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出軍刀,抵在他的脖頸處。 秦言停下車子,嘴角揚著優雅的弧度,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襯下閃著星辰一般迷人的光芒。 “你覺得呢?” “這么說,那些人又是你覺得該死的?”艾晴蹙眉瞪著他,把手銬丟給他,“把自己的手銬在方向盤上?!?/br> “別這么緊張好嗎?”秦言笑了笑,表情非常的淡定自然,完全沒有因為脖頸上的刀子露出任何驚恐怯懦之色。 “少廢話,銬上!否則,我就不客氣了!”艾晴手上的軍刀朝他的脖子頂了一下,讓一絲殷紅的血跡從皮膚緩緩流出。 她必須給他這樣的壓迫感,否則不足以讓秦言相信她會動手將他直接就地正法。 秦言輕輕嘆了口氣,拿起手銬,說:“好吧,如你所愿?!闭f話的同時,他的眼神一凜,直接用手掌握住了艾晴的刀口,然后緊抓著她的手,銬上手銬,圈在了方向盤上。 “你……”艾晴沒想到他會直接用手擋住自己的刀子,然后在不把刀拔出手掌的情況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銬了起來。 秦言下車,看著掌心的小刀,輕輕拔出來,把刀身上的血跡擦干凈,放回到駕駛座的座椅上。 艾晴立刻去摸口袋里的手銬鑰匙,就見他開了后車門,比她跟快一步把鑰匙搶了下來。 “秦言,你為什么一定要犯罪,還要幫著那些可憐的人一起犯罪???”艾晴對于這個很生氣,因為根本就像是拖人下水一樣。 “有些事情,不是警察就可以解決的。就像我說的,以前的那些騙了女孩子去酒店,然后偷走她們腎臟的不法之徒,警方偵破了多少起?” 艾晴蹙眉,知道那些案子,有很多還沒有偵破,因為那種都是有組織、有紀律的犯罪團伙,根本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一網成擒的。 “你想說,這次的案子,就是因為之前的案子引發的?”艾晴直愣愣地瞪著他,表情顯得非常冷峻嚴肅。 秦言沒有回答,脫掉了那身出租車司機的外套,露出黑色的西裝,手里把玩著一支專屬于暗判的黑色薔薇。 “我說過,我懲戒的都是罪有應得的人,”他低頭湊向薔薇花瓣,琥珀色的眸子暗了幾分,顯得格外陰冷、細長,“所以,這個案子,你最好置身事外。否則,有什么危險,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br> “不管是什么危險,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艾晴聽著他的話,大概猜到案子是跟過去的那些騙子騙了女孩進酒店,然后取走她們的腎臟有關,也就是很可能是那些曾經的受害者展開的報復行動,當然也可能是受害者的親友為她們報仇! 秦言靜默地跟她對視著,驀地抿唇淺笑,轉身離開。 “喂,秦言!你別走!”艾晴用力扯動著腕上的手銬,就聽到“咔”的一聲,一支黑色薔薇穿著手銬鑰匙,落在她手銬中間的鏈條中。 艾晴連忙開了鎖,快步朝著秦言離開的方向追去,可是樹林里除了靜默漆黑的一片,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身影。 她用力一掌打在樹干上,看到一張白色紙片從空中落下:司機在車后備箱里。 艾晴看著字條,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回到那輛出租車前,打開了后車廂。司機正趴在里面,睡得很香甜。 她把司機叫醒之后,付了坐車的錢,回到林家別墅。 秦麗一直守在客廳等著她回去,一看到她開門進屋,連忙迎上前:“小晴啊,跟小尹一起很開心吧?” 她一直覺得女兒是跟尹唯甜甜蜜蜜二人世界,才回來得這么晚。 艾晴原本還在想事情,聽到秦麗的話,連忙抬頭道:“媽,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覺?” “想問問你跟小尹的進展呀?!鼻佧惖男θ莘浅崦?,輕輕握住艾晴的手,感覺到她的十指冰涼涼的,蹙眉道:“怎么這么冷?我讓傭人熱碗銀耳蓮子羹給你吃?!?/br> “不用了,媽,”艾晴拉住她說,“很晚了,去睡吧?!?/br> “額,”秦麗有點不放心地看著艾晴,問道,“是不是鬧別扭了?小尹受著傷,如果鬧別扭,你讓著他一點?!?/br> “不是,”艾晴搖頭,抿唇露出一絲淺笑,努力讓秦麗可以放心:“我就是太冷了,也有點累,先回房間了?!?