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原來如此……”嘉宜忍不住抿唇笑了,暗想,“原來胖墩兒是這么練成的……” “是啊,是啊,宜表妹,珍表妹,還有柔表妹,你們別客氣,這上頭的東西隨便吃,若是吃了覺得不夠,我再叫下人再拿來?!碧兆岿i指著攢盤里那琳瑯滿目的甜食點心笑著招呼眾人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奔我艘贿吙粗切╊伾褪綐诱T|人的甜食,一邊搓了搓手笑道。 她這樣子惹得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跟著笑起來了,陶卓鵬笑得尤其大聲。 嘉宜一連吃了十幾樣沒見過的甜食,盡管連連贊好,可是肚子只有那么大,又喝了些茶解膩,不一會兒就飽了,連連擺手說:“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陶卓鵬見狀殷勤道:“宜表妹,吃不下了不要緊,你看看,這上頭還有哪些是你想要吃的,我叫人給你包起來,一會子帶回家去吃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兒加更一章。 ☆、第60章 “那敢情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喲!”嘉宜大大方方道,她這樣說,又逗得眾人一陣笑。 陶卓鵬也發出了爽朗的笑聲,笑得腮幫子的rou都一鼓一鼓的,嘉宜看他那胖萌的樣子也可勁兒笑。 孩子們的笑聲傳到隔壁大人的耳朵里,他們都停住了說話,問對方,那邊的孩子們在干嘛呢,怎么笑得那么開心。于是陶卓鵬的娘林氏就派了個丫鬟過去問,不一會兒那丫鬟回來稟告說:“是大少爺請表小姐們吃點心,顧家三小姐說話風趣,逗得他們都在笑?!?/br> 顧老太太聽了滿臉是笑,對陶慶等人說:“宜丫頭心性開朗,她在哪里都招人喜歡?!?/br> 賀氏在一旁點頭,道:“大姐說得對,那一日初見宜丫頭時,我就覺著她長得還挺像大姐,人生得好,看著又機靈,說話也大方,我一見就喜歡。我還聽說,宜丫頭的名兒還是大姐給取的?” 顧老太太點點頭,說:“是我取的,我想一個女孩兒宜家宜室就是好命,故而給她取了個這名兒?!?/br> 賀氏等人接著都附和說這個名字取得好,而且看嘉宜的面相和說話,將來定然會有個好命,因為顧老太太就是有福之人,她給嘉宜取名字,嘉宜肯定會沾上顧老太太的福氣。 顧老太太聽后樂呵呵地直笑,又夸獎嘉宜懂事孝順,就是后園里去看個菊花,掐了花兒下來插了瓶也不忘了給她送兩瓶來。 她這么一說,賀氏等人自然也是跟著又把嘉宜一陣夸。 賀家的女人們都懂,夸嘉宜夸得越狠,越對顧老太太的心思,越表明顧老太太慧眼識人,嘉宜這個由她取名的顧家三姑娘是個頂頂不錯的孩子,甚至比嫡出的那兩個好。 當然這些話賀家的女人們是不會明說的,只不過大家心頭雪亮罷了。她們也看得出來,顧老太太那兩個嫡親孫女跟顧老太太不親,更說不上孝順了。而且,她們也看得出來那兩個姑娘還挺傲慢,至少在面對賀家的人時是這樣。