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話、羽柴鷹矢殺人事件(解)
18:00p 大咧咧的太陽已經陷入了安眠,只留怯生生的月亮偷偷的躲在云后,偷瞄著世間的一切。 帝丹高校。嗡鳴的警笛暫時安歇,門口的閑人也散去了不少,只有那澄黃的警戒線依舊。哦,當然,少不了的還有那些鍥而不舍的蹲在警戒線外,準備拿到第一手資料的記者和狗仔么。 然而,不是每個人都有他們這樣的耐心和毅力的。比如白鳥警官,此刻就很想下班回家。 自從他接到這個案子之后,碰到的盡是讓他不順心的事。先是自己原以為十分嚴密的取證推理被一個高中生小鬼很是輕易的推翻,接著又是一通電話讓自己力支援這個本該是嫌疑犯的小鬼?,F在還要被差使著幫這個小鬼召集人手,聽他宣布自己的推理,找出兇手? 哦老天,他滿心以為自己會是個古畑任三郎那樣的人物,沒想到卻會是個雷斯垂德警長?到頭來只是為了襯托福爾摩斯那聰明睿智的形象而充當的綠葉?哦,見鬼,真是上帝壓了狗! (目暮警官拍拍他的肩膀放輕松白鳥老弟,慢慢的,你就會習慣的。) 雖然懊喪歸懊喪,但是該辦的事情還是一點都不模糊。雖然那個小鬼很臭屁的故意保持神秘而不告訴他兇手是誰讓白鳥感到很是惱火,但是他還是忠實的按照他說的,把人員都聚集了起來。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德叔?!?/br> 體育館。當白鳥推開器材室的大門時,只看見鷹矢站在窗前,正掛斷了手中的電話。 他的表情沉重而嚴肅,完看不出一絲破案的喜悅。月光傾灑在他的臉上,反射出了一絲哀傷。 “白鳥警官?!?/br> 然而,那表情僅僅只是維持了一瞬,便重新化作了自信的笑容,讓白鳥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將所有的人都集中到體育館了?!?/br> “謝了,白鳥警官,”鷹矢深吸了一口氣,收起了手機,“那么,就讓我們開始吧?!?/br> 這么說著,他從器材室里走了出來,面對那一雙雙或期待、或不安、或惶恐、或信任的雙眼。 “是時候,這一出荒誕的殺人劇,落下帷幕了!” 鷹矢緩步踱到體育館的中央,看著周遭圍在他身邊的那群人,微微一笑。 “我相信你們大家一定很想知道這一個下午究竟發生了什么,”這么說著,他的視線從他們的臉頰上一個個的掃過,然后將他們的表情一一記在心里,“御殿場龍也,究竟是怎么死的?” “邏輯往往是一條直線,想要把這整件事情理清楚,還得從這條直線的起點說起?!?/br> “那么,就讓大家跟著我一起,去看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吧!” 這么說著,鷹矢伸出右手打了個響指,眾人感覺眼前一花,仿佛有一盞聚光燈打了下來,眼前的場景已經從體育館切換到了校舍的庭院,一個男同學正坐在樹下的椅子上打著電話。而在他的身后,一個身著棒球服的純黑色身影,正默默地舉起了他手中的棒球棍。 “下午3:43分,我在校園里跟人通完電話之后,就不知道被誰打暈了過去?!柄検钢噶酥甘謾C上顯示的通話結束的時間,然后再次打了個響指,聚光燈一閃,場景已經切換到了器材室內部。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了。4:25分,我從器材室里醒來,手上拿著兇器?!?/br> 隨著他的講述,眾人也看到了坐在器材室的地板上,正一手捂著額頭,另一手拿著棒球棒,撐著地強行站起來的他的樣子。 “就在我站起來的那一刻,門被打開,原本靠在門上的尸體轟然倒下,同時,尖叫聲傳入耳朵?!?/br> 就像是在看一出電影一般,那個場面完美的在眾人的面前再現了一遍。 “到目前為止,就是這個下午里我所經歷的事情,”鷹矢指著影像中那個自己那茫然的表情,“到目前為止,你們是不是也是一臉的懵逼?沒錯,當時的我也這個樣子的?!?/br> “那個時候我唯一知道的事情,那就是感覺到有人把一口巨大的黑鍋,扣到了我的頭上?!柄検干斐鍪种盖昧饲米约旱奶杧ue,“至少無論是誰,第一眼看到這個場景,就都會覺得我就是兇手吧?不是么,香織?以及體cao部的各位學姐們?” 被鷹矢點到名的香織和體cao部的部員們都不由得心虛的點了點頭。 “所以,不準備坐以待斃的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警察到來之前,找出能夠逆轉局面的線索?!边@么說著,鷹矢圍繞著自己的影像開始了敘述,“我讓尸體的發現者們報警,同時監視著我的調查舉動。第一是盡可能的保護現場,第二,也是忘了防止自己的嫌疑進一步的增加?!?