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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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質一直閉上的眼睛睜開,她看到他朝自己走來......莫名其妙的,剛剛咬牙不肯哭出聲的她,瞬間就紅了眼眶。 聶正均一路來已經擁有了足夠的時間來穩定心神,他握著林質的手,給了她戰勝一切的力量。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真正的鎮定下來。 “加油......”太多想說的話他都不知道從何說出,一句脫口而出的加油,卻讓她破涕為笑。 林質招手,接過楊婆手里的碗,說:“我再喝幾口吧?!?/br> 她的手瘦得很有骨感,聶正均看著就很揪心。他接過了她手里的碗,說:“我喂你,你省點兒力氣?!?/br> “好?!?/br> 可能是女兒天生就對爸爸比較親熱,他一來,那種劇痛終于減輕。她得以輕松的喝完一碗雞湯,他也終于舒展了眉頭。 他放下碗,不經意的說:“我帶來了戶口本?!?/br> 林質瞪圓了眼睛。 “生完孩子,咱們去領個證吧?!?/br> 林質的戶口早已遷出了聶家,木家的祖籍是在蘇州,她和易誠一樣,戶口落在了蘇州。根據我們國家的《婚姻法》,只要到一方常住地的區、縣級民政局就可以提出結婚申請。 也就是說......他是有備而來的。 第69章 林質 林質被推進了產房,手術室的門關上,一干人都等在外面。聶正均沒有跟進去,說實話是因為他不敢。 橫橫躺在長椅上,從晚上八點到現在的凌晨兩點,他早就脫力了。 紹琪坐在他身邊,用手搭在眼睛上,癱軟的坐著。 只有聶正均筆直的站在手術室門口,像是一棵屹立不倒的松樹,半點也沒有晃動。 十一年前,橫橫的mama閉著眼從這道門被推了出來。十一年后的現在,他全身繃緊,只要稍微設想一下她會在里面不順利,他都覺得呼吸困難。 林質屬于意志比較堅強的那一類,她頭腦清醒,知道跟著醫生的節奏讓自己好受一些,也讓孩子能早一點到達這個世上。 據說女人生產相當于十二根肋骨同時斷裂,而又有多少人這輩子嘗過肋骨斷掉的痛苦呢?但大多數女人都會嘗試到前者的痛苦,這是必經之路,是成長的又一關卡。 林質不怕痛,或者是她已經不知道更痛的痛會是怎么樣了。她只是在想,要不是醫生早早地告訴她是個女兒,她這一刻或許會暗自乞求生個男孩兒。 “啊.......”仰起脖子,她忍不住呻吟出聲,整個人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隨著一聲響亮的啼哭,一個幼小的生命從母胎滑落了出來。 她的人生,從這一刻開始被計算。 “為什么??!我就想讓她叫小魚兒,多好聽??!” “什么小魚兒,又不是在演絕代雙驕!” “這是我meimei,你管我給她取什么名字!” “她也是我meimei,雖然很小.......但也是堂妹!” “不管!我就要讓質質叫她小魚兒,她眼睛多大啊,就像魚眼睛一樣?!?/br> “魚眼睛?你確定你是在夸她?” “......” 再多的聲音林質聽不見了,應該是被人喝止了。 她睜開眼,紗窗外的陽光透進里,她身邊放著一張小床,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包袱。 聶正均走進來,看她一動不動的盯著小床,似乎是在出神。 林質聽到腳步聲看過來,她問:“她健康嗎?” “六斤四兩,很健康?!彼麖澭?,從小床里把那一團包袱抱了起來,動作有些生疏,大概是離橫橫的小時候已經太遙遠了。 林質伸手拿掉擋在面前的被子,她第一次看自己的女兒...... 她很小,鼻子小,嘴巴小,臉蛋兒小......連脖子都是細細的,看起來太脆弱了。 林質伸手握上她的小爪子,她噗嗤一樂,“好像雞爪啊.......” 聶正均不喜了,“怪不得在公司愛得罪同事,太不會說話了?!?/br> 林質把臉靠過去,貼著小包袱,說:“她好小,我得好好保護她才行?!?/br> 聶正均伸手環過她的脖子,低頭親吻她的額頭,說:“那你把我這個爸爸置于何地呢?” “你保護我,我保護她?!彼龔娦型熳?,笑著指了指包袱。 聶正均一聲嘆息,從凌晨到現在,他沒有合眼過,但身體里的力量就像是有輸送泵一樣,源源不斷的為他提供能量,唯一的解釋是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興奮過頭了。 “橫橫剛才在外面說什么呢?”林質抬頭。 聶正均一笑,說:“他在和紹琪爭meimei的小名,他想讓她叫小魚兒?!?/br> “小魚兒?”林質在嘴里念了一遍,笑著點頭,“可以啊,我覺得挺好的?!?/br> 聶正均挑眉,“挺好?” “是??!”林質笑著點頭。 魚只有七秒的記憶,她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不用像她一樣,因為記性太好,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早早的釋懷,早早的忘卻,雖然可能會錯過一些值得留念的東西,但更多的是不會承受難以忘懷的苦楚。 