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午間時分,皇帝還在前朝沒有回來,穆清在倦勤殿里已經被清豐罵了個狗血淋頭,清豐連皇上都敢罵,對著靜妃當然也是一通的罵,他費了數月的心血將靜妃將養了一點rou出來,出去了一個月,數月的心血就白費了。 穆清垂著腦袋乖乖聽院首罵人,最后千點頭萬允諾肯定會按著他吩咐調理身體清豐才氣咻咻的走了。 清豐剛走,穆清耳邊將將清凈下來,卻是驀地關著的窗戶從外間被大力推開,隨即喝著北風窗外旋進來一個人。 “小兔崽子終于知道回來了!”來人靛衣皂靴,烏發白面兩眼黑亮,一身的靈動,這會兒從外面旋進來兩腳落在榻上隨即蹲下來便罵邊捏著炕桌上的果兒往嘴里放。 “你怎么進來了?!蹦虑逍老?,多日未見寶和,寶和大體還是往日模樣,只眼下烏青看著有些憔悴。 “老子打下來的皇宮,當然想來就來?!睂毢晚虑逡谎邸安谎b傻了?”邊說邊吃。 “哪有裝過傻?!蹦虑迥樀皾q紅回一句。 “咦,你這女娃娃臉皮也恁的厚?!睂毢驼ι圄[騰,穆清忍不住簡直想要掐寶和的嘴一記,半天也跟著不好意思笑。 “你也臉皮厚,明明是皇上打下來的皇宮?!蹦虑寤貙毢?,同寶和搶果兒吃。 無論如何,她看著寶和心情總會變好,這人像是個天上的飛物兒,性子跳脫又生的俊俏風流,不雅致卻輕靈,性子也有趣,說話也有趣,叫人忍不住生出傾慕的心,他與自己完全是兩種相反的模樣,穆清自打上回同寶和一起吃吃喝喝看畫本子之后就總也喜歡親近寶和。 “說什么混賬話,若是沒有老子,小五那混賬王八蛋能成事?!”穆清說完話,寶和氣的火冒三丈,一氣端起碟子將里面的果兒全倒進自己嘴里,邊大嚼邊罵人。 穆清看寶和模樣失笑,也徑自笑開,“本來就是?!被匾蛔?,然后喚人再端點零嘴進來。 她從宮里出去的時候無限制吃了些時日將胃口撐大了,這回出去了一趟連接失去親人受打擊,路上也是舟車勞頓沒什么胃口仿佛那撐大的胃口也小了回去,回來之后不再著人連接不斷的往進送零嘴兒,遂炕桌上就只放著一小碟瓜子仁。 “哼?!睂毢捅鞠肱c穆清再罵仗,念在她說的那些碟子全是自己愛吃的就氣哼哼的作罷。 不多時炕桌上擺了一桌的吃食,寶和開始大吃,見穆清坐著不動彈,兩眼瞪圓“你怎么不吃?!?/br> “我吃啊?!蹦虑迥笠粋€玫瑰七寶咬了一小口。 “要不多吃點,我外甥孫子怎么出來,你看你跟個竹篾子破開的一樣,怎的吃這么多也不長rou,這樣叫小五怎么播種,種種進去也得要營養供著啊?!?/br> 寶和大剌剌說,穆清險些被自己嘴里吃進去的糕嗆進氣管里。 第89章 恩怨 “吃的堵不上你的嘴!”穆清面紅耳赤對著寶和斥責一聲,還真是頭一回見著將床底之事這樣坦蕩蕩說出來的。 “這有什么,男歡女愛天經地義,繁衍子嗣更是天經地義,有什么不能說的?真是,做都做了還怕說,假模假樣!”寶和終于不在榻上蹲著了,兩條長腿伸直舒坦的坐在榻上吃喝,也舒坦的說話。 穆清四處看了看殿里,寶和不丟人她替寶和丟人,生怕被奴才們聽去,連忙將自己這方的碟子推過去再不敢接這茬,低頭忙得不得了的開始吃甜糕。 殿里四處都放著火盆燒得暖和,穆清素著臉梳了個斜鳳髻,月白交頸長裙上套一個藕色團襖,眼眉漆黑額頭飽滿,因了被寶和話臊的臉發紅,遂就顯得臉上豐嫩起來,殿里也無多余擺飾,黃花梨桌椅加上一對海水白龍紋八方梅瓶就是倦勤殿原先的擺飾了,穆清住進來之后放了個青花八卦紋筒形香爐還有些旁的珠簾之類小物件,添起來的也多是為了穆清添的,遂倦勤殿里統共就不若宮里旁的地方豪奢,就連放在榻上的抱枕枕頭都是半新不舊的樣子。 