/br> “而第一次調查現場,我發現了三件事情?!边@么說著,鷹矢不由得伸出了自己的食指,“第一件事情,現場毫無疑問的是個密室。窗戶被鐵柵欄封死,唯一的出入口大門也被死者擋住了,所以看起來唯一具有作案能力的,只有還在這個密室里面,手里拿著棒球棒的我了?!?/br>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呢?!柄検笓u了搖頭,然后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然而好消息馬上來了,我在這間密室里發現了第二個人。但是壞消息接踵而至,那個人是我的同桌。而且正意識不清、衣衫不整的倒在體cao墊上。體cao墊的周圍有一點點飛散的血跡,看上去像是被甩在那里的。而在她的身前不遠處,還擺著一臺定時拍照的照相機?!?/br> “綜合以上的因素,不難推導出死者應該是正準備對我的同桌做點什么的時候,被人阻止并且襲擊了,然后被人追著擊殺在了門口吧?!柄検皋D頭過去,看向了那個正舉著棒球棍追逐著死者的小黑人,臉上露出了難言的表情,“雖然我很慶幸死者的行為被阻止了,我的同桌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但是,我并不希望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更何況,這反而讓我的嫌疑更加大了?!?/br>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了第三個因素,也就是終于讓我起死回生的一個因素?!?/br> 這么說著,鷹矢不由得舉起了第三根手指。與此同時,白鳥警官的嘴不由得抽了一下。 “就是我準備打開照相機的倉門將膠卷取出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膠卷已經不見了?!?/br> “特意擺個相機在這里,為了拍攝這樣的場景,總不可能會把最重要的膠卷給忘了吧?而這個相機里面,原本應該是有裝著膠卷的吧……沒錯吧,久部?” “啊……”突然被鷹矢點名,久部直人不由得抖了一下,然后從暗中走了出來,然后顫顫巍巍的說,“沒、沒錯,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還特地去買了膠卷,讓一之瀨幫忙裝好?!?/br> “然后在案件發生之后,這個膠卷就神奇的從現場消失了?!柄検更c了點頭自己的太陽xue,“警方從器械室和體育館都沒有發現膠卷的痕跡。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它被人帶走了?!?/br> “而這一點,跟死者同樣被關在密室里的我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所以,我就是這么暫時的洗清了自己的嫌疑,”鷹矢雙手抱胸,右手的食指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左臂,“那么,就引申出另一個問題了,這個膠卷,到底去了哪里呢?” “雖然不知道犯人是出于什么理由,一定要把這膠卷帶走,但我一開始推測,可能是因為犯人的行兇過程剛好不小心的被定時攝影的照相機給拍了下來,所以為了不留下證據,才不得不把膠卷帶走,”鷹矢這么說著,“但是無所謂理由是什么,犯人既然帶走了它,就代表犯人一定不想讓它被人所發現。而如果隨便丟棄在垃圾桶里的話,只要警察在校園里搜索就很容易被發現,找個地方埋了也瞞不過警犬之類的搜索,還有可能留下多余的比如泥土、腳印之類的對自己不利的痕跡。因此,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一個徹底的,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處理辦法?!?/br> “焚化爐!”園子不由得興奮的補了一句,“所以你才讓我去翻焚化爐??!” “是的呢,華生?!北淮驍嗟您検覆挥傻脹]好氣的翻了她一個白眼,“如果你能在我跟你解釋之前就反應過來的話,我想我這個福爾摩斯當的可能會比較輕松一點?!?/br> “不對啊,這里有漏洞啊,”就在這個時候,高木不由得叫了一聲,“鷹矢君,萬一那人的確沒有在校園里留下什么,但是直接將它帶走,帶到校園外面去了呢?” “這的確是一個好問題,高木警官,”鷹矢笑著指了指那邊的相機,“的確有這個可能性,但是這可能性很小,因為它取決于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拿走相機里膠卷的人,首先得知道這個相機的存在。