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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太監的職業素養在線閱讀 - 第122節

第122節

    傅辰默默披上了衣服,輕聲離開,打開了悶悶作響的木門。

    卻發現原本在值夜的阿八和十二都不見了,他又跑到隔壁的房間看,原本虎頭和他弟弟睡得這個屋子都沒了人。

    這家人都不見了,傅辰心下一涼,準備去找李變天,李變天所宿的主屋子也沒了人!

    邵華池收到了祝良朋的回信,得到了嶸憲先生已經在召集江湖高手的消息,將信紙放火上燒辰過來灰燼。

    若不是那日皇貴妃穆君凝三番兩次地惹他,他也不至于如此,就像一開始派人盯著罷了,但那女人最近動作太多了,簡直像條瘋狗一樣,逮著人就咬,幾乎無所不用其極的取他性命,宮中的勢力他比不上穆君凝,這里有那女人十幾年來的人脈網,從最小的宮女公公到上面的總管女官,哪兒都有她的眼線,能從衣食住行上切入,想要在吃食、衣物、擺件等東西上面動手腳,并不算難,而他防不勝防,不勝其擾。

    他現在哪怕沒空去對付這女人,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了,一個正常人,怎么和個瘋子去對峙,對付不了穆君凝不代表他動不了她兒子。母憑子貴,這女人的命根子若是死了,看她還有什么依仗,又能蹦噠什么!

    穆君凝,我不對女人出手,這是你逼我的。

    邵華池還從驛站中的探子得到了一個消息,邵安麟沒死。

    邵安麟幾乎是在得了差事后就離開了欒京,但不代表他消失在人們心中,只要國師在就沒人會忘了三皇子。哪怕是傅辰也只與邵安麟見過那一面,僅僅一面卻影響傅辰至深,潛意識里傅辰將邵安麟的因素考慮其中。要說賑災銀兩丟失,但去了那么久都沒回來,本身就是件怪事。其實就是晉成帝也以為邵安麟兇多吉少,甚至做好了隨時讓其他皇子頂替他的位置的打算,升穆君凝的位份未嘗沒有這方面的補償和考量。

    但邵安麟在生死還不能保障的情況下都能找機會報了平安,并在謀劃一個計劃的雛形,足見此子的能力,只要能活著回來,邵安麟當是皇位不二人選,而邵安麟在前幾日給晉成帝的信中,更是將近況和推測告知,這個計劃如果成功對晉國的意義太重大了。

    晉成帝從原本以為三子死了到接到信件后的狂喜,大起大落下如何能不高興。

    曾經傅辰給邵華池分析過帝王的心性,晉成帝被幼年的陰影籠罩著,有輕微的被害妄想癥,成了帝王后更變本加厲有著所有帝王都無法避免的疑神疑鬼。

    越是不在皇帝面前晃悠越是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但不能讓皇帝把自己徹底忘了,好好辦差事刷刷存在感,把差事加倍完成,反而能在晉成帝心里加分,也許邵安麟早就看穿了這一點,讓京城里的兄弟們鶴蚌相爭。

    傅辰并不想那么想邵安麟,但比起皇貴妃母女緊張三皇子是否遇害,他也許是比皇帝還更相信那位三皇子沒那么容易死的人。

    而讓邵華池恨不得將穆君凝碎尸萬段的原因,還要歸結于這一個月以來這個女人比瘋子更變態的行徑,最毒婦人心,比起她,他覺得自己那些手法都顯得溫和了。

    下了幾次毒發現他本身就是毒物不會中毒,就想出了別的辦法來對付他,甚至這辦法是下三濫的。

    居然在他的衣物和食物里摻了春藥,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碰宮里的女人,等著給嗷嗷待哺的田氏撲過來嗎。

    “瘋婆子……”邵華池忍不住罵了句。

    趁著他現在沒工夫對付她,就使勁蹦噠。

    她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的妃子,誰的女人?有廉恥心嗎?

