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嘖了嘖嘴，說，“他倒是沒有跟我說過什么，不過他有段時間，晚上也會帶人來吃東西。不過，那些人，看著就不是警察的樣子?！?/br>
    “不是警察？”

    “對呀，有紋身了什么的，一看就是那種混混?！鼻夭脑?，讓艾晴和施國平的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

    “那么您還記得那些混混的名字嗎？”

    “這我哪里還記得呀？”秦伯搖了搖頭，說，“我只對警察有好感，因為小曾跟那些混混一起，我對不待見他，還把這事告訴了你爸爸，但是他們說作為警察，有自己的線人，請客吃點東西，也是正常的。因為我就看過三次，每次都是不同的人?！鳖D了頓，又道，“哦，好像有一個人，是一直在的，這個人不愛說話，穿著黑色衣服，看著像是那些小混混的頭頭?！?/br>
    “他的長相，你還記得嗎？”

    “這個當然記不得了?！鼻夭屑毣貞浟艘幌?，說，“哦，對了，他穿的那身黑色西裝，是定做的！你知道的，那時候可以定做西裝的，都是有錢的人家，正常那個時候的我們這個市的老大，都不會穿西裝的?！?/br>
    “大哥，你還記得的我爸在查案的記錄中寫過，炸彈狂魔喜歡穿黑色西裝，讓自己看起來好像是一個紳士一樣優雅?！?/br>
    “我記得師父說過，他就是遠遠地看過一次炸彈狂魔的背影。那次是他離犯人最近的一次?！笔﹪叫÷暬卮?，沒想到被耳力不錯的秦伯聽到了。

    “??？你們說那個人就是當時制造出社會恐慌的那個窮兇極惡的大壞蛋？”秦伯是最有正義感的，所以當聽到這里的時候，表情一下就變的嚴肅起來，給人的感覺不怒而威。

    艾晴沒好氣地瞪了施國平一眼，笑著解釋道，“沒有，您聽錯了，他說的不是這樣意思。其實是因為這個穿黑西裝的人身份特殊，是一個線人，不過失蹤了，所以我們想找到他?！?/br>
    “哦，這樣啊，我就說小曾一個警察，怎么和混混一起的，原來是你們的人?！彼羞t疑著，似乎是不太確定的。

    “嗯，您真的想不起那個人的樣子嗎？或者說，之后小曾還沒有再單獨到您那里吃過面呢？”艾晴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線索。

    “太久了，對長相真的沒印象。至于小曾，之后就沒有來過了?！鼻夭畵u了搖頭，問道，“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嗎？”

    “不，我只是想知道那時候他和我爸爸，到底鬧了什么不愉快的，以至于后來他直接辭職了?！卑绾茈S意地解釋了一下，又問道，“對了，秦伯，你說的小曾帶著那個穿黑色西裝的人來吃面，是什么時候的事？”

    “是跟你爸疏離之后沒多久，大概間隔一個月吧?！鼻夭卮鹬?，突然又想去了什么，說道，“哦，對了，后來那個穿黑西裝的人也單獨來過兩次，再后來就拆遷了，我就不做了?！?/br>
    “他來的時間，具體還記得嗎？”

    “都快二十年的事了，哪還能記得？”秦伯仰著頭，仔細回了一下了，說，“我只記得那是十七年前的事了?！?/br>
    艾晴和施國平對視了一眼，這個時間剛好是曾凡接受警方內部聆訊的一年，也是他辭去警察職務的一年。

    “哦，這樣啊?！卑缈戳搜垡呀洺酝甑目胀?，起身道，“秦伯，我們要走了，謝謝你的面，我以后再來?！?/br>
    “好，想吃就來，我都在的?！鼻夭麄兯统鲩T，看著他們離開之后，才重新回廚房煮面。

    “看來師父和曾凡的關系，很早就出現問題了。只是，在外人看來，大家都不知道?！笔﹪降谋砬樯畛?，顯得特別嚴肅。

    “是啊，秦伯說的時間，很明顯就是在曾凡接受調查的時間。也就是說，那時候他可能已經認識了炸彈狂魔了?！卑缦肓讼胝f道，“可能當時失蹤的毒品，真的跟他有關?！?/br>
    “可是，是師父幫他洗清嫌疑的?！笔﹪矫蛄嗣虼?，看著艾晴說道，“你不會懷疑師父查的證據出錯了吧？”