這樣個簡單的殿里,穆清那樣個打扮,竟然讓人無端生出些這不是深宮的錯覺來,殿里不奢侈,就連殿里的女人都簡單素凈,還因為說一兩句話就面紅耳赤,寶和看穆清低頭裝死的模樣半天,眼里沉沉浮浮幾個打轉,最后開口“蕭鐸竟然能生出你這樣個女兒來,上輩子不知積了多少德?!?/br> 穆清嘴里塞滿里糕點,這時候冷不丁聽寶和這樣一句,也不知他那話從何說起,然寶和仿佛是對父親有不少怨恨,先前就說過類似的話,那時候她沒敢問,這會兒卻是不得不問,不由抬頭看寶和。 “算了,跟你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總之蕭鐸欠我們陳家上上下下百余口子人命,我曾經發誓要為陳家報仇,這些年東奔西走總算只剩下蕭鐸一個,本來想要殺了蕭鐸了了心愿,可惜他生了個好女兒,看在你的面上就饒了他?!墒恰@就讓我違背我的誓言了,我這么言而守信英俊瀟灑人見人愛的正義使者怎么能違背自己誓言呢?”寶和前幾句說的咬牙切齒,可后幾句又是個皺眉滿心煩惱自問自答困擾的不得了樣子。 寶和前面幾句話聽得穆清心驚,也顧不上后面寶和滿心困擾的樣子,父親一生因為祖父同高祖的關系戰戰兢兢不怎么與人親密來往生怕誰人發現蕭家的秘密,在朝中一直站在中間誰的好也不說,誰的壞也不說,就連她四歲時初見先帝時候父親都怕再與天家扯上關系而撒下彌天大謊,更不可能將十幾年前的朝臣全家上下都害了,這決計是不可能的。 “蕭家怎么可能主動去害別人,蕭大人一生都與人為善更不要說害人性命了?!?/br> “放你娘的狗臭屁!還與人為善,當年我爹發現你們蕭家是靠著蕭威賣屁……同高祖親近才榮寵不衰,想要拉蕭鐸入伙,誰知道那蕭鐸陰險毒辣竟然拉攏朝廷旁的蠅蠅狗狗抓了我爹短處還伙同江湖敗類先皇帝一步將我陳家抄家,簡直是心狠手辣卑鄙無恥,還與人為善!”寶和痛心疾首義憤填膺,要是蕭鐸在恨不能提溜起蕭鐸一猛子摔死。 寶和上躥下跳寥寥幾句,穆清心念幾轉,照寶和這么說當年皇帝娘舅一家誅十族仿佛真的有可能父親參與其中,寶和說陳家發現了祖父同高祖的關系,這樣說來算是最叫人信服的理由,父親因為不想與天家再扯上關系而寧愿背欺君之罪,那時候恐真是抓著陳家要造反由頭將陳家一家滅門。 “若不是你們家前有不臣之心又要挾人,我爹怎么會抄你們家,再說誅十族的是皇上又不是我爹,算起來又不能全怪在別人頭上?!蹦虑逍南露嗌倮砬辶水斈甑氖?,只是說起來錯又不全在蕭家。 “若不是蕭鐸告密,我家能死全家么?就算我爹不好……總之因為你爹我家誅了十族!”寶和氣的從榻上下來在地上團團轉。 穆清本想說什么,寶和這樣道一句“幼時死全家的是我,又不是你!”穆清不由抬頭看他。 這會兒外面沒有太陽四處是雪,寶和側身站在地上外面的雪白投在他臉上,他皮膚白,遂那雪白映著他臉就呈現出一種透明來,他說他幼時全家死了的時候眼角沁紅,側身站著又顯出一點單薄來,穆清看一眼,遂就再沒有說話。 無論如何,寶和確乎是失了全家,皇帝確乎是從出生就失了母妃失了娘舅,大約寶和長這么大也是靠著要報仇的執念才走過來的,一個人在世間走的時候真是太苦了,穆清知道,好在他也沒有叫執念吞噬掉能是如今模樣。 