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慕容秋白眉眼涼薄,指關節捏的響了一下,“我怎么手那么癢呢?” 他很想揍人,很想。 瑞安卻又認真的問,“喔,手癢啊,你是不是吃醋太多過敏了?” 慕容秋白猛地出手,搶了他手里的零食袋子過來,“是啊,吃醋太多了,正好用這個中和一下?!?/br> 話落,捏了一個薯片放在了嘴里。 瑞安愣愣的盯著空蕩蕩的手,再瞅瞅人家吃的那個肆無忌憚,臉垮了下來,“我要和玉小姐告狀,你搶我的零食吃?!?/br> 慕容秋白得意的挑眉,“你覺得他會護著你還是偏向著我呢?” “很難說?!?/br> “嗯?”慕容秋白的聲音危險起來。 瑞安一本正經的解釋,“在人前,玉小姐肯定會維護我,人后再安撫你?!?/br> 聞言,慕容秋白氣笑了,“你倒是了解她?!?/br> “那是必須的?!?/br> “嗯?”慕容秋白的聲音更危險了。 瑞安也不敢太過戳少爺的痛點,趕緊跟上一句,“因為玉小姐是您未來的夫人,我要伺候你們兩個,不多了解一些怎么稱職呢?我還學習了怎么帶孩子了呢……” 說到這里,慕容秋白腦子里閃過一道什么,他和東流輪流密集侍寢,將來這要是有了孩子,會是誰的呢? …… 玉樓春可不知道這只竟然還有閑心想到孩子上,她等到王錦笑聲停下,又問了一遍?!暗降资裁从媱??” 她敢肯定,一定和自己和玉家有關。 王錦卻是不愿再說了,“將來你會知道的?!?/br> 玉樓春有些懊惱,“王錦!我不喜歡打啞謎?!?/br> 王錦端起杯子來又抿了一口茶,放下后說到,“我也不喜歡,可我無奈啊?!?/br> “什么意思?” 這一次,王錦倒是沒再玩什么高深莫測了,很直白的道,“因為我想多約你幾次啊,若是我手里沒有點東西,你會來赴約嗎?” “你……” “你若是能對我像對東流和秋白那樣,我就無需如此了,一定對你傾囊告知?!?/br> 玉樓春沉默著,眉頭皺的厲害。 王錦也不著急,慢慢的品著茶。 另一處,向大少低吼,“他簡直就是做夢!” 車子里,慕容秋白也冷冷的到,“狐貍尾巴終于要露出來了?!?/br> 半響,玉樓春平靜下來,淡淡的道,“這次來,不是說談我父母為什么不能來京城的事嗎?怎么話題繞的那么遠了?” 王錦心里嘆息一聲,順著她的話含笑點頭,“是啊,怎么就跑題了呢?喔,我想起來了,都是這茶的錯?!?/br> 玉樓春不理會他的幽默,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說吧,到底是為什么?” ------題外話------ 下午二更喔,么么噠 二更送到 中毒 終于進入了正題,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王錦靜靜的看著她,半響,才緩緩的道,“因為你父親他身體不允許?!?/br> 這話一出,無異于是一個響雷,炸開在每個人的頭頂。 玉樓春面色一變,她曾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離開京城時,祖輩定下了什么規矩,也或者是來京城太過冒險,可唯獨沒想過這一點,身體不允許,那是什么意思? 好半響,她才讓紛亂的心沉淀了下去,上一世,生死斗經歷了,還有什么是不能面對的,她相信父親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因為花伯和金爺爺的眼神里沒有流露出那種悲傷,“怎么個不允許?重病在臥不能走動?” 這是她最先想到的。 誰知,王錦搖搖頭,眼眸里有些憐惜涌上來,“不是?!?/br> “那到底是什么?”玉樓春心里浮上不好的預感。 果然,王錦接下來,聲音有些沉重的道,“你父親他是中了一種毒,具體什么毒藥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中了那種毒后,終生不能見光!” 聞言,玉樓春身子狠狠一震,顫著聲問,“中毒?” 王錦有些心疼,卻忍著沒有勸,“是?!?/br> “終生不能見光又是何意?”玉樓春覺得胸口有些悶,無論如何,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終生不能見光啊,那豈不是一輩子活在黑暗里?難怪父母不能來看她一眼,因為他們走不出來! 心忽然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監控畫面里,向大少和慕容秋白看到這一幕,都心疼的無以復加,向大少下意識的就要沖過來,被閻華死死的攔住,“少爺啊,玉小姐一定不想您現在就過去的!” “可是你看不到她現在有多痛苦?爺怎么能不去安慰她!” “少爺啊,揭開這個秘密,玉小姐會痛苦是在所難免的,可這也是沒辦法逃避的,您得讓她慢慢接受消化啊,玉小姐那么堅強,肯定會熬過去的額,您要是過去了,說不定玉小姐不想讓你們擔心,苦苦壓制起來了呢?到時候不是更留下了心???” 向大少聞言,終于頹然的坐下去,陪著畫面里的她一起揪著心痛著。 車里,慕容秋白拉開車門的手被瑞安按住,“少爺,您不要關心則亂,現在進去,只會讓玉小姐的計劃功虧一簣?!?/br> 這些道理慕容秋白都懂,“可是,小樓她現在需要我?!?/br> 瑞安搖頭,“不,玉小姐不是一般人,她會堅強的面對的,您要是過去了,才會給她脆弱的機會?!?/br> 慕容秋白無奈的松開手,盯著畫面的她,琥珀色的眸子里都是nongnong的心疼和憐惜。 