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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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云逸手足俱冰,心痛如刀絞一般。 “大哥?!痹茡P輕聲喚他。 云逸心痛下,抬目看云揚眼睛。 “大哥,不是您想的那樣?!痹茡P似看透云逸心思,緩聲道,“國事和家事,揚兒分得清,陛下也分得清。云家一門,忠心為大齊,便是沒有揚兒,也定是無虞的?!?/br> 云揚垂目,沉了下,咬唇道,“揚兒身為云家的兒子,從小便被父親和大哥耳提面命,忠孝情義,才是立身根本。揚兒每每抉擇,并不敢辜負,也不會敷衍。您放心……揚兒真心愛慕陛下,縱使千萬艱難,也不改初心?!?/br> 云逸久久看著云揚,鄭重點頭。 冬日的清晨,來得總是遲些。 云逸指了指床,讓云揚先歇歇。 “不困?!痹茡P有些羞赧。 “幾夜沒安睡了?”云逸拉他起身,指著他眼下淡淡的青色,“這易容也挺逼真?!?/br> 云揚沒話說,只得和衣躺下。 “真不困,歇歇就起?!碧上聲r,云揚還在強撐。被云逸看著合了合眼,就睡熟了。 云逸也是多年未見云揚,從沒見過疲乏成這樣的弟弟。心疼又好氣。坐在床邊守了一會兒,聽見正房門輕動。 云逸本不想動,可聽腳步聲已經出了房門。只得起身,看了眼仍睡得很甜的弟弟,抬步出門。 晨曦微明。劉詡披著長衣,站在院里。 云逸迎出去。 劉詡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揚兒幾時到的?”她目光落在已經燭光已滅的東廂窗欞。 “剛到不多時?!痹埔莼仡^也看了眼。 “嗯,忻兒在朕房里?!眲⒃傸c頭,表示理解云揚沒能謁見陛下,先去看大哥的難處,眼睛卻粘在那窗欞上,一顆心全撲過去。 云逸瞅著她。滯了好一會兒,還得解釋一句,“揚兒累得緊了,方才一沾床就睡熟了?!?/br> “無妨。揚兒這,有朕照應。天明,就勞云帥帶忻兒先入城吧?!?/br> “……臣遵旨?!?/br> 劉詡心早飛到云揚房里,往東廂走了兩步,到底站下道,“揚兒先隨朕回簡家,初二去看望云大儒?!?/br> “遵旨?!?/br> 劉詡略略歉意,示意云帥不必相陪了。 云逸看著陛下走進東廂,門,輕輕合攏。 院內,又恢復寂靜。 云逸站在原地,心情,真是,難以言喻。 東廂,溫暖,寧靜。 床上,云揚安靜地側臥,陷入深眠。身上搭著錦被,順著身材曲線,在腰處有個流暢的凹型。雙腿互疊著,修長伸展,搭在床沿。這樣凹凸有致的畫面,展現在劉詡眼前。 劉詡步子有些亂,深深呼吸了幾下,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傾下身子,細看。眉眼都是易過容的,臉色偏蒼白些。但并未清減。睡得正香,唇角微微上彎,恬靜得讓人流連。 劉詡俯身,輕輕地啄了啄他唇瓣。象在臨淵的每個甜蜜清晨般,云揚在夢里彎起唇角,往被子里縮了縮。 劉詡輕輕除了外袍,提衣,上床,側躺在云揚身邊。 微涼的氣息,讓云揚輕簇了簇了眉,夢里,下意識地展臂,將她攬進懷里。 劉詡又輕輕親了他幾下,兩人彼此蹭了蹭,找準了呼吸的頻律。云揚本是鐵衛出身,能讓他這樣不設防的,唯有最親,最安心的氣息。在劉詡的擁抱下,云揚睡得更甜。 云揚醒來時,已經不知睡了多久。窗外已經大亮,卻沒有什么聲音。 云揚有些迷糊,撐起來想看看大哥在哪里。剛起身一半,就被一個熟悉的氣息籠著壓了回去。 他迷茫了下,睡得太甜,醒來竟有些怔。目光聚焦了一會兒,才驀地發現,眼前,頭頂,一張熟悉的笑臉。 “陛下……”云揚只做出個口型,就被俯下來的溫熱的唇,堵住,繼而,奪走了呼吸。 長吻。溫暖,濕潤,纏綿。劉詡溫熱的舌,靈活地與云揚的糾纏。 云揚手臂在床上撐了一下,就跌回被子里去。 如此熟悉。如此渴盼。 因著興奮和激蕩,他渾身都輕輕打著顫,一直波及到指尖。 一吻傾情。 劉詡稍抬了抬頭,放了點空氣給快要窒息的云揚。云揚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剛喘了幾口,又被劉詡的熱吻堵了回去。 如是幾回。