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l=今天應該還是9點,你們發現昨天要10點要不要那么開心啊。 我很想努力一章六千字 但那樣的話,我大概……就……天天要斷更了。 主線雖然是談戀愛,但是還有劇情這個東西??! 不要砸我啦tvt,有話好好說。 ☆、第68章 喝了幾碗茶,也不知道是謝道搗鬼,還是段春浮自己的確來了情況,他煞有其事的把茶杯一放,一臉嚴肅的憋出一句。 “人有三急,我先走一步!” 荊淼想了想,覺得段春浮看著的確是很急,卻不像是內急,結果就見著謝道把眼睛一睜,微微笑著望他。 原來是急人不急事。 “你剛剛是不是嚇他了?”荊淼輕聲細語的同謝道講話,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尋到謝道之后,荊淼總覺得他與謝道之間那種無形的距離驀然拉近了許多,尤其是謝道展露出他全然稚氣的一面之后。 謝道一起來,轉了個身,見荊淼沒坐正回去,就孩子氣的往前傾了傾身體,與荊淼鼻尖對著鼻尖,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黑漆漆如鴉羽般的睫毛都像是要纏在一塊。 “我不喜歡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有別人?!?/br> 他說出的話,也孩子氣的很,卻又透著一股子認真無比的勁兒,荊淼心里頭微微一動,剛要笑,但想起他對蒼烏拔劍的事,卻又笑不出來了。然而一個人直來直往,總比藏得城府深沉要好一些,荊淼最終也只能這么寬慰自己。 “師尊,這里的事情了結之后,我就要回去了?!鼻G淼不閃也不避,就著這樣的姿勢與謝道說話。 “好啊?!敝x道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兩個人的鼻尖蹭來蹭去的,惹得荊淼輕輕笑出聲來,謝道卻錯開了身,把頭埋在荊淼的肩窩里,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我跟你一起走,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br> 荊淼伸手撫著他的背,微微垂下頭,與他如鴛鴦一般交頸依偎,低低的應了一聲:“好,咱們再也不分開了。對了,我聽春浮說,你在這兒許久,是那位叫做殷仲春的道友一直在照顧你,是嗎?” 他說話倒是委婉客氣。 “不是?!敝x道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頭發在荊淼肩窩里蹭著,有些發癢,“不過要跟紅鳥兒說一聲?!?/br> 荊淼就應了一聲,倒不知道紅鳥兒是誰,似乎是個人的外號,卻也說不好是不是謝道養的寵物,就好比甘梧似得。 “事情恐怕還要一陣,你要不要想想有什么需要帶上的?”荊淼又說道。 “有啊?!敝x道神情嚴肅的坐直起身,握著荊淼的雙肩,一臉認真的說道,“你千萬要記得把我帶上?!?/br> 荊淼不由得失笑,謝道見他笑了,也不由得歡喜十分。 “對了?!鼻G淼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輕輕將謝道的手打肩頭拂下,伸手挽起了發,手指沒入衣領之中,慢慢摸索著脖子處系著的紅繩。他平日穿得嚴嚴實實,似是除了一雙手與一張臉,哪里都不肯漏出來,這會兒頭發微微亂了些,露出纖長的頸部曲線來,大概是常年掩在長發后,肌膚潔白如雪。 荊淼終于摸到了那根紅線,便用指頭勾住,慢慢的扯出了領子,一條細細的鮮紅襯著雪白,謝道像是忽然被奪去了目光,竟舍不得收回片刻。