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泰然自若
“什么叫無事生非?不是你走路不長眼,撞到我了嗎?怎么還惡人先告狀?”劉公公明擺著找茬,他看見圍攏過來的學生越來越多,更是不依不饒的說“反正你想了結這事也行,跟我比劃一下,只是切磋,我保證不傷你?!?/br> “我再說一遍,我不會跟你打。不小心撞到你,再次給你道歉,對不起?!瘪R嘯風顯得極為克制,他自認為和這幾個男生從沒有交集,也不認為他哪里得罪過他們,哪里知道人家是存了心的沒事找事。 “說對不起不好使!你不想打也可以,那就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眲⒐笱蟮靡獾恼f,他心底認為馬嘯風真慫了。 “你!”饒是小馬不把人往壞處想,現在也知道對方是故意的,只是實在不明白何事惹著他們了。 “劉璟,你們少仗著人多欺負人!”不知道何時李曉雨鉆進了人群,她推了一下,分開兩人,站在他們中間。李曉雨矮他們一頭,與她比起來,二人就像兩座鐵塔。 “哎,曉雨,我說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再說他撞的我,我怎么就欺負人了?”劉公公說。 “劉璟,人家不小心撞了你跟你多次道歉了,你怎么不依不饒的呀,再說你們八個人,人家一個人你不是欺負人是什么?”李曉雨盯著劉公公說。她買完水回來看這里一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擠進來一看原來是小馬遇到了麻煩,在外圍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看著劉公公幾個人得理不讓人,他深知劉公公的德性,生怕小馬吃虧,心一急就出來解圍。 “曉雨,你認識他?”馬嘯風心頭有氣,聽劉璟話里的意思跟李曉雨關系倒是不錯。 “我是認識他,但不想理他,我躲他都來不及?!崩顣杂昱滦●R誤會,急忙解釋。 “曉雨是你能叫的嗎?”劉公公先是白了小馬一眼,然后對又李曉雨說“我說曉雨,你怎么就翻臉不認人呢,我前天送你的花可還沒謝吧?” “劉公公,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誰收你的花了?早就交給保潔阿姨了,你找她去!”曉雨有些生氣了。 “哈哈哈……”周圍的學生發出一陣哄笑。 馬嘯風聽曉雨叫那個男生為劉公公,頓時想起來半個月前吃飯時那個事,那時的劉公公的臉就如同眼前這樣氣極敗壞。瞬間明白為什么看他眼熟,又懂了為什么他會不依不饒。只是他還想差了李曉雨這一層關系在里面。 “曉雨,我們的事先放一邊,今天這事總該說道說道吧,總不能仗著他太極拳打得好就欺負咱老實人吧?何況是他撞的我,相當于先動的手?!眲⒐^續強詞奪理。 “你還是老實人?”曉雨心里一陣惡寒,鄙夷道“你們八個人,人家一個人,看是誰欺負誰?” “我又沒說以多勝少,就一對一切磋,點到為止,我絕不傷他。你能說不公平?” “劉璟,我看這點小事沒必要動手動腳的吧,再說在這個地方也不合適吧?”李曉雨在這個地方上加重了語氣,她要讓對方明白這里不是搬弄事非之地。 “曉雨,你真多事,哪里出事哪里了?!皠⒐戳艘谎垡恢卑研●R護在身后的李曉雨,笑道“新鮮嘿,美女救英雄呀,怎么著,準備一輩子讓那縮頭烏龜躲你背后?小白臉子靠女人撐腰吃軟飯。我呸!”