    邵華池簡直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世俗禮教里出來的大家閨秀,簪纓世族之后,居然喪心病狂到這個程度。

    想到那女人曾說過的那句,[你會后悔的],邵華池是后悔了,格外后悔沒早點做了她,如果做得掉的話。

    現在邵華池漲紅著臉,大冬天里他熱得出了好幾層汗,他正待在傅辰在重華宮內的屋子里,躺在傅辰曾經躺過的床上,呼吸著傅辰氣息幾乎消散的潮濕被子,以期讓自己冷靜下來。

    哪怕他日防夜防,也防不住對方的無孔不入。

    全身的麻癢與滾滾熱流涌向身下的那處,是想要他活活憋死嗎???

    第99章

    邵華池胸腔劇烈顫動, 絲絲縷縷的麻癢通過末梢神經傳遞到大腦,妄圖打開意志力賦予身體的桎梏。邵華池伸長了手, 細白的爪子緊緊攥著被褥, 眼眶布著血絲,嘴中無意識地呢喃著:“傅辰……”

    他強烈渴求著進入什么地方,緊咬著牙關, 刺破了口腔,痛楚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 但沒多久熱浪再一次襲來,體內的火熱仿佛一只膨脹的氣球, 水霧彌漫在眼眶四周,尤為亮澤,他猶豫地摸上了身下早就立起來的事物, 開始上下動作,嘴上的呢喃更為頻繁, 隱約能聽到是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腦中回想著那人微涼的手握住時的模樣, 不與他對視的平淡眼神, 轉動、捏握、擠壓, 那些技巧一一浮現在腦中,難以言喻的快感和羞恥感沖擊著邵華池的神經, 他死死捂住出口的呻吟。

    但越是想沖破什么, 下方越是被堵住的難受。

    邵華池手上加快了速度,不對,統統不對, 那人不是這么做的。

    下方那物因為太用力被搓紅了,可憐兮兮地吐著水珠子,無論如何模仿依舊發泄不出去。

    欲望被生生截住,極致的痛苦與渴望令邵華池難受得要爆開了。平日的漫不經心與乖張冷厲通通沒了蹤影,顯得有些脆弱。所有的意志力都在竭力遏制住這種出去找女子的沖動,渾渾噩噩的腦子已經記不住許多事。

    水,他需要水,邵華池拉上了衣服,跌跌撞撞的下了床,來到桌邊要倒些水,卻抖得太厲害,還沒拿穩那盞茶壺,就掉到了地上,應聲碎裂。

    “殿下,您怎么了???”聽到響動,站在門外不遠處在院落里看護著的詭子只敢上前幾步,“屬下能進來嗎?”

    詭子并不敢多接近,自從傅公公去世后,殿下根本不準人接近這個院子,所有下人都擠在后殿,這偏殿的房間全部空了出來,只要七殿下進了屋,平日就算是他們十二人也是不能輕易進去的。

    “……”

    良久都沒聲音,詭子武力高強,他能聽到屋內隱約的喘息聲,是主子的。

    “出去準備一桶雪水……放到屋子里來……”

    邵華池尾音透著一絲余音裊繞,不知為何詭子硬邦邦的臉上浮上一層薄紅,那聲音讓他覺得很、很媚。

    才走出去幾步,詭子就聽到那屋子里隱隱發出一絲難耐而壓抑的呻吟,細微的,隱忍的,這聲音輕得讓人很難辨別是否是錯覺。

    詭子壓低了頭,腳步也有些凌亂,撞上了迎面而來的田氏,詭子臉上還帶著未散去慌亂,“田…夫人?!?/br>
    “殿、下在里頭嗎,我有事找他?!碧锓蛉藢υ幾拥臒o禮沖撞本能的驚惶,被重華宮的主人冷落讓她在這座宮殿過的并不好,只是她想到了什么,又有了底氣,挺起了胸。

    “殿下有命,偏殿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進入?!边@就是重華宮的禁地。

    似乎早就預料詭子會擋在前頭,田夫人壓下慌亂,“是嗎,如果是這個呢?”

