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對啊,剛走沒一會兒?!?/br> 溫琴心里咯噔一下,也管不了許多,直接沖上樓去。打開許冬言房門的一剎那,風呼地吹向了她。她看著大敞的窗戶還有綁在床頭的窗簾,這一刻,她的心里除了懊惱,還有一絲妥協——或許,這就是命吧! 許冬言訂了最近一班飛去烏魯木齊的機票,再由烏魯木齊轉機到伊犁,到伊犁市區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但好在新疆那邊天黑得晚,八九點鐘時天色還大亮著。 照理說許冬言應該在伊犁住一晚再走,但她一刻也不想耽誤。她在市區租了輛車,就朝著小陶給的那個地址駛去。她一路邊走邊找,穿過幾處不知名的荒漠和胡楊林后,終于到了一個峽谷的附近,這里應該距離寧時修他們的工作地點不遠了。 天已經漸漸黑了,許冬言沒有猶豫,開車進了山。好在這次沒有找錯,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施工隊的警示牌。 車開不過去,許冬言下了車走過去,卻發現工地里面沒什么人,應該是下工休息去了。然而工人們的住處似乎也不在附近,看來是白跑了一趟。 一陣風吹過,有不知名的鳥的叫聲在峽谷中國蕩。 許冬言轉眼看向身后,夜色深沉,山路險峻,她這才開始有點害怕。先去找個住的地方,明天再來嗎?她有點等不及了。 她拿出手機,想給寧時修打個電話,知道她身處險境他應該不會不管不顧。 可是拿出手機后她才發現,山里基本沒有信號。 又是一陣鳥鳴,凄厲而尖銳,緊接著一道刺眼的光線射向她,晃得她睜不開眼——是手電的光。她連忙抬手擋了擋,瞇著眼打量著來人。那人身材魁梧,逆光打量下也只能看到褲子和鞋,依稀看得出衣著也比較樸素。 大晚上的,周圍也沒有其他人,許冬言突然有些緊張。 “你……你什么人啊”原來那人也跟她一樣緊張。 許冬言松了一口氣說:“我是之前聯系好來跟工采訪的記者?!?/br> 那人把手電筒放下,讓光對著地面,奇怪道:“大晚上的采訪什么?” “飛機晚點,就來晚了?!?/br> “哦,你明天再來吧?!闭f著,那人就要往回走。 許冬言連忙叫住他:“工人不住在這附近嗎?” 那人頭也不回地說:“哪能都住山上啊?大部分住山下?!?/br> 許冬言連忙上了車,調了個頭追上那人,緩緩跟著他問:“那大部隊住在山下什么地方?” 那人睨了她一眼:“叫你來的人沒告訴你嗎?” 許冬言不敢說不知道,也不敢說手機沒電了,只好說:“說是說了,但是路不熟悉啊?!?/br> 人不耐煩道:“沿著山路一直下山,從山腳下一個朝右的岔路口拐進去,走不了一公里就能看到一排臨時搭建房?!?/br> 許冬言默默記下路,又問:“那設計院的人也住在那兒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那邊問問工頭吧?!?/br> “多謝了?!?/br> 許冬言剛想升上車窗,那人又說:“你小心點,晚上山路不好走,前幾天剛有輛車翻下去?!?/br>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許冬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她打開遠光燈,以十邁的速度慢悠悠地下了山。 到了山下,那些臨時搭建的藍白房子并不難找,但這個時候工人們已經熄燈了。 許冬言走到一個還有些光亮的房門前叫了一聲:“工頭在嗎?” 沒人搭理她,她又連續叫了兩聲,從房間里出來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他瞇著眼睛看她:“找誰啊?” “找工頭?!?/br> “我就是,啥事?” “我是這次過來跟工采訪的記者……” 話沒說完,那人就罵了一句臟話:“大晚上的采訪什么啊?” 許冬言連忙解釋:“我今天剛到,設計院的人就告訴的我這個地址?!?/br> 那人一聽,語氣緩和一點:“他是不是以為你白天來啊?” “對對,我路上耽擱了一段時間?!?/br> “設計院的人不住這邊,這里都是工人。他們住在前面十幾公里處的那個鎮子上?!?/br> “那怎么走?” “就這一條路一直走,旅館好像叫什么輝的。鎮上旅館不多,你去了就知道了?!?/br> “好的,多謝?!?/br> 許冬言按照那個工頭的話又走了不到一個小時,找到那家星輝旅館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她拿出手機,應該是有信號的,可是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 她在包里翻找充電器,不由得暗罵一聲:小陶真是豬腦子,這時候充電器比避孕套可重要多了,該帶的東西不帶! 她只好跟賓館前臺打聽寧時修住哪個房間。別看這只是小地方小旅館,服務員還挺有職業cao守,堅決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許冬言無奈,只好說:“那先給我開間房總行吧?” “不好意思,今天客滿了?!?/br> 許冬言想跳起來掐人,但折騰了兩天一夜,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那你看我怎么辦啊?” 服務員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好意思?!?/br> 這時候,身后響起救命的聲音:“許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