心下這樣想,不由生出些可憐來,穆清起身從榻上下去,抓了寶和手往榻上走,“你要干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你知道吧?!睂毢徒┲眢w擺動手,“娘西皮的,怎么我的手抽不出來,個女娃娃還能有這大的勁兒,哎喲個娘西皮的!”寶和心下咒罵,同手同腳被穆清拉上榻去。 “坐下吃糕點罷,我著人給你再做點毛豆腐?!蹦虑逋瑢毢驼f,喚人去膳房給寶和做毛豆腐。 毛豆腐味道奇臭,寶和不知在哪里吃過,有一回就將宮里鬧得雞飛狗跳讓御膳房給他做,他又不能滿世界宣傳他是皇上舅舅,遂御膳房哪里能聽他的,他將御膳房險些拆了一通最后皇上開口才叫御膳房給他做了一次。御膳房不虧是給皇帝做飯的,做出來的毛豆腐寶和好險連盤子都舔掉,只可惜毛豆腐太臭,御膳房也不大愿意做,除非皇上開口,可皇上與寶和見面向來沒多少平和時候,哪里答應給他做,上次穆清中蠱他兩一起吃吃喝喝的時候他慫恿穆清叫御膳房做,可惜穆清吃不慣就做了那一回,如今穆清這樣說,寶和臉上神色陡變,轉瞬興高采烈。 舅甥兩人真是一模一樣,穆清心下道,養兒像舅父,原來是真的,想起皇帝也有時候心情陡轉一忽兒大怒一忽兒又笑嘻嘻,對著寶和不由心下也發軟。 “給我多做一點罷,給我做一年的毛豆腐我就饒了蕭鐸……喂,蕭穆清……想小五呢?” 穆清瞪寶和,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里統共就是沒個規矩,不由臉蛋漲紅。 “嘖嘖,真是,這樣罷,我饒了蕭鐸,也饒了你們蕭家,你給我生許多外甥孫子孫女,最好能生他百十個,將我們陳家的血脈補上?!睂毢驼f道。 “又不是什么……怎么能生那么多?!蹦虑鍖毢拖胝f什么就說什么的樣子頭疼不已,然仿佛兩人經了方才說家族舊事更親近了許多,她也是訥訥同寶和回一嘴。 “哎,說什么不能生那么多,你還年輕,養好身體還不是一年一個,不出十年就能生一窩,關鍵是你這身體,要好好吃??!”寶和眼睛發亮邊說邊拍穆清肩膀一記,同個街頭無賴一樣。 穆清被寶和的言語動作一激自己把自己嗆了一頓,滿臉通紅的當口寶和豎著耳朵聽見殿外不遠處有人來了,聽腳步就知道皇帝來了,遂捏著一個福祿餅放進嘴里道一句“不給我生孫子我殺蕭鐸啊?!闭f罷從窗戶里飛出去,穆清無可奈何,還以為他已經走了,卻是又聽見窗戶口有動靜,一抬頭就近寶和攀在窗戶沿兒上“記著我的毛豆腐?!闭f罷就飛走了。 皇帝老遠就看見寶和從倦勤殿里飛出來,走近了幾步見他說什么毛豆腐的事情不等問寶和就翻上去踏雪走了,進殿看見窗戶開著穆清臉蛋發紅坐在榻上,炕桌上擺了一炕桌的空碟子。 “窗戶關上?!被实鄣?,他還穿著金黃朝服,大冬天也依舊穿薄薄兩層,都能看見胸膛上壁壘分明。 穆清將窗戶關上,回身皇帝已經走到榻前,看他眼下也是發青連日來的奔波人瘦了許多可依舊同之前一樣,有什么事自來不會在倦勤殿說,遂拍拍身邊“上來暖暖,嚴五兒怎么不給你多備幾件厚的衣服?!彼?,烏發素面,兩眼若水,話里不自覺帶了心疼。 “不冷?!被实鄣?,看她兩眼躬身上了榻挨在穆清身旁,一上午的擔子仿佛在這里能放下了。 “盡說渾話,怎么能不冷?!蹦虑逵|了觸皇帝手,發現他手還真是發熱,只再是個鐵打的,外面冰天雪地,還穿著秋服怎么能行。 “臉上涼,凍得頭疼,給我暖暖?!