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
“殿下,我只是覺得,有必要與您說這個情況?!敝笤趺醋瞿鞘悄銈兩奂业氖?。 邵華池漠然地看著這個在為自己兒子說話的男人,所以我兒子與你又有何關系? 今日不去青樓就因為這事情耽擱了?想到青樓,邵華池心更冷。 你果然是那個看似無堅不摧實則同情弱小的傅辰。 邵華池起身,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坐著的人身上,對著離自己不過一尺距離的人,先是勾勒著那光滑形狀,猛地捏住傅辰下頷,兩人的視線在對接,“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您……”傅辰確實沒料到邵華池會這么說,冷血到令人生寒。 “本殿小時候遇到的比他嚴重至少十倍,又有誰來幫我?他若連這點小事都過不去,不如死了算了?!备┫律?,在傅辰的臉頰邊,噴著氣,“寶劍不磨不鋒,你若對我的教育方式有意見,那就要有管教的資格,比如——徹底成為我的人?!?/br> 第225章 徹底成為我的人。 這句話一寸寸打碎傅辰的天真想法, 直白地沖向天靈蓋,再看邵華池那雙充滿侵略性的眼, 心頭火熱被點燃。 這個結果至少是個不錯的消息, 他們還沒做過。 可心情卻沒有絲毫松懈,甚至比之前更為壓抑,沒到手的獵物更誘人, 特別是邵華池這樣的老手,他想要誰自然會引導對方主動送上門, 他是不屑去強迫誰的,又有誰值得他強迫。 傅辰沒有動, 垂著眼投下羽翼般的長睫,在燭光下給人微顫的錯覺。就像每次被曖昧的時候他都用這種看似溫順的姿態來逼退邵華池一樣,瑞王是個相當驕傲的人, 深諳點到即止的道理。 但這一次傅辰卻失算了,或者說他又一次低估了自己在邵華池心中的地位。 “聽不懂?呵呵, 周公之禮, 魚水·之歡……”傅辰是個看起來無所謂本性卻極為保守的, 聽不得這越來越下流的勾引, 閉眼以逃避,惹來邵華池的輕笑, 指腹來回摩挲著傅辰的唇, 直到摩擦得紅潤了,俯身輕輕呢喃:“你若給我,要什么, 我又怎么會不答應?” 我怕的是你什么都不要。 傅辰轉了頭,這已是拒絕交談的意思了。 換了往常邵華池定然徐徐圖之,而非緊逼著,但每個人都有底線,去青樓找女人,并不在邵華池可以通融的范疇內。 “在一起那么久了,你還想讓我等到什么時候?” 傅辰頭皮發麻,背部冒出細密的汗。 邵華池沒有再退讓,與溫柔的語氣相反的是,動作極為堅定,一點點掰回他的頭。 這種動作并不舒服,傅辰被迫睜開了眼。 邵華池就像一只不知饜足的狼,慢慢吞噬著管轄內的領地。 傅辰目色一緊,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在邵華池靠近唇的時候,伸手抵住對方的胸口。 看似輕柔相抵,傅辰卻是用了巧勁的,無法再靠近又不會忤了瑞王的尊嚴。 兩人都睜著眼冷靜地看著對方,視線交融中暗潮洶涌,也讓傅辰清清楚楚看清對方心中關著的猛獸正在咆哮。 邵華池一勾唇,抓住傅辰的手,將吻印在他的掌心,柔情似水地令人發顫,似乎還有些高興,不再出現那么明顯的怒氣,“他可不值得你犧牲自己?!?/br> 在預料之中,一個非親非故的小孩,再多的同情也有限,只要這種冷眼旁觀不是用在自己身上,都是令人愉悅的。 傅辰輕輕一顫,眉頭微蹙,似乎在忍耐著什么,他能感覺到邵華池在吻他的掌心,上面一片濕濡,想收回卻被死死扣住。他不嫌臟嗎,有什么好舔的? 傅辰的拒絕似乎在他的預料中,今天已經逼近傅辰臨界點了,“剛才的承諾永遠有效?!?