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
女孩兒的電話是秦瑞給配的,為了安全考慮所有的系統和設備都用的是最好的。他剛剛沒有聽到電話那頭說了什么,但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情況很不好。 小米緩了緩神色,定下心神,轉頭看向男子,“爸爸出車禍了!” “嗯!我們現在過去!”秦瑞很驚訝,也很擔心,但是這個時候沒時間讓他來表現這些表情,安撫地拍拍女孩兒的肩膀,讓她站直身體。 “嗯!”小米強撐著。雖然剛剛可以可以堅定地對mama說等她去,但是她的內心也是害怕的。不相干的人就是怎么倒在她的面前都沒問題,但這是血rou至親,她也害怕??! “走吧!我去開車,再把三哥叫上!”秦瑞溫和地攙著女孩兒往外走。對著其余幾位同僚點頭致歉,先行離開。 謝迪陽剛剛下了訓練場,還沒有走多遠就聽到戰友來通知自己,但是人家只負責傳達,根本不知道什么事情,他只好稀里糊涂地跟過來。 秦瑞看見他,也沒空廢話,急急忙忙把大致原因說下,就把女孩兒交給他。這種情況下,還是自己開車比較好。 小米靠在三個身上,不想說話。她不停地在內心做自我建設,等會兒要怎么面對mama,要對還在手術床上的爸爸怎么下手醫治。 謝迪陽也好不到哪兒去,但是他好歹在外面呆的時間長,適應能力比較強。拉著meimei的手,給她勇氣。 軍綠色的越野車一路疾馳,跑得飛快,終于在半小時內趕到醫院。 康安醫院不算大,但這個是距離車禍發生地距離最近的,當時群眾打了急救電話也是由這里直接派車。 米藝華沒得選,她接到消息的時候人已經在這里躺著插上管子了,人家只等著自己來簽手術同意書。 但是,她記得閨女說過不能簽,喂了藥之后只做最保守的治療,也因為這個和院方僵持到現在。 他們的情況很特殊,護士們工作到現在只見過這么一例不愿意簽署責任書文件的。因此,當秦瑞去問路的時候,很容易就打探了出來。 這是臨近郊區的診所,醫院一般化,小護士見過當兵的,但是沒見過軍銜這么高還長相這么俊美的。 因此,當三人走過去的時候免不了被一番注視。 小米在車上已經調整地差不多,到這里倒是平靜了一些,由秦瑞拉著,急急忙忙向護士剛剛指的地方去。 米藝華站在病房門口,雙眼迷茫地看著周圍,盡顯空洞。她要在這里堵著,不讓任何人進去。剛剛那些人竟然要強行進入把人推走做手術,一下子讓她起了懷疑的心思,現在見到誰都不相信。 好在后來大兒子和二兒子及時趕了過來,要不人家來硬的,她一個人還真沒有辦法。 “媽!”小米剛剛到樓梯口,就看見她這種表情,連忙跑過去喊道,秦瑞和謝迪陽也在后面緊緊跟著。 米藝華聽到喊聲,定睛一看,當看到小兒子和女兒女婿一起來的時候,終于放心了一些,拉著小米的手催促道,“你趕緊去看你爸!剛剛那些人非要給你爸做手術,被我攔著了!現在你大哥二哥都在里面看著!” “嗯!好!你先休息一下,知道什么趕緊給秦瑞說!”小米說了這句就進了病房。她聽出了一些不對勁,現在沒時間多問,只好讓她把所了解的給秦瑞說說,看看是無意的還是人為。 幾名醫生聚集在不遠處,看到這小米要進去連忙攔著,“病人現在搶救還有一線希望,你們到底簽不簽責任書?” “不簽!”米藝華本來就對這些醫生沒什么好感,見他們現在還想攔著,厭惡更甚。 “身為家屬,你們這時候不讓做手術,難道這車禍是你們故意的?” “你先進去!我來解決!”秦瑞對小米說道,接著直接站在幾名白大褂跟前。 雖然只有一人,但是這身軍裝也不敢讓人輕易有所動作。他倒要看看這時候誰敢出來蹦跶。 “這位首長,我們說的是真的。病人已經被送來了好久,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再不手術的話難以想象會發生什么事情?!睘槭椎闹虚g婦女不死心,但是也不敢硬闖,只好繼續勸著。 “你是誰的人?”秦瑞瞇著眼睛,把女人來來回回掃視幾遍,直到看的她頭皮發麻,忽然說出這句話。 “我是醫院的大夫??!” “說實話!” “我真的是醫院的大夫,已經在這里工作二十多年了,醫院上下誰不認識我?”女人說起自己的資歷一臉驕傲。 “謝迪陽,把她銬起來!再給王二打電話,讓他派一個連三十分鐘內到達這里!”秦瑞對著女人的膝蓋用力一踢,聽到清脆的錯位聲,才命令到。 “啊~”安艷秋跪坐在地上抱著腿哀嚎,神情非常激動地指著秦瑞,“你干什么?就算你是當兵的也不能這么欺負人??!” “我要把你抓起來!”秦瑞看死人一般地看著女人,面色冰冷。這種表情不知道多久沒有出現過了,沒想到今天還是沒有控制住。 “憑什么抓人?不讓治就不治,誰稀罕管你們的事情?!逼溆嗟尼t生看到自己的人被欺負,自然不能同意,連忙過來幫忙。 “現在不是你們說了算!”秦瑞給了謝迪陽一個眼神,自己拿出手機另外撥打電話。 他的第六感和敏銳力不會騙人,這件事絕對另有隱情。謝爸的駕駛技術他也知道,相當穩,也從來不會開快車,更加不會酒駕,車子更加不用說,每次的檢查都要做最全面的。 不是自己的原因,就只有別人的原因了??墒?,空口無憑,還是用事實來說說話比較好。 “給我查查今天上午八點到十一點,京西花園路的交通視頻!半個小時內給我報告結果!”秦瑞對著電話那端淡淡吩咐,說了之后直接掛斷電話。 崔尚飛在酒吧瘋了一夜,剛剛到家就聽到了電話鈴聲,迷迷糊糊地接聽發現是老大的聲音,整個人一個哆嗦,立馬機靈起來。 那邊的人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腦子還在懵圈的他連忙按下回放鍵,這個時候的他格外慶幸自己的手機比較厲害,隨時保存通話。當然,這也是不知道被收拾多少次之后血和淚的教訓。 再次聽清楚人家的命之后,哀嚎一聲,立馬進入房間打開設備,開始調取各種視頻記錄。想他全球排名頂尖的黑客,每天也只有做這種事情才能打發下無聊的時光。 此時的秦瑞在病房門外,儼然做起了大家長的職責。 這個時候也只有他才能鎮得住場子。 之前因為交通事故,來了不少交警。因為剛剛把醫生踢了的事情又引來了警察。交警、醫生和警察,每隊人員一種制服,好像這里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秦瑞冷笑地看著對面一群人,呵呵,真是大陣仗,至少六十多人都是為了阻攔治病,看來他們背后的人也是有一定本事的。 謝迪陽生氣至極,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敢有所動作,還在僵持的階段,誰先動手就是誰理虧。雖然他們不怕打起來,但是里面還有meimei還在給爸爸治病,不能讓她聽到分心。 他們想到了這里,對面的那群人自然也想到。 這里是貴賓區域,單單每天的住宿費都要上千,京郊地區的普通人家誰也不會閑的沒事兒住這種病房。 米藝華剛開始覺得沒什么,猜測著他們或許知道自己丈夫的身份,但是之后來看,根本不是這這回事兒。 貴是貴了,但是人少,除了醫生護士就沒有其余的人?,F在的他們明顯是抱成一團的。如果沒有秦瑞來鎮著,這些人就算要做什么他們也沒辦法。 秦瑞站在最前面,他的身旁是是謝天陽,謝海洋和麗貝卡站在米藝華兩邊,謝迪陽則是看守著剛剛被踢碎膝蓋的女人。 場面僵持到現在,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好像一觸即發。 “這位首長,您現在不應該阻攔執法!”帶隊的警察考慮到那人的交代,還是強裝淡定地說著。 “你閉嘴!”秦瑞冷眼一掃,狠歷地像要戳穿人的神經。 幾人被嚇地不敢說話,不由自主地縮縮身子,相視一眼還是提著腦袋問,“首長,把醫生打傷的事情怎么算?” “你們的監控很厲害嘛!”秦瑞不回答他,而是猛地轉頭,眼睛一瞇,直接上前拽掉前面幾人的紐扣。 “你干什么???非禮!”一名年輕一些的女醫生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衣領。 秦瑞皺皺眉頭,不耐煩地聽著她的聲音,直接扭碎她的手腕,無視尖銳的慘叫聲,面不改色地把她胸前的扣子全部拽掉。 ‘呼呼啦啦’掉了不少的扣子,秦瑞冷眼看著這一切,謝迪陽則是撿起來看看,看到一個又一個的針孔攝像頭之后,整個人和隨時要爆發一般,“你們想做什么?” 謝天陽和謝海洋這時候也察覺到不對勁,探過腦袋仔細,仔細看著,陷入沉思。 “說!你們是誰的人?”秦瑞用腳踩著癱坐在地上的安艷秋手指。 ☆、413、要求撤職 安艷秋手指被碾地鉆心疼,面色慘白,不斷發出尖銳的哀嚎聲。 樓下不少人聽到動靜,站在樓梯口想看看怎么回事,誰知道什么都沒有看到已經被警察趕走。 