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節
說著說著,話題就變味了。 玉樓春揉揉眉頭,他整天打的電話還少么?他和秋白的爭寵手段更是越發無止境的在秀下限,她還真是不太敢他還有正經事要說、而不是又尋了個理由來黏糊她,“好啦,是我錯怪你了,那真的證據確鑿,指向夏中媛?” 聞言,向大少還有些不甘,“親爺一下,爺再繼續說?!?/br> 玉樓春看了眼坐在沙發另一側的念北,他正捧著一本古書在看,她微微側了下身子,對著手機在自己的手背上輕啄了一下,“這樣行了吧?” 向大少這才算是消停了,無聲的勾起唇角來,“雖然親的不夠熱情,不過爺大度,就不跟你計較了?!?/br> 玉樓春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那還不快說?” 向大少得意的笑了兩聲,說到,“你放心,證據真的確鑿無誤,韓吉在學校時,跟夏中媛就認識,前段時間,爺查到酒店的一個開房記錄,是他和夏中媛的?!?/br> “什么?” “那么驚訝做什么?韓吉也是個男人,是男人就難免會犯這樣的錯,不過他能看上夏中媛也真是瞎了眼,那只孔雀要多惡心有多惡心,特么的他是怎么下的去嘴……” “咳咳,說正事?!边@只禽獸,開葷后說這樣的話題真是越來越張口就來了。 那邊又曖昧的笑了幾聲,“聽不下去了?呵呵呵,爺跳過這段,咱們說點純潔的,爺猜,是夏中媛約了韓吉見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總之兩人有不正當關系了,應該還被拍下視頻,夏中媛或許拿這個來威脅他賣出假貨,爺查到,韓吉還有一次和夏中媛見面,夏中媛交給他一個盒子,里面裝的應該就是那假貨了?!?/br> 玉樓春蹙眉,“夏中媛自從來玉樓鬧事丟了臉后,不是一直很安分的待在家里嗎?” 向大少嗤道,“是啊,對外表現出來的是這樣沒錯,可她骨子里能安分?丟了那么大的臉她能甘心?她肯定會找機會想報復回來,上一次她是受了王家大房人的利用,這一次她可是主動和王譽聯系上的,爺查到他們的聯系記錄了?!?/br> 玉樓春沉吟了片刻,說道,“暫時不要動她?!?/br> 聞言,向大少不解,“為什么?好不容易才找到證據,爺保證這次能把她給抓進去,就算她嘴巴緊不敢供出王譽來,爺也有辦法透出那種風聲去,你怎么……” 玉樓春打斷,“不是不動,而是我也要三劍齊發,讓他們嘗嘗疲于應付、焦頭爛額的滋味?!?/br> 向大少懂了,“就跟上次他們對玉家發難一樣?不是不發,而是積攢在一起發?” 玉樓春點頭,“對?!?/br> “你手里是不是還抓住了什么?”向大少敏感的問。 玉樓春輕笑,“是?!?/br> “什么?” “司澤海去秦水瑤那里的把柄讓阿武終于拍下了?!彼緷珊R舱媸抢蟡ian巨猾,跟蹤了那么長時間,才發現了痕跡。 “靠,這個勁爆啊,這要是跟司澤海他那個老婆王永香說了,司家還不得鬧翻了天啊,王永香這輩子最得意的莫過于管的自己的男人服服帖帖的,這次好了,這臉打的啪啪啪響,哈哈哈……”向大少笑得很暢快。 玉樓春也勾起唇角,“嗯,我就要司家也鬧得不得安寧,如此,司澤海才沒有心思去理會王家大房的事?!?/br> 說到這里,向大少又問,“對了,你不是讓人去查蕭家三房的人了嗎,有結果了嗎,爺想幫你,你說你自己來,現在如何了?” 玉樓春聲音有些沉,“前兩天蕭何給我打過電話,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三房的蕭睿了,他的賬戶上無緣無故的多了一筆來路不明的匯款,還有,他最近出手狠大方,給他的情人在高檔小區買了一套公寓?!?/br> 聞言,向大少蹙眉,“還有呢?他近期都和什么人來往?這個也很重要啊,三房出了問題,不是一早就猜到了嗎,阿武怎么查的,不是該順藤摸瓜,揪出背后的人來?” 玉樓春沉默了,一時不知道怎么說。 向大少有些急,“說啊,到底怎么了?難不成跟他來往密切的人……”話音陡然頓住,片刻后,他聲音發沉,卻很平靜,“跟他來往密切的人有慕容楓對不對?” 玉樓春輕“嗯”一聲,她剛剛知道時,也有些不愿接受,雖然慕容楓跟秋白不是一個母親,卻還是一個父親,她實在不愿看到那件事也有他參與進去。 