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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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忙低聲應諾,悄悄看了青翎一眼,卻正對上青翎打量的目光,青翎倒是微愣了一下,這丫頭瞧著瘦瘦弱弱的,目光卻格外清亮,跟外頭那三個不大一樣。 小丫頭見青翎瞧她,忙低下頭。丫頭挑了,也不好再待著,青翎兄妹告退出來,子盛本想跟出來,卻給他娘喚住了。 兄妹倆一路無話,一直到進了他們住的小院,青羿這才一拉青翎往自己屋里去了,青翎都沒來得及安置新挑的丫頭,只得把她交給小滿。 一進屋,青羿就把二斗跟福子都趕了出去,關上門拉著青翎:“小翎兒你說舅母好端端買這幾個丫頭是為什么?” 青翎看了他一會兒:“大哥這話問奇怪,舅舅家府邸這么大,買幾個丫頭有什么新鮮的?” 青羿直跺腳:“你這丫頭就別跟我裝蒜了,我不信你沒瞧出來,舅母這幾個丫頭根本就是給子盛買的,尋常的使喚丫頭誰家買這樣妖里妖氣的?!?/br> 青翎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我以為大哥會說那幾個丫頭好看呢?!?/br> 青羿:“你就別逗你大哥了,大哥又不傻,難道連好歹都分不清嗎,這幾個丫頭越好看才越麻煩呢,青羽跟子盛雖說過了定,到底沒過門呢,等到真正成親,怎么也得三年,舅母把這么幾個漂亮丫頭擱子盛身邊兒,一會兒半會兒的興許還成,日子長了,指定要出事兒,回頭要是生出孩子來,青羽這沒過門就成后娘了,往后還有消停日子嗎?!?/br> 青翎嘆了口氣:“大哥你覺得咱們倆誰能攔住舅母?” 青羿搖搖頭。 青翎:“這就是了,既然攔不住,干著急有什么用?” 青羿:“那依著你說,就只能眼瞅著青羽吃啞巴虧不成?!?/br> 青翎:“大哥別著急,咱們攔不住,卻有能攔住的,當初爹娘顧慮舅母的性情,本不想應下這門親事,是舅舅一再說不會歪帶了大姐,娘才應了的?!?/br> 青羿頓時明白過來:“對啊,我去找舅舅?!闭f著就要往外跑,青翎急忙拉住他:“大哥可不能去?!?/br> 青羿:“我不去誰去?!?/br> 青翎:“大哥若去了,回頭被舅母知道不定心里怎么想呢,舅母可不是心懷寬大之人,這件事得表哥去才好?!?/br> 青羿皺眉:“往他跟前兒送美人兒,他心里巴不得呢,還能自己往外推不成?!?/br> 青翎:“若表哥還念著大姐的情分,必會推拒,若他有這樣的心思,那這門親事還是早早退了的好,還沒成親就惦記著別人,等成了親還不知要納多少房小妾呢,你也不用說別的,只提一句大姐,剩下的就讓表哥自己瞧著辦?!?/br> 青羿也覺這個法子好:“那我現在就去找子盛?!?/br> 等大哥出去,青翎坐在炕上半天才回過神來,忽覺還是不長大的好,長大了,煩惱就會層出不窮,大姐這剛定親麻煩就來了,舅母著實不厚道,大姐這還沒過門,就暗里使這樣的陰招兒,將來大姐嫁過來,還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呢,等這次回家,無論如何也要跟娘好好說說,就沖舅母這個婆婆,也得好好掂量掂量這門親事。 一出門就瞧見小滿正站在廊下跟那丫頭說話呢:“你長得真好看,叫什么名兒?多大了?會打什么樣兒的絡子?會不會翻花繩……”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當找了個玩伴呢。 