/br> “哦?!鼻佧惪此_實有點疲憊,點頭道,“那你早點睡哦,我也回房了?!?/br> 艾晴點頭,走到自己房間關上門。她蹙眉坐到床上,想著米凡和王坤的死狀,如果說他們罪有應得,可是這兩個人卻并沒有案底。 當然,米凡這個人不是什么好人,水貨,豪賭,高利貸都跟他沾邊。但是這樣并不算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至于王坤,更是眾人眼中的老實宅男,就算他有那種變態的嗜好,可是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沒可能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仰面躺在床上,靜靜注視著雪白的天花板。關于米凡和王坤的資料,胡瑞已經調查過了,無非就是網游認識一些女生,然后玩one,night,stand。 還是說,這些女孩中,有曾經被取走腎臟的受害者? 想到這里,艾晴猛地坐起來,拿出手機給施國平打了電話。 “大哥,或許這兩起案子跟幾年前的那些騙子騙了女孩進酒店,然后偷走她們腎臟的案子有關?!卑缯f得很小聲,怕會驚動隔壁 會驚動隔壁的母親。 “跟那個有關嗎?”施國平蹙眉道,“怎么知道?” “剛才的司機是秦言?!卑鐚λ麤]什么隱瞞的,直接說了秦言的事。 “秦言?”施國平愣了一下,非常緊張道,“竟然是他!你沒事吧?” “沒事?!卑鐕@了口氣,小聲道,“大哥,你別這么大聲,我現在在家?!?/br> “哦哦哦,”施國平連忙壓低了嗓音,道,“他為什么要扮成出租車司機找你?” “他話中有話,不想我插手這個案子?!卑缇褪沁@里很不明白,以前的秦言絕對是會向她發起挑戰的,而不是向她提出警告,似乎這個案子不是表面上這么簡單。 “為什么?他不是一直想跟你較量的嗎?”施國平被弄糊涂了。 “不知道?!卑鐡u頭,說,“你先查一下前幾年那些受害者的名單,或許會有什么發現?!?/br> “好,我知道了?!笔﹪浇邮芰怂奶嶙h,說,“已經過12點了,早點休息,明天你來的時候,你要的資料應該都找好了?!?/br> 艾晴“嗯”的一聲,說,“那先掛了,謝謝大哥,晚安?!?/br> 施國平說了“晚安”之后,就聽著艾晴掛了電話。 第二天,艾晴因為案件的事情,醒的很早。大概天沒亮就已經起床出門了,當秦麗問起她在哪兒的時候,管家林煜恭敬地回復道:“晴小姐一早就出去了,說是約了海心小姐喝早茶,然后購物?!?/br> “哦,約了海心啊?!鼻佧惵牭绞呛P?,也算松了口氣,反正對她來說,只要不是施國平就行。 艾晴乘坐公交車到了警視廳,才剛進重案組的辦公室,就聽到姜曉雯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 “哦,好,你們的地址是什么?”姜曉雯把一切都記錄下來,掛了電話,對著在場所有組員說:“又發生殺人事件了?!?/br> “在哪兒?”艾晴立刻走進去,接過姜曉雯抄寫的字條看著。 “皇朝大酒店的506室?!苯獣增┡苋ナ﹪降霓k公室,敲門之后,說,“老大,又是殺人取走所有器官的案件?!?/br> 施國平原本是閉目小憩,一聽這話,立刻拿了外套往外走。 “通知法證和法醫,立刻前往事發地點?!笔﹪娇吹桨?,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坐同一輛車。 到了停車場,艾晴坐進副駕駛座,問道:“你問過林家鋒了嗎?” “嗯,他真的跟瑪莎在酒店客房的走廊上遇到,然后從后門離開回了別墅。另外,他讓我幫他保密,不要讓林伯父知道?!笔﹪阶蛲硖氐厝チ肆旨忆h的私人別墅,詢問了情況。 “又發生案件了,這不知道秦言這次想殺多少人!”艾晴的臉色鐵青,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嚴肅。 “我已經把前幾年那些受害者的資料找出來了,等會兒查看完現場,就回辦公室慢慢看?!笔﹪介_車跟在其他警車后面。 “好?!卑绲偷偷貞艘幌?,目視前方,雙手緩緩握緊。無論如何,她都會找出兇手,連帶著前幾年的罪犯一起揪出來,將他們繩之以法。 很快的,他們到了“皇朝大酒店”的506室,死者依然是男性??墒?,這次的死者卻是艾晴和施國平昨晚吃面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古惑仔喪哥。 “是他!”艾晴看著施國平,蹙眉道,“他應該有小弟跟著的,怎么會一個人死在這里?”