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明天有點困難?!?/br> “為什么?”秦若不悅地皺眉,看著秦文彬的眸子帶著顯而易見的質問。 “安瀾是銀狐隊長,她的身份屬于國家一級機密,所以不容易得手,我需要時間?!鼻匚谋虻恼f出事實,沒有隱瞞。 “盡快,哥哥,我等你的好消息!”秦若有些不耐,她起身斜睨著秦文彬,然后轉身上樓,十三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寂夜中越發清晰,回蕩在空曠的大廳中,一聲一聲撞擊在心口,令人毛骨悚然。 * 單身公寓中。 葉辰星和安寧兩個小姑娘執意不分開,為了不分開,葉辰星就差躺在地上打滾了。 無奈之下,兩人擠在了安寧的床上。 從行李箱中翻出睡衣,洗漱換上,葉辰星抱著安寧窩在床上,小聲道,“寧寧,我們是不是該制定一個具體的計劃?” “沒有必要?!卑矊幚碇乔迕?,她覺得葉辰星完全就是多此一舉,她的jiejie,根本不需要幫忙,如果連一個秦若都對付不了的話,這個銀狐隊長她也就白當了。 可葉辰星明顯不這么認為,她一手托著下巴,纖細的眉毛皺的像一條毛毛蟲。 “秦若那個心機婊,我可是親身經歷過啊……” 她剛上初中那會兒,秦若就人前一張臉,人后一張臉,表里不一了,雖然秦若的手段沒有在她身上使用過,但她卻有切身體會。 “jiejie在地獄都浮沉過,九死一生,她可以保全一條性命,豈是秦若一個豪門千金可以比得上的?那些所謂的心機,在jiejie面前,完全就是不入流的跳梁小丑而已?!?/br>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我就是擔心啊……”葉辰星幽幽嘆息一聲,明亮的眸仿佛皓月一般空靈澄澈,與蘇清如出一轍。 安寧拉起薄被蓋在自己和葉辰星身上,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飛機上睡覺總歸不是太舒服,這會兒睡意朦朧了。 “葉辰星小姐,jiejie不用你cao心,您就不要杞人憂天了,趕緊閉上眼睛夢會周公去吧!” 說罷,不再理會葉辰星,安靜入睡。 安寧不再搭理自己,葉辰星也覺得沒了意思,撅著嘴巴,閉上了眼睛。 夜色太妖嬈,夢境迷芳菲。 浮華塵世中,總有一些遺憾難以實現,夢境中瀟灑恣意,策馬天涯咫尺,一朝夢散,流水云煙散。 * 在安瀾的公寓中入住,葉辰歌并不是第一次了,這里有他讓高棋準備的睡衣以及男士洗漱用品,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葉先生心中多少是有些得意的。 洗澡,洗漱,上床,葉先生可謂是輕車熟路。 隨手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軍事雜志翻看,想到一會兒要懷抱妻子翻云覆雨,葉辰歌頓時心神蕩漾起來。 眉目間斂去平素里的冷厲和疏離,蕩漾出繾綣柔情和春色,像是沐浴在春風中一樣,這樣的葉辰歌,真的不多見。 安瀾從浴室中出來,抬眸所及,就看到溫情無限,繾綣柔情的葉辰歌,手中擦拭發絲的動作不由停頓。 她竟然有些看癡了。 這樣的葉辰歌,的確十分引人,他是謫仙,云端高陽。 淺淡清冷,冷漠疏離如安瀾,也難以移開視線。 ☆、043風雨前夕(首訂!求支持?。?/br> “過來?!比~辰歌把軍事雜志反手扣在膝蓋上,溫情脈脈。 “有事?”安瀾十分警惕小心,葉辰歌是一只狼,一不小心便會被拆骨入腹,對上安瀾小心謹慎的清眸,葉辰歌有些哭笑不得,妻子如此防備,恐怕他是第一人吧。 “當然有事?!比~辰歌面容沉靜,煞有其事,如果想要抱抱自己的妻子,揩油吃豆腐的話,當然也算是極其重要的事情了,堪稱人生大事。 安瀾雖然猶豫,可葉辰歌看上去實在是太認真,想了幾分,安瀾終于還是走了過去。 如果說腹黑的話,葉辰歌承認自己是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第三隔著十萬八千里。 葉辰歌唇角微微一挑,邪肆的動作,卻被他做得雅貴十足,十分有魅力。迅速伸手,拉著安瀾的手腕,十足的巧勁,既不會傷了安瀾,又不能讓她掙脫,手腕一轉,天旋地轉,下一秒安瀾便落在他的懷中。 “你……” 葉辰歌猛然俯身,冰涼的鼻尖相觸,薄涼的唇,清涼的薄荷味便在口腔中蔓延。 安瀾肌膚本就嬌嫩,縱然這么多年辛苦的任務和野外生活,肌膚如同羊脂美玉一樣依舊沒有絲毫瑕疵,為此裴翠秋不知羨慕感慨了多少回,直嘆上天不公卻又無能為力。 洗過澡后,更加嬌嫩,如同嬰兒一般,含苞待放。 緋色爬上臉頰,突如其來的深吻,安瀾手腳僵硬。 似是感受到了安瀾的僵硬和不自然,葉辰歌的手在她身上緩緩游走,短暫的曖昧之后,安瀾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攀附上他的脖頸,淺淺的回應。 