而這個人,按照目前的推斷來說,只有我、死者、還有一之瀨、久部這幾個人知道,而我們幾個人,都在校園里沒有離開過。當然,不排除還有其他的人在目睹了這個案發現場后,得知了這一切,但是我后來看過監控,在案發的那段時間里,沒有人離開過學校大門?!?/br> “那可能是爬墻了……” 一旁的白鳥也不死心的補上了一句,顯然,他對于在推理方面被鷹矢碾壓了還是耿耿于懷。 “雖然我覺得你有點抬杠的嫌疑,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請相信我們學校的安保水平,”鷹矢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后指向了一旁的一個人,“這一點,相信我們的校長最清楚不過了?!?/br> “啊,這、這一點鷹矢同學說的不錯,”一旁的青山校長不由得擦了擦自己的額頭上的汗,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我們學校的圍墻上都裝了電網,是不可能有人能夠爬的出去的!” “好吧……”白鳥警官這才不情不愿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么,讓我們繼續把視線拉回焚化爐,”鷹矢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繼續說,“當時我滿心以為會在焚化爐里面找到膠卷,或者至少是膠卷的殘骸,但是奇怪的是,我們并沒有找到任何可能是膠卷的東西,反而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東西?!?/br> “奇怪的東西?”白鳥警官疑惑的的說,他還并不知道鷹矢他們在焚化爐找到了什么。 “提示二焚化爐里的殘骸。這一點,還是由千葉警官來說明吧?!边@么說著,鷹矢一打響指,聚光燈再次照下,只不過這一次不是集中在他身上,而是匯集到了那邊的千葉警官身上,他的手中拿著幾個透明的證據袋。而證據袋中裝著的,正是那幾樣在焚化爐里面發現的證物。 “好的,”千葉點了點頭,然后走上前來開口說,“這是我們當時在焚化爐里找到的東西,是一塊碎裂的充氣磚頭,和包裹著它的類似于手提袋樣的殘骸。而在那個手提袋的殘骸下方,我們發現了血液的痕跡,我們鑒證科做了對比之后,確認了那血跡是死者御殿場龍也的?!?/br> “什么?”白鳥警官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是怎么回事?” “你還記得那份驗尸報告么?白鳥警官?”這個時候,鷹矢出聲提醒了他。 “由不同形狀的鈍器多次擊打所致——至少三次以上,”白鳥皺著眉頭,想起了那份報告上面的描述,“所以,這就是其中的某一次擊打么?”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第一次?!柄検感χc了點頭,肯定了他的判斷。 “你怎么知道是第一次?”白鳥警官皺著眉頭說。 “目前只是推測,但是從時間上來說,應該沒有錯,”鷹矢笑著說,然后將視線轉向了一旁的那個人,“香織,你還記得你最后一次看見御殿場時的情景么?” “誒?”突然被點到名的香織驚了一下,然后還是認真的點點頭,想了一下,“這么說起來,那個時候他好像在很暴躁的揉著自己一頭的金毛,看上去十分暴躁的樣子,還質問我說是不是我什么的……啊,難道那個時候他已經被?” “對,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挨了第一下的打擊??赡茉斐闪艘欢ǔ潭鹊哪X震蕩,甚至可能有少量腦出血,但是不至于讓死者當場致命”鷹矢點了點頭,“而且那個時候他的手正揉按著自己的額頭,將少量的血跡掩蓋住了,你沒有看見?!?/br> “那,到底是誰做的呢?”一旁的小蘭也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焦急的問。 “其實這個答案很簡單,只要看看這個還沒有被燒完的手提袋就知道了?!边@么說著,鷹矢不由得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后從千葉的手中拿過了那個袋子,把后面沒有燃燒完的部分遞到了白鳥警官的面前,然后指著背后的那個圖案,“你能夠看出這是個什么么?” “這是什么,弓箭?”