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
也正因為確定人是昏迷的,他才這么肆無忌憚。 難道,醒著? 想到這個可能性,邵華池嘴角以極為淺淡的幅度,上揚了。 第212章 僅僅是醒著這樣的可能性, 就讓邵華池熱血沸騰,如果是醒著的又為什么要裝睡, 難道傅辰愿意給他機會了? 隨即又想到在戰役前夕的那次見面, 那么決然的讓他放棄,邵華池又冷靜了下來,排除了這種可能性。傅辰不是個輕易變卦的人, 那么就只剩下兩種可能性,一是傅辰性情大變, 所以為避免尷尬在忍耐,但傅辰這人哪怕性情變了也不會丟了本性, 只要有記憶就不可能任他為所欲為;二則是,并非裝睡,剛才不過是夢中的身體痙攣。 哪一種? 無論是哪一種, 其實只要做一下實驗不就清楚了。 傅辰實在太狡猾,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他, 他們兩方人馬的屬下, 私底下喊傅辰為狡狐, 他倒覺得很貼切。 裝, 你再裝! 無論你想做什么,傅辰, 這次我陪你慢慢折騰, 總能折騰個所以然來! 邵華池骨子里是有股狠勁的,只不過平日冷面又對皇位可有可無的模樣扮的久了被人忽略了那一絲狠絕,人們只看到了他的優秀卻忽略了他是怎么一路扛過來的, 到戰場上倒是將積累的戾氣通通發xiele出來,這會兒傅辰三番兩次不拿命當回事,又忽然逃了,這城里都是他的人,能逃哪里去? 真逼急了他什么事干不出來,雖然幼年和少年時期在宮里頭多半是演戲,可有時候戲如人生。 他緩緩俯身,觀察著那張一絲波瀾都沒有的臉,試探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這么拙劣的演技你以為瞞得過我嗎?” 邵華池將手輕輕放在頸動脈上,感受那上面有力均勻的跳動,由于湊得很近,他也能感覺傅辰的呼吸頻率,并沒有因為他說的那句話有任何變化。 眉頭動了動,發燒的人沒有意識是很正常的,難道真是他誤會了? 耽擱了這一時半刻的時間,邵華池卻沒有絲毫不耐煩,至于什么方式來實驗,邵華池晦澀地望著床上好似毫無知覺的人。 有一種方法,只要傅辰是醒著的就不可能接受的了。 “這可是你逼我的?!鄙廴A池似乎找到了某種借口,將原本的承諾擱在了一邊,到嘴的rou就沒有放下的道理,更何況,這人本來就是他的,“既然你強迫了我一次,我現在要回來,也算兩清?!?/br> 那次“強迫”可還只是前不久發生的,他可沒忘記。 他半身傾斜籠罩住傅辰身體上方,刻意避開胸口上的傷,卻以絕對占有的姿態將人壓在自己的陰影里,將自己的唇壓了上去。 在貼上傅辰溫軟的唇時,邵華池的眼是睜著的,他還保持著清醒,進行到這一步傅辰要是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才能確定這人是真的昏迷過去了,那他之前干的一切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不然戰前的協議就要一筆勾銷,他想要再把人留在身邊就沒了借口了,傅辰不可能待在一個言而無信并對自己有企圖的主公身邊。 無論是皇位還是傅辰,他都不能丟。 油燈的光籠罩在兩個交疊的人身上,就這樣僵持著,直到確定傅辰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失望多一些還是松口氣的感覺多一些。 邵華池目光越來越深沉,抬手點了傅辰的xue道,傅辰身體震了一下,好似陷入更虛無的夢境中。 邵華池這才緩緩閉上了眼,不再只是單純的兩唇相貼,先是勾勒了一遍輪廓,傅辰的唇形是微薄的,聽聞這樣的人都比平常人薄情、性欲更強些,只是傅辰的雖然薄卻非常性感,輕輕吸吮著有些微白的唇,直到濕軟了才循序漸進般地撬開柔軟的唇,接觸到濕熱的部分,邵華池全身微微纏了一下,才強硬地頂開微微閉合的齒貝,昏睡中的人很容易就被他攻入內里,直搗咽喉,不放過任何一處的侵占。 房內不斷傳來嘖嘖水聲,兩具半身交纏的身影倒影在墻上。 直到起身的時候,傅辰的唇也微微腫了起來,臉色似乎也因為這激烈的吻被渲得有些紅,邵華池輕微地喘著氣,睜開的眼中肆意翻滾著浪潮,好一會才控制住自己激烈的心情。 將傅辰的滑到臉頰邊的頭發往鬢角旁勾去,整理了一下兩人都略微凌亂的外表,又將傅辰的外衣拉上,解開自己的大氅,輕輕裹在人身上,把人昏迷的腦袋撥向自己胸口,又用大氅遮住了他的臉,小心地將人抱了起來,下顎輕輕隔著布料蹭了蹭傅辰的頭,緩聲道:“睡了也好?!?