青翎哭笑不得,小滿這丫頭哪兒都好,就是心眼太少,有什么說什么,成天除了吃就是玩,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長點兒心,倒是那丫頭答話頗有章法:“之前是隨便起的名兒叫桃花,我是正月里的生日,過了年正好十四,尋常式樣的絡子都會打,翻花繩也會一些,只是翻不好?!?/br> 聽見小滿還要問,青翎忙走了過去,再讓小滿問下去,不定連晚上睡覺打不打呼嚕?放不放屁都要問出來了。 桃花見了青翎忙行禮:“姑娘?!?/br> 青翎點點頭:“蒙舅母下賜,往后你就在我跟前兒吧?!绷滔略捑瓦M屋了,青翎可不想跟這丫頭多說什么,要她過來就是為了給大姐除去一個隱形的情敵罷了,可不是真為了要個使喚丫頭。 只不過,沒兩天青翎對這丫頭的印象就改了許多,不得不承認,自己或許想歪了,這丫頭別看長了一副惹人憐惜的樣子,人倒還踏實穩妥,尤其心里比小滿有路數,才兩天就把小滿手里的活兒差不多都接了過來,人也極伶俐,青翎若覺口渴,茶就恰好遞到了手上,若想寫字,筆墨紙硯便已準備妥當,甚至青翎每天看的書,看到哪一頁她都會記著,等下回青翎看的時候,都不用自己翻,遞過來便正是自己瞧得那頁。 手更巧,梳頭,針線,打絡子,都做的極好,更難得是不多說不少道的,顛覆了青翎先開頭的想法兒,或許日子還短,往后瞧瞧吧,要是她果真是這個性子,等自己回家的時候就跟舅母要了她去,這丫頭使喚起來太順手了,給她伺候了兩天,青翎就有些離不開了。 而跟桃花一起買進來的那三個丫頭,因舅舅發了頓脾氣,最終沒送到表哥屋里,而是留在了舅母跟前兒,青翎估計以舅母的防心,過不了多少日子,這幾個丫頭就得發落出去,畢竟比起給表哥找女人,舅舅比較要緊。 在舅舅家才住了幾天,青翎就覺著心累,哪兒哪兒都得動心眼兒,真不如在家待著省心,真不知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家去,想起家里的青青,青翎又嘆了口氣,也不知這丫頭什么時候才能想通。 正想著就聽桃花道:“給大少爺表少爺陸少爺請安?!?/br> 青翎微微皺了皺眉,自己統共來了沒幾天,陸敬瀾就來了三回,第一回去了嚴先生哪兒,前兒過來跟自己說了半天話,今兒怎么又來了,心里不樂意,臉上卻不好露出來,畢竟還掛著親戚的名兒呢,不好太冷落。 而且,有句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陸敬瀾每次來都跟自己好聲好氣的說話兒,不是送吃的就是送書,要不就是新鮮玩意,自己哪好意思倔人家,只得迎著進來叫了聲敬瀾哥哥。 陸敬瀾心里哪會不知道這丫頭不待見自己,在胡家的時候,大概因為自己身子不好,這丫頭可憐自己,才會對自己多加看顧,如今是恨不能跟自己劃清界限呢。 陸敬瀾心里也明白青翎是不喜陸家,自己也不喜歡陸家,雖是世族之家卻少了胡家那種讓人從心里溫暖的人情味兒,自己只在胡家住了幾個月便念念不忘,更何況青翎是生在胡家長在胡家,怎會喜歡陸家這樣冰冷腐朽的家族。 但自己就是想見她,以前她在安平縣的時候,自己想見見不著,如今好容易來京了,又跟自己這樣近,哪能忍得住不來,對于這丫頭的不待見,敬瀾只做不知,跟青翎道:“上次不說去珍寶齋嗎,不如今兒去吧?!?/br> 青羿子盛是恨不能天天往外跑的,聽見敬瀾的提議立馬來了精神,慫恿青翎:“那珍寶齋好東西多著呢,咱們今兒去瞧瞧,也長長見識?!?/br> 青翎忍不住白了他們倆一眼:“舅母若問起來怎么說?難不成還拿嚴先生當幌子?!?/br> 敬瀾:“這倒不用,過些日子是我祖父的壽辰,我正想去珍寶齋是想給祖父選一樣壽禮,你們幫我參謀?!?/br> 青翎真佩服陸敬瀾了,這樣蹩腳的借口都想得出來,像陸家老太爺那個級別的老壽星,兒孫的壽禮早就不注重貴重稀罕了,要的就是一份孝心罷了,尤其陸敬瀾這個最看重的孫子,便送再稀罕的物件兒,只怕還比不上他親手寫一副祝壽聯讓老人家歡喜。 