秦瑞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用腳使勁在她的手指上碾動,直到聽到里面‘咳咳啪啪’破碎的聲音才把腳松開。 警察這時候也不敢有什么動作了,一個個木訥地站在原地。收錢做事是挺好,但是為了這個把自己的身體搞殘廢或者直接交代在這里,就不是一件那么幸福的事情了。 顯然,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時候,他們都知道怎么選。 秦瑞把這些人震懾了一番之后,就站在米藝華身旁安慰,“媽,別害怕,這里有我!” “嗯!我沒事兒!你放心做!”米藝華面色蒼白,靠在二兒子身上。她現在只擔心丈夫和女兒,別的事情她懶得管,再說那些人完全是自食惡果。 而此時,正在一處暗室的幾人看到忽然變黑的屏幕,面色一變。 “爸爸,他發現了,怎么辦?” 老人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兒,嚇得沒一個人敢說話。倏地,渾濁的雙眼忽然冒出精光,“把這些發出去!” “是!”整齊的應和聲響起,接二連三地離開。 老人靜靜地坐在房間,有些凸起的雙眼定定地看著漆黑的屏幕,好像要把它看穿。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笑得淚水都流了出來。他倒要看看這次那些人還怎么翻身。 小米在病房不斷拿針扎在謝爸的身上,把他整個身子側著,金針在正面,銀針在背面。 她一方面要扎針,另一方面還要控制著他的身體,免得他忽然倒下,讓針深入身體。 這是一件非常耗費體力的活動,但是顯然有了良好的效果。 從她進來探查到的結果來看,車禍非常嚴重,如果不是被小米給的靈液吊著,說不定早就已經咽氣。但是就算有那東西也僅僅起到吊命的作用,真正的治療還需要她本人來。 想到之前那些醫生說傷到了肺葉很嚴重,只有做手術才有一線生機。小米渾身的寒氣加重,她就不信那些人檢查不出病人究竟是哪里有問題。 明明是五臟六腑全被傷著,只要他們動刀子,病人本來還有活命的希望都要被他們折騰沒了。 那群沒有醫德的東西,出去再好好收拾。 終于把老爸的渾身上下扎滿了針,小米慢慢地用手指一個個彈針的尾部,把靈氣滲透在他的身體重新滋養。 房間很大,也有各種體征測量儀。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倒是顯得這里很空曠。 七百多根針,扎滿了全身的七百二十個xue位。哪怕一根需要五秒鐘,這樣下來也需要一個小時。 想到自己的淚水也是靈液,小米連忙擠出一些。還好,她現在出于失控的邊緣,要擠出點這些東西還是很容易的。 把扎在死xue上的針一根根拔出來蘸取靈液再重新扎進他的身體,總算是省力不少。 終于忙完了這一切,小米靜靜地坐在床邊等著。她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以來醫治這么多病人,最嚴重的竟然是自己的家人。更加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看到疼愛她的爸爸會這樣安靜地躺在自己面前。 病房太安靜了,安靜地讓人害怕。 小米拉著謝云的手,輕輕地給他唱歌,唱小時候他喜歡逗自己玩的兒歌。聲音很低,與平常的綿軟不同,這次帶著些沙啞。 想著他們相處的曾經。在她三四歲時,他喜歡帶她玩拋高高。在她五歲時,他開始帶著她去下河摸魚。在她六七歲時,他給自己唱兒歌,為了逗自己笑,還陪著她跳舞。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記憶猶新。 仿佛是醇香的美酒,仔細品嘗,甜中帶澀?;匚兜臅r候,又有無窮的感動。 唱著唱著,淚水掉了下來,滑過她的臉頰,打在她的胳膊上,浸濕了床單。 站在病房門口的秦瑞可以清晰地聽到里面傳來的的哼唱聲最后帶著哽咽,心疼地緊,扭頭看門好幾次,還是放棄了沖進去的打算。自己還是繼續當門神吧,有他在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一個也別想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