/br> 傅辰到底是一個成年的高大男人,邵華池抱著的時候卻顯得輕而易舉,這也是他內力深厚的緣故,如果傅辰能醒來當然不可能接受這種抱法,擱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會膈應,不過對于一個受傷昏迷的人,沒人會往歪處想。 哪怕想了,也不敢當著邵華池的面說出來。 院落里青酒正在翹首望著里頭的動靜,過去都有一刻鐘了吧,怎么還沒出來,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青酒看了一眼兩排如同盾牌般站著的瑞王軍,看著他們與瑞王一般無二的生人勿進臉孔,也不上去搭話了,想到剛才被拉出去現在還被關著的姑娘們,青酒煩躁的撓了撓頭,不知道要不要把青染她們叫來,可公子都說了以后瑞王是他們主公,就是叫來也沒用吧。 “進去也太久了吧,他會不會趁著公子虛弱做什么?霸王硬上弓怎么辦?”而且公子現在什么狀況還不知道呢。 青酒在那兒自言自語,說話聲也很輕,沒注意到離他最近的一個士兵嘴角抽了抽,似乎在說你想得美,不知多少人想爬瑞王的床,咱們瑞王能看上大老粗一樣的男人嗎,再說比美誰能美過瑞王自己。 青酒可不會在乎瑞王軍想什么。一想到公子的貞cao問題,就有點急了,這個王爺怎么看怎么都像對他們公子心懷不軌吧,在外面倒是道貌岸然的,可越是正常越是讓人覺得慌。 門開了,青酒忙小跑過去,就看著邵華池抱著一大團籠在大氅里的人形走了出來。 “瑞……瑞王殿下,我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可以把公子放……” 看到額頭都冒細汗的青酒,邵華池瞥了一眼,“還在?看著很閑啊,我記得二哥進城的時候還帶了不少東西,你去看看吧?!?/br> 說著也沒理會躊躇的青酒,大步走了出去。 是誰讓他一整天隨便走走轉轉的?青酒瞠目結舌地看著用完就翻臉不認人的瑞王,難以想象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公子,您一定要擦亮眼睛,千萬千萬別真的被這匹狼拿下,哦不,是蒙蔽??!這只絕對是里頭最吃人不吐骨頭的那一只。 他真的不適合您??! 但誰又能適合公子呢,公子那樣的性子要主動找人幾乎不可能吧,青染姑姑以前也不是沒給公子送人過,就是那個李皇好像也送過好幾次,可公子都退了回去,所以公子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什么人??? 青酒又歪著腦袋了想了想,就覺得沒人配得上。 邵華池踏出門檻的時候,回頭看了看牌匾,之前來的急他并沒有注意,不過在里面看到帶著妝容的綠拂等人,就意識到了。 紅袖招三個字明晃晃的入了眼,平靜地轉回了視線,只是抱著的人的手緊了緊。 一回去臨時府邸,羅恒已經帶著人等在那兒了,看著邵華池手里抱著的人形,猜測那里頭估計就是傅辰,一把拉住想要接過人的青染等人,示意他們別在這個時候去和殿下爭什么,殿下平時是挺好說話的,不過今日可說不準了。 青染似乎也想到了傅辰之前的功夫,雖然擔心傅辰的情況,但也守了規矩與其他屬下一起朝著邵華池行禮。 兜兜轉轉,她們這群人還是回到了瑞王麾下。 “殿下,您和公子的房間都準備好了?!绷_恒道。 雖然傅辰明面上又成了邵華池的謀士,大家都知道他姓傅,只是羅恒等人因為之前的交情,還是習慣叫傅辰的代號公子。 邵華池意外的挑了挑眉,他以為自己之前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說了一起,聽不明白嗎?下不為例?!?/br> 徑自抱著人大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里面的梁成文帶著太醫早就候在那兒了。 羅恒當然沒忘邵華池說了一起,但他以為是一起整理出兩間房,難道是一起……睡? 他記得殿下連以前的田氏都沒近身過,每次沐浴更衣都不需要任何人伺候,殿下排斥他人的觸碰,更妄論同塌而眠。 里頭的梁成文看到邵華池的模樣,也讓跟隨自己兩個太醫先退下。 邵華池進屋后,坐上床將人打橫放在自己大腿上,讓傅辰依舊靠在自己胸口,隔著一層布料溫熱的臀部貼著結實的大腿,底下微微抬頭的地方不輕不重的戳著對方,不夸張卻嗝人,與流氓般行徑不同的是他溫柔地掀開了大氅露出了傅辰昏迷的臉,“看看他的情況?!?/br> “殿下,您還是將他放到床上吧?!边@實在于禮不合吧。 邵華池挑了挑眉,一手環著傅辰的勁腰,一手拉開床上疊好的被子蓋在傅辰的腿上,平淡道:“就這么看?!?