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季迦葉終于離開她的唇。 余晚急促喘息。 那人卻好整以暇,好像根本不在乎。 “余晚?”駱明川仍試探的喊了一聲。 依舊沒有回應。 洗手間內,季迦葉還是維持著擁抱的姿勢。他不動,也不松開。 隔著涼薄的鏡片,他看著余晚,無聲的對峙。 他今天是一定要折磨她的了,而且,就在這個地方。 余晚好絕望。 “余晚?” 外面,駱明川開始著急,似乎在喊傭人過來幫忙看看了。 那些動靜入耳,余晚只覺得無比糟糕。 她還被季迦葉掌控在手里,這會兒硬著頭皮,終于無奈開口,余晚說:“稍等,我補個妝?!?/br> “好?!甭牭剿穆曇?,駱明川安下心來。 腳步聲又遠了。 惡狠狠瞪著面前的人,余晚低聲咒罵他:“你這個變態!你去死!” 季迦葉也不氣,俯身,涼涼吻了吻她的脖頸,是他獨有的獎賞。 這種寒意與淡然,真讓人不寒而栗! 余晚壓低聲說:“快讓我出去!” 他卻問:“補妝要幾分鐘?” …… 雖然剛才他已經用手弄過一次,可這人從后面真正進入的時候,余晚還是痛的要死了。她死死抓著洗手臺邊,腦袋深深垂著,痛到不能呼吸。貼著她的耳邊,季迦葉輕輕的說:“小余,這才是今天的懲罰?!?/br> 又是凌虐的痛楚。 以前都是黑夜,今天卻換了白晝,更何況,外面還是熟悉的人。余晚努力忍耐。連衣裙側的拉鏈被拉開,他的手探進去,隔著內衣,玩弄著,挑逗著。等玩夠了,才沿著光滑平坦的小腹往下,還是想盡一切辦法的弄她。 余晚被他箍在懷里,他從后面吻她的脖子。 余晚終于哀求:“別?!?/br> “怎么,怕被明川看見?”季迦葉口吻平平,帶著些譏諷。說話間,他下手更加狠,吻得也更加深,還咬她。 余晚難受的掙了掙,卻怎么都掙不掉,她就是個發泄的玩物,余晚終于無力的耷拉下腦袋,一片死寂。 捋了捋她的頭發,季迦葉終于說:“離開明川,別再讓我罰你?!?/br> 其實不要他說,余晚也會這樣做的……如今余晚只是恨,她催促他:“你快點!” 季迦葉輕輕笑了,他說:“那你自己來?!?/br> 他坐在那兒,坦蕩蕩的,看著懷里的余晚。 他就是逼她啊。 余晚面無表情的坐上去,環著他的脖子,身體僵硬的…… 余晚一直看著后面的瓷磚。那些花紋上下變化著,勾勒著,隱隱約約描繪出她冷漠的眉眼。 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被人玩弄,被人糟踐。 …… 顧忌著駱明川,這人到底沒折騰太久。 整理好衣服,余晚拿出隨身的化妝包,匆匆補了個妝。 口紅來回抹了抹。 季迦葉指腹輕輕擦過,俯身親了親她的唇畔,說:“記得和明川分手?!?/br> 余晚不愿再搭理他,她不說話。 收好包,余晚直接開門出去。 駱明川等在客廳,見余晚出來,他起身說:“走吧,送你回去?!?/br> 余晚“嗯”了一聲。 駱明川覺得余晚有一些怪異,卻又說不出哪兒怪來,打量了她一眼,才發現余晚頭發原本是扎起來的,如今散下來,披在身后。烏黑的發,襯得她的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駱明川擔憂的問:“怎么了?” “身體不太舒服?!庇嗤頋瓭α诵?。 “要去醫院嗎?” “不用?!庇嗤磔p輕搖頭。 她一動,頸子里隱隱約約就有些……駱明川望過去,卻又被烏黑的長發擋住了。他一時尷尬的收回視線。 駱明川送余晚回家。 到了之后,余晚坐在那兒。沒有立刻下去,她垂著眼,說:“vi,我有話要對你說?!?/br> “什么?”駱明川側身,認真傾聽。 望著自己的手,手指慢慢絞在一起,余晚努力剖白:“vi,認識你這么久,我很開心。你是個特別好的人,單純,干凈,美好,你給了我很多的鼓勵,也給了我很多難忘的回憶?!