向大少在那邊踹了一腳沙發,才到,“你也不用替秋白難受,他們倆差了好多歲,從小感情就很淡漠,慕容楓是司澤海的親外甥,跟王櫟是表兄弟,當初司家兩枝花,司云裳嫁給了王永義,司云霓嫁給了秋白的父親,只是后來,司云霓得病去世了,林姨這才進了慕容家生了秋白,司云裳和司云霓感情還算好,所以司云裳對慕容楓也不錯,他們來往的很密切,而慕容楓,趙景亭,夏中天,蕭睿是一屆的同學,平時就很熟稔,阿武查到這些很正常,就算慕容楓葉插手了……也很容易理解,比起秋白,他的心更偏著王家大房那邊?!?/br> 玉樓春嘆息,“理解歸理解,可我怕秋白那邊會受傷?!?/br> “不會,你放心吧,不過慕容叔叔和老爺子大約會心里不舒坦,到底是他們的子孫,心卻偏著王家,跟養了一只白眼狼沒什么兩樣?!?/br> 玉樓春斟酌著問道,“秋白的父親對慕容楓這個兒子是不是……不太親厚?” 向大少點頭,“嗯,當初慕容叔叔娶司云霓完全就是應付,沒有什么感情的,覺得門第什么的都合適就結婚了,其實當年不止他,除了我爸媽,大多都是這種情況,你也知道,那時候他們都仰慕你母親,對別的女人看不到眼里去,生下的孩子又能喜歡到哪里去?” “那慕容楓心里許是存了恨吧?” “嗤,恨?他有什么好恨的,要說恨,豈不是整個京城半數以上的公子哥們要恨了?端看自己怎么去面對,他心術不正,非要跟王家和司家的人來往,誰也管不了,老爺子暗地里還壓著幾分,若不然,他還指不定要怎么折騰?!?/br> 玉樓春嘆息一聲,“希望這次沒有他?!?/br>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顧慮他,秋白那里肯定會支持的?!?/br> “嗯,我再想想?!?/br> 掛了電話,她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原本想給蕭何再打個電話問問,也只好算了,還是等到明天吧,順便和魏大圣再商量一下,那出戲該怎么演才最精彩。 回臥室休息時,念北見她還在沉思著什么,忍不住輕言寬慰,“小姐,一切就快要水落石出了,您莫急,再安心等待些時候,該讓您知道的時候,您就會知道了?!?/br> 聞言,玉樓春呼出一口氣,笑笑,“好?!?/br> 第二日,玉樓春上午有課,阿武開車送她去學校,這一次,念北跟著她一起。 玉樓春也沒有拒絕,她知道,他跟著一定有他跟著的道理,或許今天就會發生些什么。 果然,在路上,她的手機就響了,打過來的不是蕭何,是她舅舅。 “舅舅,有事嗎?” 那邊蕭左年神情凝重,“小樓啊,舅舅前些日子給王永年看過,他中的毒本來不是太難解,可是拖延的太久,幾十年有些便進了骨髓,我給他配了解藥,讓他服用幾日看看效果,一開始沒多少作用,他有些焦躁,我把劑量給加大了些,直到昨晚他給我打電話說,情況有終于有些好轉,就是,就是……” 后面的話,他覺得自己是個長輩,不太方便說出口。 玉樓春隱約明白,接過話去,“舅舅,我讓念北跟您說?!?/br> 話落,她把手機給了念北,念北聞聲道,“舅老爺,您請說?!?/br> 對著一個男子,蕭左年就好意思說的詳細了,至于念北再怎么跟小樓轉述,那就是人家兩人的私房話了。 片刻,念北便把手機交還給了玉樓春,玉樓春捂住手機的聽筒,示意念北開口,念北平靜的道,“舅老爺說,王永年用了藥后,已經可以反應波起,只是持續時間太短,效果并不是很理想?!?/br> 玉樓春眸子閃了閃,點頭表示明白了,這才對著手機道,“舅舅,您的意思是不是說王永年只能好到這個程度了?” 若是這樣,王永年只怕不會很滿意。 蕭左年嘆道,“小樓,依著舅舅的本事,確實只能做到這樣,他體內深層的毒素舅舅實在無能為力?!?/br> “舅舅不要自責,您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辛苦舅舅了?!?/br> “小樓跟舅舅還客氣什么,唉,就是有點……”他話音一頓,又有些激動的道,“小樓,那是不是可以讓你母親出手了?聯系她方便嗎?” 聞言,玉樓春苦笑一聲,“舅舅,我到現在都還沒有跟母親聯系過呢,秦嶺那邊太偏遠落后,信息不發達,母親又住在深山里,沒有信號的?!?/br> “那,那怎么辦?”蕭左年有些急。 “舅舅不要急,可以寫信的,幾位爺爺跟那邊都有書信來往,您把王永年詳細的病情寫下來,我讓人幫忙轉遞給母親看好不好?” “好,好,小樓啊,那我能不能寫點別的,我,我很想暖玉……”那邊聲音低下去。 玉樓春忽然也覺得鼻子發酸,她何嘗不想呢?