬瀾將來是要出仕的,娶了妻子不要高門,至少也要門當戶對才行?!?/br> 蘇氏的心涼了半截,之前就想到丈夫瞧不上胡家的門第,果然,可聽他這么說,心里也頗有些不是滋味,開口道:“老爺不用擔心這些,翎丫頭跟她娘一個性子,別看年紀小,卻最是有主意,敬瀾在胡家的時候,是瞧著敬瀾病歪歪的可憐,才不時開解,自從敬瀾回來,可是一點兒往前湊的意思都沒有,便來她舅舅家住了這么些日子,若不是我派人叫她過來,連門都不出,跟我這個表姨都生分了,就怕人家說她們胡家攀高枝兒,這丫頭面兒上隨和,心里頭傲著呢,生怕叫人挑了理去?!?/br> 陸老爺也知自己失言,知道翟月娘跟妻子的情分不同,自己話里話外的瞧不上胡家,妻子聽著自然不歡喜:“我也就是隨口一說,這丫頭不過才十歲,跟敬瀾年紀上也不合適,更何況敬瀾的親事不宜過早,等考了科舉再定也不遲,好男兒當先立業后成家,早早娶個媳婦兒進來耽于兒女情長,軟了志氣,一輩子都沒大出息?!?/br> 蘇氏心說,說到底,還是還是瞧不上胡家,說什么軟了志氣,有道是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承繼香火比什么不要緊。 正想著,忽覺手被握?。骸皶r候不早,夫人早些安置吧?!?/br> 蘇氏訝然抬頭,見丈夫目光灼灼,忍不住臉熱,這有幾年了難得如此溫存,欣喜之外竟滿滿都是酸澀。 婆子知意忙著使人進去鋪床燃香,便夫人不能再生子,若能籠絡住老爺,在陸家的日子也好過些,尤其老爺房里那些狐貍精,之所以這么張狂,不就是瞧著老爺不進夫人的屋子嗎,看往后誰還不敢夫人放在眼里。 心里惦記著夫人的囑咐,去了青翎住的跨院,剛走到窗下就聽見少爺的聲音:“家里不燒暖炕,夜里若覺著冷就吩咐婆子把炭盆子撥旺些,你若忍著不說,她們正好樂得偷懶,凍病了可是自己受罪?!?/br> 青翎:“敬瀾哥哥放心吧,我也不傻,難道冷熱還不知嗎,冷了自是要說的?!?/br> 敬瀾瞧著她:“你別光嘴上應了我,回頭又嫌麻煩,夜了,少吃些茶,若口渴,喝些溫開水,省的茶吃多了,夜里睡不踏實,生生的把身子熬壞了,明兒也不用起太早,我們這兒都是各吃各的,我院里有小廚房,我記得你喜歡吃廚子做的菜rou餡兒的小餛飩,明兒我叫廚子做給你,還有上回的起酥燒餅,你也喜歡,過了今兒,明兒園子里就清凈了,等我下了學,叫著青羿子盛咱們去水榭里頭賞梅花去,你瞧好不好?” 窗外的婆子暗道,自己從小看著少爺長大,何曾聽少爺說過這許多話,cao這些心,這意思竟是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頭掏出來呈到二姑娘眼前兒呢,想起剛聽見老爺的那些話,不禁嘆了口氣,若不隨了少爺的心思,只怕要出大事,好在如今還早,往后瞧瞧再說吧,總歸有法子。 只不過,這位二姑娘雖應著極痛快,卻總讓人覺著有些客氣,不像少爺這般親近,莫非真像夫人說的,便老爺瞧不上胡家,這丫頭心里還不一定稀罕少爺呢。 聽見兩人說話兒,婆子倒不好進去打擾,莫轉頭又回去了。 青翎也不是木頭人,即便心里想跟陸敬瀾劃清界限,可人家掏心掏肺的對自己好,也真難無動于衷,更何況,陸敬瀾這樣的人,如此低著身段討好,自己還能推拒不成,只得點頭應承著。 兩人又說了許多話,也沒什么要緊的,都是些瑣事閑話,直到瞧著青翎有些困倦之意,敬瀾才回了自己屋。 青翎洗漱之后,一頭扎進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這一天應酬著真比什么都累。 青翎還想著怎么從陸府脫身呢,畢竟天天跟陸敬瀾在一塊兒不大好,而且,陸府比舅舅家還沒人情味兒,不管主仆都有股子高人一等的感覺,也不知高在哪兒了。 可表姨把自己接過來,沒有妥當的借口,真沒法兒回去,正琢磨怎么下臺階呢,舅母就先送了梯子過來,說舅母娘家的妹子妹夫來京辦事兒,把兩個女兒帶了來瞧親姨母,大老遠的來了,怎么也得住些日子,聽說青翎也在,便想著親戚間的女孩兒難得見面,好容易見了,自然要多在一起親近才好。 青翎覺著舅母的理由著實有些牽強,即便是親戚,自己跟舅母娘家的外甥女又從未見過,親近什么,若論起來親疏,還不如跟陸敬瀾這邊兒近呢,估計舅母是怕自己跟陸敬瀾處出感情來,壞了舅母的計劃吧。 