不過他一提給他爺爺買壽禮,自己就不好說什么了,表哥找人回了趙氏,幾人出門奔著珍寶齋去了不提。 且說趙氏,等兒子跟前的小廝走了,才跟趙婆子道:“上回我說陸家少爺瞧上青翎這丫頭了,你還說我多想了,你瞧瞧如今,這丫頭統共才來了幾天,陸家少爺可是已經登了咱們府上三回了,次次都是沖這丫頭來的,不是陪著出去,就是送東西說話兒,若不是瞧上了,哪會這樣勤?!?/br> 趙婆子:“可也是,前兒陸少爺來的時候,我正好去二姑娘哪兒送東西,可是瞧了個滿眼兒,陸少爺對二姑娘真真是不一般,倒是二姑娘瞧著沒那意思?!?/br> 趙氏道:“這丫頭如今年紀小,還不知事兒呢,等過兩年再瞧,我就不信憑陸家這樣的宅門,這丫頭還能沒心思?!?/br> 趙婆子:“過兩年,陸家少爺可就十八了,哪還等的到那時候,早定了親事,便二姑娘回過味兒來也晚了,更何況,陸家那邊兒不點頭,光陸家少爺對她好有什么用,小姐放心吧,這事兒成不了?!?/br> 趙氏被她說破心思,忽想起自己到底是當舅母的,這么著不好,咳嗽一聲:“我可不是盼著外甥女不好,是怕門不當戶不對的,將來外甥女嫁過去受委屈,要我說,這高門大戶的人家最好別攀,攀上了也不一定能落上好兒,何苦染這一水呢?!?/br> 趙婆子忙道:“小姐說的是,您是為了二姑娘好,不想姑娘往后受委屈?!?/br> 趙氏道;“說起這個,我又想起子盛,你說這小子可是中了什么魔,跟前兒連個丫頭都不要,硬是去找他爹鬧了一通,老爺那個脾氣,別瞧著平日里涵養好,一沾上大姑姐兒那家子,生生就變了個人,那天一進來就沉著臉質問我,外甥女還沒過門兒就給子盛安排丫頭,到底按的什么心思?是不是從一開頭就不樂意這門親事?是瞧不上他外甥女還是瞧不上大姑姐兒?急赤白臉根本不容人說話,倒叫我一句都答不上來,只得把這幾個丫頭留在我跟前兒,可留在眼前兒,我這心里又不踏實,你給我盯緊著點兒,別回頭跟那幾個狐媚子一樣,惦記上老爺的賬?!?/br> 說著長嘆了口氣:“這些日子啊,真真沒一件兒順心的事兒……” ☆、第36章 珍寶齋也在成賢街上,把著角的一處鋪子,對面走不遠就是國子監的門樓子,地勢比寶通當還好,門前灑掃的異常干凈,有個青衣伙計立在外頭。 青翎看了看不大起眼的門面,忽然發現越是大買賣,門面反倒越尋常,若不是上頭有招牌,青翎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珍寶齋。 主顧不多,門前卻停著一輛頗熟悉的馬車,怪不得路過的行人都繞著走呢,在京里能在馬車上鑲嵌整片玻璃窗的也只有一位了,還真是冤家路窄,怎又碰上這熊孩子了。 好在不像上回一樣,帶著眾多侍衛,只有兩個彪形大漢在門前守著,卻也弄得門上的伙計戰戰兢兢的。 青翎下意識看了敬瀾一眼,大哥跟表哥剛才路過戲園子的時候,一聽見說今兒唱白蛇傳就挪不動了,說他們眼光不好,給陸家老太爺選壽禮是大事,跟著來了也是添亂,不如就在戲園子等他們。 陸敬瀾本來就巴不得跟青翎獨處,奈何如今青翎在翟家住著,兩人男女有別,若單約青翎出來,一是不妥當,二一個這丫頭也必定不會出來,故此只能每次都捎帶著子盛青羿。 如今兩人想看戲,正合了敬瀾的心思,哪有不應的,撂下兩人跟青翎走了,本想著在珍寶齋里多待一會兒,卻不想又遇上了安樂王,這是個大麻煩,可來都來了,若走又實在舍不得,畢竟跟青翎難得獨處。 轉念一想,安樂王在就在,跟自己和青翎有甚干系,便笑了笑:“咱們進去吧?!崩圄嵬镒?,伙計迎了上來,認出陸敬瀾,愣了愣忙道:“這不是三少爺嗎,哎呦,今兒是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您快著里頭請,外頭可冷呢?!?