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關銘問:“怎么不叫過來一起坐坐?” 寧時修說:“她也是跟朋友來的?!?/br> 這時候服務員提醒關銘:“您還沒點酒水飲料。 關銘說:“對對。寧總您喝什么?” “今天就吃頓便飯,不喝酒了吧!”他看了一眼許冬言,“其他的就讓女士決定吧?!?/br> 想到他剛才和聞靜那副相談歡的模樣,許冬言接過酒水單后競鬼使神差地攤在了她和關銘之間,還甜甜地說了一句:“師兄,咱一起看看吧?!?/br> 其實,許冬言也就在剛人職的時候學著其他人管資歷老一點的同事叫過師兄師姐,后來大家都熟絡了,她幾乎都是直呼大名。 今天被她這么一叫,倒讓關銘有點心神蕩漾了,他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地說:“你想喝什么就點什么?!?/br> “你看這名字起得,也看不出是什么?!彼欀碱^研究著酒水單,說話時還帶著幾分撒嬌,完全不是平時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 關銘湊過頭去:“喲,還真是。服務員,幫我們推薦一下吧!” 服務員推薦,那必然是不選對的,只選貴的。一向“勤儉持家”的關銘此時卻不太在意,他問許冬言:“怎么樣,選哪個?” 許冬言笑了笑:“還是師兄定吧?!?/br> 關銘被這聲“師兄”叫得心里熱乎,大手一揮對服務員說:“一樣來一扎!” 坐在對面的寧時修笑了:“看不出,關銘你對‘師妹’還挺照顧的?!?/br> 關銘摸了摸頭:“女孩子嘛,應該被照顧?!?/br> 沒一會兒,服務員開始上菜,第一道大菜是泡椒魚頭。關銘熱情地給寧時修夾了一大塊:“這小店的魚做得還不錯,您嘗嘗?!?/br> 寧時修點點頭,卻只是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熱菜接二連三地被端上來,寧時修一看,竟然全是紅彤彤的,光看著都覺得胃疼。 關銘熱情地替寧時修布著菜:“聽冬言說您無辣不歡,正好,我也特能吃辣!” 聽關銘這么一說,寧時修看向許冬言。她正無所謂地剃著魚rou,心情似乎不錯。 寧時修輕笑了一聲。 因為工作,他的胃一直不怎么好,最怕吃辣。許冬言跟他在一起生活了這么久,當然知道,她卻專門點了一桌子的辣菜,分明就是有意挑釁。 但寧時修不在乎,更談不上生氣。他了解許冬言,要是哪天突然她安分了,不跟他作對了,那才不正常。只是眼下關銘這么熱情,他一點不吃也不行。 勉強吃了幾口,他放下筷子:“午飯吃得比較晚,這會兒不怎么餓?!?/br> 關銘很懂察言觀色,連忙說:“咱本來也是以聊為主,吃為輔,您隨意?!?/br> 許冬言一直不摻和寧時修和關銘的話題,只顧低頭吃飯。很快,她就吃飽了,放下筷子起身:“你們慢慢吃啊?!?/br> 關銘問:“你去哪兒?” “衛生間?!?/br> 關銘不好意思笑著:“哦哦,去吧去吧。 她離開后,寧時修還不等關銘開口,也起身:“不好意思,我去抽根煙。 關銘本來想跟著去,卻被寧時修按在座位上:“咱們仨都走了,人家服務員該誤會了。你就在這兒坐會兒,我馬上回來?!?/br> 關銘只好目送寧時修離開:“您說得也是,您慢慢抽,不急?!?/br> 寧時修出現時,許冬言正對著鏡子重新理了理頭發。聽到打火機的聲音,她從鏡子里瞥了身后一眼。 寧時修懶懶地問:“這么講究,給誰看啊?” “反正不是給你看?!?/br> 寧時修笑了,也是,她什么樣他沒見過? 他緩緩吸了口煙說:“關銘這人不錯,雖然鉆營了點。不過這也是優點,有前途?!?/br> 許冬言停下動作:“有前途是真的,但我倒沒覺得他鉆營,反而覺得他憨直?!?/br> 寧時修笑了:“你明白‘憨直’這詞是什么意思嗎?” “比起有些心思復雜的人來說,他心里想什么就會表現出來,這么一目了然的人、難道不能用‘憨直’來形容嗎” “呵,不錯啊,幾天不見,功力見長。不過,你說誰心思復雜呢?” “有些人不就是那樣嗎了說是拒絕了人家,見面又聊得熱乎,說不熟悉,誰信啊!” 寧時修做恍然大悟狀:“你在說我和聞靜啊?” “說誰誰知道!” 寧時修突然笑了,點頭說:“嗯,我知道了?!?/br> 說著他掐了煙,離開了衛生間。 許冬言微微一愣,他知道什么了? 許冬言從衛生間回去沒多久,寧時修就提議早點結束飯局。正巧工作的事情也聊得差不多了,關銘就叫來了服務員買單。 從飯店里出來,依舊還是寧時修順路送許冬言。雖然這一次,關銘挺想自己送許冬言的,奈何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只好不情不愿地把許冬言送上了寧時修的車。車子開走前,他卻一再囑咐許冬言:“到家來個信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