看著那燒焦到只剩下“b”形狀的東西,白鳥不由得皺著眉頭說。 “園子,告訴他這是什么?!柄検笓u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然而,本來很是直率的園子此刻卻顯得有點猶猶豫豫的,最后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這不是什么弓箭,而是‘2—b’,也就是二年b班的意思?!?/br> “誒?”聽到園子的話,高木不由得驚呼出聲,“那也就是指——” “??!這個袋子!”然而,在高木驚叫出來之前,還有一個人比他先一步的叫了出來,“這不是我們班定做的手提袋么?” 香織不由得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為了更好地準備帝丹祭,也為是為了增強班級的凝聚力。他們之前去百貨公司的時候,特地用班費定做了一批好看而又實用的手提袋,并且在上面印上了二年b班的標志,人手一個。 所以,這個手提袋包裹著磚頭,并且還印有血跡這一點表示……第一個犯人,是他們班的人。 “那么,這個犯人到底是誰呢?”小蘭不由得有些急了,不由得連忙問。 聽到小蘭的話,鷹矢也不再賣關子,而是從白鳥警官手中拿過那個證物袋,徑直的走到了一個人的面前,然后舉到了他的面前,“眼熟么?” “aj?或者說是巖澤光同學?” 聚光燈照下,汗水帶著黑色的污漬從臉上滑落,掛在微微顫抖的下巴上,搖搖欲墜。 “你,你在說什么呀,鷹矢同學?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巖澤光輕輕地抖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半是無奈半是羞腦。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那根歪歪斜斜的掛在胸前的書包袋子,十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發白。 “雖然我平時很愛開玩笑,但是很可惜的是,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br> 鷹矢只是搖了搖頭,那嚴肅的神情讓巖澤光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 “證據呢?”眼見無法蒙混過關,巖澤光也不由得深吸了口氣,與鷹矢對視起來。 “果然每個人都很喜歡問這一句呢,”鷹矢不由得輕笑一聲,“不過說到證據也很簡單,只要你將自己的這個手提袋拿出來,就能夠徹底的證明我的推理是錯誤的了?!?/br> “我放在家里了,沒有帶?!睅r澤光似乎是早就想好一般,說出了這句話。 “哦,是么,放在哪里了?”鷹矢笑的很是和藹,“你知道么,這里有很多親切的警察叔叔,人家一定很樂意上門幫你把這個袋子送過來以證明你的清白的?!?/br> “我,我那個袋子……” 這一刻,巖澤光表現出了最后的倔強,但是已經然沒有最初的模樣。 “想清楚了再講啊,”鷹矢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畢竟你要知道,你說錯的次數越多,可信度也就越低。到時候警察叔叔們,可就不會這么親切和藹了?!?/br> “我……我,唉……”巖澤光哆嗦再三,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力的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同班同學,就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我算是服了你了,鷹矢同學?!?/br> 這句話就相當于是自我招認了。 “你是怎么知道這袋子是我的?也有可能是其他同學的???” 不知是不是有點自暴自棄了,巖澤光此刻反而冷靜了下來,好奇的問起了鷹矢這個問題。 “所以,這就是提示二監控錄像?!柄検笇χ斐隽藘筛种割^,“我觀看了我們班所有同學進入校門時的影像,并且和他們出校門的影像一一對比過了?!?/br> “充氣磚可不是隨地可見的東西,只有在建筑工地上才會有,所以肯定是從校外帶進來的。而這么大個的,且那么重的磚塊,除了放進書包里,應該沒有別的辦法的?!?/br> “而巧的是,因為不久前我回到帝丹高中念書,我二叔曾經出錢給學校把一些基礎設施和安保設施翻新了一遍。