別看她們也跟嘉宜一樣笑著跟賀家的人說話的,可是在那笑容后面卻是冷淡和疏離。多少年了都是這樣,最近兩年尤其更甚,可能也是跟她們的爹做的官越來越大有關? 不過,賀家也求不著那兩個姑娘什么,賀氏等人對那兩個唐氏生的嫡出姑娘隨便敷衍就行了。 “有了宜丫頭這個活潑的姑娘在大姐跟前,大姐連笑的時候都多了,我這個當兄弟的得好好表示一下,謝她替我逗大姐開心呢?!碧諔c笑完捋著下頜的胡須道,“還有,那一日就我沒給她見面禮了,不過,讓我想一想,該給她什么見面禮才好呢?” 顧老太太不說話,笑著望著兄弟,似乎在說看你要給什么。 陶慶想了一會兒有主意了:“對了,我有一間香料鋪子,也就是三年前,賀家的商隊去西北收藥材的時候順帶著收了些從西域過來的商人賣的香料。收回來后,在東四街那邊打開了一間鋪子賣香料,也沒怎么管,一年下來也有一千多兩銀子的進項。我想,女孩兒家也喜歡個香什么的,我就把這香料鋪子送給宜丫頭做見面禮吧?!?/br> “這……使不得,一間香料鋪子,這也太看得起宜丫頭了……”顧老太太聽完樂呵呵地擺擺手說。 “如何使不得,宜丫頭在大姐跟前孝敬,我這個做弟弟的當然要謝她,這不算什么?!碧諔c連忙道。 顧老太太:“她還是個小姑娘,得了你這么個見面禮,一來怕管不好,二來嘛,也怕別的人不歡喜?!?/br> 陶慶微微一笑,接著道:“大姐,這香料鋪子我不交給宜丫頭就是,就交到你手里頭,你派人替她管著,一年下來的進項你也替她收著,等她將來及笄有了婆家,出嫁的時候你再給她作為陪嫁和添妝,這不是挺好的事情么?還有,我會讓咱們家的人不把這事兒說出去,那不歡喜的別人也不知道了?!?/br> 不得不說,陶慶考慮得極為周到,而且出手也十分大方。 東四街的一個香料鋪子不說本身鋪面和貨物也得值幾千兩銀子,就是那一年一千多兩銀子的進項也是很大一筆收入。當然,一千多兩銀子在陶慶眼里并不算什么,可是對一般人來說,就好比對嘉宜來說,那絕對是很大一筆錢了。嘉宜今年九歲,就算等她十五歲及笄,也還有六年多,六年多下來就會有六千多兩銀子,這銀子要是給她添妝,她將來出嫁之日必定風光,而且嫁到夫家后,荷包鼓鼓,腰桿肯定是硬的。 陶慶這么一說,顧老太太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朝著陶慶一笑,道:“好,那我就先替宜丫頭收著,等她出嫁的時候再給她。在此,我得替她謝一謝你這么大方的見面禮啊,哈哈哈哈!” “好說,好說,能讓大姐多笑些的姑娘,我這個當弟弟的當然要大方些,哈哈哈哈!”陶慶仰脖子笑道。 屋里的賀氏,陶鑄和林氏兩口子,都跟著一起笑起來。 笑聲傳到隔壁的嘉宜等人的耳朵里,被他們聽到了,他們也猜隔壁的大人們在笑什么呢,怎么笑得這么開心。 不過,她們是不可能派人過去打聽大人們為什么而笑的。 嘉宜要是曉得隔壁的大人在笑什么,她還不樂暈過去呀! 陶卓鵬命丫鬟們把嘉宜看上的沒吃過的甜食和點心都包了起來,再拿分了層的大食盒裝好,說:“一會兒宜表妹回去的時候,就把這些讓丫鬟提回去?!?/br> 嘉珍和嘉柔見了,不由得嘟起了嘴,說鵬表哥偏心,怎么就只給嘉宜包好吃的呢。 陶卓鵬“啊”一聲,問:“難不成珍表妹和柔表妹也要,關鍵,你們要也不說一聲,我怎么知道???” 