    “我爸重情義，如果被混淆了，也不是不可能啊?！?/br>
    施國平想了想，說著自己的觀點，“我倒覺得，當時可能真的和曾凡無關?！?/br>
    “為什么？”

    “你別把道上的人看成白癡，他們有時候很工于心計的，當年師父和曾凡真的是讓最惡勢力聞風喪膽的存在，他們會不會想法離間他們呢？”施國平之前跟道上的人打交道比較多，所以他們慣用的一些伎倆，他也是知道的。

    艾晴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么會突然有這個想法？”

    “我也被他們拉攏過。他們調查資料的能力不比我們警方差，知道我媽生病，要很多的錢治療，就找過我，開出的條件非常吸引人，只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代表正義方的，所以不可能接受?！?/br>
    艾晴是第一次聽他說起這件事，表情是有點意外的。

    “所以，你覺得最開始，這是一個離間局，讓曾凡跟我爸爸之間出現了矛盾？”

    “我只是推測而已。因為曾凡在警校的成績真的很好，跟師父一樣拿了銀笛獎，怎么會突然就變節呢？”施國平雖然沒有和曾凡接觸過，但是卻知道他的不少事情。

    “所以，你覺得一切都另有隱情？”

    “額……我就是說自己的推測，你可以當作我什么都沒有說過?！彼麑擂蔚匦α诵?，指著前面的路口，說，“對了，前面地鐵站停一下，我坐地鐵回去。你這會兒回家，還可以睡兩小時，之后再去警視廳簽到入職?！?/br>
    艾晴看了一下表上的時間，是五點四十，差不多六點可以到家，然后睡兩個多小時，確實差不多。

    “那好，晚點見?！卑绨衍囎油Ｔ诼愤?，看著施國平走進地鐵站，然后才開車離開。

    路上，她一直在想施國平說的話。如果真的是道上的人離間曾凡和她爸爸，那么曾凡可以被道上人加以利用的軟肋是什么？

    弄清楚這點，或許對破案也很大的幫助。

    不知不覺的，艾晴已經到家了。

    她把車子停好之后，獨自回到客房。因為實在太疲憊了，所以也沒有洗澡，直接都倒在床上睡著了。

    尹唯聽著走廊上的腳步聲，知道她回來了，便在房間了等了一會兒，確定她的屋里沒有任何動靜了，才輕輕推門進去，就看到她倒在床上睡熟了。

    “怎么累成這樣？”尹唯并不知道案子跟炸彈狂魔有關，只是依稀記得她講電話的時候，說的是命案。

    他抬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為她蓋上了被子。

    沒想到m國那一覺睡下來，已經過了三年，真的讓他心里百感交集。如果，沒有那個想要殺人滅口的幕后黑手，他一定沒辦法忍著說不認識她?？墒?，為了安全考慮，暫時一定不能讓她知道自己裝失憶。

    正想著，他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了。他拿出來看了一下，知道應該是有牛天明的消息了，便退出了艾晴的房間。

    尹唯在書房接了電話：“老戚，是有牛天明的下落了嗎？”

    “是的，他現在在鯉島，您要不要跟他見上一面，問清楚老墨當年辦證的名單？”

    “你先讓人把他平安帶回來，但是不要用到我們的人，否則易德一查就知道是我出面找的牛天明。一旦易德知道了，艾晴那里就瞞不住了?！币ê苤斏鞯囟谥?，在他查清楚那個人的真實身份前，一定不能讓消息走漏出去，尤其不能讓那個幕后黑手知道他沒有失憶。

    “是，先生，我知道怎么做了?！崩掀荽饝酥?，就掛了電話。

    也是這個時候，艾晴的手機也響了，直接就把她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喂？”

    “madam，還睡著呢？”易德的聲音有點慵懶，帶著一絲戲謔。

    “易德？”艾晴揉了揉眼睛坐起來：“你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是找到牛天明的下落了嗎？”

