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可是性愛本就是一個完整的詞語,先有性,后又愛,兩者難以分家。 “希望你不要后悔?!贝掎屠淠卣f完,開始脫她的衣服。 蘇婕激動得臉色潮紅,閉上眼睛,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崔嵬把她的衣服剝開,里面是一件款式很普通的女士內衣。蘇婕的胸圍小,不像風挽月那樣,剝開就能看到兩個圓滾滾的白面饅頭,而且蘇婕的胸口沒有吸引他的那條青蛇紋身。 蘇婕緊張得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像條死魚。 崔嵬本來就沒有多少興致,見她挺尸一樣躺著,就更沒興致,腦子里還莫名其妙蹦出許多畫面,全是風挽月的樣子。 然后,崔皇帝就發現自己的某處蔫了。 蘇婕也發現了,戰戰兢兢地睜開眼,“老大?” 崔嵬起身,重新點了根煙,淡淡說:“蘇婕,你走吧!” “為什么?”蘇婕痛心疾首地看著他。她不明白,兩個人都到那一步了,為什么他沒有繼續下去? 崔嵬吐出一口煙圈,“我對你的身體提不起興致?!?/br> 蘇婕大受打擊,頭腦一陣暈眩,險些栽倒在地。她不敢相信,她最敬佩的老大也是那種膚淺的男人,難道他也只喜歡那些胸大的女人嗎? “你走吧!”他又說了一遍,“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我身邊,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br> 蘇婕眼眶紅潤,一臉悲憤地看著他。見他毫無挽留的意思,她把眼里的淚水逼回去,飛快地整理好衣服,離開這里。 蘇婕一拉開房門,發現周云樓就站在門外。她趕緊低下頭,“老四,你來了?!?/br> 周云樓拉住她,“你怎么了?眼眶怎么紅了?” “我沒事?!彼龘u搖頭,自嘲地笑了笑,“我沒有吸引力,老大連碰我一下都不樂意?!?/br> 周云樓推了推黑框眼鏡,頗有些無奈,“小七,你怎么又犯傻了?” “你說的沒錯,是我自己犯傻,今天的事你別跟其他人說?!?/br> “我不會說的?!?/br> “我先走了,老大還在里面,你去找他吧!”蘇婕越過周云樓,快步離開。 周云樓看著蘇婕離去的背影,長嘆了一聲。 周云樓走進臥室的時候,崔嵬已經把手里的煙抽完了,站起來準備穿衣服。 大床略顯凌亂,還有幾根繩子扔在床上。周云樓摸不準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下意識往垃圾桶里看了一眼,想確定里面有沒有用過的安全套。 “不用看了,沒做?!?/br> 周云樓趕緊收回視線,直挺挺地站著,等待崔嵬發號指令。 崔嵬穿好了上衣,走出臥室,從客廳的酒柜上拿了一瓶拉菲,開瓶倒酒。 周云樓又跟了出來。 崔嵬倒了兩杯紅酒,遞給他一杯,“喝點?!?/br> “好?!敝茉茦亲哌^去,在崔嵬對面坐下,接過高腳杯。 崔嵬品了一口酒,忽然說:“老四,你快二十八了吧!” “再過三個月就滿二十八?!?/br> “年輕?!贝掎托α艘幌?,一口飲盡杯里的紅酒,繼續倒酒。 周云樓靦腆一笑,“老大也很年輕?!?/br> 崔嵬搖頭笑笑,不再說年齡的事兒,而是說:“你母親有沒有催你結婚?” 周云樓苦笑起來,“催??!一直讓我去相親,還說在我老家,像我這么大的男人,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br> “那你去相親了?” “去、去過幾次?!敝茉茦峭仆坪诳蜓坨R,有點不好意思。 崔嵬呵呵直笑,“去了就去了,有什么害臊的?相到合適的姑娘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輕松,沒有上下級之間的壓迫感,像多年的好朋友那樣聊起天來。 周云樓一本正經的臉龐上出現一抹可疑的紅暈,“有、有一個正在處著,不過她總嫌我不夠好?!?/br> “嫌你不夠好?”崔嵬一臉興味,喝了口紅酒,“你這人正經八百的,現在也是有房有車一族,又不像我有這么多毛病,什么小姑娘這么牛掰,還嫌你不夠好?” 周云樓撓撓頭,沒好意思說。 崔嵬大膽猜測,“你那方面不行???” 周云樓哭笑不得,“不是?!?/br> “難道是太厲害了,人家小姑娘受不了?”崔嵬說完,自己就悶笑起來。 周云樓臉色更紅了,“老大,你別瞎猜了,她是怪我總不陪她?!?/br> “哦,原來如此?!贝掎土巳坏攸c點頭,“你都跟著我忙工作,那肯定沒時間陪她了?!?/br> 周云樓趕緊說:“老大,我沒有抱怨的意思?!?/br> “我知道,別緊張?!贝掎团呐滤募绨?,又給他倒滿酒,“以后要跟那小姑娘約會的話,就提前說一聲,每周至少準你一次假?!?/br> “謝謝老大?!?/br> 崔嵬握住高腳杯,搖晃著杯里的紅酒,“咱們七個人呢,到目前為止,都沒一個結婚的。老三和老五是難說了,老二和小六嘛……”他嘖嘖兩聲,“小七嘛……”仍是搖頭,“還是你的希望最大。加油啊老四,你要是開了先河,說不定他們那群老光棍都有曙光了?!?/br>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許多年前,他們都還在學校里的時光。