所以我們校門口傳達室的監控錄像足夠清晰的拍下我們進入和離開校門時的樣子?!柄検妇o緊地盯著斜挎在他身上的書包,“而在我看到的所有已經出了校門的同學里,大家進校門時和出校門時的書包容量和重量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你之外……” 看著無力的斜挎在巖澤光肩膀上的書包,鷹矢如是的說。 “啊,說起來——” 這個時候,作為風紀委員的香織終于想起來了,在今天早上的時候,巖澤光差點遲到的情景。 在穿過鐵門的那一刻,伴隨著意志的消散,仿佛身的骨頭都一起被抽走了般,男生一個腿軟,竟是就這么跪坐在了地上。書包的掛帶在脖子上勒出了一道深痕,拖拉著他低著頭,抬也抬不起來?!谝话偎氖旁?、羽柴鷹矢殺人事件(二)。 “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他的書包看起來的確很重,我還懷疑過他是不是帶了什么不健的書籍!當時還想打開他的書包查看一下來著,可是他馬上就跑了……” “說的也是啊……差點就被你發現了呢,香織……”巖澤光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 “還有最后一點,就是你耳邊所沾染上的那些灰燼了,”鷹矢做出了最后的補充,“焚化爐可不是誰都用的來的,不是隨意那個打火機就能夠點著的東西。相信你為了銷毀這些,也搗鼓了很久。雖然你事后洗干凈了手和部分的臉,但是多少還是有一些灰燼黏在了你的臉上和頭發上,只要取下來稍作化驗,就能確定是不是跟焚化爐的灰燼成分相同了?!?/br> “這么說來,真的是你!到底為什么,你要做出這種事情來?”香織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平日里懦弱且沒有話語權的傀儡班長,根本無法想象他居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為了……為了保護你,香織?!?/br> 巖澤光的臉色比之前承認自己是犯人那次還要糾結,來回變了好幾次之后,才終于這么說道。 “誒?”這個突如其來的理由打了香織一個措手不及,只是愣愣的看著他。 “因為你總是看不過御殿場他們,不僅總是給他們遲到記過,在班級里也是處處頂撞御殿場龍也,甚至上次還把一之瀨幫人作弊的事情舉報出來,所以他們準備報復你……” “報復我?我怎么不知道?”香織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我聽到的,就在昨天放學的時候,我看到御殿場一個人躲在角落里抽煙,正想上去勸阻他一下,卻聽見他正盯著在cao場上練習體cao的你,說什么時候找個機會在放學的路上堵住你,一定要將你……將你……”巖澤光咬了咬牙,最終決定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將你剝光,然后拍下裸照,看你還敢不敢這么囂張?!?/br> “什么?”香織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那個人渣!”園子更是忍不住呸了一聲,而同行的警察們臉色也不太好。 “可是,你為什么不提前告訴香織?或者干脆報告老師呢?”小蘭不由得疑惑的說。 “因為我沒有證據,”巖澤光苦笑一聲,“他只是隨口一說,我又沒有錄音,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做,但是我知道他這個人,一定是做得出來的那種人……” “所以,你從校外帶了充氣磚塊過來,準備搶在他對香織動手之前下手?”鷹矢挑了挑眉頭。 “不是的!”巖澤光連忙搖了搖頭,“我一開始根本沒有打算傷害他,只是準備今天放學的時候跟在香織的后面,如果到時候御殿場他們真的……我就,我就掄起手提袋來把他們嚇走!” “可是這個裝著磚頭的袋子,終究是落在了御殿場龍也的頭上呢!” “那是因為,”巖澤光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天下午三點二十左右,我在二樓復習的時候,我聽到了樓下傳來御殿場龍也的聲音,他說今天下午終于可以得償所愿,在體育館里面把她給……” “所以當時你并不知道他說的并不是香織,而是直子?!?/br> “嗯,只不過當時的我,腦子已經完反應不過來了,只感覺血一陣上涌,就已經情不自禁的舉起了手中的袋子,然后從二樓給……”一想到那個場景,巖澤光還是忍不住一陣后怕。 “aj,你……”香織看著他,滿臉的復雜。 “當時的我很害怕,看著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御殿場龍也,我以為自己殺了人了,”巖澤得臉色很是難看,雙手緊抱著自己的雙臂,“回過神來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沖到樓下,把那個會暴露我身份的手提袋拿走,然后丟到焚化爐里去處理掉。就像鷹矢說的,我用不來焚化爐,所以花了約有二十幾分鐘的時間才終于將它點燃,灰也是在那個時候沾上的,然后等我回來的時候!” “你發現御殿場龍也不見了……”鷹矢替他說出了他剩下沒有說完的部分,“所以你很慌張,你知道御殿場龍也可能沒有死,但是你無法確認他是不是看到了你。所以,你又是害怕,但卻又不得不去搜索他的身影。所以,你向著你唯一知道的地點,體育館而去?!?/br> “期間你先后碰到了久部和一之瀨,但是都馬上的躲開了,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們的證詞里面都見過你,但是卻都說你馬上就跑掉的原因?!柄検咐^續說著,“于是,你最后走到了體育館門口,看到了那個打掃中的牌子,但是又沒有那個膽量推門進去確認。所以,你拿走了那個牌子,然后躲在cao場邊上,等待著別人替你打開那扇門……只不過你沒有想到的是,香織出現在了你的眼前,并且,還跟她們體cao部的人一起,成為了尸體的第一發現者……” “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就在我邊上看著我做著這一切啊……”巖澤光苦笑著說。 “哪里,這不過是最基本的推理罷了?!柄検钢皇禽p笑了一聲,“只不過,我有一點要跟你確認一下,我剛才說的先后,你的確是先遇到了久部,再碰到了一之瀨,對吧?” “嗯,沒錯,怎么了?”巖澤光疑惑的說。 “沒什么,只是確認的仔細一點罷了,”鷹矢笑了笑,然后再度打了個響指,“那么,既然磚頭的事情已經清楚了,讓我們再將視線再次轉回那個丟失的膠卷上?!?/br> “等、等一下!”正聽得入迷的高木不由得連忙出聲追問,“不按照順序來么?第二次擊打么?” “這個嘛,因為當時的我還不知道御殿場龍也在那之后究竟經歷了什么,雖然隱隱的有些感覺到了,但是還是缺乏證據的支持,所以就先讓我們視線拉回來,之后你就會明白了?!?/br> 這么說著,久違的聚光燈再度打下,集中在了鷹矢的身上。 “膠卷沒有在焚化爐里,”鷹矢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陽xue,“現在想來也是當然的,或許并不是犯人不想通過焚化爐來銷毀證據,而是他做不到?!?/br> “因為那個時候,焚化爐正因為巖澤光的私化行為招來了管理員大爺,讓犯人無從接近!” “那么,沒有丟在焚化爐的話,膠卷又會在哪里呢?”鷹矢如是的說,“抱著這個疑問,我將那一條路上所有的草叢和垃圾桶都翻了個遍?!?/br> “什么叫你翻了個遍??!明明是我跟小蘭干的!”聽到鷹矢的這句話,園子頓時不開心了。 她到現在都覺得自己身上有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呢! “口誤口誤,”看到炸毛的園子,鷹矢連忙舉起雙手,“她們幫我翻遍了這附近所有的草叢和垃圾桶,也都沒有找到那個膠卷。所以我得出一個結論,那個膠卷,大概率還在兇手的身上!” “為什么?”白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為什么你只搜了這一片區域,就能這么肯定?!?/br> “人的心理啊,”鷹矢笑著說,“白鳥警官,如果你是兇手,你在殺了人之后,會怎么做?” “當然是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先躲起來了?!?/br> “就是這個道理,兇手在殺完御殿場龍也之后肯定不會選擇從體育館通向滿是人的cao場那一側門離開,而是會選擇跟校舍連接的那一道側門離開?!柄検疙懼敢淮?,眾人仿佛看到了一個虛擬的體育館模型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隨著他的指頭旋轉,“而這一側的門,連接的就是這條走廊,少有人來,在拐個彎之后便可以直通焚化爐,也就是他最有可能處理掉膠卷的路線?!?/br> “至于為什么不太可能是在其他的地方的理由,當然是因為帝丹祭,”鷹矢繼續說,“為了準備帝丹祭,校舍區域充滿了留下來進行各種節目準備,舞臺布置的人員。如果兇手經過那里的話,一定會被人目擊到的。