小魚兒......很自由,很暢快,聽起來夠灑脫。 但橫橫沒有想這么多,他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好大好亮,就像他以前養過的金魚一樣。而且,她的皮膚也夠紅...... 因為被林質親自肯定,所以橫橫如愿以償,趴在meimei的小床邊,“小魚兒小魚兒”的叫個不停。 而meimei也真的夠捧場,吐了幾個奶泡泡,表示對哥哥的回應。 “哇......她真的是最會做人的小嬰兒了?!睓M橫轉過頭感嘆。 林質笑得岔氣,揉著腰,說不出話來。 護士進來,禮貌的清場。她們要為新mama開奶,閑雜人等通通回避。 然后林質終于有了答案,比生產更痛的痛就是開奶的痛了...... 她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護士長抱著小魚兒放進她的懷里,小魚兒閉著眼睛嗅了嗅,無師自通的吸了起來。 “唔......”林質一聲悶哼,要不是護士長摟著小魚兒的屁股,她一定失手把她摔下去了。 什么叫吃奶的勁兒呢?林質看著小魚兒額頭上沁出的汗珠終于明白了,她的寶貝也很不容易,也在為了生存努力。 “寶寶好棒!”護士拍了拍她的小屁墩兒,安安穩穩的把她放回了小床。 林質穿好衣服,整個人都被濕透了。 護士們出去了,聶正均進來,驚訝的看著她,這是打仗了嗎...... “很痛?”他擰干帕子幫她擦汗,動作輕柔。 林質點頭,“一點也不比生的時候好過?!?/br> 聶正均沒有想到生孩子會讓她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痛苦,現在不免有些自責。在他的設想里,他希望有很多孩子。孩子越多,他們之間的聯系就會越緊密,她就會全心全意相信他的真心了。 “再也不生了?!彼皖^親吻她的嘴唇,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傷口,似乎在控訴他的自私。 林質笑,這一牽扯,剛剛愈合的嘴唇更痛了。 順產的好處就是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但即使如此聶正均還是堅持讓她待滿了三天才將她和女兒接回家。 他用外套裹著她上車,烈日炎炎,他卻害怕她進了一絲的風,以后留下后遺癥。 “你看過新聞嗎?皇室的王妃生了孩子的第二天就出來接受了采訪,一點兒事兒也沒有?!绷仲|說。 聶正均將她安頓好,車內的空調被調小,他說:“這是中國,我們要符合中國國情和體質?!?/br> 林質撇嘴,眼睛里帶著笑意。 “你把女兒甩在后面的車是幾個意思?”她轉移話題。 聶正均拿出兩個戶口本,說:“我們有必要先給她一個合法的身份?!?/br> 林質盯著她手上的戶口本:“......” “我知道你不在乎名分,且你向來清高得要人命。但這次看在女兒的份兒上,務必答應我?!彼\懇的說 林質嘴唇囁嚅了一下,說:“這不是我答不答應的問題,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你不能當它們都不存在了.......” “我知道?!甭櫿焓治兆∷氖?,說,“這些事該讓我來cao心,你安心做聶太太就好?!?/br> “可......”林質如鯁在喉,理智告訴她該拒絕,但情感又一次占了上風。合法的以聶太太的名義站在他的身邊,這種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皎皎......”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沒有盒子,戒指被他捏在兩指間,耀眼奪目。 她驚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表現得太不鎮定,以至于有一刻也同樣驚到了他。 “嫁給我,我會以我全部的能力來讓你和女兒幸福?!彼眍^滑動,一句話,像是跨過了千山萬水,等待了數年。 林質伸手,抱上他的肩膀,一偏頭,她看見了他發間的銀絲。 從少女時期到初為人母,她的心從未改變過。即使曾經彷徨無措,即使誤入歧途,但因為前方等待的是他,所以她跋山涉水的回來不覺得辛苦,夾在親緣和他之間不覺得辛苦,在產房數次要痛暈厥過去的時候,只要想到他在外面等待她和女兒,她覺得再痛也很值得。 “答不答應?”他伸手撫摸她的長發,偏頭親吻她的脖頸。 林質摸了一把眼淚,推開他,“我沒洗頭也洗澡?!?/br> “我不嫌棄?!彼χ檬执竽粗甘萌ニ难蹨I。 民政局到了,司機悶不吭聲的停車,努力做到隱形。 聶正均挺直脊背,等著她開口。 林質抽了抽鼻子,如少女時期的嬌羞和膽怯,反手握著他的手,輕聲說:“下車吧?!?/br> 他牽過她的手,捏著戒指為她套上。司機悄悄的松了一口氣,要是目睹老板被質小姐拒絕的話,他估計工作不保了。 那枚戒指的款式很低調,一圈的碎鉆捧著中間那顆閃亮的鉆石,她對珠寶沒有研究,她只是覺得他出手一定非凡。 伸手,翻來覆去的看了一圈,她問:“你的呢?” 聶正均輕笑,眼睛里閃爍的光亮堪比星光,舉起她的手親了一口,說;“這不是對戒,婚禮上的那一對兒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