/br> 梁成文見邵華池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沒有一絲光亮的黑眸,心下一沉,深深閉了會眼,上前把脈,感覺著傅辰的脈搏,好一會也是呼了一口氣出來,“人醒了就沒大礙了,不過還發著低燒,溫度不高,我待會開一藥先退燒,可能體內余毒未清,估計后半夜不會太好受?!?/br> 本來以為這么說邵華池會高興,卻不料只是不冷不熱的輕笑了一下,“這是他應得的,私自潛逃還想要什么好待遇?” 梁成文愣了愣,“……” 的確,這次傅辰不顧及自己險些喪命,殿下一直克制著怒火冷靜地找人,難不成還不允許殿下冷處理嗎。 梁成文也是哀嘆了一聲,其實他也覺得傅辰該學著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總這么下去讓身邊人多煎熬啊,大約也就殿下能管管了。 然后就看到邵華池似乎摩挲了一下傅辰的臉,用平日練兵一般的嚴肅淡漠口吻,“這次就好好受著,因為,你不會比我更痛?!?/br> 梁成文莫名抖了抖。 第213章 檢查完, 梁成文也沒去喊另外兩位太醫進來,有些秘密永遠都是秘密。 “好好調養就是了, 只是那藥效恐怕還會影響他?!辈蝗挥衷趺磿鋈惶拥?。 “還沒確定出他中的是什么藥嗎?” “成分太復雜了, 臣只能分辨出其中的幾味,也不是外頭流傳的任何一種,臣懷疑是他們新制出來的?!?/br> “我這‘二哥’秘密還挺多的, 這要是沒問題都對不起他們露出的破綻了,那么, 給父皇的信已經送出去了?”這份信闡述的是這些日子在寶宣城發生的一切,對于邵華池來說這也是最機密的, 如果回去的路上他們沒辦法刺殺邵華池,那么睿王的落寞幾乎是注定了。 “是,我們的人正在快馬加鞭趕回京城?!?/br> “寫好藥方交給羅恒, 找不到偏門的藥材就去別的城里找,全程看著人煮好再送過來?!毕氲竭@些藥太苦, 又道, “再派人去臨近縣城里看看, 有沒有糖, 多弄點過來?!?/br> 梁成文離開前,看著邵華池用大拇指摁了一會傅辰的唇, 才用巾帕給懷里人擦汗, 動作很輕柔。 他這才發現,傅辰的唇,是有些腫的。 這是…… “殿下,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绷撼晌奈艘豢跉?,鄭重其事。 邵華池頭都沒抬,“既然知道不當講,就埋在心里?!?/br> “您這樣大張旗鼓,對您和他都不好?!绷撼晌倪€是覺得有些話現在再不說,就遲了,“如果傳出去……” “哪里不好?”邵華池輕笑著,眼底卻是冷著的,“傳出去?傳到哪里去,誰敢?” 邵華池很有分寸,只在自己人面前如此不顧忌,如果連在私底下都顧忌,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這是被邵華池建造的如同銅墻鐵壁的瑞王軍,的確沒有傳出去的機會。 垂下眼,“是臣多慮了?!?/br> 當梁成文把熬好的藥端進來的時候,床上的兩人正在小憩,依舊是抱著的動作,傅辰胸口又被重新包扎了過了,當然也是殿下做的,有時候這些行兵打仗的將領比一般的大夫還懂得怎么包扎才會更舒服。 邵華池只是松松圈著傅辰讓人靠在自己身上,他正在閉目養神,這么些日子神經緊繃著,今天又被傅辰的事纏住,他也顯露了無法掩飾的疲態。 直到梁成文走近了,他才警覺般的忽然睜開眼,手已經放到擱在一旁辰光的刀柄上。 當看到來人,才又恢復了原狀。 梁成文哪里不知道,殿下從小就是這般,他不放心任何人在身邊,睡覺也不會踏實,這才能面對后面幾年的刺殺,保住性命,想來若不是傅辰的暗中相助,哪里還能看到活著的殿下。他從小就是麗妃這般傾國寵妃的孩子,似乎注定了坎坷命運,麗妃第一個孩子就是莫名其妙死的,對于第二個孩子麗妃甚至都不覺得他能撐下來,幾乎是放任了的,不是不愛,而是不敢愛,愛了就要承擔失去的痛苦,她只是選擇了自己。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小小的殿下就獨身一人了,直到后來受寵刺探他的情況反而更嚴重了,多次刺殺中殿下在面對突發狀況也越來越游刃有余,甚至慢慢養成了隨時都能殺敵的狀態。 接過藥,邵華池仰頭灌了一口,捏住傅辰的下頷,對著唇就渡了過去,動作熟練,就像是做了很多遍了。 哪怕這把年紀了也沒這么豪放過,梁成文看的面紅耳赤,邵華池倒是一臉平靜。 當喂第二口的時候,青酒就沖了進來,差點在門檻山絆了一跤,扶住門欄才沒有跌倒,“殿下,殿下!” 瑞王軍知道這些傅先生帶過來的人都要禮遇,倒是沒有阻攔青酒,而且也不知為什么,這個小家伙非常討人喜歡,無論走到哪兒都惹的人想要逗逗他,聽說還有一個小姑娘與包志因為他鬧了起來。 小小年紀,卻是已經初具吸引人的潛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