/br> 伙計一嗓子里頭得了信兒,兩人剛進去,一個五十上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男人迎了出來,有些瘦干,臉上掛著笑,一看就極為精明,開口道:“我剛還說這小子凍糊涂了,連三少爺都能認錯,沒想到還真是三少爺,三少爺可真是我們這兒的稀客?!?/br> 陸敬瀾點點頭:“二掌柜有日子不見,您這身子骨瞧著倒硬朗?!?/br> 二掌柜嘿嘿笑著:“勞三少爺動問,還算過得去,倒是三少爺您,聽見說大好了,我們大掌柜前兒還說過府給您請安呢,不想三少爺今兒就來了,您這瞧著可比上回精神多了,可見是福星庇佑,得了大安康?!?/br> 陸敬瀾點點頭:“承蒙吉言,大掌柜呢,怎么不見?” 二掌柜目光閃了閃,低聲道:“不瞞三少爺,今兒一早安樂王就來了,說要找玩意,拿了幾樣出來都不滿意,大掌柜無奈只得陪著去后頭庫里瞧去了?!?/br> 二掌柜話音剛落,就聽一個不滿的聲音:“不都說你這珍寶齋什么好東西都有嗎,怎么找個玩意都這么難,我瞧你這招牌還是砸了的好?!?/br> 青翎嘴角抽了抽,心說這熊孩子還真是欠揍,找不到可心的玩意兒就要砸人家的招牌,上回在寶通當也差點砸了人的店呢,合著這位天天出來就是為了找事兒的,怪不得這些鋪子的掌柜見了他都跟看見瘟神似的,得罪不起,還得小心伺候著,實在為難了。 二掌柜聽見聲兒,臉色變了變,忙道:“我們大掌柜前兒得了好茶,三少爺您是行家,給品評品評,您二位這邊兒請?!闭f著引著兩人往旁邊的屋里請。 陸敬瀾自是知道二掌柜這是找借口讓自己避開安樂王,便牽著青翎剛要進去,不想安樂王卻已經出來了,瞥見他們,幾步跑過來,圍著兩人轉了一圈,指著青翎:“那天在寶通當吹牛說會拆魯班球的是不是你?” 青翎看著他不知這熊孩子要做什么,自己又該怎么應付?熊孩子卻忽然從懷里掏出個魯班球:“你拆這個我瞧瞧,可著珍寶齋的庫房轉悠了三圈,才找到這么一個?!?/br> 青翎看了眼他手里的魯班球,顯然比上回寶通當那個精致了許多,黑黝黝的木料,離的近了有股子淡淡的檀香飄過來,想來被人把玩的日子長了,木頭上頭裹了一層油亮潤澤的包漿,呈現出一種類似玉石的光澤,可見有年頭了。 青翎不想惹麻煩,便道:“你說的不差,那天我是吹牛,我不會拆魯班球?!绷滔略捑鸵镒?,熊孩子卻不干了:“你別哄我,你要是不把這個拆了,我今天就把珍寶齋的買賣砸了,讓你們什么都買不到?!?/br> 青翎真想把這小子按在地上狠揍一頓,太他娘欠管教了,動不動就要砸人家的買賣,以后長大了還了得,不過還是有理智,眼前的熊孩子再欠揍,自己也不能動手,除非自己一家子都不想活了。 青翎拉了拉陸敬瀾:“敬瀾哥哥,看起來今兒挑不成壽禮了,咱們改天再來吧?!?/br> 陸敬瀾點點頭,剛要跟掌柜的告辭,后頭的大掌柜嚇的魂兒都沒了,幾步過來:“三,三少爺,這位小少爺,您二位可不能走啊?!卑矘吠跏鞘裁慈税?,說要砸鋪子就真會砸,雖說這位王爺闖了禍之后,自然有人來收拾殘局,可他珍寶齋不成啊,珍寶齋經營有上百年了,鋪子里存的好些寶貝可是價值連城,甚至是無價之寶,這要是讓安樂王給砸了,便賠再多銀子也沒用啊。 病急亂投醫,忙著攔下了青翎,雖說不知這位眼生的小少爺跟陸家是什么關系,又怎么跟安樂王認識的,既然這位說過能拆開魯班鎖,怎么也得試試,要是這么走了,安樂王的性子起來,珍寶齋可就毀了,自己怎么跟東家交代啊。 “這位小公子,您只您拆了這魯班球,今兒您挑的東西,都算珍寶齋的?!?/br> 青翎愣了愣,倒不是想占珍寶齋這個便宜,而是這珍寶齋一看就是百年老字號,這樣的古董店寶貝必然少不了,真讓這熊孩子給砸了,著實有些暴殄天物,尤其還是為了一個魯班球,簡直荒唐。 