但是警官,應該是沒有找到相應的目擊證詞吧?” 白鳥看了一眼身后的千葉,而千葉則是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而且之前我就說過,無論理由是什么,膠卷這東西的存在肯定對兇手很不利,所以兇手才不得不帶走了它?!柄検咐^續說道,“而好不容易帶走的,如果隨意的丟棄掉的話,很有可能馬上就被警察發現。所以,在搜索了這些地方都一無所獲之后,我只能推斷,他還在兇手的身上?!?/br> “可是這不應該啊,”高木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我們對每個人都搜過身了!” “這才是兇手真正聰明的地方?!柄検干钗艘豢跉?,“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的地方,兇手將這個膠卷藏在了我們所有人的眼皮的底下,但我們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br> “藏在了眼皮子底下?”白鳥警官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但卻猜不透其中的意思,“在哪里?” “字面意思,警官,”鷹矢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在這座體育館里!” “什、什么?不可能!”高木忍不住先叫了出來,“我們警察可是第一時間就搜索了體育館!” “我知道,高木警官,你跟我說過,連跳馬的箱子翻開看過了,但是什么也沒有發現,是吧?”鷹矢一邊笑著,一邊伸手示意他不要著急,“但是,你們有再次找過么?” “什么?”聽到這句話,千葉一臉的懵,但是白鳥卻瞬間反應過來。 “沒錯,兇手很巧妙的利用了一個時間差陷阱,”鷹矢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xue,“已經搜過一次的地方,人們通常是不會再去搜索的。兇手就是這么利用了一個心理盲區,在警方對體育館的搜查結束之后,極其大膽,但卻巧妙地將膠卷重新藏回了這里?!?/br> “什么?”所有人都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 “高木警官,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覺得體育館跟之前看到的有點不一樣么?” “啊,這么說來,你的確是說過,”高木此刻也回想起來了,之前最后一次的來這里的時候,鷹矢的確有說過什么體育館跟他之前看到的有點不一樣之類的,“可、可是,就算是搜查完了,那也有警察在這里守衛,想要偷偷溜進這里是不可能的!” “對,沒錯,所以兇手有,并且也只有一個機會能夠做到?!边@么說著,鷹矢不由得微微瞇起了眼睛,“那就是在警察審訊完我,重新尋找嫌疑人并且將他們帶到現場去的時候?!?/br> “那……那也就是說……” 說到這里,幾乎近似于明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轉向了那邊的兩人。 御殿場龍也曾經的小跟班,一之瀨進之介和久部直人,只有他們兩個,有這樣的機會。 “不,不是我??!怎么可能會是我呢!是一之瀨!一定是一之瀨??!”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照射過來,久部本就蒼白的臉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人抖得跟篩糠似的。 “嘖,”而一旁的一之瀨則是比他要淡定一些,但那張陰沉的臉上也寫滿了不耐煩,“你在說什么蠢話,久部!我特么瘋了才要去殺龍也吧,殺了他我們平時花什么呀!你聽他的胡扯!” “是不是胡扯,其實只要再搜索一遍體育館就知道了……”鷹矢看著他們,如是的說。 “所以鷹矢同學,不要再賣關子了,兇手到底是誰?”白鳥警官不由得皺著眉頭說。 “其實從時間線上來講,也已經很清楚了,”鷹矢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像個紳士般優雅的踱著步,慢慢的朝著這兩個人走去,“邏輯往往是一條直線,在時間線上,有足夠的時間能夠殺害御殿場龍也,并且布置現場陷害我,并且帶走膠卷的人,有,且只有一個?!?/br> 伴隨著越發嚴厲的口吻,鷹矢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