    詭子一看,那是皇后給的特殊令牌,能夠進出內宮各處。田夫人款款步入偏院,也不理會無權再阻攔她的詭子。這令牌是皇后那兒賜下的,但她想到的卻是那日鵝毛大雪,皇貴妃離開重華宮時的神情語氣,還有那意味深長的話,冰冷的微笑扯出一抹令人戰栗的弧度,眼底一片冷漠,“子嗣,你會有的?!?/br>
    你越是不想要什么,我就越是拿什么來膈應你。

    她看到,皇貴妃的脖子上,還殘留著一圈不容忽視的掐痕,配上那張巧笑顏兮的臉,讓田氏至今想起來脊背還能冒出寒意。

    就在前些日子,原本睜只眼閉只眼只是派人暗中調查的晉成帝,忽然就派了宮中的老嬤嬤給她做了徹底檢查,她的處子之身最終還是被查明了,當然這欺君罪名落不到正當受寵的七皇子頭上,但別人卻是要代替受罪了,之前一干嬤嬤都被撤了職,連皇后都被訓斥了幾句。而重華宮重新被派下來的嬤嬤里面卻有些能人,不但知道如何伺候好主子,更擁有宮里老人的地位,那之后她的吃穿住行比之從前要好許多,完全就是重華宮半個女主人的規格,更別說就連這宮里的奴才對她都比以往要尊敬的多。

    “嬤嬤,皇貴妃娘娘可有什么吩咐?”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后,她逮著機會問道,當時她以為貴妃娘娘是用這招在向她拋橄欖枝,她應該足夠識趣主動為皇貴妃分憂,相信貴妃娘娘會明白她的意思,但后面喜嬤嬤的話卻出乎意料。

    “此事皆是皇上與皇后的意思,與貴妃娘娘有何干系?夫人還是不要想太多,對您沒有好處?!毕矉邒卟盼迨畞須q的年紀,臉上卻布滿嚴苛的紋路,說出來的話也是暗含警告意味。

    ……

    汗水順著邵華池的鬢角滑落,下方哪怕有衣褲遮擋依舊直挺挺地立著,他勉強靠在墻上,企圖用冰冷的墻面緩解身體里越來越澎湃的渴望。

    直到一雙柔弱無骨的手爬上了他汗濕的臉,若有似無地輕輕撫摸,他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半露香肩的田氏,田氏并不算很美,只是那身清雅淡然的氣質非常吸引人,她的皮膚極白,也許是嬤嬤們為她做了養護的緣故,看上去滑膩柔軟,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可以說她身上每一處都在誘惑著他采擷。

    “你……什么時候來的……”赤紅的眼珠子,死死盯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的田氏?!罢l……準許你進來!”

    這是女人,不是硬邦邦的男人,他知道他的身體是喜歡這樣和自己構造完全不同的異性的,但心中某個聲音卻阻斷了這種欲望。

    空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呼吸間鉆入五臟六腑,邵華池克制不住,全身微微痙攣著。

    也許是春藥的緣故,田氏發現現在的邵華池美得勾魂攝魄,那沾著水珠的睫毛撲閃著微光,在白光下那半張如玉的臉上染了淡色胭脂般的紅暈,那雙隔著一層水霧的眼透著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幾乎欲與之沉淪。她能想象當年麗妃娘娘的絕世風華,只從繼承了麗妃幾分容色的邵華池身上就能看出來,與女子不同的是,這位即將成年的皇子身上透著不容分辯的雄性氣息,侵蝕著她的感官,猛烈而兇悍,卻絕不會被錯認成女子,而且,那地方真是……

    她的視線往下,看著邵華池下方隆起的地方,能與之共度春宵也值了吧。

    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心跳得極快,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男人攥緊了,都說女子但凡從了夫,一顆心便也撲了上去,這一輩子就和男人鎖在一塊了。

    她忍住了羞恥心,撥開了邵華池的外衣,以她都驚訝的力道撕開了邵華池的幾層衣裳。

    邵華池在抵抗著體內的燥熱以及下方的沖動,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也許是在這間屋子時,邵華池本就偏好穿著寬松,對他而言這里就是他的寢宮。很快她的手就貼上了那具極為年輕又透著爆發力的胸前肌rou,也許是近來射箭騎馬,邵華池身體并不柔弱,肌理分明,那胸口因為呼吸的關系在微微顫動,汗水沿著紋理滑落,滿滿的男性氣息,熏紅了田氏的臉,當手放上去就被吸住一樣,她深吸一口氣,整個人貼了上去。