那時候他們七個人就常常聚在一起喝酒,談論以后誰會先結婚的事。 周云樓抬眼,疑惑地說:“老大,你對婚姻的看法,還跟那時候一樣嗎?” “對?!贝掎陀米约旱谋优隽伺鏊谋?,“喝了吧!” 周云樓仰頭,跟隨崔嵬一起喝盡杯里的紅酒。他記得那時老三和老五開玩笑,說老大肯定是第一個結婚的人,因為他最老。 老大當時是怎么說來著?他說:“你們等不到我結婚的那天,因為我不會結婚?!?/br> 然后小七就哭了。 崔嵬又給兩人倒酒,漫不經心地說道:“過兩天就是管理層例會,合濟島那個項目的事,你準備一下,在會上講給他們聽?!?/br> 周云樓訝然,“老大,你真的決定做這個項目?不是因為風挽月?” 崔嵬搖晃著杯里紅酒,目光穿過紅酒杯,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老頭子屬于保守派,估計不會同意,還需要通過董事會,老二老三那邊,也可以讓他們準備一下了?!?/br> 言畢,他再次將杯里紅酒一飲而盡。 風挽月沒辭職,因為她舍不得。她在崔皇帝面前只是隨便說說,方便自己脫身而已。只要崔皇帝沒有明確讓她滾蛋,她就不會走。 她就是這么沒臉沒皮。 第二天,兩人在食堂碰面的時候,崔皇帝輕蔑地掃她一眼,似乎在用眼神唾棄她:“不要臉的小賤人?!?/br> 風挽月諂媚地跟他打招呼,“崔總好??!” 仿佛頭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崔皇帝這個人很要面子,當著其他人的面,什么都不會說,只留給她一個高冷的背影。 在風挽月看來,那不過是一個裝逼的背影。 吃了午飯回到辦公室,風挽月又把毛蘭蘭叫來,關切地詢問了昨晚陪同崔嵬會客應酬的事情。 毛蘭蘭一臉為難,“風總監,不是我不肯告訴你,而是崔總交代了,應酬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他還特別說了,不能告訴你,實在是對不起?!?/br> 風挽月呵呵一笑,沒再多問,揮揮手讓毛蘭蘭離開。 她其實心知肚明,崔嵬昨晚那么早就結束了應酬,還候在酒店里等她,不可能是什么重要的應酬。崔嵬故意這么交代毛蘭蘭,不過是想其他人認為毛蘭蘭已經成為他的人了,估計毛蘭蘭自己也以為崔嵬看中她了。 拿出手機,風挽月給江俊馳打了通電話,把毛蘭蘭之前說的話原原本本轉告江俊馳,方便自己交差。 江俊馳聽了,在電話里罵罵咧咧地說:“毛蘭蘭這個小賤人,八成已經被崔嵬睡了,敢跟我作對,以后叫她好看?!?/br> 風挽月安撫了江俊馳幾句,掛了電話。 幾天后,江氏集團管理層召開例會。參會的人員跟上次戰略決策會議差不多,董事長江平濤,董事程為民,董事江平潮,還有正副總裁,幾家子公司的總經理,財務總監、運營總監以及人力資源總監等等。 風挽月這個行政總監在幾大總監里面排行最末,沒啥存在感。 例會上,周云樓代表崔嵬,把合濟島旅游開發項目做了一個簡明扼要的闡述。 風挽月默默聽著,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崔皇帝竟然真的挑中了這個項目。 等周云樓說完了,高層管理人員大多都陷入了思考中。江俊馳自然是一臉不屑,反正只要崔嵬做的項目,他從來都是這幅模樣。 崔嵬說道:“有什么問題就直說吧!” 江平濤開口道:“崔嵬,你上次不是說地產類項目一共有三個嗎?怎么這次就說了合濟島的項目?” 崔嵬道:“經過綜合考量,我認為這個項目最合適,所以排除另外兩個,留下這個?!?/br> 江平濤沉聲道:“從投標到開工,至少需要半年時間。而完成合濟島的旅游開發,包括島上修路、架設電力電纜、酒店建設等等一系列項目,又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后續還有廣告宣傳,人力資本的投入,這整個流程走下來,耗時長不說,花費也高,回報期卻很漫長,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崔嵬坦然道:“想過,但是我仍然堅持做這個項目?!?/br> 江平潮敲敲桌面,“崔嵬,你有自信是好事,但董事長已經提出這么多問題,你還堅持要做這個項目,這樣是不是太自負了?” 江俊馳嘲諷道:“爸,人家崔嵬能力強本事大,他要做的項目哪輪得到我們來多嘴?” 崔嵬波瀾不驚地說:“十億以上的項目需要董事會的認可,確實輪不到你來多嘴?!?/br> “你!”江俊馳怒瞪崔嵬。 會上火藥味太重,一干人等全都噤聲。 江平濤重重一拍桌面,怒喝道:“干什么?開個會也要打嘴仗,有意思嗎?是不是嫌我的病還不夠嚴重?”說著猛咳幾聲,連忙拿出藥瓶倒出藥丸。 風挽月趕緊上去為江平濤端茶遞水,“董事長,您慢點?!?/br> 江平濤吃了藥,臉色終于好一些了。 崔嵬和江俊馳見此景象都不再吭氣。 程為民這時才對江平濤說道:“老江啊,身體不好就不要輕易動怒。工作再重要,也不如自己的身體重要?!?/br> 江平濤撫著胸口喘氣,“你說的對,但我還是放心不下。崔嵬,合濟島這個項目,風險太大。你是有能力,但有的時候不要太過自信,一意孤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