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傾身下去,指腹慢慢刮過余晚的臉,季迦葉打量著她。 “余晚?!彼行┱降暮八?,季迦葉毫不客氣的評價,“你以前遇到的,都不能算是男人?!?/br> 稍稍一頓,他無比自信的說:“今天才是?!?/br> 不可一世,又囂張至極。 這便是他。 他說著,就兩手禁錮著她,俯身吻了下來。 涼涼的吻,余晚克制不住的戰栗。 她躲他、推他,使勁往后躲:“不行!” “沒什么不行的?!?/br> “摟著我?!奔惧热~緊接著發號施令。 余晚僵在那兒,沒動。 季迦葉便捉起她的手,環住自己脖子。 他吻她。 余晚還是瑟瑟發抖。 她真的是怕極了。 季迦葉蹙了蹙眉…… 余晚不知道這個男人能同時做這么多事! 他像是知道她所有的弱點,每一件都是折磨,每一件都從靈魂深處讓她戰栗,讓她發抖,又兇又恨。 余晚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里全是濕漉漉的汗,大汗淋漓,密密的,她就像是被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 熱極了。 房間里沒有開空調,哪怕山風習習,還是熱。 偏偏他的每一個吻都涼,每一個吻都叫人難熬。 反差至極。 還沒有正式開始,余晚就已經失聰了,她的手無處安放,只能去推他。 暗暗的,沒有光,但余晚知道,他身上也有汗。 那些汗濡濕了男人一絲不茍的筆挺襯衫,昂貴的料子貼合著他堅實的身體輪廓,延伸到西裝褲下。 禁欲,神秘,而且誘惑,還積蓄著他所有的力量。 直起身,俯視視著她,季迦葉終于脫掉衣服。 他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衫扣子、皮帶……看著余晚,季迦葉對她說:“看到了么,這才是男人?!?/br> 余晚像一條砧板上的魚,她身上有密密的汗,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里撈上來似的。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摘掉眼鏡,額發耷拉下來,襯的眸子越發黑。 暗夜順著他好看的眼描繪,有幾許純良,有幾許不同,偏偏動作一致的兇狠。 他的頭發也被汗打濕了,那些汗,順著發尖掉下來,掉在余晚的脖子里,guntang的,還帶著屬于他的氣息。 余晚只能承受。 余晚就是煎鍋上的魚,這一面煎完了,就輪到另一面。 季迦葉要將她翻過去,余晚終于主動抓住他的胳膊,死死的,不動。 視線撞在一起,季迦葉說:“不喜歡?” 余晚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他便想到了別的法子。 余晚從來沒有這么累過。 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只能隨之沉浮。也許是痛,也許是其他,她一直皺著眉,搖搖欲墜,讓她只能攀附著他,緊緊抓著他,像救生的浮木。 最無力的時候,余晚瞳孔微微渙散。望著鏡子里虛虛實實交織的身影,好久,才慢慢回過神來。 余晚怔怔發呆。 季迦葉將她攬在懷里,溫柔的吻了吻。 她抵著他的肩膀,黑發濕漉漉的搭在身后,黏黏膩膩,糾纏在一起。 一片安靜。 余晚終于問:“為什么是我?” 捋了捋她的頭發,季迦葉沒有說話,他只是吻她的頸子。這樣的涼意,襯的他像是從地獄來的魔鬼。他要靠著她,才能有一點暖意。 …… 余晚幾乎一晚上沒怎么睡,迷迷糊糊睜開眼,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床頭整齊擺著干凈的衣服。 是新的。 標簽被貼心剪掉了,放在旁邊。 余晚側目。 另一邊,季迦葉并不在。 睜著眼,怔怔發了一會兒呆,余晚起來。 渾身累得像是要散架,每動一處都痛,余晚很懷疑自己都有可能要被那人折斷了,或者已經斷了。 衣服合身,是她的尺碼,連內。衣褲都是。 她昨晚一直穿的那雙細細的高跟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床邊有一雙拖鞋。 雙腳踩進去,很軟,讓她有一瞬的放松。 坐在床畔,余晚還是有些怔楞。 她的手機在旁邊。 余晚拿過來,翻了翻,上面有余波的電話和短信,“姐,怎么回事?”余波問。 昨晚施勝男打電話過來,催她回家。余晚那個時候不能接電話,她就掛了,然后顫顫巍巍的發了條短信回去,說住在同事家里。 估計施勝男信了,但是余波卻仍不放心。 這會兒握著手機,余晚靜了靜,給余波打回去。 “姐!你去哪兒了?”電話那頭,余波的聲音劈頭蓋臉傳過來,滿是焦灼。 余晚默了默,還是那樣說:“昨晚我住在同事這兒了?!?/br> 余波說:“哪個同事?你一直不接電話,我都快擔心死了?!?/br> 余晚淺淺一笑,安撫道:“我沒事?!?/br> 她只是有點累。 累到連話都不愿意多說一句。 掛了電話,又坐了幾分鐘,余晚站起來。 盥洗室里,有替她準備的洗漱用品,也是新的。 和那個男人的并排在一起。 昨天晚上就在了。 余晚洗了一把臉,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沒有虛幻,也沒有其他,只是她一個人。 季迦葉讓人給她準備的是連衣裙。 連衣裙是今夏的最新款。 穿在她身上,堪堪遮住那些印記。這個男人實在太狠,他的面容冷峻,對待旁人彬彬有禮,可是,昨天晚上,仿佛他心底所有的陰暗,都加諸于她的身上。 沿著走廊一路往外走過去,到處安靜,窗戶里泛進山野明媚的光澤,但好像整棟樓都沒人了似的,似乎只有她在。 這種安靜讓她愈發恍惚。 扶著樓梯,余晚下樓。 終于見到了人。 管家看見余晚,抬頭微笑:“余小姐,早上好?!?/br> 余晚抿著唇,扯出一絲笑意。她繼續往下,管家領她去餐廳。季迦葉已經坐在餐桌前。 這人看上去,什么都沒有變。 眉目冷冽,氣定神閑。 就是這樣一個疾風驟雨的晚上,好像對于他而言,都是輕松恣意的。 遠遠的,余晚沒有走過去,她只是看著他。 季迦葉也看著她。 “今天周六,要去加班,或者有別的事么?”季迦葉打破沉默,這樣問她。 余晚這才想起來時間,她搖了搖頭,季迦葉便下了決定:“那我們今天出去走走?!?/br> 走走? 余晚一怔,不明所以的看著面前的人。 隔著薄薄的鏡片,四目相對。 他的目光堅持而決絕,帶著渾然天成的強勢,沒有人拒絕的了。 余晚垂下眼,避開他的視線,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