陸敬瀾低頭在她耳邊道:“翎兒可會拆這個?” 青翎點點頭,看了那熊孩子一眼:“這魯班球我倒是真會拆,可我跟珍寶齋無親無故的,你砸珍寶齋跟我什么干系?我幫你拆了有我什么好處?” 大概從沒有人跟他講過條件,熊孩子愣了愣:“那你說要什么好處,是不是要銀子?多少?一百兩夠不夠?” 熊孩子的印象里,自己闖了禍都是用銀子擺平的,便認定人人都愛銀子,這話原不假,青翎承認自己是個俗人,也愛銀子,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拆個魯班鎖罷了,要是從這熊孩子手里拿了一百兩銀子,自己成什么人了,遂搖了搖頭。 熊孩子著急了:“不要銀子,那你要什么?” 青翎:“如果我拆了你手里的魯班鎖,你得保證從今以后不許動不動就砸人家的買賣,如何?” 熊孩子眼珠轉了轉:“行,你拆吧,如果你真能把我手里的魯班鎖拆了,我保證以后都不砸人家的買賣,不過,你得完好的拆了,像我上回巴圖那樣砸爛了可不行?!?/br> 巴圖?名兒聽著有些怪,想來是外頭那個大漢,上次把魯班鎖捏碎了那個,青翎搖頭失笑,接了魯班鎖過來。 大掌柜剛叫搬桌子過來,就聽青翎道:“這不就拆開了?!辈唤催^去,就見剛才還囫圇著,安樂王怎么擺弄都沒弄開的魯班鎖,已經散開來。 雖說這魯班鎖跟九連環一樣是大戶人家小姐少爺們解悶的玩意,卻極不易拆解,大多都是滾著玩罷了,便有能拆開的,也需好些功夫,沒說這一轉眼就拆開的,暗道,這位倒真聰明,真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怪不得跟陸家三少爺在一塊兒呢,這聰明人也知道扎堆。 熊孩子睜大了眼,撥了撥那些拆開的木條,喃喃的道:“真拆開了?!碧ь^看向青翎:“你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br> 青翎琢磨這熊孩子要是有個費腦子的玩意兒,或許就不出來禍害人了,便找掌柜的要了紙筆,走到桌子旁邊,畫了個簡易的圖形,一邊兒畫一邊兒道:“拆魯班球用蠻力不成,得照著步驟來,先要找到我標著六的木塊,把六往右推和標著五木塊垂直,再把標著四的木塊向前推就松開了?!狈畔鹿P,把那魯班球拼在一起,在桌子上一滾就是一個囫圇的魯班球,遞給他:“你自己回去照著我畫的這個法子試試,拆這個不能著急,越著急越拆不開?!?/br> 熊孩子正拿著魯班球研究,旁邊跟著熊孩子的娘唧唧的男人,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熊孩子皺了皺眉,不耐煩的道:“行了,行了,知道了,這就走?!?/br> 把青翎畫的紙折起來塞到懷里,拿著魯班球,跟青翎道:“你是誰家的,回頭我找你玩去?!?/br> 噗……青翎差點兒噴了,讓這熊孩子找自己玩,是嫌日子過的太平了不成:“那個,我是來京里串親戚的,明兒就得回家去了?!?/br> 不想熊孩子仍然鍥而不舍的問:“那你家在哪兒?我去你家找你不就得了?” 青翎:“我家離著京城遠呢,得走好久?!?/br> 熊孩子又道:“這個還真麻煩,要不然你告訴我你爹是誰?當什么官的?我把你爹調京里來當官不就好了?!?/br> 青翎心說,這還真是胡來,官兒是隨便調的嗎,搖搖頭:“我家是種地的?!?/br> 熊孩子旁邊的男人估摸也覺荒唐忙道:“爺咱快著回去吧,不然主子真該著急了?!?/br> 熊孩子只能不滿的看了青翎一眼:“瞧著你挺聰明的,怎么你爹這么笨,連個官兒都當不上?!眮G下話悻悻然走了。 珍寶齋的掌柜松了口氣,躬身一鞠躬:“謝公子大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