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謝道的胸膛里燒了起來,他瞧著荊淼不起波瀾的神情,卻只覺得喉嚨干渴的厲害,太陽xue突突的跳動著,但是謝道并沒有感覺到憤怒,反而有一種針扎般的痛苦在刺激著他。 這感覺對謝道實在是很陌生,因此他只是貪婪的,近乎可怖的盯著荊淼,像是一頭饑餓到幾乎發狂的饕餮。 荊淼終于把那條月牙墜子拿了下來,他用手指纏著線,伸手去碰謝道的脖子。謝道下意識避開了,又磨磨蹭蹭的挪回來,抬著眸,對荊淼略帶了點討好的笑了笑,又甜又膩,荊淼就將月牙墜子攤在掌心里給他看:“這是我爹留給我的最后一樣東西,雖然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可我戴了很多年了,今天給你當個定情信物,你不要的話我就戴回去了?!?/br> “我要!”謝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又磨磨蹭蹭的抬起了頭,像是極不習慣對人露出要害的猛獸。 荊淼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那紅繩給謝道系上,謝道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安,悶悶不樂的靠在荊淼的懷里,直到荊淼幫他把繩子壓進領子里頭后松開了手,他看起來才松了口氣。 “不能放在外面嗎?”謝道摸了摸脖子,只感覺那月牙墜子滑進了衣物里,貼著自己的胸口,似乎還帶著荊淼未散的體溫,鼻下縈繞的苦香淡淡的,像是整個人都被荊淼抱在了一起。 “這又不是什么寶貝,放外面哪天指不定就沒了?!鼻G淼哭笑不得,“它只是凡物,磕著碰著都容易碎?!?/br> 謝道面容上就生了點困窘,垂著頭,連帶著摸脖子的手勁兒都小了大半,說道:“碰不了摔不得,還不讓戴在外面炫耀,這還不叫寶貝啊?!?/br> 荊淼竟一下子無言以對。 師尊就算失憶了也還是師尊,說話就是這么不容反駁。 “那你就好好收著吧?!鼻G淼好笑的伸手壓了壓謝道的胸口,順著他的話說,“按著心意來講,這的確是個寶貝,我這輩子也只送給你一個,再沒有別的了?!?/br> 謝道捂著心口,睜著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荊淼,頗有幾分無賴的問他:“是沒有別的東西送我了,還是沒有別的人了?” “你想要哪個?” “我想要后一個?!敝x道湊過來,偷偷親在荊淼的嘴角,笑嘻嘻道。 荊淼也由得他親,只說:“那你就錯了,兩個都是?!彼@句話本來是想逗一逗謝道的,卻豈料謝道并不是十分的失落,反而一臉興奮的捂住了胸口,心中頓時好奇,不由問他,“你怎么了?!?/br> “那這就是獨一無二的了?!敝x道神情里帶了點神秘兮兮,笑道,“我決不讓別人看它一眼?!?/br> “那倒不必?!鼻G淼心里一暖,也湊過去在謝道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他們倆膩在一起似乎也不嫌枯燥,只說一些旁人聽來再無聊不過,自己卻覺得興趣斐然的話。等稍晚一些,兩個人就坐在庭院里看星星,望川界的天空與天鑒宗的也并沒有什么不同,但要是較真起來,大概只能說月亮看起來比較遠。 荊淼在望星閣呆了許久,因為工作需要對星辰變幻多少掌握了一點規律,算是半個天文(被迫)愛好者。他那時只是為了更好的找尋資料,免得麻煩弟子們,這會兒卻正好派上用處,細細給謝道講起星空來。 浩瀚蒼穹,無垠星空,兩個修道人的眼力自然遠勝凡人,兩人的頭依偎在一塊兒,漫無目標的閑侃著。 荊淼仰頭望著星空,謝道卻看著看著,忽然轉過頭,呆呆的凝視著荊淼的側面。 他生得真好看。 