若之前青翎不知舅母為什么不想自己跟陸家親近,如今聽她在表姨跟前不停的夸她的兩個外甥女多麼手巧,多麼賢惠,也大約明白了,估摸舅母是沒惦記上陸家的小姐,又開始惦記陸家的少爺了。 舅母這遠近親疏分的真真清楚,這人也不知是糊涂還是愚蠢,就不想想陸家既瞧不上自己,又怎會看的上她兩個外甥女,尤其陸敬瀾,陸家指望著憋寶呢,哪會輕易許親,舅母惦記也是白惦記,除非舅母那個娘家妹夫捐的那個官兒當的順暢,一路做到了四品之上,或許有點兒希望,否則絕無可能。 不過,青翎倒是可以趁機離開陸家了,急忙收拾了跟著舅母上車走了。 瞧著這丫頭走的這個利落勁兒,連頭都不回,再看自己兒子,眼巴巴的望著,那樣兒恨不能跟了去才好,陸夫人就不禁嘆息,這是真入了心啊。 青翎回了舅舅家,便從大哥院里挪了出去,挪到了客院跟舅母的兩個外甥女,張若蘭,張若玉住在一起,用舅母的話說,女孩子就該住在一起才親近,可這姐倆兒那個高傲勁兒,比陸敬瀾那兩個庶出的妹子都在以上,自以為成了官家小姐,架子擺的十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爹是當朝的一品大員呢,誰成想只是個芝麻綠豆的小縣丞呢。 對于舅母非要把自己挪到客院的原因,直到陸敬瀾來找自己,青翎才想明白過來,舅母是想張若蘭張若玉倆姐妹近水樓臺先得月呢,依仗著女子的魅力勾搭上陸敬瀾,沒準這個高枝就攀上了,自己正是釣陸敬瀾的誘餌。 只陸敬瀾一來找自己,平常跟自己連招呼都懶得打的張家姐妹,立馬就熱情了起來,翎meimei長翎meimei短,聽的青翎直起雞皮疙瘩,索性把陸敬瀾丟給張家姐妹,自己避到別處去。一來二去陸敬瀾大約惱了,連翟府都不來了,青翎方落了個清凈。 說話兒就到了年根兒底下,嚴先生放了假,青翎跟大哥收拾著打算家去,舅母自是巴不得,畢竟不是自己娘家這頭的外甥外甥女,總隔著一層,親近不來,這兄妹來走了正好,嘴里卻道:“干什么著急家去,還不到小年呢,在舅舅家過了小年再回去也一樣,舅母就愛個熱鬧,好容易家里人多了些,正說今年可過個熱鬧年,不想你們兄妹倆就著急家去了?!?/br> 舅舅道:“可也是,做什么這樣趕,嚴先生哪兒剛放了假,著急也不再這一兩天?!?/br> 青羿道:“不是著急家去,是想著家里頭忙,之前只是田里的租子還好,如今多了鋪子,到了年根底下要結算,只怕爹爹顧著買賣,就顧不得家里了,我跟小翎兒家去,多少能幫著爹娘些?!?/br> 舅舅點點頭:“難為你們年紀不大,便有這份孝心,都是好孩子,既如此就去吧?!庇謬诟栏娜耍骸奥飞献屑毿?,落雪路滑,別盡顧著趕路,慢些無妨,橫豎一天也能到了,別出差錯才好?!?/br> 一一囑咐到了,兄妹倆辭別了舅舅舅母剛要上車,就見那邊兒長福呼哧呼哧跑了過來,到了近前先給翟老爺見了禮,才把手里的東西放到了車上:“二姑娘這是我們少爺叫我拿過來的?!币娗圄嵋妻o,忙道:“不是什么稀罕東西,就是幾樣點心,姑娘留著路上吃吧,叫小的跟姑娘說,道遠兒難免食水不到,別餓著了自己?!?/br> 青翎倒不好說什么,還當陸敬瀾一惱,從此不再搭理自己了呢,不想又送了點心來,只得道:“那你回去替我謝謝敬瀾哥哥,走的匆忙也未來得及辭別,下次見敬瀾哥哥,青翎再賠罪吧?!?/br> 長??嘈α艘宦?,少爺哪敢奢望這位賠罪,只不躲著避著,把少爺往別人哪兒推就念佛了,少爺心里的苦誰能知道啊,真真兒的遇上這么位冷心腸的二姑娘,簡直就是命里的魔障,明明心里惦記的要命,卻不能親自過來,怕過來了心里更難過。 馬車去遠了,趙氏瞧了眼長福:“你們少爺近日少來走動了?” 長福哪會不知少爺不來翟府的原由,若有若無瞟了趙氏后頭的兩個外甥女一眼,心說,還真是癩hama想吃天鵝rou,做她娘的春秋大夢呢,他們家少爺能看上這種往上貼的丫頭,還真拿自己當千金小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連二姑娘一根兒指頭都比不上呢。 咳嗽了一聲:“我們少爺近日身上不大好,有些咳嗽,夫人怕沖了涼風,叫在府里好生養著,故此不怎么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