立刻對著胡瑞道,“小胡,你跟曉雯一起,把他的小弟猴子找出來!” “明白!”兩人立刻離開房間去辦事。 艾晴看著喪哥的尸體,發現除了心臟和腎臟,其他都在。 ☆、163 都是醫生(別養文) 香水過敏? “所以,這次才沒有抹香水嗎?”艾晴看著手機上的聊天記錄,一連翻了好幾頁,都是那種曖昧,調情的對話,看著令人作嘔,卻可以很輕易地挑起男人的興趣。尤其,那個“致命魅惑”還用一些局部的截圖,比如只拍了雙腿,或者手,再或者嘴唇、胸的特寫。 “趙小山,你跟了陳桑多久了,知道他有什么仇家嗎?”艾晴一把勾住趙小山的肩膀,把他帶到了門外,小聲詢問。她的手特意用力給他的肩膀施加壓力,給他一種震懾力。 “這……這個,像我們這樣道上混的,沒有仇家是不可能的?!壁w小山抿了抿唇,臉色有點白,眼神閃爍不定,透著明顯的畏懼感。 “那么女性仇家呢?有沒有?” “額,這個是喪哥的私生活,我不太清楚?!壁w小山縮了縮脖子,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說,“不過,喪哥的女人挺多的,但正常都是爭風吃醋那種,應該不敢做出殺人的事情?!?/br> “哪有沒有什么是讓你印象深刻的女人?”艾晴必須要調查這三個死者身邊出現過的女人,然后結合施國平調出來的前幾年的案件資料,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印象深刻的話,應該是那個叫阿梅的女人吧?!壁w小山眼睛向上,蹙眉回憶著,說,“她是喪哥之前的女人,在道上也有點名氣,也不知道為什么,三年前跟喪哥鬧分手,還拿刀砍傷了喪哥呢,別的都沒什么印象,基本都是隨便玩玩的?!?/br> “你是說裕街一枝花的蘇梅?”艾晴知道那個女人在道上的名聲還不錯,屬于那種比較仗義的大姐頭。 “是,就是她?!壁w小山連忙點頭,說,“不過,那次之后她跟喪哥就井水不犯河水了?!?/br> “那你知道陳桑過去有沒有做過什么偷器官的不法勾當?”艾晴用力緊了緊手臂的力量,箍著趙小山的脖子問道。 “不,不知道?!壁w小山立刻搖頭,眼神特別震驚,還帶著一絲恐懼。 “???你確定,要不要跟我回警局喝杯咖啡,慢慢聊?”艾晴微微瞇起眼睛,好像貓逗弄耗子一眼看著面前的小混混。 趙小山嚇得抖了一下,說,“madam,你信我,我一年前才跟著喪哥的,以前的事情真的不清楚?!?/br> “一年前跟著陳桑,為什么你會知道三年前的事情?”艾晴微微皺眉,眼神轉冷。 “哎呀,那不是喪哥經常說嘛,然后其他弟兄私下里聊天的時候,也會提到,所以就知道啦。而且,我也前段時間也見過梅姐,那個架勢確實挺可怕的?!碧а劭戳税缫幌?,說,“就madam您似的?!?/br> 這話,讓艾晴的嘴角微微一動,趙小山自知失言,趕忙賠不是說:“哎呀,您可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您和梅姐的氣勢都是那種非常霸氣的,看著比男人還要爺們兒?!?/br> 艾晴沒有糾結他的這句話,稍微松開一點手勁,說,“誰跟在陳桑身邊最久?” “當然是猴瀟了,他很早就跟著喪哥了,也是喪哥最信任的人?!壁w小山結結巴巴地回答。 “那猴瀟人呢?”艾晴也記得昨晚有另外一個小弟跟陳桑一起吃飯,但是這會兒卻并沒有看到他。 “不知道,他應該是一直跟著喪哥了?!壁w小山回答,“除非喪哥不讓他跟著,他才會離開?!?/br> “如果離開,他會去哪兒?”艾晴追問。 “按摩院做做按摩,或者直接回家吧?!壁w小山想了想,接著道,“當然,有時候他也會在酒店直接開個房間住下,錢都算在喪哥的賬上?!?/br> 艾晴知道猴瀟絕對不會住在酒店,否則這么大的動靜早該出現了。如果像趙小山說的,猴瀟是很早以前就跟著陳桑做事的,那么他或許也會成為兇手的目標。 正想著,施國平走出來:“小晴,在干什么呢?現場查得差不多了,吳sir和姜醫生準備回去了?!?/br> “施隊,找到陳桑的跟班猴瀟沒有?”艾晴拉著趙小山走到施國平面前問道。 “小胡說,猴子不在家里,也沒有在酒店登記的記錄,現在陳桑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去了?!笔﹪絼偛乓呀浗拥搅撕鸬碾娫?,聽他匯報了情況。 “那昨晚他回過家沒有?” “沒有,”施國平搖頭,說,“猴子的女人說,一晚上都沒有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