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怎么是他(裂金寒水萬賞+)
原本剛開始起跑的時候,整個大cao場成百上千的人排列成一個個綠色的方正,何其聲勢浩大,然而漸漸的便有人掉隊跑不動了,隊伍也就散了。 213宿舍六個人,真正堅持跑完的只有張萌萌和田覓兩個人。 張萌萌臉色通紅,坐在終點線附近的草地上,拿帽子扇著風:“田田,想不到你也能堅持下來啊,你看你小胳膊小腿的?!?/br> 田覓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她這會兒的狀態比張萌萌差多了,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說話。 這時她才覺得自己真正無用,連跑幾圈都能喘成這樣。楚飛說得對,他不應該一直躲在顧慎行身后,等著他來保護她,他能護得了她一時也護不了她一世。 晨跑完了,隊伍也沒有解散,而是排著隊去食堂吃早飯。張萌萌頓時大叫:“哎呀,我的飯票都沒有帶?!?/br> 田覓拉了她一把:“我帶了,我先借給你!” “田田,就在知道你最好了?!?/br> 田覓沖她笑了笑。當然抱怨飯票沒有帶的不止她一個,還有很多人,田覓也不可能去幫助這么多人。 等他們吃了早飯再回到cao場上,就開始立正稍息向右看……無休止地訓練了約莫有大半個小時,又開始練習站軍姿。 太陽漸漸升高了,九月的帝都,秋高氣爽,不過大太陽在頭頂上也曬得慌。 田覓趁著站軍姿的功夫,用腦電波研究百寶袋,這個百寶袋雖然名為袋,但卻是一個相當大的大倉庫。她探索的部分只是九牛一毛。 這時候她再次用自己的意識探索著,研究著控制臺上的按鈕。 如果說百寶袋里面沒有氧氣,那么這個嵌在倉庫里面的控制臺要怎么cao作。田覓試著冥想,用意識去cao控臺上的按鈕,但是這些按鈕毫無反應。 因為一直沒有適合的空間,她沒有試過把這個控制臺弄出來,這時候更不敢動這個念頭。 但是她知道一個道理,百寶袋里的東西一旦出了百寶袋,便會跟百寶袋里面斷了聯系,變成獨立的個體。也就是說這個控制臺如果是用來控制百寶袋的,那么便不能拿出來,一旦拿出來,便會cao縱不到百寶袋了。 那么,難道梁老師以前攜帶過氧氣進去,才能用控制臺控制百寶袋?而后來他到了兩百年前,氧氣用完了,得不到補充,所以就再也不能進百寶袋了…… 這么一想便覺得很有這種可能,畢竟梁老師那個時代太先進了,能夠攜帶氧氣進入百寶袋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如果有一天,她也能攜帶氧氣進入百寶袋,是不是說百寶袋就可以成為她在危難時刻——比如像以前受到姓張的威脅、受到龍哥威脅的時候——的避難所了? 想到這里,田覓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整個小臉上閃現著興奮光芒,令她白皙的皮膚都紅潤起來。 正巧這時候檢查他們站姿的小教官走到她面前,田覓就這樣眼睛發亮,直勾勾地看著他。 小教官才十九歲,沒有經過什么事,被她這么一看,心頭陡然一跳,臉就紅了起來。不過幸好他膚色微黑,也不怎么看得出來。 他目光偏了一下,落在田覓旁邊的沈如月身上,咳了一聲:“你在低頭認錯呢?抬頭挺胸!” 不想一直脾氣溫順的沈如月竟然紅著臉小聲頂了他一句:“報告教官,含胸拔背、氣沉丹田,乃……” 話沒說完,就近的一圈人都憋不住了,一個個大笑出聲。整個隊伍頓時混亂起來。 小教官臉頓時更紅了,他第一次帶大學生軍訓,竟然一個個的都嬌滴滴的不聽管教,這讓他大為光火,偏不巧的是,聽到這邊的笑聲,一個高大的身影大步往這邊走來。 小教官迅速站到前面,沉聲喝道:“立正!誰再笑多加半個小時!”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這些根本沒有什么軍隊意識的大學生更覺得好笑,于是一個個憋笑憋得臉色通紅,到處都是忍不住噗嗤噗嗤的聲音。 然而這些人中卻不包括田覓,此時她正看著那個由遠走近的身影出神,心中直想罵娘。 怎么會是他?怎么會是他??! “怎么回事?”那人身形高大,一臉冷肅,站在隊伍前面,冷冽的目光一掃,頓時帶著一股寒氣。 原本還在笑個不停的人像被凍住了一般,頓時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了。 “首長好!”小教官敬了個禮,“報告首長,同學們第一次軍訓,都很興奮!” 楚飛點點頭,目光再次在人群中掃了掃,而后在田覓臉上停了片刻。 田覓早已經從剛才那個關于氧氣想法的興奮里面回過神來了,這時候抬頭挺胸,目光平視著前方,盯著前面一個人的后腦勺,仿佛根本就沒有看見楚飛。 楚飛的目光約莫在她臉上停留了五六秒,又回到那小教官身上:“繼續!” 他大步離開了,站在田覓旁邊的沈如月卻松了一口氣,小聲喃喃:“媽呀,剛才那個教官的眼神嚇死人了?!?/br> 田覓想說,他不講理的時候才嚇人。 不過她什么都沒有說,更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知道,她跟楚飛認識。 他來是為了工作,他是教官,她是學生,等到軍訓一結束,他們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田覓深吸了一口氣,將軍姿站得更加筆直了。 然而她的這個想法到了中午就被打破了。 食堂里,田覓照樣跟張萌萌和沈如月坐在一起吃飯,不過今天累了半天了她沒有食欲,只是隨便打了一兩米飯,一份青菜,就在那里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哇,今天那個教官可真嚇人,田田你說是不是,當時他看了我好一會兒,嚇得我一身冷汗?!币幌蜢t腆的沈如月拍著胸口,好一陣后怕。 田覓扯了扯嘴角,很想跟她說,他不是在看你,是在看我。 可是這話卻根本無法說,只能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勉強笑了一下,繼續撥餐盤里的米粒。 突然一聲輕響,一碗燒得泛起蜜色的紅燒rou放在了她面前。 而那個高大身影仿佛什么都沒有做一樣,若無其事地往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