劉公公說話越來越難聽,李曉雨頓時羞紅了臉。 “曉雨,你讓開?!毙●R將李曉雨輕輕推開,他忍無可忍。走到劉公公面前,說道“你想怎么切磋?” “我們一局定輸贏,3分鐘內,誰先倒地,誰輸?!眲⒐睦锉P算著,看著稍顯瘦弱的馬嘯風,有極大的把握篤定3分鐘內踹倒他。他哪里知道,小馬穿衣顯瘦,脫衣有rou,不顯山露水是因為身上少有脂肪。 “行,規矩你定,我接著,請吧?!瘪R嘯風面上波瀾不驚。 “好,你自找的!”劉公公雙拳緊握,胳膊上青筋直冒,面孔因咬牙切齒而顯得猙獰。 “拳腳無眼,各位閃開!”劉公公的幾個小弟把人群往外趕了趕,形成了一個圓圈,小馬讓曉雨退到圈外。 “你喝了酒,小心點!他下手可黑?!皶杂晟钌羁戳笋R嘯風一眼,不無擔心。 “沒事,他傷不到我,你放心?!?/br> 曉雨看著馬嘯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里放心不少。不過她還是留了個心眼,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站著,準備看情況不妙就跑去找人幫忙或者找老師去。 劉公公率先發動進攻,一記右手直拳攻擊小馬面門接了一記左手勾拳打小馬腹部,這是他屢試不爽的招。一般人躲得過他面門這一拳卻躲不過另一拳。李曉雨心提到嗓子眼就快叫出聲了,只見馬嘯風側身一閃,直拳劃面門而過,緊接著右手握住男生左手手腕往外一帶,男生重心前傾,下盤失去支撐,小馬搶步欺身,右腿繞到男生身后,別住男生左腿,右手回扣用力,男生重心瞬間又向后倒,一下摔倒在地。馬嘯風以柔克剛,點到為止,整個過程行運流水,一氣呵成。沒有附加任何的傷害動作。 從劉公公發動進攻到他倒在地上,前后沒超過五秒鐘。李曉雨懸著的心放下了,人群中開始暴發出喝彩聲。 “承讓,承讓?!毙●R嘴里說著,伸手把劉公公從地上拉了起來。 “不算,剛才我沒有準備好?!眲⒐珴M臉通紅,不知道是因為羞愧還是因為生氣。 “劉公公,你怎么說話不算話?說好的誰先倒地誰輸?!崩顣杂暌妱⒐皇刂Z言,斥問劉璟。 “我還說3分鐘呢,這有3分鐘嗎?還早呢,再來?!眲⒐哉J為剛才是大意失荊州,耍起了賴皮,引起圍觀的學子們又是一陣竊笑。 劉公公惱羞成怒,迅速展開了第二輪進攻。這次他使用了拳腿結合的招式。先左右手直拳輪番進攻打亂小馬防御,再拉開空檔起腿側踹,馬嘯風一一化解。只見那劉公公猛地轉身,回身一個高鞭腿,速度快,力量大。眼看就避不過去,直見小馬一個空翻,躲開了這勢如破竹的一腿,不等身形落地,以單手為支撐,接著一個掃腿,打在劉公公的支撐腿上,劉公公又一次摔倒在地,腳踝處隱隱作痛。這還是馬嘯風收了力的,如果全力的話他還能不能堅持站起來都是個問號。 這次劉璟又鬧了個大紅臉。站起身不管不顧的掄起拳就向小馬砸了過去,全無章法,博命的架勢。小馬氣定神閑,以慢打快,最后在劉公公一頓亂拳的間隙,小馬送出了一拳,在劉公公的鼻尖處收住了。饒是如此,拳風也讓劉公公嚇出一身冷汗來。人群中不時傳出叫好聲,他們以往只是在電視里見過這樣的畫面,現實中的精彩比電視有過之而無不及。馬嘯風那種宗師的風范多年后在一場叫《葉問》的電影中領略到了。 “還打嗎?”小馬問道。 劉公公看著眼前小馬拳頭上那突出的骨節和厚厚的老繭,心里知道單打獨斗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他的對手??墒撬植桓市?,怒火攻心下把一對一比試,點到為止的話拋到一邊,對著他的手下喊道“你們他媽就別站看了,都過來幫忙?!?