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不準這么喊我,你不是最討厭這些稱呼嗎?” “臣沒有討厭?!?/br> “滿口胡言!你不說不代表你真的喜歡,你什么都放心里,我只能靠猜的,蒙的,但你不喜歡那些稱呼,我很肯定……你當年對穆君凝如何,我看在眼里……我是用了那么多讓你痛恨的手段逼你,但我沒辦法,我不逼你你早就走了……走到我根本不知道的地方……”邵華池說著說著就目中含淚,皇帝的本能,讓他不會軟弱地哭,只是聲音痛苦。 說著說著,聲音慢慢下去。 傅辰只是聽著,輕拍著帝王的背。 看著懷里人睡著了,傅辰默默看了會。 這人自己酒量并不好,剛才嘗了一口他就猜到了這酒的名字,便淺嘗即止。 抱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帝王,傅辰眼底柔軟了些,“若非愿意,誰能留住他人一輩子?!?/br> 如果不是喝醉,很多話,身為帝王的他恐怕說不出口。 邵華池悄悄睜了睜眼,滿滿笑意,眼睛像是被點亮了。 總算把你的真心話給逼出來了吧! 酒勁上來,兩人又一次唇舌交纏,還沒享受到下面的,韶華池就迷迷糊糊的了,兩人脫了一半,傅辰正要動作,卻見某人衣衫半解,雙頰微紅,胸前若隱若現,嘴里還嘟囔著什么,看著有些另類的可愛。 想要卻睡著了,這可不是我不給你,捏了捏韶華池的臉蛋,“點了火又不滅,裝什么無辜?!?/br> 傅辰嘆了聲打橫抱起帝王,為其寬衣洗漱,拉上帳曼。 走出門外,王寧德還在外面候著,他從小就被傅辰教育,可以說是被傅辰一手拉拔大的,對傅辰有天然的畏懼和敬愛。 基本上無論傅辰和皇上每晚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是皇上咒罵,里面打起來,他也是絕對當做沒聽到、沒看到,反正皇上對寶宣王是嘴硬心軟,絕對不舍得懲罰的,兩人怎么鬧怎么冷戰,那都是那人家的私房事兒。 “傅哥,”私下,他還是保持著以前的稱呼?!敖裉爝@事,不是我慫恿的,是皇上要求……” 皇上,別怪奴才出賣您。 奴才是您的人沒錯,但奴才也是傅哥的弟弟啊,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奴才這也是為您謀求緩刑呢。 哦,緩刑,那是寶宣王上位后,對監獄制定的新措施。 傅辰蹙了蹙眉,似有些不悅。 皇上,那是對您不放心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在晉朝您的威望和地位,無論是不是沖著您這個人,想要嫁您的女子每年都能出新花樣,皇上這是欲求……咳咳咳! “皇上今日做了什么,把所有的事說一遍吧?!?/br> 王寧德復述了一遍,包括皇帝說了什么。 聽完后,傅辰哭笑不得,又是氣,又是無奈。 “等皇上醒來,傳一下話,這一個月臣有諸多要事,便在御書房歇下了?!?/br> 王寧德臉一僵:完了! 皇上,看您算計傅哥,把您自己給算進去了吧! 不,他該為自己默哀,這一個月皇上一定脾氣特別可怕,他們做下人天天面對雷霆才不容易。 人生這漫漫長路,皇上,您還需努力。 “你說,皇上這次會出什么招?”離開前,傅辰回眸,露出風華絕代的微笑。 王寧德被煞到了,噢噢噢!秒懂,傅哥這是在釣胃口呢,一下子滿足哪有什么意思,勾得人欲罷不能才叫高招。這么你來我往,那是情趣。 一大早,沒摸到枕邊人,沒熟悉的懷抱,邵華池是驚醒的。 只穿著褻衣就跑了出來,難道,傅辰走了? 宿醉的痛苦,讓邵華池頭疼欲裂,他隱約記得自己做了什么,好像后來傅辰還進屋,在床邊看了他很久。 他迷迷糊糊有些意識,然后傅辰說:“發什么sao?!?/br> sao…… sao…… 邵華池瞬間臉漲得通紅,他捂著臉,不敢相信自己醉酒后居然扒著人的衣服不下來,還這樣,那樣傅辰……什么臉都沒了,朕還做什么人! 最可惡的是,那混蛋還沒做! 王寧德要下差了,下差前快速把昨天傅辰的話說了一遍。 邵華池聽完,晴天霹靂! 睡書房一、個、月! 他是想讓朕憋死嗎? 不行,今晚,就要把他拉到床上! 敬請期待。 第59章 那一聲啼鳴就好像在提醒對方, 自己在這里!這是經過訓練的! 鳥類會隨意停在一個人身上嗎?并不會,它們甚至會本能的逃避人類。 而它停了, 落在自己身上, 甚至啄了幾根頭發。 電光火石之間,傅辰想明白了關鍵,落下的地點, 就是在提醒追蹤人物所在之處,從情報上來看, 它之所以會出現在戰場,也因為它能追蹤單個人, 所以鹿洵之戰才會出現將領被刺殺而大敗而歸的事,傅辰察覺到重點聯系,這鳥在戰場上用處頗大。 只是現在, 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他是這次沈驍以及其背后勢力的目標! 