庇嗤硎裥α诵?,說:“在你之前,還沒有人這么夸過我,也沒有人單獨為我演奏過小提琴?!彼畹姆忾],活的辛苦,滿目瘡痍,那些曼妙的音符像是俏皮的精靈,帶著勃勃生機,縈繞在耳畔,叫人沒法不感動,叫人沒法忘記……余晚還是淡淡的笑:“vi,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我和你真的不合適。如果是我哪兒給你造成了誤解,我特別抱歉?!?/br> “不不!”聽懂了她的意思,駱明川連忙說,“余晚,你為什么要道歉?是我喜歡你,是我在追求你,你不用抱歉的。如果你被我打動,我會很高興;就像現在,你拒絕我,我依然喜歡你,你明白嗎?” 稍稍一頓,駱明川說:“我喜歡你,和你無關,你真的不用覺得抱歉?!?/br> 余晚還是望著自己絞在一起的手,鼻子里忽然有一點酸。 這人像是一道光,驟然出現,照進她晦澀而難堪的生命里,他是那么的好,她不能傷害他的。 抿了抿唇,余晚認真的說:“謝謝你,vi?!?/br> 駱明川微微一頓,還是問:“余晚,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又說:“是不說我哪里做的不夠好?” “不,不是的?!庇嗤碚f,“你很好,是我的問題?!?/br> 注視著他,余晚說:“vi,我祝福你?!?/br> 彎起嘴角,余晚還是微笑。 這個男人留給她的,就是溫暖到極致的笑意,熨帖著人的心。 和他在一起,余晚都不自覺的笑得多了,她希望用這笑意告別。 擺了擺手,余晚開門,要下車。 駱明川握住她的手腕。 余晚一頓,回頭,駱明川說:“那我們還是朋友嗎?”年輕男人的眼睛里亮晶晶的,有些局促,有些不安,還有些緊張,那酒窩又若隱若現。 望著他,余晚好像又看到那個拉小提琴的駱明川,他開朗的笑,自信的說,余小姐,我是駱明川,很高興認識你…… 赤誠的一片心,可惜她沒法要,也要不起。 抽回手,余晚還是說:“抱歉?!?/br> 他的眼底一瞬失落,“為什么?是我打擾你了嗎?”駱明川不解。 “不是的?!?/br> 余晚只能這樣說。 那些真實到讓她難堪、讓她狼狽的理由,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垂眸,淡淡笑了笑。余晚揮手,說:“再見?!?/br> 她下車,關上車門。 駱明川連忙下來。 余晚提著包,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走得很快,走得還很急,卻始終沒有往后看。 駱明川定定看著,直到看不到人影了,他才失神的坐回車里。 余晚直到走進樓道,腳步才停。 她怔怔站在那兒。 有人從樓梯上下來,和她打招呼:“小晚啊?!?/br> 余晚抬頭,干澀一笑,慢慢上樓。 她的腿間還是痛的,真的荒唐又糟糕透了。 駱明川開車回去。 經過客廳,他悶悶喊了聲:“二叔?!?/br> 季迦葉那會兒在樓下沙發里看報紙。抬頭,看了他一眼,季迦葉問:“怎么了?” “沒什么?!闭f完這句話,駱明川垂頭喪氣的回房間。 看了看他的背影,季迦葉叮囑管家:“再去訂一把琴,明川不是早就想要的嗎?” “知道?!?/br> 這天夜里,駱明川破天荒沒有下來吃飯。 餐桌上,只有季迦葉一個人。兩邊都空了,就剩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坐了一會兒,季迦葉上樓,敲音響室的門——管家說明川一回來,就一直待在里面,沒出來過。 得不到回應,季迦葉徑直推門進去。 里面,駱明川盤腿坐在地上,仰頭看電影。 看的是什么,季迦葉也不知道,他只是問他:“明川,發生什么事了?” 駱明川低落的說:“余晚和我分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