    “是啊，你要去見他嗎？”

    t

    ☆、348 相處一整天

    易德的語調微揚，聽起來多了幾分調侃。

    “不能把他帶回來嗎？”

    “你不覺得去那里，效率更高嗎？”易德故意說道，“帶他回來的話，可不能保證路上會遇到什么事，我可以找到他，別人也可以吧?！?/br>
    艾晴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說，“好吧，我過去，你安排吧?！?/br>
    “你放心交給我？”

    “不然呢，我如果不這么回答，你會把牛天明的落腳點告訴我嘛？”艾晴太了解這個家伙了，要他直接說是不可能的，不如就順著他的意思去做。

    “聰明呀，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币椎滦α?，語調也比剛才輕松了許多。

    “少來了，你訂了票，再通知我?！闭f著，不等對方回答，直接就掛了電話。

    易德聽著電話被掛斷，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笑著給手下打了電話。

    艾晴原本才睡著，就被電話吵醒了，所以干脆就不睡了，走去兩個孩子的臥室，看著他們恬靜的睡顏，手溫柔地撫著他們的臉頰。

    “唔……”小西瓜嘟著嘴，睫毛動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眼，樣子有點迷糊：“mama？”

    “噓……”艾晴用食指抵住了嘴唇，小聲道：“別把小團子吵醒了?！?/br>
    小西瓜側身朝著對面的小床看去，點了點頭：“mama，這會兒好早，睡我被窩吧?！闭f著，他把被子掀開，自己往墻里面靠了靠。

    艾晴看他的樣子，笑著躺到他的小床上，將他摟進懷里：“回來z國有一個多月了，感覺怎么樣？”

    “這里比m國好，秀奶奶和戚爺爺每天給我們做好多好吃的，我都胖了！”他鼓著腮幫子，做出那種胖了的樣子。

    “胖了嗎？我捏捏?！卑缟焓帜笏哪橆a，讓他直接就做不出那種鼓鼓的樣子了，“沒有呀，感覺和以前差不多呢?！?/br>
    “哪有，明明就是胖了的！”小西瓜伸出手臂，說，“你看，以前一抓rourou，只有這么一點點，現在一抓，這么一大把了?！彼欀碱^，表情非常認真，“我覺得，我應該減肥了?！?/br>
    噗……

    艾晴知道孩子的體重，一個4歲的孩子，110cm的身高，體重20公斤，是非常正常的。

    “你還減肥？”

    “是呀，不然都沒有小女生喜歡我了?！彼街?，表情非常臭美。

    艾晴瞇著眼睛看著他，問道，“小女生？那你現在跟幾個小女生交朋友了？”

    “三四個吧，小團子也有兩三個呢?！毙∥鞴戏浅５靡獾卣f道，“不過，跟我一起的女孩子比較可愛哦，是班花呢！”

    艾瑪……這都是誰教的？還班花……

    “哦，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班花呢？”

    “因為喜歡跟她玩的小男生最多呀，所以當然就是班花了?！毙∥鞴嫌米约旱南敕ń忉屃藢Π嗷ǖ亩x。

    艾晴好笑地撇了撇嘴，問道，“那誰是園草呢？”

    “??？園草？”小西瓜撓了撓頭，說，“園子里有很多小草呀，不過現在慢慢變黃了?！?/br>
    ……

    艾晴真的沒辦法用正常思維去琢磨孩子的想法。

    “傻瓜，你知道班花，不知道園草呀？”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肯定是我呀！”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一聽艾晴這么一對比，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說道，“整個幼兒園，我是最帥的，漂亮的女老師和可愛的小女生都喜歡我！”

    “小希，你怎么就這么自信呢？”

    “因為我mama最漂亮，爸爸最帥呀，所以我肯定是最好看最帥的那個呀！”

    艾晴真的無言以對了，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你呀，這點果然像你爸爸，他也是這個死不要臉的性格?！?/br>
    “誰說的，我要臉的！”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像mama一樣要臉的！”

    額……

    艾晴真的被他打敗了，幫他拉了一下被子，說：“好了，不說話了，再睡一會兒吧?！?/br>
    “嗯，mama……”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