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他走得悄無聲息,恨不能什么聲音都不要發出來打攪了明珠,只是他才走,就見火紅的被子里,小姑娘在其中扭動了一會兒,揉著眼睛爬出來。 她見屋里空蕩蕩寂靜一片,只有不遠處一對兒火紅的龍鳳爽燭燃燒著發出了輕微的響聲,不知為何突然感到空落落的。她摸了摸身邊冰涼空蕩的床鋪,坐在床沿上想了想,抖著耳朵垂著小腦袋。屋里沒有她身邊的丫頭,顯然是被人叫出去了。 能做主的,只有齊涼。 可是齊涼呢? 今日可是洞房呢。 郡王妃抖了抖自己的耳朵,不安地扭了扭自己的小身子。 雖然修真界中對洞房很有些普遍,比如雙修功法都不知多少,她見識得多了本以為不以為意,可是在這寂靜得只聽見她的心跳的屋里,她卻很慌張,似乎坐立不安,有些期盼齊涼出現,又有些希望他不要出現。 她忍不住在軟乎乎的床鋪上打滾兒,就見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這腳步聲十分熟悉,叫她急忙滾到了床的角落里,卷著被子偽裝熟睡??墒锹犞_步聲慢慢走到床邊,她突然屏住了呼吸。 她只覺得身邊有什么貼了過來,一雙修長的手臂,安靜地將她抱在了懷里。 郡王妃的小身子默默地僵硬了。 “睡吧,我什么都不做?!饼R涼早就發覺明珠醒了,也知道她心中緊張,舍不得勉強她,只將自己的嘴唇印在她的頭發上。 “本郡王妃什么都不怕!”明珠色厲內荏地哼哼。 “我知道?!饼R涼仿佛看見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貍貓在張牙舞爪,眼里露出柔和的笑意。 他攬著這個小姑娘,就覺得自己所有的不安與焦躁,所有的空虛都不見了。 “你在這里,就足夠了?!彼麧M足地把妻子往懷里揣了揣。 “你去沐浴了?”齊涼的發間還有淡淡的水汽,明珠哼哼著往他的懷里蹭了蹭,見他什么都不做,又覺得不高興起來。 這洞房花燭的,夫君對你沒興趣,不想雙修,這多叫郡王妃心里很受傷啊。她努力扭著小身子轉動,與齊涼面對面,嚴肅地看著這個目光溫柔的青年,見他神色清明,哼哼了一聲偏頭說道,“本,本,本郡王妃,是一個盡職的人!”她努力做出了傲然的表情來。 齊涼微微一頓,因沐浴后的腦子,突然變得清醒起來。 他心中一跳,抱著懷里這個小姑娘,遲疑地說道,“你累了?!?/br> 可是他的眼睛,卻落在她的身上,見她方才在床上打滾兒,因此大紅的里衣敞開到了肩膀,稚嫩白皙的頸子與鎖骨都露在外頭,發出晶瑩細膩的光彩。 里衣敞開得有些大,露出她半片微微起伏雪白的柔軟,她緊緊地貼著他,他堅硬火熱的身子總是感到她的微冷與柔軟,只恨不能就這樣將她嵌入到自己的身體里。手下是柔軟滑膩的肌膚,齊涼有些粗糙的大手,忍不住探入更多。 他一只手按在她雪白的腰間,一只手順勢向上,壓在她稚嫩的脊背上。 “那就休息罷?!币娝谷贿€在擔心自己,明珠歪頭想了想,決定改日洞房也是可以的。 齊涼聞言垂頭,悶悶地應了一聲,似乎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的手壓在她的背上,卻不肯撒手了。 不帶撩了就跑的。 “到底洞不洞房?!”這俊美絕倫的青年就這樣壓著她,明珠感到他激烈的心跳就在自己的耳邊跳動,頓時有些不耐了。 “你累了?!饼R涼委屈地說道。 “洞房!”這家伙嘴上說著不干,身體倒是很誠實的么,明珠不耐了,預備洞房之后趕緊睡覺,橫眉立目地吩咐道, 只是她稚嫩又懵懂,就算是在發脾氣,可是卻沒有什么威懾。 唯一聽話的就是凌陽郡王了。 