千言萬語也尚不能描繪出他模樣的萬分之一好看,謝道有時候窮極無聊了,也總會想著自己喜歡的模樣,怎樣的眉毛,怎樣的眼睛,怎樣的鼻子嘴巴,生得應該是艷麗還是秀氣,是一身正氣,還是瀟灑自在。 但荊淼的模樣,不是謝道格外喜歡的那樣,只是每一處都生得自然無比,毫無一絲缺漏,妥妥帖帖的,就是謝道心里的那樣。 謝道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有個人明明與他所想的完全不相符合,卻又叫他喜歡到了骨子里去。 大概是因為他是荊淼。 而世上也只有一個荊淼,唯一一個,獨一無二的。 “師尊,也許你不記得了,但咱們住在紫云峰上,等你回去了,說不準我們就可以把師妹接回來了?!鼻G淼不知道什么時候把目光收了回來,他凝視著謝道,輕聲道,“然后等掌門他們同意了,我們三個人就一起出去云游,去哪里都好,去什么地方都行?!?/br> 謝道看了他好一會兒,心里忽然冒出無數個問題來,第一個是紫云峰是什么地方,第二個是師妹是誰,第三個是我們出去玩為什么要經過掌門同意…… 但是他最后哪個也沒有問,只是對荊淼說道:“這個忘記了也很可惜?!?/br> 荊淼聽了,就笑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謝道總覺得荊淼明明完全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卻又什么都不吐露出來,但是要他去問荊淼是否看出自己什么也想不起來,又怕荊淼聽了心里傷心,就吶吶的坐著,有點不知所措。 他生平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是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手足無措。 想把所有好的一切都捧到對方的面前,卻又覺得自己做什么說什么都亂七八糟的很,生怕言行舉止里稍有不慎,就叫對方生氣難過。 “記不起來又沒有什么?!鼻G淼慢慢伸出手去,狀若無事的抓住了謝道的手,修長的手指靈活又緩慢的動彈著,在黑暗之中十指相扣,他微微紅了紅臉,小聲說道,“反正沒有錯過,這不就好了嗎?” 明明比牽手更為親密的事情做來也毫無羞赧之意,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會兒跟謝道十指相扣,反倒有一種緊密相連的奇妙感。 荊淼垂著頭,只覺得血氣沖上腦門,一路燒到耳后根去。 ☆、第69章 秦勝走得很慢,顯得非??咕?,但是他的神情卻又沒有一點的遲疑。 紅塵難渡相思海,人生無奈是離愁。 秦勝要去的就是相思海,常丹姬的道場,她一個女修的道場倒不見得有多么旖旎秀美,反而修得規規整整,一點情趣也沒有。后來她跟隨在謝道麾下,謝道性情如風,全然不受約束,殷仲春又是個挖坑的兔子,落腳處不少,卻沒有一處能看的,她便將自己的道場推讓了出來做個主場供以招收勢力。 相思海原是沒有水的,常丹姬收了弱水之后,硬生生將四周的平地凹陷下數百米,只留她的道場分毫未動,將陷地以弱水澆灌之后便成了一處相思海,她這個人做什么事,即便原先沒有的,也非要無中生有,事事強求。 秦勝要去找的卻不是常丹姬,而是謝道。 天色已經晚了,但相思海亮如白晝,秦勝頓了頓足,只看到無數燈火盤桓在相思海之上,以星宮排序,似如一處小小星海,唯獨為此地而閃爍。 秦勝只停了一下,倒并未在意,他對與自己無關的事,與段春浮無關的事,總是冷淡到近乎冷酷的態度。 弱水三千,鴻毛不浮,蘆花定沉,難以載舟,四繞著一座孤城,夜色深沉,卻無幽冥之氣。燈火星羅棋布,漫天璀璨,仿佛若天宮仙處,于深厚水霧后若隱若現。 相思海不難入,但是很險,想抵達離愁宮只有數十只自弱水底處伸起的石柱,這石柱一踏上去,就全無規律,或起或沉,皆看天命了,常丹姬是不會憐憫一個連弱水都渡不過的人的。 