/br> “你不要得寸進尺?!瘪R嘯風真有些生氣了。 劉公公難得遇到小馬落單的機會,何況自己剛才在他手下丟了面子,盛怒之下,哪里還有什么理智。一心只想出出心中的惡氣,叫道“少他媽廢話,我今天就是要教訓教訓你?!?/br> “劉公公,你敢!你不要太過分!”李曉雨氣得漲紅著臉又擋在小馬前面,雙拳難敵四手,她不認為馬嘯風是那八個人的對手,她可不想馬嘯風吃眼前虧。 “曉雨,你走開,不關你的事!”劉公想動手,又怕傷著曉雨,頓時畏首畏尾。 “沒事的,曉雨,你讓開,今天這事不讓他服氣估計是過不去的。你放心,就他們這幾個歪瓜劣棗,來多少我滅多少!”說這話的時候,馬嘯風提高了音量,膽氣十足,豪氣沖天。 小馬讓曉雨退到一邊,看著將他團團圍住的人,準備迎戰。曉雨退出圈外,轉身就往學校跑,她去叫人幫忙去了。她可沒有馬嘯風那么大信心,直想早點找人來幫忙,馬嘯風少吃點虧。 “你想清楚,好自為之!”小馬哥最后勸了一句。 “想你媽” 劉公公沒了顧忌,立馬就對小馬發動進攻,在他的號令下,其他人一齊圍著小馬就展開了車輪戰。小馬移動腳步,轉動身形,在八個人里穿梭,尋找著他們進攻的空當,不時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很快攪得八個人是人仰馬翻。雖然以一對八,但小馬用的是巧勁,掌運八方,足踏五行。使用掤、捋、按、采、挒、肘、靠等拳法,眼疾手快,及時根據對方動向,調整身法。因為都是學生,平時又沒有深仇大恨,小馬只是用關節技擒拿住他們,或者用摔法將之摔倒在地,所以沒有下狠手。不然的話就這八個人估計也撐不到三分鐘就會全部倒地不起,即使是這樣,劉公公等人也是狼狽不堪。 幾個人累得滿頭大汗,嘴里“赫、赫、赫……”喘著粗氣。不光時不時被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四周人群之中嘲笑聲更是不絕于耳。反觀馬嘯風,對付他們好像戲耍小孩子一般,既教訓了他們,卻又不傷害他們。只見劉公公等人跌倒了又爬起來,再被放倒,累得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反觀馬嘯風,泰然自若,從容不迫,長氣都不帶喘一口。輕描淡寫一般就瓦解了他們的攻勢,甚至他們的斗志。 要是李曉雨早看到這一幕,恐怕就不會急著跑回學校搬兵了吧? 李曉雨跑回一中高中部時正好碰上了王海濤和黃翊菲,他倆正準備出學校去看電影《國家寶藏》。跟風風火火跑來的曉雨迎面碰上,聽說馬嘯風被劉公公等人圍攻,王海濤急忙就要趕去救人,被黃翊菲一把扯住。 “別人人多勢眾,你現在半醉半醒的,去了也沒用?!秉S翊菲說道。 “怎么沒用,我去了,老馬少挨點打不是?”王海濤急切想掙脫黃翊菲的手。 “哎呀,別爭了,快去找找張博吧,他去了或許能管點用?!崩顣杂曛辉诟咧胁考缯疫^張博,并不知道張博宿舍在哪里。要不是正好碰到王海濤他們,她還真不知道找誰去打聽。 “張博他們醉醺醺的,估計早睡了,算了還是去找貓幫忙吧,她一準能鎮住劉公公?!蓖鹾肫鹆岁愌?。 “貓?哪個貓?”曉雨聽得發懵。 “就是陳燕,不解釋了,曉雨,走,我們快找她去。海濤,你去找找老師。等會就在門口集合?!闭f完,黃翊菲就拉著李曉雨跑了,王海濤想了想,一溜煙去了教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