齊涼沉默了一會兒,十分不情愿地應了一聲,然而卻飛快地將明珠放在了紅色的床鋪上,自己翻身在明珠的身上,用自己強壯修長的手臂撐在明珠的上方,唯恐將她壓住,臉上用很嚴肅的聲音說道,“你累了,就不要動,我來即可!” 他小心翼翼地掃過明珠精致的媚眼兒,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嘴唇在她的臉上啄了啄,細致專心得叫明珠顫抖起來。 他沿著她的面頰往下,從雪白的頸子延伸而下,留下了細密的紅色的印記。 他聽見明珠發出了弱弱的聲音,停頓了片刻,顫抖著手解開了她的衣裳。 凌亂的衣裳與錦被之中,雪白稚嫩的小姑娘躺在其中,叫他忍不住想要看見更多的顏色。 想叫她迷亂的眼睛只落在他的身上,想聽見她小聲的哭泣,想看她無力地攀附他的樣子,聽她嬌嬌地叫他的名字。 “珠珠,是我的?!彼僖踩棠筒蛔?,喃喃地低聲說道。 明珠眼前迷茫,就見眼前的青年解開他自己的衣裳,露出了纖瘦有力的胸膛來。他傾身而下,小心翼翼地將火熱的身體覆蓋在她的身上,她本最不喜歡這樣彼此交纏親昵,可是不知為何,卻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將自己柔軟的身體湊到了這青年堅硬的身上。她感到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到處游走,帶起了一片片的炙熱與空虛。最后的最后,她只聽見他覆在她的耳邊,喃喃細語。 她不知何時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默默地給凌陽郡王點了一個贊。 這放到修真界,絕對是合/歡宗的好苗子! 沒準兒能混個大師兄當當。 她最后的記憶只有自己哼哼唧唧地小聲兒哭泣起來,想要他停止,又想要得更多的可憐樣子,可是當她休息足夠清醒起來,就感到自己叫一個赤/裸的懷抱抱在懷中。 她一張開眼,就見自己身上已經穿上了里衣,然而面前的齊涼卻衣裳大開,精壯的胸膛都露在外頭。他似乎很饜足的模樣兒,也不知是何時醒過來的,在明珠睜眼的時候,還在抱著她安靜地看著她。 明珠只覺得身體都要被碾碎了一般的疲憊,哼了一聲扭頭不理。 “珠珠啊?!饼R涼見她醒了,似乎明白了什么樂趣一般,又將火熱的嘴唇湊過來,一邊在明珠滿是紅色痕跡的頸子上舔舐,一邊低聲喚道。 “大膽!”以下犯上,真是該天打雷劈??! 郡王妃都要累死了,想到齊涼還與自己保證不叫自己累著,頓時感到受到了巨大的欺騙。 “疼!”她譴責地與齊涼說道。 齊涼的目光游弋地掃過她滿是曖昧痕跡的皮膚,不說話了。 “以后都聽你的?!彼D了頓,又湊過來輕輕地咬了咬明珠的耳朵。 “從前本郡王妃就是做主的人!”明珠覺得似乎打從洞房之后,這家伙膽子變大了,還想要以下犯上了! “以后更聽你的?!饼R涼叫她推開了一點兒,急忙又湊過來說道。 明珠冷眼看著這個嘴里口口聲聲說聽話,卻在自己的推拒里絕不撒手,非要跟自己黏在一起的青年。 她看了看他的手。 一只修長優美的爪子,已經探進了她的腰間,輕輕地揉搓了起來。 齊涼見明珠繃著小臉蛋兒,長發在床上蜿蜒,用冷厲的眼神看著自己,咳了一聲,面上越發地正直了起來。 他小心地緩緩向上,感受手下那片細膩與順滑的觸感,突然覺得很虧得慌。 早知道,就該賜婚之后趕緊成親的呀! 他默默地按在了那片柔軟的起伏上,只覺得自己的呼吸再次急促了起來。 明珠只感到那只大手輕輕地捻過自己的小小的凸起,身子一軟,可是對上了這青年赤紅急切的眼,突然覺得有點兒大事不妙了。 嗯…… 這孜孜不倦的雙修勁頭兒,合/歡宗大弟子必須甘拜下風。 這得是合/歡老魔??! 作者有話要說: ☆、第233章 郡王妃用嚴肅的表情與動作,堅定地拒絕了凌陽郡王。 