茶室里,王錦望著這樣子的她,心也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不是撕心裂肺的疼,卻密密麻麻,讓他再也忽視不了,他沉默了片刻,才啞聲解釋,“據說中了那種毒,只能待在沒有陽光的地方,譬如山洞……”話音頓了一下,他斟酌著多補充了一句,“普通的燈光似乎無礙,所以即使出不了山洞,可也不會生活在黑暗里?!?/br> 若是一輩子眼前只是一片黑暗,那該是何等痛苦? 再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也會被逼瘋了。 當年,能下次毒手的人還真是心腸歹毒陰狠。 這是比死還要殘忍的打擊! 玉樓春閉了閉眸子,再睜開時,聲音已經平靜下來,“走出來會如何?” 王錦訝異了一下,才道,“據說皮膚會潰爛,眼睛會失明?!?/br> 玉樓春放在桌面下的手緊緊的攥起來,“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聞言,王錦沉默了一下,還是據實以告,“我是無意中聽到的?!?/br> “聽誰說的?”玉樓春神色清冷,沒有一絲溫度。 王錦的臉色比她還冷,似是極其不愿提到一樣,“王家老爺子,有一次他在書房里打電話,書房的門沒有關好,我恰好經過,我不知道對方是誰,只是那一次,他情緒似乎有些激動,然后話題就提到了當年的一些事,你父親叫南寒玉吧?字云水對不對?” 聞言,玉樓春緊緊的盯著他,眼神冰冷,“是你家老爺子下的毒手?你王家還真是喪心病狂,滅了玉家幾百口人還不算,竟然還對我父親做出那么令人發指的事情來,你們真是沒有人性!” 王錦也不惱,靜靜的聽著她發泄,仿佛她罵的不是他一樣,半響,他才開口,“我也覺得他們都沒有了人性!” 玉樓春一怔,片刻,冷笑道,“不用說這樣的話,對我無用,王錦,我們玉家和王家的仇恨不死不休!” 誰知,聽到這話,王錦竟然還笑了一聲,只是那笑聲滄桑凄涼,“好,不死不休?!?/br> 玉樓春抿緊唇,恨恨的瞪著他。 王錦什么樣的眼神都見過,比她還要憎恨厭惡的他都可以無動于衷,然而此刻,他卻有些受不住了,“玉樓春,我知道你恨王家的人,可是債有頭、怨有主,六十年前,我還沒有出生!就算是我也是王家的人,將來你大仇得報,非要我連坐,要一起槍斃,我也無話可說,可能不能不要用這樣的眼神荼毒我?” 玉樓春還是不說話。 王錦苦笑一聲,“你那么聰明,善良,也知道王家除了那幾個人,其他的人都是無辜的……” 玉樓春忽然打斷,“無辜?你確定都是無辜?對,六十年前的事,是與他們無 年前的事,是與他們無關,可是現在呢,將來呢?你還能保證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就不會出手再造什么孽了?你以為就你們家老爺子一個人的錯,其他人都是干凈的?” 她一聲聲的質問,王錦無言以對。 氣氛壓抑而沉重。 半響,王錦才無力的道,“對,你說的沒錯,王家的人確實沒有幾個無辜干凈的了,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腐朽了,丑陋不堪,只是……” 他頓了片刻,看著她的眼睛,有些祈求的低聲道,“只是不要連我一起恨著可好?六十年年前的事,我不曾參與,現在的骯臟事,我也不會參與,玉樓春,我不會傷害你的?!?/br> 玉樓春沒說話,撇開了眼睛。 “你不相信我?” 玉樓春嘲弄的一笑,“我不覺得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值得我相信,你是王家的人不是嗎?你身上留著他們的血,王錦,就算王家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對他們有些怨懟,可是你真的會棄他們與不顧?真的到了玉家和王家兵刃相見的那一天,你又該如何取舍?” 王錦幾乎沒有猶豫的道,“我會選擇你!” 玉樓春心里一震,卻自嘲的笑,“我可不認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br> 王錦點頭,“是,當初我也不覺得你會有這么大的魅力,所以我有自己的打算,可是后來……有些東西便不再受我的控制了,你明白了嗎?” 玉樓春不想聽這些,這些會讓她的心更加的亂,她有些煩悶的問,“你到底想要如何?” 王錦卻還是那一句,“我之前就說了,不會傾囊告之,下一次約會再跟你說?!?/br> “你……”玉樓春呼吸一窒。 王錦幽幽的看著她,“玉樓春,將心比心,我現在并沒有求什么太過分的不是嗎?只是一起喝茶聊天而已,我便告訴了你那么多,難道還不夠厚道?” 聞言,半響,玉樓春壓下那股子凌亂的焦躁,“好,下次就下次,那你能不能這次先告訴我……我父親的毒可有解?” “這個嘛……”王錦猶豫了一下,“我覺得應該是有,任何毒藥只要是人為配制出來的,肯定就會有解除的辦法,更何況現在醫術這么發達?!?/br> 說到這里,玉樓春忽然想道一個不安的事實,那就是她的母親是蕭家的嫡長女,蕭家擅長什么?醫術啊,可母親去了父親那里幾十年都沒有找到解除的辦法,那意味著…… 王錦顯然也想到了,斟酌著道,“你先別急,你母親雖然是蕭家的嫡長女,懂醫術,可她的醫術不是蕭家最好的,再說這些年,他們又不能走出來接受現代化的儀器檢查,甚至我猜,他們連敢抽血帶出來化驗都不能,所以沒有治療好,也是情有可原,如今你知道了,一定會想更妥善的辦法對不對?我也會幫你的……” 玉樓春揉揉眉頭,“不必!” 王錦苦笑,“玉樓春,不要拒絕的那么早,或許真的只有我可以找到解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