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掛上電話,許冬言發現手機里有一條未讀短信,點開一看,是寧時修發來的:“晚上我回家吃飯?!?/br> 許冬言凝眉想了想,這什么意思?她回復了一條:“發錯了?” “沒有?!?/br> “什么意思?” “咱們輪流做飯,早飯我做的,晚飯你來?!?/br> 難怪他今早會那么好心,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不過她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計較。 晚上寧時修進門時,許冬言正在廚房擇菜洗菜。他本以為許冬言會找借口推辭耍賴,沒想到她那么爽快地就答應了。 他站在廚房門外看了一會兒,她穿著純色的居家服,脖子上掛著印著橘色碎花的圍裙,馬尾辮低低地扎在腦后,看上去很是溫柔恬靜的模樣。 假象。他告訴自己,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許冬言這才注意到他回來了,看到他時眉頭就皺了起來:“快來幫忙啊?!?/br> 寧時修漫不經心地往樓上去:“我累了,得先洗個澡?!?/br> 許冬言撇了撇嘴,這人還真是,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討人喜歡的地方。 過了好一會兒,寧時修才終于洗好澡下了樓。 許冬言正想諷刺他兩句,回頭卻看到他只穿了件黑色的短袖丁恤,結實的胸膛和手臂在薄薄的衣料下幾近完美地展現著。 雖然已經供了暖,家里也溫暖干燥,但他穿得的確少了點吧?火力真是旺啊…… 許冬言突然覺得自己之前覺得他渾身上下一無是處的想法有點片面,至少他這身材還是不錯的。 努力了幾次,她才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寧時修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湊過去看她手下的洗菜盆:“打算做什么?” 沐浴液的薄荷味撲面而來。許冬言低頭洗菜,沒有說話。 寧時修從灶臺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個西紅柿,在正流著水的水龍頭下沖洗著。 許冬言沒有阻止他,他沖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此Y實有力的小臂,白皙得幾近透明的皮膚,一根青色的血管像山谷間的河流一樣在下面漫延開來。 洗好了西紅柿,他就著池邊輕輕甩了甩水,拿起來咬了一口。西紅柿還算新鮮,汁水豐滿。他不自然地吸吮了一下才拿開,邊嚼邊看著她,微微吞咽著,喉結滾動。 “干嗎這么看著我?吃你個西紅柿,至于嘛!” 許冬言只覺得鼻腔一熱,抬眼再看時,寧時修的表情已漸漸地由不屑變成了驚訝。有溫熱的液體順著鼻腔流了出來,許冬言伸手抹了抹,卻看到手上和地板上大滴大滴的鮮紅。她連忙仰起頭,寧時修也有點著急了,扶著她到水池邊洗臉:“這是什么情況?” 許冬言覺得有點丟臉,好在她夠機智,撒謊說:“今天好……好……好……幾次了?!?/br> 寧時修一聽:“這不行,得去醫院?!?/br> 許冬言用冰水拍著自己的腦門:“不用了,沒什么大事?!?/br> “不行,就算沒什么大事這樣下去也會貧血?!?/br> 結果晚飯也沒吃成,寧時修在她鼻子里塞了兩團衛生紙,送她去了醫院,急急忙忙掛了個急診。醫生一看,還真沒什么大事。 “最近一定沒休息好吧?”醫生問。 許冬言點了點頭。寧時修看了她一眼,等醫生繼續說。 “本來就休息不好,再加上房間里太干燥,所以會流鼻血。不過沒關系,回去注意休息?!?/br> 寧時修又問:“可是她說今天一天就好幾次了?!?/br> 醫生正在寫字的手突然頓住了,抬頭問許冬言:“好幾次了?有幾次?” 許冬言面不改色:“早……早……早上一次,晚……晚……晚上一次?!?/br> 醫生似乎松了口氣,又簡單給許冬言檢查了一下,確定沒什么問題:那沒事?;厝ザ嗪人?,注意休息?!?/br> 回去的路上,寧時修說:“沒休息好’,是被你那工作鬧的?” 許冬言沉默地看著窗外。 寧時修笑了一下:“不是說了嗎,只是暫時的?!?/br> 她看著車窗玻璃上他的側臉問:“你為什么這么篤定?” 寧時修沉默了片刻說:“有陸江庭在,你肯定會順利過關的。 許冬言輕輕嘆了口氣,看來真像小陶說的那樣,陸江庭為了她去客戶那里討人情了。 過了一會兒,寧時修問:“他……知道你對他的感情嗎?” 許冬言依舊沒精打采地看著窗外:“知道吧?!?/br>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為什么不能接受你?” “他說沒有緣分?!?/br> 寧時修冷笑了一聲:“你太不了解男人了?!?/br> 許冬言回過頭來不解地看他。 寧時修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從男人的角度來說,他不能接受你,表面上看可能是這樣那樣的原因,但本質上的原因就是不愛,或者不夠愛。也就是說,他不是不能愛,而是根本不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