齊涼抱著明珠許久不撒手,仿佛是在耍賴,只是見這小姑娘好堅決的樣子,到底不情愿地撒手。 “我來就好,不叫你累著?!彼凰佬牡卣f道。 明珠默默地想到昨晚就是這么一句話,叫自己覺得這是個好人,卻最后哭著昏過去的情況。 她冷笑了一聲,十分無情地推開了齊涼。 凌陽郡王見已經不能轉圜,垂頭喪氣地下床,披了一件昨天的衣裳,又去服侍明珠穿衣。 明珠被服侍慣了,自然不在意這個,只是齊涼到底笨手笨腳,她便揚聲喚與自己一同陪嫁過來的秦桑。 只是她才聽見外頭傳來秦桑一聲柔順的聲音,就見齊涼陰沉著臉扭頭去看著門的方向,起身大步往門口去了。他打開了門,背對著明珠不知與外頭的秦桑說了什么,就聽見丫頭驚懼顫抖的聲音,之后就見齊涼滿意地轉身,手里捧著她素日里喜歡的簡單的衣裳與首飾,一腳踹上了門。 “怎么能叫丫頭進來服侍你!”他用譴責的聲音上前與明珠說道。 “房中是咱們夫妻私/密之處,不能叫她們看!”凌陽郡王用嚴肅的聲音繼續說道。 明珠冷著一張小臉兒,看著齊涼得寸進尺到,連個丫頭都不許叫進來了。 “你有我,日后咱們屋里不叫人進來?!边@房中都是他與明珠的點點滴滴,齊涼只要想到這屋里的氣息里夾雜了別的丫頭的氣息,就酸得慌。 他也不喜歡那幾個妖妖嬈嬈的丫頭,特別是明珠那個貼身丫頭看明珠那專注的樣子,恨不能將這個比自己還與明珠親近的丫頭趕緊攆走算了。這般拈酸吃醋,他今日越發俊美晶瑩的眉眼之間就帶了幾分不樂,坐在明珠身邊給她穿衣裳,涼薄的嘴角卻湊在她的耳邊。 “我不喜歡你親近丫頭?!彼俟珴降匾е勰鄣亩购卣f道。 天底下還有這樣吃醋的人沒有? 明珠覺得的虧是自己嫁給了齊涼,不然換一個心胸不夠寬廣的女子,都得休了這個妒夫! “秦桑只是一個丫頭?!边@樣小心眼兒,明珠就哼哼,只是心里雖然歡喜,卻也不叫齊涼看見。 “我身邊都沒有丫頭?!?/br> 凌陽郡王從前最不喜歡女人了,整個兒郡王府主院兒里一個丫頭都沒有,除了強壯的侍衛就是伶俐的幾個小廝,余下的,當年從寧王府帶出的舊仆什么的那也住得遠遠的不叫他看見。 當初沒有遇見明珠時,這家伙可把皇帝與皇后發愁壞了,都擔心這小青年童年陰影太過深刻,從此走上一條彎彎的小路?;屎笊踔吝€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看在外甥悲苦多年,日后就是帶回一個男王妃,也咬咬牙成全算了。 誰知天降一個顧明珠,砸在了凌陽郡王的頭上。 皇后因此已經在佛前燒過很多香了。 也是因這個,皇帝恐夜長夢多,好容易齊涼看重的小姑娘叫別人挖了墻角,匆匆賜婚并千方百計要求提前婚期。 明珠此時想想,果然齊涼很吃虧的樣子,遲疑了很久,點了點頭。 “她可以住在正院,既然服侍你多年,知道你喜歡什么,就叫她去看你的衣裳罷?!绷桕柨ね鹾苡行挠嫷貙⑶厣=o打發去看衣裳。 “她年紀也不小了,你瞧著些,過些日子給她尋個好人家,到底服侍我多年?!泵髦橄肓讼氡阏f道。 她當年身邊兩個貼身丫頭,一個愛吃愛玩兒沒心沒肺的已經出嫁,秦桑溫柔和順,又事事將她放在心上,因此并未出嫁想要待她在郡王府立足之后再尋人家。 明珠不愿蹉跎她的花期,見齊涼眼睛都亮了,已經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什么有好人選,頓了頓便緩緩地說道,“她與我還算親近,不要將她嫁得太遠,在我眼前也是好的?!比羟厣:衾怖驳刈吡?,明珠倒真的覺得心里空空的。 齊涼頓時閉嘴,臉色陰沉,心里恨不能將礙眼的丫頭給嫁到天邊兒去! “府里有侍衛,品級雖低,卻是正經的武職?!饼R涼不情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