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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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幾秒,想象著出水芙蓉的樣子,呼吸紊亂,他忍住氣息,說道:“這個可以有?!?/br> “喂!”林質抗議。 他笑著問:“戶主沒有在家,一切都住得習慣嗎?” “本來還可以的,但現在被你一提,好像是缺點兒什么?!绷仲|抿唇笑著回答。 電話那邊傳來沙沙的紙張翻動的聲音,想到他那么忙還要跟自己打電話,她不免有些心疼。外人都看到他多么的成功有威望,但只有身邊的人才知道,他真的很辛苦。 “你忙吧,我看會兒書去?!绷仲|擦了擦頭發,放下毛巾。 那邊傳來他和誰低聲說話的聲音,過了半分鐘之后,他才說道:“我想聽你的聲音,你要看書就看去吧?!?/br> 林質想到在美國的那些時日,她忙著學業忙著實習,偶爾看到街上和他身形相仿的男人她還是會駐足失神,那個時候,她無比的落寞。有時候從國內打來的越洋電話,她滿懷欣喜的接起,卻大多數落空。 愛上一個人的心情就是起起伏伏,只是這樣的煎熬,對于她而言是幸福,因為此刻她所有的傷心孤寂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晚,終于得到了回應。 她掛著耳機躺在床上看書,耳邊是他低沉的和人交談的聲音。她翻過一頁書,偶爾聽到他一聲輕笑。 “在看什么書?” 林質翻了一下封面,念到:“《一個人也要好好吃飯》?!?/br> 他伸手將文件遞給秘書,反問道:“你這是在叮囑我嗎?” “我這是在說書名?!睙o聲的笑意讓她彎起了眼角,她說,“況且你后面跟著那么大的一群人, 怎么可能一個人吃飯?!?/br> “沒有你,吃飯對于我來說就是規定完成的任務,一點兒意思也沒有?!?/br> 林質想像不出來他說這句話的樣子,她努力在腦海里勾畫,但沒有一個她熟悉的“大哥”是這樣的。 “唔,我確定你在向我撒嬌?!彼仙蠒?,已經看不下去了。 陽光透過紗簾灑進書房里,外面高高大大的法國梧桐筆直的站著,樹蔭斑斑點點的影子落在窗臺上,他坐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后面,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我在向你尋求安慰,那你能不能讓我如愿以償呢?” 聶紹珩少爺的判詞出現了重大的偏差,縱然他老爸表現得不善言辭不屑于表達情感,但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你永遠難以估量他的潛力,簡直是深不可測。 她一晚上的好夢,就枕著這樣的甜蜜,心里有朵花在悄然盛開。 第二天上班,賀勝因為一個工作失誤被主管痛批了半個小時,整個辦公間都悄然無聲,唯有主管破天的大嗓門兒在怒吼。 文件被砸在地上的聲音,眾人一致縮了縮脖子。 最近和那家外企競爭得如火如荼,整個公司都提升到了一級警備狀態,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撩撥大家的神經。 賀勝黑著臉從主管辦公室走出來,路過林質身邊的時候因為心不在焉被絆了一腳。 “沒事吧?”林質站起身來。 他臉色陰沉,看了她一眼,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劉林青向著林質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言。自然,她并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重新坐下繼續工作。 午休,茶水間里。 “你最近怎么搞的?這種低級錯誤也犯?”王茜之端著一杯咖啡,用勺子在里面攪了一圈。 賀勝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說:“有人在整我?!?/br> 王茜之站直身體,“誰?” 賀勝吐了一個煙圈兒,他眼神飄忽的看著王茜之,“你信我嗎?” “看那跟誰比了?!彼畔律鬃?,喝了一口咖啡。 “如果我說外面那娘們兒跟上面二十三樓的人有關系,你信嗎?” 王茜之眼睛一亮,“你說林質?我早就懷疑她了!二十三樓的誰,我認不認識?” “認識?!彼[著眼,在一片云里霧里吞吐著。 “誰?”