她甚至連聲音都沒聽過,更沒有其他的交流,書信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卻下意識的逃避了身子,或許是近鄉情怯,她一直沒敢寫只言片語交給那幾位老爺子傳遞到秦嶺去。 她不知道該寫什么。 她更怕,寫了開頭,思念便如開閘的洪水,再也攔不??! ------題外話------ 周末更新少喔,木禾有點忙,等更的妹子們多多體諒,么么噠 第九十三章 面對 “舅舅……”玉樓春壓下那股涌上來的酸澀,盡量讓語氣輕松些,“您想寫什么都可以,寫好后我讓阿武去拿,再轉遞給母親看?!?/br> 那邊蕭左年擦了擦眼角,“好,好,舅舅這就寫,舅舅能不能再多帶點東西???” “什么?” “玉蘭花,當年你母親最喜歡把玉蘭花曬干了泡茶喝,這些年她不在,我每年都曬好多,我包一些給她好不好?山上也許沒有,就是有,興許也沒有這一棵樹上的好喝呢,這棵玉蘭樹可是你母親親手栽種的,她該是更喜歡些……” 玉樓春聽著那邊絮絮叨叨的說著,鼻子再次發酸,強忍著流淚的沖動,她笑道,“好的,舅舅,那您準備吧,準備好了跟我說一聲?!?/br> “好,好……” 掛斷電話后,玉樓春拿手背遮住了眼,身子倚在靠背上,半響不動。 見狀,阿武心里也跟被什么攪動著一樣,暗暗示意念北,小姐難受了,你快些安慰??! 念北卻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她的側顏,眸光綿長,在她看不到地方,心里的憐惜恣意的生長。 車里寂靜無聲,似有什么壓在心頭,揮之不去。 到了宏京,下車時,念北才道,“小姐,您無需給主子夫人寫信,他們便知道您的一切,也知道您的心意和感受?!?/br> 玉樓春下車的動作頓住,沒有回頭看他。 念北又道,“您沒有寫信是對的,他們若是看了您的字,聽到您的話,只怕在山上便再難待下去了?!?/br> 玉樓春輕“嗯”了一聲,用力呼出一口氣。 念北又低聲道,“時機未到,小姐還請暫且忍耐些時日,快了?!?/br> 玉樓春說了聲“好?!?,開門下車,阿武跟在后面,念北留在了車里等候。 上完課后,玉樓春去了莊教授那里一趟,當然不是一個人去的,莊旭不情愿的跟著一起。 學校給老師們安排的宿舍樓在比較偏僻的一角上,幽靜安寧,兩人去的時候,莊悠正巧也在,不知道和莊教授在爭執什么,眼圈發紅,看到兩人來,起身去了臥室里。 莊墨神情疲憊,看到玉樓春時,有些愧疚難言,再看到她身后的莊旭時,眼神才亮了起來。 莊旭的臉色卻不太好看,若不是玉樓春警告他,他在看見莊悠時,就想扭頭走人了,進了門,就沒好氣的坐去沙發上,自顧自的低頭玩手機,仿佛來這里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莊墨倒是習慣了他的這種態度,也不以為意,讓了玉樓春坐下后,才問,“小樓,你來找我可是有事?若是也勸我去上課,就不要說了,唉,我暫時還……” 玉樓春打斷,“不是的,莊教授?!?/br> 莊墨訝異,“那是什么事?” 玉樓春平靜的把最近查到的事一一跟他說了,沒有刻意避諱臥室里的莊悠,她也應該知道,她的母親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又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捆綁住了莊教授的一生,若是她沒有看錯,在她進來時,莊悠和莊教授爭執的是王慧雪的事,她作為女兒,不希望自己的父母離婚可以理解,但是不能不辨是非了。 莊墨聽完,整個人都驚住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莊旭看似不在乎,卻時時關注著,此刻見狀,忍不住譏諷一聲,“你還真是本事,身邊養了這么一條毒蛇都不知道,你還當什么教授?” 莊墨面色變了變,下意識的解釋,“小旭,我……” 莊旭不耐煩的擺擺手,“我不聽解釋,反正和我無關,那是你的家事,你愿意跟毒蛇過一輩子也是你的事,不過你最好管好了她,她喜歡裝神經病就裝神經病,她喜歡服藥就服藥,她喜歡綁著你過一輩子我也不稀罕,只是別讓她出去亂咬人,否則……哼,這可不是二十多年前,可以任由她欺負?!?/br> 聞言,莊墨閉了閉眼,頹然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