殊不知,這就是腹黑的葉先生所需要的結果。 他需要的是安瀾的主動。 安瀾的滋味太過美好,那一夜,他差點失控,二十七年中第一次嘗試男女歡情,自然是食髓知味了。 如此,就有了今晚的一幕。 秦若回國的刺激,黎明峰離世的愁苦,讓葉辰歌心思沉重,只有安瀾,他的妻子,才能給他撫慰。 “唔……”安瀾的淺吟,越發刺激了葉辰歌身體中潛藏的獸性,應該說每個男人身體中都潛藏著一只野獸,一只名為禽獸的野獸,遇到自己心愛的或者與自己契合的令一半,野獸便會奔騰而出,不受控制,葉辰歌當然也不例外,甚至更甚。 “瀾瀾……”低沉的呢喃,沙啞而又火熱,仿佛烈火灼燒一般,又似夜雨淅瀝,雨水浸潤土地,發出“滋滋”聲音…… 又是一夜帳暖芙蓉,空氣中彌漫著玫瑰般妖嬈的氣息,纏綿悱惻。 * 安瀾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中,她從床頭柜上摸過手機,睡眼迷蒙,沒有看來電顯示就接通了。 “您好,我是安瀾。請問您是哪位?”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鐘,稍微有絲清醒,對方良久沉默,安瀾再次迷糊了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對方終于開口,“安瀾……”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子陰冷,仿佛刺骨的陰風一樣刺激著大腦。 原本還迷糊不已的安瀾清醒了不少。 眼眸睜開,澄明中彌漫著淺淺的霧氣,突然覺得有些冷,她裹了裹被子。 “你是誰?”聲音帶著早晨特有的軟糯,還有一絲淺淺的沙啞,與平日的如山泉擊石的清泠淡漠大相徑庭。 “呵……”對方冷笑了一聲,“安瀾,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是不是覺得攀上了葉辰歌,你與安家就沒有關系了?” 這話一出,就是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是誰了。 安瀾唇角嘲諷一勾,“無論有沒有攀上葉辰歌,我與安家都沒有關系!” 知道她是葉辰歌的妻子,知道她的身份后來承認她是安家的人了? 即使他們承認,她自己都不屑。 身上流淌著安家的血,這是安瀾一生的恥辱。 “你身上流淌著安家的血,安瀾,你不承認?” 安瀾冷笑一聲,“你怎么不覺得我以身上流淌的是安家的血而感到恥辱呢?安城,不是每個人都像你,臉皮堪比城墻,以恥為榮?!?/br> “安瀾!”安城怒喝,“就算你不承認,你也是安家的人!” “是嗎?”安瀾懶懶地應了一聲,“既然安少覺得我是安家人,那么身為安家人,我有份禮物要送上,希望到時候安少也不要太感謝我啊……” 電話那邊,安城有種氣得想要摔手機的沖動,如果不是目的還沒達到,他早就屏蔽任何聲音了。 跟安瀾交涉說話,平白會減少好幾年的壽命。損人不償命,罵人不帶臟。字字犀利,句句帶刺。 實在是令人頭疼。 沉默了幾秒鐘,安瀾甚至能夠聽到安城氣得呼吸不穩的沉重聲音。 唇角忍不住上揚,安瀾有些不耐煩地開口,“安少,有話快說,我的時間很寶貴?!?/br> 的確寶貴,忙著睡覺…… 該死的葉辰歌,晚上折騰得太狠,她現在還覺得渾身酸疼,比當初第一次特種兵魔鬼訓練還要酸痛難忍。 話音落下,安瀾明顯聽到安城的呼吸再次加重了幾分。 活該…… 誰讓他不知死活的前來挑釁。 “下個星期是父親的六十壽宴,希望安瀾上校能夠準時到達!”這話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唔……”安瀾煞有其事地應了一聲,“多謝安少提醒,安瀾一定準時到達?!?/br> 得到安瀾的回應,下一秒,安城立即結束通話,他怕與安瀾多說一個字,自己短壽好幾年。 看著手機,安城面容陰鷙,整個人散發著陣陣陰風。 七年前,他處處高人一等,欺負安瀾母女,出口侮辱,好不得意。 然而,風水輪流轉。 七年后,與安瀾見面,他總是處于下風。 第一次,在盛世浮華酒吧中,當著帝都公子們的面,安瀾讓他無法下臺。 第二次,徐老的八十大壽上,安瀾當眾羞辱他和安娜。 第三次,在安家,安瀾掐著他的脖子,窒息的痛苦,他甚至覺得自己一腳踏進了地獄,黃泉地獄浮沉,難以上岸。 第四次,司徒三少的訂婚宴上,安瀾出盡風頭,眾星拱月。 每一次,安瀾都狠狠地把他踐踏在腳底,他就像淺水灘中瀕臨死亡的魚,居然沒有反手的余地。 安瀾…… 七年后,你是想要把安家踐踏在腳底,讓安家無力翻身嗎? 安城陰鷙的眸子折射出點點黑暗的濃霧,仿佛幽冥界的黑暗,看不真切。 只要有我安城在,安家,永遠不會讓你把玩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