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
書迷正在閱讀:蟲族之完美雄主、沖喜、貓病、定我戎衣、白蓮花受他不走劇情(穿越)、我要成為大明星、滿級魔尊被迫從良、地上天使、兇犬不吠、全大周的白月光他喜歡我
想要獨獨用是否應來卜算出岑殊到底在哪兒,恐怕得耗費一些時日。 接下來薛羽便發揮兩門理論課的最大作用,上課補覺,下課撒丫子滿山頭跑。 以“岑殊是否在我半徑五十米范圍內?”“岑殊是否在前方/后方?”為問題卜卦,在無名峰進行地毯式搜索。 天道安穩運行這千萬年,大概也沒見過有人這樣雞賊地問問題。 偏生比起“此子后天會不會長歪”諸如此類涉及未來走向的問題來說,這樣卜算一個事實既定、且答案簡單的問題,除了費功夫以外其他什么都不費。 就像是玩猜數字游戲,大佬只需問“數字是幾?”就能解決,用應否卦卻只能從“數字是否在1-100?”之間逐漸往正確答案上推算。 也就薛羽這種一只腳尖剛踏進門里的初學者才會用。 于是卜算進行到第三天,岑殊閉關的具體位置便被薛羽吭哧吭哧算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給好大兒點個技能 第28章 028 我國古建筑大多符合三段式的審美方式。 即一座宮殿由屋頂、屋身、臺基三個部分組成。而它們的體量勻稱,視覺上來看相差不大。 這也就是為什么古建筑的屋頂通常都大得很夸張。 天衍宗各峰的宮殿也能這樣分三段,只是它的須彌座修得特別高聳,足要砌上千級臺階才能登上頂。 小小的宮殿群建在上面,屋子主體與過高的須彌座相比,便顯得比例極其失調。 ——不,相比起更具有裝飾定義的“須彌座”,天衍宗這樣的,準確來說應該稱之為“高臺”。 就像觀星課一定要在最高的天地為鑒峰上一樣,天衍宗卜算天機講究的就是溝通天地。 因此住在高臺之上登高望遠享天幕之氣,對于天衍宗弟子來說是一件很有儀式感的事情,因此每一座宮殿放在別的地方都可以說是瞭望臺。 但無論是“臺”還是“座”都屬于“基礎”的范疇。 基礎嘛,最重要的自然是牢靠。 如果不是真的被薛羽一點點卜算出來,他壓根沒想到,無名峰他們所住的宮殿下,本應該由夯土夯實筑基——表面包一層砌磚石的白玉高臺,里面竟然有一小部分是中空的! 而岑殊的秘密閉關地點,就在那間如密室一般的小空間里。 怪不得薛羽以前漫山遍野地跑,都沒有找到岑殊到底在哪兒閉關,原來是在他腳底下! 除了修著臺階的正面,高臺其余三面都是雕著簡單刻花的石壁。 薛羽繞著其卜算了一圈,才在臺階下的小角落找到一個十分隱蔽的洞口。 他又算過一遍,確認這確實是岑殊閉關地的入口。 但作為入口,這里顯然已經很久沒有被人使用過了,洞口幾乎被積雪整個埋起來,只露出黑洞洞的一小塊。 祖宗去閉關從來都是用瞬移的,專門留著個簡陋又不設防的洞口是干什么? 總不能是專門留給他走后門的。 薛羽腹誹著,一邊將洞口積雪清理干凈走了進去。 因著隧道是一路上坡,里面倒是沒有積雪,只是非常冷。 大雪山上的冷是種空曠的冷,這里卻像是將雪山上千百年的冷都收集起來,凍得像個冰窖。 薛羽哆嗦著攏了攏衣領,舉著夜明珠往里走。 等身后的光徹底不見,唯一的亮處便只剩他手中的一團混沌亮光。 人對于黑暗的恐懼幾乎是與生俱來的。 但此時并不像在逍遙谷峽壁的時候,有封恕在旁給他靠一靠。 周圍就只有凍得冷硬的隧道壁,碰一下都覺得能冰掉人的手指頭。 這時候薛羽也顧不得掉不掉毛了,雪豹埋頭往自己衣領里一鉆,自欺欺人地留下小號一人獨自面對這漫漫長路。 這里實在太黑了,又冷,恐懼仿佛具有了實體,它凝出一只巨大的未知怪物,站在薛羽面前的黑暗中。 他將眼上的黑紗布摘了下來,可這對于四周極致的黑暗并沒有任何用處。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往后退的時候,忽然,薛羽能感受到一種非常熟悉的氣息,從遠處向他探來。 那氣息微弱極了,卻在冰冷黑暗的隧道中異常明顯。 是戾氣。 是岑殊身上的戾氣。 岑殊就在前面。 一簇微弱的火苗從他心底幽幽升了起來。 薛羽忍不住加快步伐向前走去,緊接著,快走又變成小跑。 這里根本沒有岔路,他舉著夜明珠一路狂奔。 霎時間,恐懼仿佛被這種隱約的向往完全壓制住了。 薛羽心臟砰砰直跳,悠長的隧道中回蕩著他“噠噠噠”的腳步聲。 他荒謬地想,自己就好像一只走丟的狗,此時正聞著主人的味道向家跑去。 這種奔跑不知進行了多久,前面終于出現一點隱約亮光。 薛羽立時振奮了起來,將對黑暗的恐懼完全拋向了身后,全心全意向光奔跑。 光亮越來越近,是隧道終于到了盡頭,前方豁然開朗。 薛羽站在交界處瞇著眼睛適應了一兩秒,發現面前是一個空曠的房間,足有大學里階梯教室那么大,四周墻壁上鑲嵌著數不清的夜明珠。 房間中央有一座寬闊水池,夜明珠柔和的光暈將池水映得微微發亮,看不見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