币膊耪浗浀恼f自己不冷安靜坐在榻上,卻是穆清觸了他手之后他就驀地將腦袋往穆清懷里鉆,嘴里也那樣道,轉瞬間由個正經人變成個潑皮無賴。 樹上的積雪照著屋里格外白亮,穆清叫皇帝舉動駭了一大跳,殿里還有奴才,雖然他一來他們都出去了,可都候在邊兒上,這人怎么老是這個德行,忙不迭就要伸手將這腦袋給推出去,怎的整個身子也壓過來了。 卻是手一碰到皇帝頭臉,手下真是冰涼,不由低頭,他膚色深,等閑臉上不變顏色,遂臉上凍了也不若旁人發紅只還是那么個顏色,終究是手下使不上勁兒了,由著他將腦袋靠在自己胸前,她沒推開反倒用手捂著他臉給他暖和暖和。 “嚴五兒真是該說說了,大冬天不知道給你將披風大氅拿出來,圍脖袖套也都不知道拿出來?!蹦虑鍛崙嵳f,借著說話掩掉自己的羞臊,皇帝大半個身子靠過來腦袋鉆在她懷里,大白日的,怎么能行,叫人看見可如何是好,她惱羞成怒罵嚴五兒,不時還要看殿門口的奴才們不要進來,一時間真是將自己忙死了。 皇帝臉上捂著穆清的手,挨挨蹭蹭也不安分,臉上被拍一巴掌也不管,這個女人近些時日不正常,今日格外不正常,這樣的機會不多,他簡直要受寵若驚了,遂總也是想做點什么,直到穆清真的惱恨要將他推開他才安靜靠人躺著。 已經到了午時,皇帝安靜躺著,穆清一時間也無話看窗外樹上積雪半天,窗外冰天雪地,倦勤殿外清冷一片連個鳥兒都沒有,真是太清凈了,穆清想,然后開口”若是生個孩子,你想要男孩兒還是女孩兒?!?/br> 皇帝原本閉眼假寐,聽聞穆清話驀地睜眼。 “男孩兒?!彼躲墩f了三個字,然后仰頭去看穆清,她也正垂眼看他,眼眉俊俏鼻梁端直唇線清晰,不是在說笑,是了,她這樣個板正的人怎么可能會說笑。 皇帝仿佛終于回神了,一腦袋湊到穆清跟前,將她左右亂逃的腦袋定住,“給我生個兒子罷?!被实圪N著穆清嘴唇說,穆清嘴唇上酥麻一片,皇帝語氣過于灼熱,她竟然一時間逃不開,下一瞬就感覺這人要將自己唇舌咬爛。 第90章 宮里 穆清開始是個靠著靠枕的姿勢,這會兒卻是整個上半身都被扭過去叫身側的人困住不能動彈,他呼吸急促,仿佛是個情切激動不能行的樣子,大喘氣恐殿外的人都要聽見。 急促的胸膛起伏和唇舌攪動,穆清一時間真是要駭怕起來,耳里,鼻端全是他的呼吸聲全是他的氣息,她搖頭晃腦想要將自己腦袋從這人手里解出來,卻是不能行,只自己呼吸都不能,他的周身帶了火,將她的腦里點了大火,她昏昏沉沉渾身燥熱,臉上也像是起了火。 “不行……大白日的……”穆清勉強從嘴里擠出這幾個字,然后整個上半身都被扭過去,皇帝一手板著她腰一手板著她下巴,他胸膛寬闊胳膊有力,一只胳膊就已經將她困進他懷里,穆清靠在他胸膛上仰著腦袋最后被從自己嘴角流下來的水液弄的險些要哭,眼底一片水氣彌漫,整個人都羞臊的要發瘋。 “給我生個兒子罷?!被实劢K于將嘴挪開,然后看著穆清腦袋說,他眼睛漆黑,說這句話時像是用了全身的渴望才組出了這么一句。 穆清腦里迷糊,然仿佛是被他的語氣蠱惑了,怔怔點頭。她腦后頭發有點松掉出來幾根,臉通紅眼兒灌滿了水,兩唇殷紅還有一點牙印子,被揉亂的脖頸底下露出了一抹白里透紅紅里透白來,整個人瞬間香馥艷麗還帶了無盡的水汽。 她點了頭,下一瞬,但聽殿里一通的“噼里啪啦”,皇帝一揮手將榻上的炕桌掀翻在地,殿門口的奴才們聽見里面聲音大驚,連忙跑進來想要看看發生了什么,嚴五兒跑在最前頭,卻是將將一進殿就來了個急剎車,張開雙臂將后面跟著的人一猛子往出轟,臨走了還將殿門一把給拉住。 