幾乎是本能要看沈驍方向,在這關鍵時刻他快速冷靜下來, 垂下視線, 與往常一樣低著頭等著貴主子的吩咐, 動作、眼神、表情沒有一絲異樣。 只除了鳥的下落, 讓他疑惑轉頭,像是奇怪為什么鳥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肩上, 身邊也只有宮女墨畫注意到了這一幕。 雖說方才犀雀有鳴叫, 但國宴上聲音嘈雜,舞樂幾乎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前后也不過是幾個瞬息,傅辰已經回復了原樣。不但不能看沈驍這個方向, 還不能讓沈驍知道自己已有所察覺。 這場博弈,到目前為止,他棋輸一著。 從原來的一明一暗,到現在雙方都在明處,這并不代表熟了,即使敵眾我寡,但他并不想放棄,放棄就等同于將命交于他人。 而只有對方以為他全然不知情,他才能從中找契機。 沈驍關注著犀雀的動態,視線聚焦。 在看到傅辰那張并不陌生的臉事,手一抖,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 那么短的時間受到如此驚嚇實屬少見,即便是見慣大風大浪也有些失態,是那個叫傅辰的小太監! 他居然讓一個危險人物,今日午時一直在自己面前晃,而他絲毫沒有察覺到! 所以晌午時,犀雀才會在熙和宮附近徘徊,所以五號在發出最后的信號后,他們才會始終查不到那個關鍵人物。 原因出在這個小太監身上! 隱藏得如此之深,讓他們完全沒注意到。 一個奴才,還是個完全想象不到的太監,年齡十來歲,這個年紀大多對皇宮懵懵懂懂,會引起誰的注意? 犀雀是扉卿親自看管加以吩咐照料,排除找錯人物的可能性。 出現在七皇zigong里,也就是邵華池的心腹。 由此可推斷出,此人是破壞他們暗殺邵華池的關鍵。 而自己是在熙和宮看到他的,他甚至是瑾妃的貼身下人。 沈驍自問潛伏于晉朝良久,卻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刮目相看,宮中女子中瑾妃對自己宮中下人的管制最為嚴苛,能成為她唯一看中的太監,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雙面細作? 雙方都知道,還是其中一方派去? 真真是有趣。 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他居然現在才發現! 不,正因為此人的才情,才能隱藏至今,不被他們絲毫加以關注。 [沈驍,無論此人是不是七煞,寧錯殺絕不放過。]這是扉卿閉關前的原話。 沈驍暗道一聲可惜,若是換一個立場,興許他會考慮將之收為己用,如此天縱之人隕落將是一大憾事。 在沈驍離開座位的剎那,傅辰眼神一凝,暗暗記住在這期間,前后分別離開的人。 龐大的記憶庫中,將之一一排除,其中有一部分太監和宮女是他重點注意對象。 隨著沈驍離座,肩上的犀雀也要跟著起飛,傅辰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忽地一伸手,抓住了藏在頭發里犀雀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用細繩綁住它的嘴,阻止它尖叫,這犀雀與麻雀差別不大,除了尾翼外,就是喙較長帶彎鉤。 在知道自己被發現后,傅辰并未坐以待斃,他做了個有些冒險的決定,活捉這只犀雀! 繩子是在沈驍看過來時,傅辰從瑾妃今天的頭飾上順手取來的。 將之交給穆君凝,“此鳥落于奴才身上,想來是吉兆,娘娘可帶回去玩耍?!?/br> 一旁墨畫掩嘴笑道:“方才奴婢就注意到了,還想這鳥怎的如此親近人,原來是咱們娘娘帶來的福氣?!?/br> “你們兩張嘴兒喲?!辫⒁獾礁党降难凵?,還有那句在耳邊快速說的一段話:此鳥有用。 也就是要秘密養著了,傅辰平日在謀劃什么,她并不清楚,但他這份信任卻讓她很受用,只是養鳥這樣的小事她沒理由拒絕。 瑾妃這里并沒有什么人關注,犀雀又一直藏在傅辰頭發里,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每一步,傅辰都保證萬無一失,他不能再讓更多人知曉自己細作的身份,只有比以往小心,更謹慎! 雖不知一只麻雀有何用處,但瑾妃也很快做了處理,命幾個宮女回去取些賀禮,就讓人順便將那只鳥帶回去。 處理完鳥,傅辰就著手分析情形,他知道必須爭分奪秒! 如果換了他是沈驍,在得知目標人物時,會做什么? 能在宴會上,直接找出人,已經說明沈驍他們很急切,急切的要做什么事情。 這急切,從在七皇子宿于養心殿,就暗中找時機暗殺就能看出來,如此大膽,這是完全不怕晉成帝查嗎? 如果把這些都當做前菜的話,那么正菜是什么?