也是,嘉珍和嘉柔來賀家也好多次了,兩個人從來沒有說出來過她們也喜歡賀家的甜食點心,也想在吃過后,再拿一些回去??赡?,在她們從小長大的環境里,又吃又拿這種事情是極沒有品的事情,她們好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可今日的嘉宜讓她們長眼了,她還就真是又吃又拿了,而且看樣子陶卓鵬和陶芳華兩兄妹還很開心,他們家的甜食點心能送出去,并且沒有一點兒鄙視又吃又拿的嘉宜的意思。 要是這樣的話,她們不跟嘉宜一樣又吃又拿,畫風就不一致了。 平生第一次,兩個顧家的小姑娘提出了在吃過之后再拿些回去的意愿。 “我們在這會兒跟你說了,你也替我們包些我們愛吃的一會兒帶回家去吧?!奔握浜图我苏教岢隽擞殖杂帜玫囊?,然后小臉不自禁地有些紅。 陶卓鵬笑著一揮手:“來,來,來,兩位表妹,快來看看,都有些什么是你們喜歡的,我也叫人給你們包起來,下晌家去的時候帶回去?!焙鋈?,他又想起了什么,兩眼放光對著嘉宜等幾個顧家姑娘說,“對了,我還有我喜歡的每日必吃的美味兒推薦,你們要不要?” “什么???”嘉宜等三個人也兩眼放光望向他齊聲問道。 陶卓鵬咂一咂嘴,故意賣了個關子,然后等著嘉宜她們催他。 一旁的陶芳華拿塊手帕子捂住嘴,已經開始笑起來了,而且越笑越厲害,笑得花枝亂顫的摸樣。 嘉宜等人見陶芳華這樣,便都以為這肯定是陶卓鵬在捉弄她們,于是齊齊“哼”一聲,道:“算了,你別捉弄人了?!?/br> 陶卓鵬推一把身邊的meimei,然后著急地對嘉宜等人解釋:“我沒有捉弄幾位表妹的意思,是真的,我每日都愛吃的是我們賀家秘制的醬香燒豬蹄……” “……啊……那,那算了,我們先多謝鵬表哥了,你的心意我們領了?!睅孜活櫦夜媚镆黄鸢纹鹆藗€高音,然后再統一降調,明顯表露出失望的表情說。 “噗,哈哈哈哈!”陶芳華再也忍不住了,拿開掩住口的帕子,噴笑出聲,開始大笑起來,完全不顧家里請的教引嬤嬤一再要求的注意女兒家的風儀,不可在人前露齒哈哈大笑,而且,指著她哥,看他郁悶無比的樣子,笑得眼淚水都出來了。 也是,哪有送姑娘家豬蹄的,即便這豬蹄是全天下最好吃的美味兒,可這樣真得不合適呀。 而且哪個女孩兒會收下醬香豬蹄這種禮物呢? 陶芳華一早就已經猜到嘉宜等人會拒絕他哥的這特別的禮物了,就等著看笑話呢,最后果然給她笑得肚子都疼了。 等到嘉宜等人回去了,她還把這個笑話拿到她爹娘跟前去講,也把她爹娘給笑得不要不要的,直笑罵陶卓鵬是個傻小子。他爹還說,他兒子打算盤,算賬是一把好手,怎么面對顧家的表妹們,就那么傻了呢。 林氏看一眼陶鑄,低聲嘟囔了句:“有其父必有其子……” 陶鑄聽到了,正襟危坐,一摸唇上剛蓄起來的那兩撇小胡子,道:“我是那樣的人嗎?別胡說了?!?/br> 陶芳華笑瞇瞇地一拉她爹,湊近低聲問:“爹,您給我說一說,當初您看見我娘,是怎么犯傻的吧?” “都說了是你娘胡說的,哦,對了,我還有幾本賬冊沒算清,這會兒得去算一算。你陪你娘說話吧,我先走了啊?!碧砧T趕忙站起來,躲了出去。當年的傻事兒他能對閨女說嗎?說了,還不把她閨女給再次給笑得直不起腰來啊。 嘉宜回去的時候,被顧老太太叫去跟她同坐一輛馬車,顧老太太拉著她的手,跟她嘮家常,很是慈愛,這讓嘉宜有點兒小小的受|寵|若驚,然而又覺得幸福滿滿。 ☆、第61章 從賀家回來之后,嘉宜抽空跑去探望了她姨娘一下,還給她帶了不少陶卓鵬包給她的那些精致的甜食和點心。 章姨娘看著炕桌上那些精美的吃食少不得也吃了幾個,連贊味道好,似乎比以前吃過的都更加好吃。 嘉宜笑:“小胖子家里可是有錢得很,不然,我也不會又吃又拿了,哈哈哈哈!” “小胖子,誰呀?”章姨娘正吃著點心呢,一聽就感興趣地問,她也知道嘉宜去了老太太的兄弟那家走親戚,可是賀家都有些人什么人她卻并不很清楚,故而這么問。 一提到陶卓鵬,嘉宜就想笑,也不會正兒八經地稱呼他什么陶大少爺,或者鵬表哥之類的,順嘴就是一個詞兒“小胖子”,雖然有點兒不尊敬,但這會兒跟她親娘說話,跟前又沒人,她也就說話比較隨便了。 這會兒見她姨娘娘問,她就笑著說:“就是舅祖父的孫子,鵬表哥,三代單傳的陶家大少爺……他長得有點兒胖,姨娘,我跟你說個好說的事兒……” 嘉宜就把陶卓鵬打算送自己,嘉珍和嘉柔醬香燒豬蹄兒的事情說了,還沒說完呢,章姨娘也呵呵笑出了聲,說:“還真是個傻小子?!?/br> “不過,他挺大方,說話也和氣,人不錯?!奔我诵ν曛蠼o了陶卓鵬這么個評價。 章姨娘聽了心中一動,心道,什么時候能夠見一見那個朵兒嘴|巴里的小胖子就好了,畢竟這是朵兒長這么大,頭一次在自己跟前說一個男娃的好。要是那男娃人還看得過去,嘉宜也喜歡,把他們湊一湊還不錯。 嘉宜要知道她親娘這會兒聽了自己說陶卓鵬的笑話之后就打這種主意,那么她以后一定不敢隨便在她親娘跟前說那些男孩子的事情了。 只是章姨娘知道自己想這些也純屬是八字沒一撇呢,嘉宜翻了年才九歲,到十二三歲說親的年紀還得三四年。三四年之后,誰知道又會是個什么情況呢。不過,章姨娘直覺陶卓鵬是女兒的一個適合的配親對象而已,家里是巨富,嘉宜對她印象不錯,看他給女兒包這些甜食和要送醬香豬蹄,又覺得陶卓鵬人還算實誠,聽說兩人的年紀也相差不大。唯一的一點兒,章姨娘覺得老爺可能不太對陶卓鵬滿意的地方就是他是商戶人家的孩子,將來還會是個商人,地位不會高。而老爺現如今已經是正三品官了,即便嫁一個庶女可能也會挑選官宦之家,不會把女兒嫁給什么商戶人家的孩子。做了官什么沒有,榮華富貴一樣不缺,賀家那種有錢的人家對顧家也沒多大吸引力了。 這是章姨娘進了顧府之后,身邊的丫鬟們跟她絮叨,她聽來的。 其實還有一點兒她不知道,那就是官宦人家的庶女往往會成為家主編織關系網的一條線,或者是拓展家族關系,跟另一家族結盟的一枚棋子。庶女的婚嫁根本不可能依照她們本人的喜好來,甚至連嫡女也是如此,就算嫡母再愛自己的女兒,在挑選結親的人家時,也會考慮種種利益關系在里面。單純的依照男女雙方的情愛結親的情況,恐怕是少之又少,對于官宦之家尤其如此。 章姨娘的肚子比起嘉宜上次看到的時候又大了些,嘉宜甚至貼在她姨娘的肚子上聽了聽那個姨娘肚子的小家伙的心跳聲,有一次甚至還被里面那個頑皮的小家伙給踢了一腳,嚇得她一下子彈開,指著章姨娘的肚子說不出話來。 “這月份越大,也開始不老實了?!闭乱棠镙p輕摸著肚子笑著解釋。 在懷嘉宜的時候,她昏昏噩噩的,完全沒有感受到過懷孕的喜悅,她的腦子里對當年的那一段懷著嘉宜的日子的印象是一片空白。