    “……讓奴婢服侍您吧?!?/br>
    在田氏正要扯開邵華池的腰帶時,忽然她的雙手被抓住了,當看到邵華池那雙充斥著欲望與誘惑的黑瞳時,一時怔住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感到身體被拎了起來,騰空而起,一道重力踹在肚子上。

    當詭子等幾個太監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田氏那嬌弱的身體在空中以一道殘影,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院落里,她的頭狠狠砸在院中的水井上,劇烈的撞擊讓她還來不及呼救和說話就暈了過去,在井口上留下一圈猩紅。

    沒有久留,讓宮女給田氏裹上外套扶了出去,詭子帶著詭未將裝滿了雪水的浴桶搬了進去,看到的就是蹲坐在地上,瑟瑟發抖,衣衫半解,面色通紅,喘息著的邵華池,“放下,然后把她丟到她的屋子里,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放她出來!”

    詭子等人欲言又止,這副模樣的邵華池必須請太醫了,最后在邵華池似火含冰的視線中敗退。

    也許剛才田氏的打岔,讓邵華池恢復了些許理智,待人都離開后,他鎖上了門,扯光了衣物,看著始終發泄不出來的地方,一咬牙沉入冒著寒氣的冰桶。

    guntang的身體遇到冰寒的雪水,皮膚瞬間被撕裂般的痛苦,他遏制著想要跳出盆子里的沖動。漸漸的,所能感知的部位好像被冰凍地麻木了,火熱被這雪水一盆盆澆在身上,徹底熄滅了春藥帶來的沖動,但他的思維卻前所未有的混亂,混雜著記憶里那個始終卑躬屈膝的人,將母妃撈上來的時候,在自己懷里那個冷硬的人露出的一絲軟弱與信任,還有在那片大火中消失的人,焦黑的尸體……

    腦中孜孜不倦的痛楚爭先恐后地冒了出來,頭疼欲裂,邵華池的神情極為扭曲,一手遮住了一張臉沉入雪水里。

    重新換上了衣服,邵華池凍得唇色發紫,瞧著沒比死人好多少,要不是胸膛還在起伏,就連詭子都以為這更像一具尸體。

    詭子等人把浴桶搬出去都沒有任何反應,邵華池顯得格外倦怠,直到詭子說:“殿下,后殿的王富貴求見?!?/br>
    邵華池沒有反應,遲鈍的大腦好一會才想起來王富貴是誰,傅辰以前的跟班,他記得當初為了這人和他姘頭的命,傅辰奔走了不少地方,求爺爺告奶奶的留了那宮女的命,沒被打入冷宮,而后傅辰到了哪里都帶著這兩個累贅。

    “讓他退下,我空了自會去后殿?!?/br>
    邵華池覺得身體緩過了勁,才去覲見晉成帝。對皇帝交待完了田氏的事,挨了一頓罵,晉成帝看到自家愛子這要死不活的模樣,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這事朕也不好逼你,限你一年內給朕和磐樂族一個交代,想要什么女子與朕說一聲,家世清白,哪怕是平民亦可?!?/br>
    晉成帝是對自家兒子高標準實在束手無策,本來皇貴妃擔心皇后對七子的事不上心,他還沒放心上,現在查出來果真如此,朕把好好的孩兒給了皇后,她居然如此怠慢!幸而他還沒下旨上玉牒,不然可不是又害了這苦命的孩兒。

    “對了,你是不是曾與朕說過對一個宮女還算中意?是哪一宮的,可要朕讓安忠海給你看下名錄?”晉成帝忽然想到這事兒,拍了下大腿,嘴上露出了笑意。宮女雖說身份太低了點,但做做通房也未嘗不可,只是國宴后這孩子就沒再提過,他一時半會兒就沒想起來。