皇帝將炕桌掀翻在地的時候就已經將穆清壓在身下,榻底下的聲音他已經聽不見,外面奴才的聲音他也聽不見,他的唇舌急切的卷著自己想要吃進肚里的人,四處都想要吃下去,她要給他生兒子,她要給他生兒子。 穆清還殘留了一點神志,無論如何外面過于亮堂,奴才跑進來的時候她還和嚴五兒對眼了,她羞的眼淚往出冒,可這人儼然已經發瘋,自己抓著他頭發想要將人提起來,他卻是渾不管,下一瞬她的耳朵被卷進他嘴里的時候穆清險些渾身都要發抖。 “不要……晚上……”她嘴唇半張,邊說話邊啜泣,眼神已經發糊只依舊抓著皇帝腦袋說話?!敖o我生個兒子罷?!被实垡琅f這么說,也不知什么時候穆清的團襖就已經被解開,底下的交頸長裙腰帶扔在地上,她胸前徹底袒露,在外間雪光的照射下白得簡直要將人魂都要吸進去。 皇帝將將把手放在她身子上,那手指接觸的地方就出現了一抹紅,她身上的皮膚嫩的就那么一接觸都要發紅,蓄了滿身的奶汁,一吸一碰一捏,那奶汁就四溢還要帶出一抹胭脂,皇帝眼神剎那像是要吃人,這樣光亮的,就在窗子底下,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這是頭一回看的這樣清楚,更是瘋了一樣,他的氣喘的像是一頭牛,穆清被他困在身下動彈不得,只感覺自己要溺水,抓著他的腦袋一直不敢放開,及至自己褻褲被退下去,及至渾身徹底光裸,穆清無助絕望羞恥還渾身打顫還全身緋紅還汗毛都要立起來。 皇帝的腦袋鉆在她雙腿間,穆清半弓腰看一眼就再不敢看,將皇帝腦袋放開只雙眼緊閉兩手捂著自己臉蛋,兩腿間一片唇舌吸舔咋弄的聲音,也不知何時她的身子像是水洗了一樣,皇帝的唇舌竟然發出來狗兒添水喝的聲音,感覺股間四處都被吃了個夠,穆清翻身轉身雙腿扭動要離開,可皇帝來來回回一句話“給我生個兒子罷?!彼焐线@樣一句,然后兩手鉗子一樣抓著穆清不放。 這樣透亮無遮無蓋的地方行那事是頭一回,穆清從未在床榻之外有過這樣的事,及至皇帝衣服都來不及脫然后沖進自己里面時候穆清終于是不再逃了,顫顫巍巍睜開眼睛,身上的男人兩只眼睛里住了兩只鬼怪,鬼怪吸走了他的神志。 穆清驚呼,痛呼,尖叫,顫抖,然后也感覺皇帝眼里的兩只鬼怪鉆進了她的雙腿間,然后順勢往上鉆進了她心里她腦里,皇帝喃喃自語“給我生個兒子罷?!彼箿I濕了眼睛沒有力氣回應。 “求你了,給我生個兒子罷?!被实垡蛔忠粍?,兩只胳膊上青筋四起,穆清啜泣發抖相知毫無反抗能力的羊羔兒,雪白雪白,豐嫩豐嫩。 “我給你生,生個兒子?!彼K于回了皇帝一句,近乎呢喃哭泣,皇帝咬著牙關聽見這話然后察覺她身子軟乎,便是一把將人抱起來,身體還相連,他將人壓在半空要讓她進了自己身體。 已經到了午后,外間起了大風,冷風吹起未化的雪像是從地上從樹上掀起了一張晶瑩剔透的珠簾子,那珠簾子四處飛舞,倦勤殿外便是滿世界的晶瑩剔透。十一月節,大雪,大雪三候,一候鹖鴠不鳴,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過不多久,倦勤殿外該是要禽鳥求偶蘭草發芽了罷。 俄而殿外風猛地變急,像是被人敲著大鼓催促行程,鼓點密集,北風勁猛,長了百年的松樹被勁風吹得一陣搖晃,原本還在樹上的積雪仿佛遭受了天搖地動一齊簌簌落地,那晶瑩剔透的珠簾子不見了,只在積雪落地時候濺起來一小方,外間統共便是一通的不安穩。 