其實要真說起來,倒也有其他的法子,然而到了人家的地盤,總該按著人家的規矩來,要是來踢館也就罷了,偏生秦勝是來合作的,自然更是不能觸怒了主人。 幾根石柱對秦勝來講雖然有些麻煩,卻還不成問題,所以他登上離愁宮的時候,神情仍然是平靜的,甚至平靜到毫無半分波瀾。 有幾名妖仆守著門,都提著燈籠,全是些兔子鹿精,溫順可愛的性子,它們見著秦勝站在階梯下,有只還未完全變成人身的兔精提著燈籠下了階梯,輕聲細氣的問秦勝:“閣下有什么事兒?還是與我們家哪位老爺有約嗎?” 妖毛都沒褪干凈,人的模樣卻學得有七八分相似。 秦勝冷冷的看著它,小兔精怯生生的縮了縮,兩只耳朵耷拉下來,把自己的臉裹了起來,顫著聲道:“主人好像沒有吩咐,客人不說清楚,我們也很為難的?!?/br> “我找血紋?!鼻貏俳K于移開了目光,又一盞星火飛上了天空,排在星宿之中,秦勝對天文星理認知不深,只是覺得排布的很有規律,看著倒是很有意思,只是不知是多么窮極無聊的人,才一盞一盞的點起這漫天的繁星。 小兔精如蒙大赦,提著燈籠晃晃悠悠的去與那鹿精說了句悄悄話,就變回原形,叼起她的燈籠蹦蹦跳跳的去通報了。 沒過一會兒,兔精已變成一個小姑娘跑了回來,抓著燈籠,軟軟的同秦勝說道:“大老爺答應見您了,您請跟我來?!?/br> 她們這幾只小妖怪是與常丹姬打凡間嫁人那時一塊兒到現在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脾性卻很像人,說話的腔調,做事的模樣,也都如凡人一般無二,模樣又生得乖巧可愛,很是討喜,因而做個看門的童子。 秦勝便跟著那兔精一起去,謝道不在離愁宮內,他們輾轉過幾條廊道,七彎八拐了四五處庭院,只見得紫竹叢生,枝繁葉茂,宮殿屋檐云垂,脊吻走獸,檐下一排護花鈴,風一作,便玲玲的響動著, 已是這三千弱水環繞的孤城盡頭處了,謝道坐在白玉欄桿上,腳踏著祥云桿頭,一點點的折著松蠻紙,松蠻紙是少見的松蠻木所制成的,造價不低,繪以星彩斑斕,四角是如意云紋,不算非常昂貴,但確實是稀罕物。 謝道壘著一疊厚厚的松蠻紙,卻只是為了折個精巧的燭臺或者是花籃,供以些許真火沾上鮫油,便如一團小小的火焰,又好似一點璀璨的星辰,虛手輕托,自往天上飛去了。 兩個人誰也不愛說話,靜靜呆了片刻,秦勝見他折紙怕是一時半會兒的停不下來,這才開口道:“我想與你合作一件事情?!?/br> “什么事?!敝x道將紙細細折好,輕輕踢了踢地上的熏香爐,灰燼散了些,燒紅的香木打灰白的殘燼底下冒出來,在黑夜里微微亮了亮。 一點幽冷的香氣在這夜中若有若無的溢散著,吸入肺腑,只覺得清涼一片。 “我要殺一個魔?!鼻貏俚穆曇艉茌p,卻又很穩,就像是一把刀出鞘的樣子,蘊含殺機,卻又鋒芒不露。 謝道托著一團星火,在指尖把玩著,他殘酷與冷清的面孔上,突兀的對那團星火生出了點近乎不可思議的柔情來,秦勝知道那是因為某個人,某個與段春浮關系很好的男人。 兒女情長,師徒悖德,縱然是超凡入圣的劍者,也會被逼得入魔。 “他不喜歡我殺人?!敝x道微微的笑了笑,他那雙清澈又明亮的眸子里載滿了情意與溫柔,“你的私人恩怨,也跟我沒有關系?!?/br> “哪怕是他的仇家?”秦勝冷笑了一聲,淡淡問道,“荊淼他這個人很重情義,當年杏子村被屠,只剩下他活著,全是仗著秦樓月救他。如今秦樓月的孩子下落不明,他們夫婦又慘死在君侯手里,你覺得君侯不死,荊淼真的能夠安心嗎?” 謝道手里的火熄滅了,他泰然自若的又點了起來,足尖微微點了點地,只道:“繼續?!?/br> “你對過往,還真是一點都不好奇?!?/br> 外頭聲音漸小,殷仲春坐在離愁宮的小室里篩香粉,他抖了抖手里的香粉盒子,同正靜坐著的常丹姬玩笑道:“沒誠想大嫂還跟你那男人是個同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