云揚的外衫已經大敞開,腰帶散亂。劉詡抬起頭,看著云揚飛紅的面頰,喘息。一別就是六年不見人影,這小子就算是要閉關,也不必成宗師級呀。心有執念的,何止是她,云揚心中的,她何嘗不明白。 劉詡輾轉地吻他。一成懲罰,九成思念。 (以下云揚rourou,請入群觀賞。祝大家情人節愉悅。) 看著比之六年前,更加潰不成軍的云揚,劉詡莫名疼惜。 “你不讓它見我,它便依你所愿,沉睡在血脈里??赡阄倚睦锏南肽?,發自本心的愛意,也能用內功來壓抑?” “你以為離我遠遠的,便可專心苦練?可你怎么不明白,時日越久,壓制不住的,何止血煞,還有你我,成狂的思念?!眲⒃傔煅孰y言。 云揚的淚,與劉詡的匯合在一起。想念,惦念,成狂的思念,即使血煞不在。 他們契合在一起的一刻,疲憊的身心一齊歡愉。 好吧,如果說是血煞控制了rou體,那真心,就連意志也無法掌控。 既然坦誠相愛,就可以望得見彼此,最初的本心,即使即使中間,隔著再多重阻礙。 ☆、團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人們的留評和投擲。下章一并提名感謝。再更一章,祝工作日里的大人們精神百倍。 (入城前,東廂,揚和詡的小rourou。因為是兩大段,就不再費勁改了。一并放群里。請移步觀賞。) 入城。 簡宅。 車子一直進了院子里,劉詡才下來。 元忻已經在宅子里呆了大半天兒了,和簡遼遠的孩子們,玩得倒也愉快。 簡氏二老領著兒子兒媳,皆迎出來。 看著分離三十多年的自家大女,站在車邊,長身玉立,氣質內斂,也難掩一身貴氣。 飛白隨后從車里下來,垂著手,站在她身后半步距離。 隨從們皆各司其責,院內雖然站了不少,卻安靜有序。 “初霽……”簡母早哭出聲。大女初生,大雪初霽,本以為是好兆頭,誰知一朝骨rou分離。 劉詡眼里也有些濕,上前兩步,屈膝跪下。 她一動,滿院人誰還站得住,呼啦啦,跪叩了一地。簡氏二老何時見過這樣陣仗,更加明白,大女如今富貴無邊。不禁又喜又嘆。 云揚跟了兩步,也跪下。 “女兒不孝,三十年來未曾膝下盡孝,二老在上,請受一拜?!眲⒃偵筋^一回拜凡人,卻一點也不違合。這是給予她血rou的親生父母,雖然經年不見,卻一見便覺得熟悉,親近。 二老早泣不成聲,上前,一左一右將人扶起。 進堂上,坐定了,與簡遼遠等家人一一敘了禮。元忻這才上來,“給母親請安?!?/br> 又好奇地瞅云揚,“母親,這是誰?” “他叫飛白。你出生前,就在西北公干。他是母親侍君?!?/br> 元忻生在皇家,自然熟知規矩,明白品階決定了應持的禮儀。這飛白從未出現在宮中,既然一直在西北,他不是四侍之一。若是小侍,那也不必稱父侍了。元忻有些不明所以,轉目求助劉詡。 劉詡笑笑,“傻孩子,你忘了,生辰時,送你很多小畫冊的?” 元忻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每年生辰,都會收到童趣事盎然的小畫冊,學里先生講的生澀難懂的道理,就這樣淺顯生動地含在張張故事圖里。母皇說,這是臨淵的皇貴侍云揚親手給他畫的。父后也說,皇貴侍的禮,最是用心。 本應在臨淵的人竟一直在西北。元忻年紀小,也想不明白原委,不過規矩很到位,很正式地拜下,“兒元忻,給父侍見禮?!?/br> 云揚忙上前扶起。 簡氏二老觀察三人互動,此刻才松了口氣??磥磉@飛白,在他家主那,還算受寵。 今年的團年飯,是劉詡生平頭一回。眾人圍坐在一桌上,親親熱熱。元忻也很興奮,幾個小孩吃了會兒,就跑院子里放炮玩去。 簡母初見元忻,喜歡至極,怕他摔著,又怕炮仗嚇到,扔下筷子,也追了出去。簡父喝多了幾杯,嫌熱,解了外衫也出去了。簡遼遠肩上馱著最小的孩子,也出去看熱鬧。 一家人在紅燈高照的院子里,鬧鬧哄哄,喜氣盈盈。 桌上余云揚和劉詡,兩人相視而笑。 “揚兒?!?/br> “嗯?” “以后,咱們也這么過年?!睂m里,過年宴,都是分桌而食,高雅又冷清,哪有一點煙火氣? 云揚垂目笑笑。心里卻想到白日里與云逸的話。陛下這是真準備退位了。他轉目看向外面,元忻正護著小弟弟,一起燃一個大炮仗。 炸在半空中,引得大家一陣笑。 那個小男孩,將是未來的一國之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