午間過后,倦勤殿里沒有擺午膳,御膳房已經差人過來問了好幾遍,都被嚴五兒打發回去了,太醫院也來了好幾撥人,說是靜妃娘娘該到喝藥時候了,這樣來來回回一點時間里總有人來,將個嚴五兒弄的煩不勝煩,最后索性打發了幾個小的站在各個路口將各方的人都擋住這才清凈下來。 哦,也不算真正的清凈,殿里一直能聽見靜妃的哭嚷聲,起先沒有聲音,這會兒已經乍高乍低了,嚴五兒垂著腦袋不和殿外的任何人對眼,伺候靜妃的都是些老嬤子,他一個將將二十郎當歲的人,還很難為情。 過了好長時間,殿里是徹底安靜下來,嚴五兒還不敢進殿,老老實實等著皇上叫人。 殿里也已經安靜下來,窗前的榻上皇上大馬一樣的側躺著,懷里抱著靜妃,靜妃片縷沒沾側身蜷在皇帝懷里。外面的光全打在她身上,她身上還帶了激紅,皮膚上還殘留了細汗,皇帝手正在她腰臀上留戀。 穆清側身蜷著閉著雙眼只眼淚往出流,這會兒神志已經回來了,方才的驚世駭俗疾風驟雨過去她眼睛都不敢睜開,只閉著眼掉眼淚。 “沒事,沒人看見?!被实酆蟊逞C上汗也往下流,他抵著穆清額頭低聲說,聲音低沉發磁,那是痛快淋漓之后的悅耳。 穆清眼睛不睜,身體內里還猶自在顫抖酥軟,因為這點顫抖,她眼睛更不能睜開,皇帝低聲哄半天,她邊哭邊說“都怪你,為什么非要這個時候……我以后再也不要在這里坐……再也不要叫你胡作非為……”她斷續說話,臉蛋上還帶了紅暈說話都哽咽起來,形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我著人做個新的榻子給你,白天再也不做,沒人看見,沒人看見,只有我知道?!彼麖目蕹梢黄呐祟~頭往下親眉眼,親鼻梁,最后親了親那氣的顫抖的嘴唇兒。 “給我生個兒子罷?!彼呌H邊說,穆清淚眼模糊終于將眼睛睜開,皇帝臉上帶了一分的酣意和九分的認真急切。 “你是給我在下蠱么?!蹦虑逄蛄颂蜃齑秸f道,皇帝方才仿佛要將這話強行種進她腦里,來來回回是這話。 “我想要個兒子?!被实蹧]回答穆清,猶自這樣說。 穆清看他半天,暫時忘卻了白日沒能守住祖宗規矩的羞恥,心下突然想起皇帝那時候跟他說他小時候的事情,他那樣個人,連旁人的一點眼淚都能記那樣長時間,該是有多渴望有個真正能對他釋放善意的人,大約孩子是他能想出來最能與他有關系的人了。 “好,我給你生,一年一個,不出十年生出來的孩子就能不用找人自己去踢鞠了?!蹦虑宓吐曊f。 “也不用生那么多?!被实圻@樣說,穆清抬頭,他說話間正咧嘴笑,見她看他連忙將嘴合上以示他并沒有口是心非。 兩人都沒有穿衣服,她與皇帝貼的極盡,她整個人被卷在他懷里,穆清猛地就覺得自己真的太瘦了,她可是要生十幾個孩子呢,他竟然就這么一雙胳膊一條腿就能將她蓋住,她真是要長些rou了。 自己往后真的要常伴在他身邊了,往后后宮就是她唯一的去處了,穆清怔怔想,也不知父親回來之后還好么,叔伯兄弟要怎么辦,生了孩子之后該是能叫他們處境變好一些罷,野夫傷勢也不知如何了,她往后長在宮里只給他生孩子,大約是誰都見不著了。 “皇上,韓大人進宮了,已經等了一個時辰?!眹牢鍍焊糁皯粽f話,穆清猛地驚醒,這才發現兩人還是那么個樣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