    對七子,晉成帝也算妥協了又妥協,聽說那田氏傷得可不輕,人明明是這孩子自己選的,送上門了卻不要,這什么脾氣,都是朕給慣的,晉成帝覺得格外頭疼。

    邵華池沒明白,呆了許久,才想起來他是曾經對父皇提出喜歡某個宮女,就是那次國宴的庭院外看到的宮女。

    事后他一時沒找到那宮女,便沖動地向父皇提出了這事。

    “他死了……”邵華池好似被戳中什么要害,抖了下,白了三分,才擠出了三個字,緩緩低下了頭,“兒臣略感不適,先行告退,改日再來給父皇請安?!?/br>
    “你這孩子啊,恃寵而驕!仗著有朕在,連你母后的面兒都敢駁,那田氏雖是個通房,也是你第一個女人,皇后雖然對你有所疏忽,但她怎么也是你母后,這事情朕會去說?!睍x成帝還有點生氣,抗旨不尊的可沒幾個皇子,這孩子越大越難管教,“你下去吧?!?/br>
    晉成帝看著兒子退下的背影,到底什么樣兒的這孩子才能看中?

    出了養心殿,這時候的皇宮飄散著一股年尾,再過不久就是除夕晚宴,到處都是大紅燈籠掛在屋檐下,枝椏上覆著一層薄雪,一根根紅色的絲帶綁于其上,隨著風在空中飄蕩,劃出凌亂的弧度,寓意著對來年美好的祈盼。

    來到重華宮后殿,這里邵華池幾乎沒來過,這是太監宮女住的地方,他一個主子平日怎會屈尊于此。

    一路上,仆從們驚悚的看到邵華池駕臨,忙跪了下去請安。

    邵華池目不斜視,緩緩走到記憶中的位置。

    他平日沒怎么照料,倒是放在福熙宮的泰平出了些銀子給王富貴和小央上下打點了一番,對當時的事邵華池也只是隱約知道些,這個小央是父皇用過的女人,雖說生了病,但既然不用送去景陽宮,那么人至少沒病的很厲害。但邵華池沒想到看到的是一個面黃肌瘦的女人,這個女人臉上沒多少rou,雙目無神,猶如一塊風干的臘rou,坐在一張破舊的桌子邊,她身邊太監打扮的男人一口口喂著圓滾滾的湯圓。

    邵華池對自己父皇的眼光沒有懷疑,如果當年這宮女是這副尊容,恐怕連靠近養心殿的資格都沒有。

    這模樣,恐怕是從得了病后才衰敗的,也虧得男人還看得下去。

    男人沒發現邵華池進來,只是專心地喂著女人,那眼神專注而溫柔,似乎夾雜什么他看不懂的感情。

    邵華池并沒有打斷他們,反而沉默地看著,那溫情脈脈的畫面不斷沖擊著他,好像一直以來他所渴求的就是這樣的情景。曾經忽略的一種情緒正要破繭而出,是什么?他想要不顧一切探求答案。

    這次小央吃了8顆湯圓,第九顆怎么也喂不進去了,王富貴也不勉強,反而開心地笑了起來,現在已經比半年前好了許多,小央至少聽得懂他的口令了,傅辰果然沒說錯,只要足夠耐心陪著,她的病一定會慢慢變好。為小央擦了擦嘴邊的湯漬,站起來的時候才看到立在門外的邵華池,嚇得差點甩脫了手上的碗,忙跪了下去。

    王富貴很久沒看到傅辰,往常傅辰哪怕再忙,也會來探望一番他們,而且有什么傅辰不方便做的雜事他也好去代勞,像現在這樣完全沒了消息的情況從未發生過。已經幾個月沒見到人了,王富貴身份有限,見不到梅妃,只有問了吉可,又找了幾個同僚,說傅辰失蹤了,哪怕內務府的劉總管都三緘其口。無奈之下他只有冒著大不敬的罪求見七殿下。

    邵華池本來要說的話,忽然停頓,反而解釋了起來。聽聞是主子爺派傅辰出宮辦事,王富貴才安心下來。

    只是七殿下那張冰雪不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王富貴竟隱隱的感到殿下似乎很痛苦,還有殿下的臉色實在不好,哪怕在冰天雪地里凍上個幾天都沒這模樣的。

    正要告退,卻聽邵華池冷淡的聲音響起,“她都成這幅模樣了,你為何還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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