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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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淡淡譏笑,“殿下的秦地還不知幾時能光復,大齊就不勞您cao心了?!?/br> 那假太子聽出慎言的譏諷,不以為意,笑道,“秦地,始終都是秦人的家。宣平再出計謀,移民也好,什么都好,她斷無法滅了秦的種。所以,秦,始終不會平穩歸入齊的版圖里?!?/br> 這倒是中肯的。慎言點頭。 假太子笑,“大人果然通透。秦人治秦,宣平卻不敢冒這個險。所以,齊半個國的兵力都牽在了南邊,她呀,就像是吞下個熱栗子,咽不下,又吐不出嘍?!?/br> 慎言失笑,“殿下這比方好奇特。將自己的國家比做栗子,您要做火中取栗的人?還是想大大地咬上一口?” 那假太子見慎言臉色蒼白如紙,一手撐著床欄,仍站得筆直如勁松,眼中更顯慕孺之意,上前柔聲道,“都行,都行。大人傷重,歇歇,上了藥,我們再談?” 伸手拿過藥,竟是要親自動手。 慎言擺手拂開他。冷道,“您說您是秦太子,可有印信?” 那假太子笑,隨手拿出方玉璽。 慎言瞅了眼,是真的。顯出些不以為意的樣子,輕輕一笑,“出手就是方璽呀??赡柚悴皇翘媲刂鞴苡癍t的什么禮官,太監之類?” 那假太子一怔,哈哈大笑,目光下指,“不然給大人看看,我是不是個正常男人?!?/br> 慎言笑著擺手示意不看。 “好吧……” “大人同意了?”兩人眼睛都是一亮。 慎言失笑,“哪里??v使證明了你是男人,不是太監??刹皇翘O,亦不一定就是秦儲呀?!?/br> 那假太子搖頭笑道,“言相果然精明。我還有先帝遺詔為證?!?/br> “先帝?”慎言一怔。秦主在古道上中毒,現移居沁縣,對外,并未公布。 那假太子見慎言臉上震驚,上前正色道,“先帝已經死了,他身邊的人,是本宮的替身,也死了。那宣平定是瞞著你們的吧。哼。她想統治秦地,秦主之死,自然不能公之于眾。瞧,她連你都防?!?/br> 慎言皺眉看著他。當日古道上的事,除了他和都天明,只有幾個秦主的貼身死士知道。云揚當場取得了領牌,替代了他們的舊主。死士皆遵太子令,離開齊回秦去了。那這假太子如何知曉的如此詳細? 死士中,有人背叛了?不對,那可是秦宮死士。效主致死。慎言重新打量假太子,心中有一個令人震動的想法萌生。 慎言冷聲道,“閣下手握玉璽,遺詔什么的,隨便蓋就是?!?/br> 那太子也不急,笑問,“那,你要如何才信?” 慎言垂目想了下,展顏笑道,“秦主,我倒是見過。閣下與他長得嘛,倒有幾分相似?!?/br> 那人看著他,聽下文。 倒也沉得下氣。慎言直看著他眼睛,“我聽說秦主亦愛男風。身邊男寵數名。閣下樣貌如此……與其說是他兒子,我看更像是他的……” “胡說?!蹦羌偬幽樕笞?。 太后臉上也變色。她寄托厚望的秦儲,難道竟是這么個下賤貨色?虧得自己把他當個寶。也難怪,一來就拿著個玉璽,挺唬人的。 “秦主的玉璽,好好地擺在庫里。若是宮里有人,想偷出來也不難?!鄙餮赞D目看向太后,“御林軍看著那庫,堅守自盜而已,太后也信了?” “這……”平氏也深恨自己魯莽了。跺腳道,“來人,將這賤人給我拿下。杖斃?!?/br> 那假太子見慎言抓住個機會,只幾句話,就激得太后與自己反了目,深知自己不是慎言對手。忙退后一步,霍地一抖手,漫長天的藥霧籠了下來。 平氏嗆得直咳。慎言猛地屏了氣,但刺鼻的香氣仍襲了過來。 “倒?!蹦羌偬訁柡?。除慎言和他外,全屋子的人撲通通軟倒在地。 “你不怕散功粉?”那假太子震動看慎言。 慎言面色蒼白,眼神清亮耀目。他緩緩地翻轉手掌,修長的兩指尖,露出一粒非常小的小藥丸。 “怕?!彼诩偬幽康煽诖粝?,將藥丸納入口中,“所以,備著解藥?!?/br> “你……”那假太子一臉狠厲。方知慎言一直是在與他們周旋?,F在被他探知了究竟,這人,是不能留了。他恨聲喝,“來人?!?/br> 從四周屋頂,躥下數人。皆是混在劉嗣軍中的秦地死士。 慎言目光一凜。 “生死不論。上吧?!蹦羌偬用?。 數道身影,鬼魅圍在慎言身周。巨大的壓力。 慎言長吸口氣。剛解的毒,手腳俱還用不上力。所幸,慎言彎起唇角,露出朗然笑意,他閃電般伸手,沖著床頭一排小暗格一撈。眾人都沒看清他撈到了什么。只聽耳邊一陣破風聲。待眾人看清,針雨,漫天襲來。 “有暗器?!北娝朗亢艉?。奈何在室內,騰挪不開。眾人皆抱頭四散躲避。根本有人想著去護著什么假太子??蓱z本不會武功的假太子,被針雨釘在原地。 “什么?”那太子直挺挺躺在地上,大張著眼睛,雙目皆插著寸長鋼針。喉嚨里也插著。 “什么?你并不陌生?!鄙餮砸徽?,拼盡全力,喘息著,站不住。 “到底是什么?”那假太子難以置信。 “秦主沒給你用過?刺在你分 身上,乳尖里,房事中,甚是銷魂?!鄙餮宰I諷又蒼涼地看了看那暗格。一格子的東西,無一不曾讓他生不如死。 那假太子喉頭汩汩冒出血來,“呵呵,何以如此不堪?實話說吧,本宮用它釘過無數人……都是風華色代的男色,不過皆比不過言相風姿勾人?!?/br> 慎言凝目看他,沉聲,“你……到底是誰?” 那假太子抿唇不語。 “縱使你不說,照你樣貌,我派人去秦地,一樣能查出來。到時,你家人,親友,俱會被你連累?!鄙餮蕴?,從他懷里掏出那玉璽,“其實你不講,我也猜得到幾分。秦地官制,皇權為上,但亦有宰相監國。若說有兩枚玉璽,也不是不可能。你是秦宰派來的?” 那假太子嗬嗬半晌,艱難嘆氣,“言相眼光如矩。這枚璽是宰相督用。只外形,比陛下手中的小一些。蓋上大小是一樣的。我本是宰相親子。名叫蔣琛。十歲時,被送入宮,在秦主身邊以太子身份長大?!?/br> 慎言抿唇。這人長相,肖像云揚,也像秦主。說不得是宰相擔了頂綠帽子吧。陳年舊事,要查也不難。只是目下,眼前這人,十有八九還真是楚氏血親。 慎言想及此,抬手要斃掉這人的想法,有些遲疑。他是秦主之子,縱使私生,也是云揚兄弟。他,還真無法自專。 “你……”那假太子轉目想看他,奈何眼睛已經被刺瞎。他摸索著,摸到那銀針,用力拔下。痛得一下子暈了過去。 慎言霍然抬目。身周,那些躲避起來的死士,默然無聲地將他圍住。 雙方默默對視,誰也沒先出手。慎言是傷重無力,死士們,是茫然無措。 “把人搶回去?”一個死士低聲問。 “廢人一個了?!庇腥朔瘩g。 “把齊相斃了?劫太后回去?”又有人提議。 “留下他們,更能打擊宣平呢?!钡降子新斆魅?。 這些死士唿哨一聲,竟齊齊從四面八方的窗子,縱身出去。 與此同時,院子里,響起打斗聲。 滿當當殺氣騰騰的內室,一下子安靜。 解藥的藥力漸漸抬頭,慎言找回了些力氣。奈何身上太疼。 慎言先看了看暈倒了的平氏。艱難地將人抱起來,放到床上。他一動,腕上鐵鏈叮當作響。慎言上手,在平氏身上摸了一遍,又在暗格找了一通,沒有鑰匙。心里嘆氣。 又返身回來,拔去蔣琛身上的針,丟在一旁。人是不能放太后身邊了。抱起他,放在貴妃榻上。想了想,也摸了一遍,還是沒找著鑰匙。 慎言皺著眉想了下。還是先撐著翻出一件男子中衣,想穿上。無奈腳腕上鐵鏈礙事??偛荒懿鹆搜澴?,繞過鏈子再重縫上。 窗外院中,打斗聲漸連成一片。 他拎著褲子,焦灼地沖自己光著的下身比量。怎樣都不成。 一貫成竹在胸的慎言,頭一回,束手無策。 ☆、試煉(一) 在偏殿里的戶錦和劉嗣剛剛談崩。兩人皆長身而起。 隔在中間的矮案瞬間崩塌。 “哎,慢,慢,慢……”劉嗣到底記得對方是南軍戰神,沖動之后馬上后悔,急搖雙手叫停。 未待戶錦動手,院中響起更大噪聲。 兩人齊扭頭看。 “怎么回事?”劉嗣怒喝。 “回侯爺,是從太后寢宮里蹦出來的。有幾十號呢?!庇兴H衛在外面扯著脖子喊。接著,便是激烈的打斗聲。 “太后寢宮里?”劉嗣撫額。他當然知道那些人來歷。 看來秦宮來的太子和死士是掩不住了。一念至此,他轉頭看向戶錦,眼中殺機頓生。 戶錦掛念著寢宮里面還有慎言,當機立斷,立刻出手。 順手撈起身旁架子上,靛色的半臂高的一只凈瓶,帶著風掄過去。 挾著強勁的氣勢,大開大盍。 劉嗣未料中宮大人竟然說翻臉就能動手?;艁y間后錯半步,下意識舉臂至頭頂格擋。 巨大的,“嘩啦”一聲。粉粉碎的瓷片兜頭瀑雨般。他覺得臂上劇痛。 “啊?!眲⑺帽е觳仓鈨?,疼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劇烈地倒吸冷氣,一邊難以置信,“你,你沒中毒?” 散功沒? 戶錦微微冷笑,“吃過解藥了?!?/br> 劉嗣咬牙,知道自己這一招是輸慘了。 外面早有親衛聽見異動,涌了進來。戶錦先下手為強,一把揪過劉嗣,擋在身前,沉聲,“誰敢妄動?” 聲音不大,卻是滿屋皆靜。誰不知戶錦名號,面對面的,哪個敢輕舉妄動? “退開?!睉翦\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