王茜之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副總,聶正坤?!?/br> 王茜之肩膀松弛了夏利,皺了一下眉頭,“你瞎說什么呢?怎么可能是副總!” “有一天晚上我在公司撞見了林質,當時門衛已經鎖門了。之后就傳出有家外企拿著跟我們雷同的方案競爭,你不覺得巧合嗎?” “你是說........她是商業間諜?” “八九不離十?!彼浜吡艘宦?,“我親自向副總告發了她,但之后就沒有任何消息了。你想啊,如果不是她跟副總關系匪淺,她會不接受調查就這樣完事兒了嗎?” 王茜之像是含著一口吞不下的冰激凌球,美味又冰冷,她想慢慢消化但身體里沸騰的因子讓她忍不住顫抖。 副總.......林質...... 以副總的年紀,她不是情婦就是小三兒,還有第三種可能嗎?呵呵。 “給我遞支煙?!彼焓?。 打火機的火光嚓的一下亮了起來,她兩指夾著香煙,感受這騰云駕霧的美妙。 林質,你完了。 第30章 林質 對于有人在暗地算計她的這件事她并沒有感覺,實在是這一周過得太過跌宕起伏,以至于她無暇分心去注意。 周五的晚上,林質在二樓的小書房輔導橫橫的功課。她隨便拿了一本書側臥在沙發上,隨著沙沙的紙張翻動的聲音,那邊書桌前的少爺早已點著頭在打瞌睡了。 “不做完不許睡覺哦?!彼艘豁摃?,抬眼看了那邊一下。 他挺直背握著筆,裝模作樣的寫了幾下,慢慢地,又松垮了肩膀低下頭。 十分鐘后,林質放下書走到他的身后,眼前的男生趴在書桌上睡得十分香甜。 林質從他胳膊下面將卷子抽了出來,用視線掃了一遍。也許是許諾講課還不錯,他竟然大有長 進,錯誤率大大的下降。 “嗯,還不錯?!绷仲|點點頭說。 他聽到響聲茫然的坐了起來,左右看了一下,然后仰頭注視著林質,“小姑姑,我好困......” “你白天也睡,晚上也睡,什么時候學習呢?”林質說。 橫橫大了一個呵欠,伸了一個懶腰,說:“現在的小學生辛苦著呢,你太不了解行情了?!?/br> 林質敲了他腦袋一下,說:“教育部門說要減負,可不是讓你不負的啊。乖乖把剩下的作業做 完,我下去給你煮碗粥?!?/br> “我要喝蟹rou粥?!彼D時振奮了起來。 “這么晚我了哪里去給你找蟹rou啊,聽話,明天等李嬸兒去菜市場買回來了再做?!绷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好吧,那我先將就一下?!彼野闪艘幌伦彀?,少爺脾氣不小。 林質忍住笑意,關上門下樓去。 才把米淘好,電話就響了起來。耳朵一紅,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在做什么?” 林質擰開火,說:“在給我們的小少爺熬粥喝?!?/br> 聶正均哼了一聲,“他臉挺大的啊?!?/br> 林質悶笑,“嗯,是不小?!?/br> “熬的什么粥?”他追問道。 “山藥紅棗粥?!?/br> “那小子肯定不愛吃,我也不愛吃?!彼吐曊f道。 林質單手握著電話,靠在廚房的墻壁上,笑著回:“我也沒請你吃呀,你怎么自作多情呢?” 手上的鋼筆一頓,他說:“看來我是出差得太久,有人要上房揭瓦了?!?/br> 一串低低的笑聲傳來,像風吹過鈴鐺一樣,清脆得讓人難以忘懷。他的耳朵癢癢的,像是有人在 對著里面吹氣一樣。 “我后天就回來了?!?/br> “所以呢?要上家法嗎?”林質將粳米放下鍋,擰成小火。 他放低了嗓音,說:“家法到不用,可以考慮一下其他的懲罰措施?!?/br> 林質手一滑,山藥噗通一下就全掉進鍋里了。 “啊.......” 開水濺起來,手上出現了幾個紅點兒。 “怎么了?燙到了是不是?”他連忙問道。 “嗯,有點兒疼?!彼杆俚財Q開水龍頭,用冷水沖刷被開水濺起來的地方。 “藥箱還在原來的地方,你趕緊去上點兒藥?!彼碱^擰成了一個結,表情比那邊燙到的人還糾 結。 “嗯,那我先掛了?!?/br> 大概是情場得意剩下的場都會失意吧,即使是熟門熟路的廚房居然也會出現這么低級的錯誤。那開水沸騰得十足十,抹藥的時候她都能看到那塊兒皮幾乎要掉下來了。 實在是疼,她扔開藥膏,準備等她自己愈合了。 李嬸兒接過了她的工作,把粥熬好了端上去的時候發現小少爺早已自己縮進被窩里睡著了。他脾 氣大,李嬸兒也不敢喊醒他,只好又端下去了。 林質手上傷了實在很不方便,不能洗澡她就用濕帕子擦了擦臉,皺了一下眉頭,她自己都覺得很不舒服。 要睡覺的時候接到了琉璃的電話,她是個閑不住的家伙,即使是懷著孕也在東跑西跑,林峰有時候一顆心都被她掛到嗓子眼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