大概也是因為那段日子帶給她的都是恐懼和不安,所以心里選擇主動遺忘。 這一次懷著肚子里這個,她才頭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那將要為人母的喜悅,還有肚子里的小家伙一日一日的長大,那種母子連心的感覺越來越強。 “哼,這么不老實,竟敢踢我,將來生出來,看我不揍他的小屁|股?!奔我硕⒅乱棠锏亩亲右淮瓯亲雍呗暤?。 章姨娘忙說:“他可是你的小弟弟,你是他jiejie,要多愛他?!?/br> “有您愛就行了,不老實我就得揍他,不然得把他給慣壞了?!?/br> “哎,我就想他老老實實的,誰都不要招惹,平平安安長大。朵兒,我心里老有點兒擔憂,怕到時候真生了個哥兒,你說太太會不會也要去養啊,要是那樣……” “要是那樣,您半條命都會沒有對吧?所以,咱們得夾著尾巴做人啊,千萬不要得罪太太?!?/br> 說到這里,嘉宜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心里多了些陰霾。 沒錯,她想起了江嬤嬤來,自從上次成功地讓秋谷向小柳兒道歉,以及讓管庫的徐嬤嬤訛詐自己三十兩銀子的計劃破產之后,后面幾個月到過年,她包括她身邊的人就沒再碰上什么麻煩了。難道是,江嬤嬤已經因為自己軟刀子一般的回擊被戳中了痛處,不愿意再招惹自己了?要是這么著倒好了,就怕她在那里潛伏著尋找機會再給自己重重一擊。又或者給自己身邊最重要的人,她姨娘重重一擊? 嘉宜相信江嬤嬤并不敢親自上陣對付她姨娘,但她既然是嫡母的心腹,那么要在嫡母面前挑撥什么對自己姨娘不利的事情那是太容易了。自從她姨娘懷上身孕后,無論是老太太還是老爺一只眼都在她姨娘身上,誰要敢做什么對她姨娘不利的事情,那是很冒險的事情,可是等到孩子生下來之后,眾人的那種小心就會消散很多。那種時候應該是有機會的吧? 要是自己處在江嬤嬤的位置,怎樣才能沉重地打擊到自己,打擊到她姨娘呢? 頭一種就是讓她姨娘失去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下藥還是做其他什么事情達到目的,這是其一。 還有一種也是讓她姨娘失去孩子,特別生下的孩子是個哥兒時,將這個生下的哥兒抱去給太太養,這是其二。 既然第一種比較冒險,那么選擇第二種就容易多了,只要選擇動一動嘴|巴,說不定就能達到目的了。 嘉宜認為江嬤嬤若是還要針對自己報復自己的話,多半會選擇第二種方法,巧言令色,說動嫡母也把她姨娘生的哥兒抱去養。 因為江嬤嬤會說,既然能養任姨娘的,為何不能養章姨娘的呢?索性,要是金鈴以后也生了哥兒,也抱去養好了。這么一來,這老爺所有的妾生的兒子都在太太手里攥著,就相當于攥住了所有的姨娘和庶女了,也就是說這個家都完全被她控制在手里了。 要是江嬤嬤這么勸說嫡母的話,嘉宜覺得恐怕她的嫡母很大可能這么干。 就如同男人的戰場在官場一樣,女人的戰場就在后宅,都是為了同一樣東西,那就是權力。 而控制別人就是權力,是所有人心底潛伏的與生俱來的惡魔,一不注意,這惡魔就要出來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