/br> [成為我的人,你要什么我不答應?] 又吻了吻他的手心。 邵華池這才松開了人,也不看僵坐著的傅辰。拿走掛在墻上的護甲,重新穿戴上,頭也不回地出去。 “這么晚您要出去?”守在院落外的松易回頭看了看,有些驚訝。 “嗯,備馬?!?/br> “您還回來嗎,可要備夜食?”見邵華池的臉色,散發著戾氣,跟在身邊的人都知道,越平靜的瑞王越可怕。 這段時間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兩人鬧了口角。 兩個主子冷戰,苦的可是他們啊。 “晚上在營地,不回府了?!边呎f著,邵華池腳步也沒停下,想到那人消瘦的臉,一場重傷比以往更瘦了,語氣稍稍柔和了些,“給他送去溫奶,一盤桃花糕?!?/br> 松易總覺得他家主子,對桃花糕有著莫名的執著。 邵華池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想起來,還是不希望…… 頓了頓腳步,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復雜,一聲輕嘆好似錯覺。對一旁的松易道:“把邵龍送到母妃那兒去?!?/br> “諾?!?/br> 這個要求來的很突兀,不過梅玨很喜歡邵龍,也常常讓小孩去宮里住,梅玨年紀不大,對邵龍來說不像祖母,反倒一定程度上填補了母親這個角色的空白。 “查查這幾年馬泰氏都做了什么,具體的?!焙笳桥苏乒艿?,沒有男人會去理會后宅,但事情鬧到了這地步,是不可能不查了,“有關邵龍的?!?/br> 之前兩個女人不消停,也就罷了,他也需要有個人制衡一下王妃。但把宮里頭女人的手段搬到他的王府里,并不是邵華池想看到的。 邵華池上了馬,不提這個時間被自家精力旺盛的主帥喊起來的教場里的士兵們多么哀聲怨道,面無表情地對松易道:“他若去了那個地方,立刻通知我?!?/br> 傅辰,你最好不要一再挑戰我對你的忍耐力。 傅辰看著邵華池離開,僵硬的背部才緩緩松了下來。 與邵華池當面對峙的壓力,就像打了幾場仗。 按著心臟的地方,它還在跳動,激烈的悸動。 原主的情緒似乎還殘留在體內。 第226章 與邵華池當面對峙的壓力, 就像打了幾場仗。 按著心臟的地方,它還在跳動, 激烈的悸動。 原主的情緒似乎還殘留在體內。 那種怦然心動的情緒, 并不屬于他本身,他能理解原主為何會心動,無法否認與自己的品位很像, 他們本性中都喜愛挑戰與危險,這種強大到令人膽寒的生物戳中了傅辰掩藏極好的冒險神經, 征服這樣的人能令他全身細胞都沸騰,就像曾經是他主治醫生的邵頤然, 強悍、美麗、冰冷,他喜歡看到她在自己身下綻放迷人誘惑的一面,那是任何人都抵擋不了的誘惑。 隱秘的刺激引誘著他, 但這種欣賞對象換成了男人,對他而言更多的是惺惺相惜, 他的確沒想過會與男人牽扯什么。 只認識那么些時間要說心動就更不現實了。 所以, 他很確定這個心悸, 是原主的情緒在影響他。 都已離開了, 還能影響自己,是有多深厚的而感情? 到了時間傅辰熄燈上了床鋪, 卻怎么也睡不著, 沒了那熟悉的呼吸頻率在身邊,他居然又回到了上輩子的失眠狀態。 這才多久,居然就習慣了?這真是一個不好的習慣。 傅辰又點了燈, 拿過銅鏡上照出自己模糊的臉,雖然不清晰不過目前也只能將就了,解開腰上的玉佩,拿出繩子兩端看著它搖擺,加上鏡面的反射,在視覺上會產生重疊的效果。 其實這并不算是真正的催眠,只是能給人不錯的心理暗示,好一會傅辰總算有些困意了,睡之前他想著那人的生辰到了,不過現在這個狀態自己送什么祝福都不適合吧,想來什么都不缺的瑞王也是看不上的。 這里是位于城外的常備軍軍營,是晉國cao練士兵的地方。邵華池正在教場,冷著張臉,看著士兵們圍著教場跑,“沒吃飽飯嗎??!一個個軟趴趴的像什么樣子,再加一圈!” 跑圈還是以前傅辰隨口說的,那時候他還是宮里的小太監,總想著若是能自由自在跑步就好了。 邵華池當時就好奇了,這方式也能鍛煉? 那時候兩人還是一條心的,傅辰就列舉了跑步的諸多好處。 現在被邵華池用到軍營里效果居然很不錯,聽到還有一圈,士兵們咬牙繼續跑,對這個閻王更忌憚了,煞神之名可非浪得虛名! 馬泰氏收到王爺的命令要求把孩子送進宮,也沒多想,只不過之前都是梅妃的邀請,現在卻是王爺第一次要求。 雖然有點奇怪,不過馬泰氏也碰不到邵華池本人,只能溫柔的叮囑了邵龍注意事項,又把小家伙多裹了衣裳,細細叮嚀著。 邵龍并沒有表現出高興,只是乖巧地聽著囑咐,那雙眼卻是格外明亮的。 被松易抱出西府的時候,他奶聲奶氣道:“想……看看哥哥?!?/br> “太晚了,下次吧?!蹦莾扇艘膊恢驗槭裁丛螋[了起來,你過去是去當炮灰嗎?!傲硗?,您應該喊他先生?!?/br> 夜幕籠罩,馬車朝著宮中前行。 第二日,薛睿先去見了自家公子,見到被重重看守的自家主子,就覺得格外變扭。 在他看來公子是雄鷹,他需要的從來不是保護,而是讓他自由翱翔。 不過看著公子甘之如飴的模樣,薛睿終究沒說什么,看看這次回來,不說傷亡,就是公子都中了計,“我之前就讓您別去寶宣城,他們的爭斗不是咱們能參與的,可不就殃及池魚了?” 傅辰也覺得以原主的行為模式,不會做這么沖動冒險的事,為什么還是做了?答案,可能只有原主自己知道吧。 已經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了解的傅辰,低垂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我們在京城的人,目前已經不少了吧?!?/br> “五年來不負所托?!?/br> 他記得地鼠他們信誓旦旦地在信里說,公子沒了記憶,現在與自己對答如流的公子又哪里像呢。 看了一下隱約有人影消失的地方,監視并未停歇,進不來王府,卻始終徘徊在外圍,如果他出門呢?傅辰眉梢有些緊迫感,“你覺得,我剛進城,有什么人會對我的行蹤感興趣?” 從其他人口中,傅辰知道原主對于青染、薛睿是相當信任的。 他出口這么問,一是試探對方深淺,二也是對于京城薛睿比他更了解。 薛睿想了想,“您對于京城的人來說消失太久了,甚至就是現在宮里頭也沒多少人認識您,還有什么勢力能對您感興趣,除了——李皇派的人?!?/br> “調查一下阿一、阿四他們的行蹤,盡可能不要打草驚蛇?!迸c他想的吻合,那么調查勢在必行。 兩人說完,見薛睿目光游移,顯然心思不在自己這兒,傅辰取笑道:“思春了?” “您怎么……”不是說傅辰不記得這些了嗎。 “薛睿,我是傅辰?!敝挥形也幌胗涀〉?,沒有我記不住的。 這個詞似乎代表了許多信息,因為他是傅辰,所以哪怕是這樣的小細節也是一次聯想到了。 “她是被梁成文安排的住處,就是我也不愿意見,你如果想見她,最好得到她的首肯?!逼鋵嵥搽[約感覺到,青染可能情況并不好,不然有何必如此? 傅辰等人一回京,薛睿就已經在打聽青染的消息,只知道她自從倒下就一直臥病在床,只愿意見梁成文一人。 在被青染嚴詞拒絕后,薛睿也沒有再去心上人面前惹人嫌,但這次路上忽如其來的不好預感,以及青染的情況都讓他迫切地想要確定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